作者:明前雨后 日期:2014-08-17 11:24:07
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人。
你在一生中能遇到的,比仰望夜空时所能看见的星星还多。
然而我的星空看不到南十字星座,便不在意它是否存在;正如同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便佯作若无其事,在茫茫人海中继续生活下去。
在莫靖言最美好的青春时光里,与她相爱的人却飞越重洋,到地球的另一端,到全世界的尽头去。那里和我们的国度颠倒晨昏,对换冬夏。他们的世界就此分为两半,划分的标准不是时间或距离,而是“有你”和“没有你”。这两部分泾渭分明,参商相隔。
当年无法预期,在无尽的人生长途中,将于何时何地再次相逢。
所谓看透、看穿、各自幸福的人,有多少,是因为已经再也没有破镜重圆的机会?
如果把所有的晦涩还给冬夜,把所有的笑容还给春风,把所有的梦想还给无知且无虑的岁月,那下一刻,你是否能够回到我身边,陪我看繁华落尽,直到春天过去……
且将回忆中最美好的段落,送给当年懵懂的少年,此后历经沧桑的我们,以及少年时见过听过的种种爱情。
作者简介:
明前雨后,本科就读于北京大学。多数人眼中的理想主义生活者,酷爱运动和旅行。非典型性双子座女生,随遇而安,偶尔小资,酷爱旅游、咖啡及爆米花。
曾出版作品:《忽而今夏》《思念人之屋》《眼泪的上游》等多部畅销小说。
目录:
楔子
第一章/相逢非偶然
第二章/不许哭
第三章/一面之遥
第四章/记得当时年少
第五章/靡不有初
第六章/忐忑
第七章/如果你说
第八章/莫不静好
第九章/遥望
第十章/得失之间
第十一章/GrowingPains
第十二章/秋凉
第十三章/到此为止
第十四章/飞鸟已过楔子
第一章/相逢非偶然
第二章/不许哭
第三章/一面之遥
第四章/记得当时年少
第五章/靡不有初
第六章/忐忑
第七章/如果你说
第八章/莫不静好
第九章/遥望
第十章/得失之间
第十一章/GrowingPains
第十二章/秋凉
第十三章/到此为止
第十四章/飞鸟已过
第十五章/月光
第十六章/似梦非梦
第十七章/与你擦肩
第十八章/咫尺
第十九章/左右
第二十章/甘之如饴
第二十一章/岁月静好
第二十二章/一川烟草
第二十三章/满城风絮
第二十四章/鲜克有终
第二十五章/更行更远还生
第二十六章/在劫难逃
第二十七章/相逢一笑
第二十八章/坚强的伪装
第二十九章/难言
第三十章/好久不见
第三十一章/春去春回
尾声
后记故事存在的意义有时不在于故事本身,是要看一段岁月的周折里,漂亮却任性的角色们用时间和自己的生命相爱要告诉我们什么道理。为什么一段爱情要等到春天过去?因为那冲动的年轻的春天过去了,到灿烂平息,到雷霆放过,我才能控制住我自己,我才会少少爱你一点。用一颗平静的心期待着幸福到来。一个成功的作家首先一定是一个敏感的人。对感情生活知识自然,对过往的时光和稍纵即逝的情怀都有一颗敏锐和善感的心,将之用精致诚恳的文字转录下来,书写故事,轻轻点破我们执拗不懂的道理。我的朋友明前雨后就是如此。她的新作《直到春天过去》是一个关于青春与重逢的故事。让此时的我终于明白那个二十岁的春天,趴在图书馆的桌子上,想象一年后,五年后,十年后会怎样生活的自己。真心地向大家推荐这本书。
——《翻译官》作者缪娟
明前的小说有股茶味,厚描的、诗意的、余味流连的。最喜欢的是她的笔触在空间上的拓展,能经营出一种人在旅途、纵览大千世界的多态风情。同时又擅长在细腻的勾勒中展现纠结、暗涌的情感。引人遐思的同时,快速击中萌点。
——《沥川往事》作者施定柔
莫靖言大学报道当天遭遇滑铁卢。
她拿着宿舍分配通知单,站在新生和家长熙来攘往的学生公寓楼前,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怎么进进出出的都是男生?
身边的妈妈也疑惑:“难道你们学校按专业分配宿舍?最上面两层是女生寝室?”
莫靖言知道她想起了表姐就读的工科大学,男女生数量相差悬殊,于是只有一栋宿舍楼最上面两层住着女生,在楼层入口处安装了一道夜间落锁的铁门。表姐称之为半监狱化管理,每次提起,她愤慨的表情都像是被关在渣滓洞的革命志士。
莫靖言可不想住在笼子里。
她心中涌现的是另一个想法,于是扭过头,探询地看着爸爸。恰好莫爸也用了相似的目光看过来,和女儿一相对,他便悻悻地环顾左右,佯作无事。想来他此时不敢说出心中的怀疑,生怕换来妻子的河东狮吼。
“都怪你取的好名字!”
是的,父女二人想到一处了——这寝室,分错了。
莫靖言出生时,按照家谱,同辈的孩子名字中间都要有一个“靖”字。她是女孩儿,本来也不必循这个规矩,然而母亲怀胎十月中,父亲一心期盼要一个儿子,名字早已取好。“靖言”二字寓意安静,希望他以后言行谨慎,沉稳持重。女儿出生后,莫爸总觉得新取的名字哪一个都不如叫了几个月的“莫靖言”顺耳,于是便不再改动。
从小叫惯了并不觉得这名字有什么不妥,只是亲朋们在最初听说的时候,偶尔会问:“是女开妍吧?”小学时新来的老师弄错过一次,看着花名册说出“我们这次找个男生回答问题,就莫靖言吧”这类让小孩子们哈哈一笑的话来,不过这些倒也没给她的童年带来什么困扰,反而常常被她自己当笑话提起,有些“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的得意。至于家人,妈妈叫爸爸老莫,喊她莫莫,久而久之,班上的同学也如此称呼她。
只是莫爸偶尔会在她唧唧喳喳煲电话粥的时候无奈地摇头,叹息自己当初还是取错了名字,连上姓氏——莫靖言,岂不就是不得安静?
到了初中,开始博览群书、翻烂种种言情小说的莫靖言对自己的名字略有微词,想着其中如果有个雨,薇,萱之类的字眼就漂亮了,于是随身携带新华字典和宋词三百首,想要找些灵感,在高中入学时改一个名字。
堂兄莫靖则比她大四岁,在同校的高中部就读,和莫靖言一同在食堂吃午饭时,他对堂妹这个幼稚的想法嗤之以鼻,说名字是父母对孩子的希冀,怎么能随心改动。莫靖言说那些是爸爸对子虚乌有的儿子的希冀,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大哥便说她选的那些名字也太过矫情。兄妹二人唇枪舌剑,顾不得吃饭。
傅昭阳是莫靖则的好友,拦下争执不休的二人,微笑道:“其实莫莫自己的名字就很好,我一直以为是这两个字呢。”他拿出纸笔,写了两个飘逸的大字,婧颜。
莫靖言连忙翻字典:婧,美好。
真是美丽脱俗的好名字。她笑得灿烂,莫靖则在一旁低语:“莫……婧颜,那不就是不漂亮?”莫靖言佯作生气要掀盘子,借机将堂兄饭盒里的排骨劫掠一空。
莫靖则和傅昭阳考入同一所大学,本科毕业后莫靖则去了美国留学,傅昭阳留在本校读研究生。莫靖言追随堂兄的脚步报考了同一所大学,起初家人并不赞同,认为这所学校是以地质和能源专业见长,她更适合报考经贸类或者外语类的院校。莫靖则给堂妹吃了颗定心丸,他说:“我们学校其实是综合性大学,比较有趣,人文社科专业也都不错。再说,我这四年混得开,学校里熟悉的老师和同学多,以后也能照应莫莫。”家人这才点头放行。
事后莫靖则和小妹附耳低语:“我够帮忙吧,不过可不只是帮你。”
莫靖言心有期盼,又羞于直抒胸臆,于是忸怩道:“那还帮了谁?”
莫靖则卖个关子,拍拍小妹的脑袋:“你先全力以赴高考吧!到了大学里,肯定会有人好好照应你,我一百个放心!”
可是,说好了要照应自己的人呢?
妈妈叩开了楼长室的玻璃窗,大叔拿着宿舍分配单看了半晌,又掏出老花镜戴上,仔仔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子,问道:“你是莫靖言?”
她点点头。
“你的宿舍分错了,这是男生楼啊!”大叔声如洪钟。莫爸急忙截住对话,开始询问更正的手续。
中途难免被妻子碎碎的抱怨打断:“都是这个‘靖’字,估计人家一看就想到郭靖了,对,还有托塔李天王李靖。”
莫爸试图据理力争:“那,莫莫喜欢的歌手,不还有个叫王靖雯么?”
妈妈哭笑不得:“你还真是博学!”
莫靖言也有些沮丧,却是为了不同的原因。她垂头丧气地坐在宿舍楼前的花坛边,新买的细带凉鞋在小脚趾旁勒出一条红印,走起来有些疼。她身后的书包里还有随身听和若干磁带,几本火车上用于打发时间的小说,一些吃剩的小食品,还有一个雪娃娃的公仔,实在塞不下,圆脑袋便从双肩包里露出来。之前妈妈曾经提醒过她,“千里不捎针,万里无轻担”。她总觉得下了火车坐上出租,之后就没有多少路可走,现在才发觉自己对形势严重预估不足。
莫靖言低头看着自己红白相间的格子短裙,并不担心今晚没有容身之地,她相信迎新的老师和热情的师兄师姐一定会帮她安排妥帖,大不了和爸妈去住宾馆。她只是懊恼自己想要第一时间见到的人没有出现。他不是告诉堂兄说,会在她进校的那一刻就等在门口么?怎么就失约了呢?
真是一事不顺,事事不顺。
听楼长说,宿舍一旦分好,改动的手续就极为繁琐。莫爸决定兵分三路,自己去校门口附近去找迎新老师,妻子去宿管科看有没有临时协调的可能,女儿则带着行李去女生楼。
莫妈不满道:“这么大箱子,莫莫一个人怎拿得了?”
“那不都有轱辘吗?”莫爸拍拍女儿的肩,“你妈伶牙俐齿,比较适合去宿管科软磨硬泡;我呢,就去找老师说明事实;楼长大哥刚才说了,女生楼就在下个路口一转弯,我相信莫莫没问题的。”
一家三口说定在女生楼前汇合,便各自分头行动。楼长倒很是帮忙,看见莫靖言拖着箱子要走,便向旁边帮新生运行李过来的三轮车招手:“小伙子,来来,麻烦送这位新同学到女生楼去吧。”
骑车的是位古铜肤色的年轻人,身姿挺拔,头发理得极短,穿着军绿色长裤,解放鞋,白色跨栏背心上写着“军民鱼水情”。他点点头,接过莫靖言的行李箱。
莫靖言双手都提不起的大皮箱,他单手便轻松拎起,放在三轮车上。她连忙一迭声地道谢。年轻人向车后努努嘴,示意莫靖言也坐进去。她连忙摇头,拉了拉自己的短裙:“我走过去好了。”
年轻人粲然一笑,说道:“那我先把行李送过去。”他骑着三轮车离开,灰色车身后漆了三个红色的大字,“保卫处”。隐约之间,莫靖言听到他哼着“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心想,他或许是刚退伍,就到学校来做保安吧。
莫靖言和熟人话多,见到陌生人却难免有些拘束。到了女生楼前,年轻人早将行李放下,她连声道谢。年轻人摆摆手,扬了扬眉,带着笑意说道:“别道谢了,快找个树阴吧,你的雪娃娃都要晒化了”。
她伸手向背后一摸,雪娃娃从包里探出一半来,歪歪扭扭摇摇欲坠。莫靖言说声“谢谢”,连忙把书包转到身前调整,再抬头,年轻人已经骑着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