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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介绍

凤影空来+兰因璧月


作者:倾泠月  日期:2014-08-17 12:05:32



《凤影空来》(上、下册)
  东朝的开国之君东始修重情守诺,封他的七位部将为王,以至裂土分权,为后世埋下了动乱的因子。
  那七位被封王的部将分别是皇逖、宁静远、丰极、白意马、华荆台、风独影、南片月,东始修与他们义结金兰,征战天下,缔建了东朝帝国。提起他们八人,后世之人皆向往,赞叹,那样共征天下、共享天下的盛事,后世再无。更何况,八人中还有一名女子——风独影,七将中唯一的女将,七王中唯一的女王。
  后世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可与七人比肩,到底是何等的风华可倾倒开国的英主与名将?那是传说中的传奇!
  《兰因璧月》(上、下册)
  兰因璧月是武林至尊的圣物,拥有它,就等于拥有了整个武林。
  兰七,是一个誓要得到兰因璧月的人,她拥有绝世的容貌和莫测的武功,一双碧绿的眸子又为她平添了几分妖邪之气。由于坎坷的成长经历,她以男装示人,且妖邪无情,所以,武林中称之为“碧妖”。
  明二,是与兰七争夺兰因璧月的最大对手,他武功高深、仪表雅逸,而且还有一个与“碧妖”旗鼓相当的名号——“谪仙”,仙与妖当然是相看两生厌。宁朗,与兰七定下娃娃亲的人,他的憨厚、善良与郭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他与兰七是两个世界的人。
  争夺兰因璧月的过程中,兰七与明二谈笑间暗施毒手,却逐渐发现内心与对方的默契;而宁朗“是男即结义,是女即结发,非男非女则生死相守”的诺言也让兰七冰冷的心蓦然一颤……
  且看兰因璧月最终花落谁家,看三人的故事到底又是何种结局。
  作者简介:
  倾泠月,女,性懒惰,爱游历,喜欢一切美好的人事物景,厌烦一切无聊的束缚,向往静水流深之境,愿以有涯之生漫漫求索。作者见多识广,语言轻松小言,风格大气凌然,描写细致,笔功独到。作者粉丝群庞大,且忠心追随。各大文学网站,网络社区,百度贴吧,博客,微博等,粉丝数以万计。
  2006年,她以一部《且试天下》一举成名,横扫晋江、红袖、起点、四月天、连城等多家文学网站,其作品文风瑰丽,笔法灵动,大气磅礴,古文功底深厚,是历史言情类小说的领军人物。赢尽无数口碑的处女作《天霜河白》尘封三年,23次修改,压轴巨献。读者期待已久的《且试天下》前传《凤影空来》,经作者精雕细琢,大气不失文雅,即将重出江湖,再创畅销神话。代表作品:《且试天下》、《天霜河白》、《兰因?璧月》、《凤影空来》等。
  2012年6月悦读纪隆重推出作者经典代表作《且试天下》(六周年修订典藏版),超值珍藏。
  目录:
  上卷——何彼浓矣?唐棣之华
  序曲
  第一章——人间龙凤
  第二章——云渊攀凤
  第三章——天下何限
  第四章——风雷怒?鱼龙惨
  第五章——风采妙?凝冰玉
  第六章——月潮如诉
  第七章——云谁之思
  第八章——我心匪鉴
  第九章——昊天不惠
  下卷——江山都老?看鬓方鸦
  第十章——德音莫违
  第十一章——心事同漂泊
  第十二章——悲欢一线隔上卷——何彼浓矣?唐棣之华
  序曲
  第一章——人间龙凤
  第二章——云渊攀凤
  第三章——天下何限
  第四章——风雷怒?鱼龙惨
  第五章——风采妙?凝冰玉
  第六章——月潮如诉
  第七章——云谁之思
  第八章——我心匪鉴
  第九章——昊天不惠下卷——江山都老?看鬓方鸦
  第十章——德音莫违
  第十一章——心事同漂泊
  第十二章——悲欢一线隔
  第十三章——盈盈一水间
  第十四章——诸生何辜
  终曲畅销书作家天下归元
  小说时而大气磅礴,跌宕起伏;时而温柔缱绻,恬淡细腻。既有古典文言的大气,又有现代言情的婉约。
  畅销书作家浅绿
  小说构思精妙,情节曲折,扣人心弦,开创了东朝八兄妹传奇的江湖故事。唯一的巾帼女将风独影与故事中的男主能力与智慧相当,文从小处着眼,大处落笔,女强但不虐,并处处充满了温情。畅销书作家潇湘冬儿
  家国天下、结义恩仇、分庭抗礼、巾帼女将、侠骨柔情、仙人谪降、爱恨恸天,景中有景,画中有画,谱天下动容之风姿,尽风花雪月之浪漫。
  【读者评论】
  四月天读者芦苇香
    一直很喜欢风独影,说不上为什么。《凤影空来》也是我唯一追的文,越看越喜欢。早已注定的结局,无力回天,只能看着她依着命运的轨迹一步步深陷,一步步无悔地畅销书作家 天下归元
  >>>小说时而大气磅礴,跌宕起伏;时而温柔缱绻,恬淡细腻。既有古典文言的大气,又有现代言情的婉约。
  畅销书作家 浅绿
  >>>小说构思精妙,情节曲折,扣人心弦,开创了东朝八兄妹传奇的江湖故事。唯一的巾帼女将风独影与故事中的男主能力与智慧相当,文从小处着眼,大处落笔,女强但不虐,并处处充满了温情。畅销书作家 潇湘冬儿
  >>>家国天下、结义恩仇、分庭抗礼、巾帼女将、侠骨柔情、仙人谪降、爱恨恸天,景中有景,画中有画,谱天下动容之风姿,尽风花雪月之浪漫。
  【读者评论】
  四月天读者 芦苇香
  >>>一直很喜欢风独影,说不上为什么。《凤影空来》也是我唯一追的文,越看越喜欢。早已注定的结局,无力回天,只能看着她依着命运的轨迹一步步深陷,一步步无悔地走下去,那种虐到极致的虐心感觉,刺激了麻木了许久的心和干涸了许久的泪腺。
  四月天读者 潆舲
  >>>《凤影空来》连载至今日,让我记忆深刻的不是那个才貌双全的大东第一美男丰极,也不是那个用一点一滴的行动感动风独影的久罗三王子久遥,而是那个无论成败与否,无论功过是非一肩承担的大哥东始修。
  读者 沈陌辞
  >>>一路追逐阿月的文字而来,深深喜欢上了她所塑造的那异样世界。《凤影空来》中太多的人物,纠结的人心痛。越到后来,故事的情节,人物的感情越是跌宕起伏,紧凑有序。选段<一>:
  在遥远的北方,大东皇帝率二十万大军御驾亲征的消息一传到北海王都,顿引起了上上下下的惊慌。
  本来北海王踌躇满志。二十余年的经营已国富民强,又与蒙成结成盟约,正想着挥军南下,大展鸿愿,即算是不能问鼎苍茫,至少也可瓜分大东半壁江山,这既是他作为一国之君的千秋功业,亦是为着北海王朝的千秋万代。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才刚刚有了动作,那蒙成竟发生了内乱,不但定好的联兵之举未能成约,而且大东的反应竟是如此之快,更可怕的是他的主动出兵正好给了大东征讨北海的借口。
  如今,北海大军三路进攻大东边城大垅、郢城、宥城,可三城之兵力、粮草竟是出乎意料地充足,攻城数日,一城也未能拿下,反是己方折了不少兵马。由此看来,南下之事定是早早泄密,让大东人有了准备,而正在这等进退不得的时刻,偏偏又传来了大东北伐的消息……正是出师未捷势先消!
  而朝中闻得消息,顿时一片慌乱,人人自危,大部分臣子皆上表奏请大王赶紧休兵求和,只有少数臣子表示愿拼死力抗。
  北海王坐在朝堂上,漠然地听着殿下大臣们的议论纷纷,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北海今日虽是比过往要富强,但是无论国土、财力、人口皆不能与比它大了十数倍的大东相比。但是强敌在侧,又如何能安心?只有趁其力弱之时一举击溃,才能有自身的百年安好。因此他才定下与蒙成结盟之策,若能合两国之力,必能击溃大东铁骑,吞下大东沃土,只可惜……万事俱备之时,那股东风——蒙成大军——竟不能赴约!如今,北海势单力薄,以弹丸之地的十余万兵马,去抗衡大东身经百战的二十万精锐铁骑,其胜负……不敢猜想。更何况……这次领兵的不但有大东的皇帝东始修,还有那个令敌闻风丧胆的“噬血凤凰”风独影!
  唉!北海王心里无声地重重叹气,沮丧、懊恼、愤慨、无奈等等滋味交夹一起,如一块烙铁在心头翻来滚去。可作为一国之君,他亦不能如朝臣所请般,向大东屈膝求和,那样北海将永世屈服于大东之下,那样他一国之主的颜面何存,他百年之后如何去见地下的祖先,他又如何面对国中百姓、后世子孙!
  权衡良久,北海王下旨,命三路大军退兵,回守镐城、僰城、癸城,将强敌阻于国门之外。一自是期望退兵后,大东皇帝眼见边境无事,或能退兵回朝;二是坚守三城,令得大东久攻不下,那时候与之议和,自比如今求和要来得有颜面,手中亦握住了讲和的条件。
  王命传下,北海的三路大军便都停止进攻,退回了本国的镐城、僰城、癸城。
  镐城、僰城、癸城乃北海接壤大东的三座边城,三城的兵马分别为四万,三城彼此相距不过十里,呈天然掎角之势,可互为支援,是以这三城亦可视作为一座拥有雄兵十二万、粮草充足的坚固城池。守这三城的三路大军的将领分别是镐城北弈赫、僰城北弈业、癸城伏桓。其中伏桓是北海卓有战功的名将,而北弈赫、北弈业兄弟则是北海国的三王子、六王子,在国内也是素有贤名。此次南下出兵,北海王任伏桓为主帅,派两个儿子为左右副帅,也是存着历练儿子、考察其才之心,以备选立王储。
  六月十二日,大东大军抵宥城,当夜休整。
  十三日晨,风独影率十万大军先行起程,往北海进发,东始修依旧停驻宥城。
  十三日酉时,风独影所率大军抵奚山坡,此处距北海国东边镐城五里,距西边僰城七里,直往前走距癸城十里。风独影命大军在此扎营。
  闻得东军已至的消息,镐、僰、癸三城三将严阵以待。
  十四日,东军却并未有进攻之举,北弈赫、北弈业、伏桓三人分别得探子回报,东军的主将风独影于营前摆下擂台,让众兵将比武,胜者当她的副将。那一日,东军大营里只闻得阵阵喝彩之声。
  十五日,东军依旧没有攻城,探子回报北海三城主将,东军在为选出的先锋摆酒庆贺。那一日,东军大营里只闻得酒香阵阵。
  十六日,东军大营一片安静,还是未有攻城之举。
  尽管如此,镐城、僰城、癸城里的北弈赫、北弈业、伏桓警惕如昔,不敢有丝毫懈怠,但同样的,他们也没有出城攻袭东军之举。北海王的旨意是“守”,坚守城门,不让东人踏入一步。这同时也是朝中大部分臣将的意思,将东人拒于国门外,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双方言和。因此,主将伏桓下达的命令即是,敌动我动,敌不动我不动。但凡一城受袭,两城即救。
  十七日,卯时。
  天暗人困的黎明时分,东军四万铁骑忽悄悄地奔袭镐城。
  得探子报讯,僰城北弈业、癸城伏桓瞬即分别派遣二万兵马增援镐城。
  于是,当四万东军一到镐城外,等候已久的北弈赫便领兵出战,再加上赶到的北弈业、伏桓增援的四万兵马,兵力悬殊之下,双方激战不到半个时辰,东军即败逃。北军未有追击。
  此一战虽小,却是打败了闻名天下的凤影将军风独影麾下的兵将,顿令北军上下颇为振奋,倒是三位主将并未如众人般为初战告捷而喜形于色。
  镐城里北弈赫只是不屑地笑笑,暗道:那不过是东人的佯败,目的是想引我追击再暗设伏军袭击我,小王才不上当。
  僰城里的北弈业亦为自己的英明推断而自得,风独影明明有十万之众,却只出兵四万,显然是为着试探我们的情况,这么点小伎俩小王岂会看不出来。哼,这风独影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癸城里的伏桓却思忖,威名远播的凤影将军便只这么一点能耐?
  而紧接着,风独影的举动更是令得不屑的更不屑,自得的更加自得,思忖的更是不解。
  十八日辰时,东军四万兵马攻击癸城。
  自然,伏桓领兵出城迎战,镐城、僰城里的北弈赫、北弈业兄弟得信亦即派兵增援,半个时辰后,东军败逃。
  一时间,三城北军纷纷讥笑,所谓神勇盖世的大东铁骑也不过如此,根本不堪我北海精兵一击。诸将领更是认为这凤影将军的威名想来是夸大了,只从这几日她这等人人皆是一看即知的行动来看,实没什么名将之才,不过是庸昧之辈罢了。
  因此,到了十九日,探子回报东军大营卯时有动静时,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北弈业、北弈赫兄弟只是嗤笑一声,这风独影又想攻城了?这回她攻哪呢?她要攻便攻呗,小王等着她。便是癸城里伏桓闻得消息,亦只是命令兵将做好防守或增援的准备。
  卯时一刻,探子回报东军往僰城去了。
  镐城里北弈赫得知,打着哈欠想,反正伏桓也会派兵增援,东军定又会无功而返,这来来回回地奔波着实也辛苦……于是,他又躺回了被窝,只是派属下一名副将去点两万兵马,辰时出发增援僰城,走走过场吧。
  而僰城里北弈业闻说东军来袭,想着东军要来也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于是懒洋洋起身着衣,又吩咐传唤将士于大堂听令。
  那一日,旭日自东方升起,金红的朝阳照耀大地,青山绿树,红花赤霞,显得一切都生机勃勃。
  在那明媚的朝色里,一道黄尘横贯半空,滚滚奔来,遮天蔽日。
  那是铁骑疾速奔驰扬起的尘土。
  所以,当北弈业不紧不慢地洗漱过,正准备用早膳之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奔来,“殿下,不好啦,东军……东军来了!”
  砰咚!
  碗自北弈业手中滑落,汤汁瞬间浸湿桌布。他抬头看着那气喘吁吁的士兵,“你说什么?什么东军来了?他们怎么可有这么快?”不过两刻,他们怎么会就到了?
  士兵还来不及回答,诸将也闻报赶到,“殿下!东军已到城下了!”
  当北弈业领着众将急奔至城楼时,只见灿阳之下那于半空中迎风飞扬的白凤旗!
  “是……是凤……凤影骑!”有人惊呼。
  “殿下……这……这是风独影亲自到了!”有人骇叫。
  城楼之下遍布银甲耀目的铁骑,银盔之顶皆缀红缨,丝丝缕缕地飘扬在风中,放目望去,如鲜艳的红绸在飞展,再看却似滔滔不绝的血河!
  那是凤影将军所向披靡的“凤影骑”!
  那是破城无阻歼敌无数的“白凤凰”!
  “这……”城楼之上,饶是见惯阵仗的北弈业此刻也被城下凤影骑的杀气所迫而面色苍白。
  “殿下……”身旁副将见其脸色不由担心。
  这才是大东铁骑真正的速度吗?迅若奔雷,顷刻即至!
  这才是大东铁骑真正的气势吗?势若渊岳,杀意浸肤!
  北弈业呆呆望着城楼下。
  “殿下,殿下!”副将连声呼唤。
  “嗯。”北弈业回过神来,看着副将,“快!再派人往镐城、癸城传讯,请他们速派援兵!”
  “是!”
  北弈业转头,看看身旁的诸将,竟是一个个面色惨淡神色慌张。
  还未战,竟已战意全消!
  回转身,目光移向城楼下那遍地的银白嫣红,明明数万人于此,却鸦雀无声,可那气势却仿佛白浪赤洪翻滚而来,那等雄姿是百倍胜于己方。
  “传令,全城将士坚守不出!”
  “是……是!”
  朝阳越升越高。
  一刻过去。
  两刻过去。
  三刻过去。
  ……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也过去了。
  城楼上,那拉弓的手已酸痛,那举刀的臂已酸麻,那准备好的滚木雷石搁满城楼,那滚烫的热油亦已冷去……可是,城楼下的东军没有一点动静,依旧矗立如渊,依旧盔甲如银,依旧刀枪雪亮,就是没有一丝进攻之举。
  怎么回事?三哥与伏将军的援兵为何现在还未到?
  城楼上北弈业在想。
  这东军为何不攻城?
  僰城里所有的将士都在想。
  他们疑惑于城楼下纹丝不动的数万东军,他们忐忑于援兵为何这么久都不曾到。
  嗒嗒嗒嗒……
  蓦地,远远地有蹄声传来,然后越来越近,放目远望,已见半空中滚滚尘烟。
  一时间,城楼上的北军将士无不心喜,这定是援兵到了!
  嗒嗒嗒嗒……
  蹄声越发近了,然后便看到铁骑如云而来,旌旗飘展于半空,顷刻间便到了跟前,待看清了,城楼上的北弈业及诸将士顿如坠冰窖。
  “镐城已破,北弈赫伏首!”
  北弈业等还未及回神,那震天的吼声已破空传来,如惊雷乍落,震得僰城所有将士心魂都散了。
  “镐城已破,北弈赫伏首!”
  万骑奔来,吼声阵阵,如雷鸣,如洪啸,僰城里一片惊慌。
  当尘土止歇,骏马驻足,城楼之上居高而望的北弈业等人已可清晰看到,对面刚至的兵将衣甲染血,刀剑见红,显见是刚经历过一场血战。
  而当东军阵前高高挂起一颗头颅时,北弈业眼前一黑。
  “镐城已破,北弈赫伏首!”
  那吼声震天动地,只把城楼上的人惊得魂飞魄散!
  诸人看清——那颗头颅赫然是三王子北弈赫!
  镐城破了?
  镐城竟已被东军攻下了?!
  可是,风独影不是在这里吗?那为何镐城会破?伏将军呢?癸城又怎样了?为何援兵不至?
  而在僰城上上下下一片慌乱之时,城楼下蓦然鼓声大震。
  咚!咚!咚!咚!咚!咚……
  北弈业醒转神,便闻战鼓齐鸣,然后便见东军阵前,一骑上前,白马银甲,长剑如虹。
  “攻城!”
  清亮冷利的喝声落下,长剑划下雪亮的弧线。
  霎时便见银甲如潮,汹涌奔来。
  大东铁骑终于发动攻城。
  早已锐气耗尽心慌神乱的北军,哪里抵挡得了养精蓄锐的大东铁骑。
  金戈铁马中,厮杀震天!
  血雨腥风里,哀嚎恸天!
  ……
  《东书?列侯?凤王传》记,元鼎三年六月十九日,凤王一日取镐、僰两城。
  两城的攻取,无数大东士兵流血,无数北海士兵陈尸,但落到史家笔下,不过寥寥几字。
  在僰城攻破,北弈业被生擒时,他依旧不明白,何以他就这样败了,他的兄长北弈赫守着的镐城又是怎么破的,伏桓将军为何不来救?
  他自不会知道,当风独影领着凤影骑围住僰城之时,当镐城的两万援兵驰出城后,她麾下副将晏瑕叔便领五万大军攻取镐城,而北弈赫还在睡梦之中。
  镐城被攻个措手不及,顷刻间便易了主。而两万援兵出城不久即在蝥欲遭了伏击,尽数被歼。至于伏桓,当他准备领兵相救僰城之时,便见城外尘土飞扬,五万大东铁骑将癸城围了个水泄不通,震惊之下,只见城外赤色苍龙旗于风中张扬。那是大东皇帝东始修亲至!那一瞬间,他已知镐城、僰城不妙,当即下令,死守癸城不出。
  元鼎三年六月十九日,天空碧蓝如洗,骄阳华灿如金。
  那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不曾为镐城的尸丘而惊,亦不曾为僰城的厮杀而怯。
  只经过操练少有征战的北军如何是纵横沙场杀敌无数的凤影骑的对手。
  王室养尊处优的王子北弈赫、北弈业如何是九岁即在刀剑血火中淬炼的风独影的对手。
  更何况,身经百战的大东铁骑在兵力上也远胜北军。
  所以,镐城破了,僰城亦收了。
  夕阳斜下时,凤影将军的白凤旗已飘在僰城城楼上。
  选段<二>:
  九月二十七日。
  风独影一行到达青州,但她只在青州州城停留了半日,点齐了两千“雷动骑”后即直奔青州最南边的颉城。
  两日后,她抵达颉城。
  颉城府尹安靖虽说是奏请帝都派能将剿匪,可他万万没想到派来的会是威名远扬的凤影将军,所以他受宠若惊之余赶忙诚惶诚恐地出城亲自迎接这位帝都贵客。
  风独影到了颉城府后,即命安靖去寻几位七十到百岁左右的老人。
  安靖虽不解,但对她的命令岂有不从,赶忙派人去寻,果然当日便找到了四位老人,最小的七十八岁,最大的九十五岁。
  将四位老人请到府衙,风独影亲自接见,待饮过一轮茶水后,她询问几位老人可有知晓久罗山的,无论是什么事都可说。
  几位老人说的都差不多,只道祖祖辈辈们都说久罗山是进不得人的,至于为什么进不得,那说法就多,山里有虎精啦狐妖啦鬼怪啦等等。
  只那位九十五岁的老人说的略有不同。他道在他的父辈口中曾听说过他的爷爷是采参人,常年都在久罗山里采参,但在百多年前,忽然有一日,无论是打猎的采参的砍柴的……进山的时候都像鬼打墙似的,转来转去就是进不了山。都以为山中出了什么脏东西,便请来和尚术士作法,可都没用,照旧进不去,偶有一两个能进去的,却再没回来了。于是久罗山附近的百姓都不敢入山了,这久罗山便成了无人的荒山。
  风独影听过后,目光瞬一眼府尹。安靖不由打了个寒战,他并非本地人氏,是今年六月才自幽州府调任这颉城府尹,哪知这久罗山是进不得的。
  送走几位老人后,风独影默默思索。从久罗山上飘下的“麻书”并结合这几位老人的说词来看,大约可推敲出盘踞久罗山的匪患是“久罗王”。他们能霸占久罗山百余年足可见不同寻常劫财掠物的山匪,这么多年来入山者皆有去无回,要么为其所杀,要么为其所囚;至于那些转来转去入不得山的,定是山中设有机关或阵法,寻常百姓不识这些只当是妖鬼作怪。思量过后,她决定将雷动骑暂留在颉城,自己领着杜康与一百亲兵先去久罗山探探情况,否则贸然领兵入山,只怕会犯前车之鉴。
  于是十月二日,风独影与杜康及一百亲兵出了颉城,奔行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久罗山下。
  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大山,在明丽的秋阳之下,满山树木青翠与金黄相间,显得无比的瑰丽雄伟,实不像鬼魅妖魔所在。他们一行歇息了片刻,便将马匹留在山下,徒步上山,可才踏入树林里,便一股浸骨的寒意袭来,明明还未立冬,却冷如深冬,百名亲兵全都打起寒战,身上的铠甲亦因颤动而叮叮作响。
  风独影止步。她与杜康内力深厚,自不惧这点寒意,可这一百士兵乃是凤影骑里挑选的精兵,皆是身经百战功夫过人,跟随着她风霜雪雨中走过,绝不至因这一点寒意而禁受不住打战的。
  看来这久罗山很不简单。
  她当即命令百名士兵回到放置马匹的地方等待,她与杜康上山一探。士兵们虽不敢抗命,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愿意让主将去冒险而自己呆在山下。
  “将军,还是让我等跟随您一道去吧。”士兵的领头百夫长道。
  风独影摇头,“山中若有险,你们跟去反受牵制。”她与杜康一身功夫可于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若山中真有绝世高人或是凶险机关,斗不过时也足可自保逃命。
  听了她的话,士兵们自然再无异议。
  风独影看一眼前方神秘莫测的密林,又加上一句,“若万一……天黑之前我们没有出来又未发信号,你们绝莫入山相寻,即刻禀报帝都。”她回眸看住百夫长,声若金石,“这是本将的命令!”
  “是!”百夫长领命,与众士兵出山等候。
  风独影与杜康继续上山,沿途杂草过膝,到处都是参天古木,枝繁叶茂,将天空遮住,以致光线十分暗淡,脚下踩过都是软软厚厚的腐叶,杳无人迹。
  两人走到约莫两刻,风独影忽然停步,杜康自然也停步。
  尽管树林里光线暗淡,但处久了习惯了便也能看清了,何况以风独影的功力黑夜视物亦很寻常,所以这一片树木在她目下无所遁形。看了片刻后,她道:“看来这山里的‘妖怪’还懂奇门遁甲之术。”
  杜康移目看她。
  风独影再往前走出十步,然后站住,目光在前方、左右仔细巡视,片刻后才道:“果然如此,这些树皆是按九星八门八方而排出的‘迷踪阵’。每一株树都有数尺粗,显见树龄百年以上,那么这‘迷踪阵’便是在百年以前种下这些树时便排下了,八方八阵,再八阵八方合一阵,整个久罗山都在这‘迷踪阵’之中,难怪无人进得了山,常人哪里懂奇门遁甲,自然是有来无回。”
  “这阵法厉害?”杜康问。
  “百多年都无人进得了,你说厉害吗?”风独影凤目里射出亮光,那是遇见厉害对手时的兴奋。
  杜康一听,便道:“那我们去寻了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人再来。”
  风独影摇头,唇边弯起浅浅弧度,“奇门遁甲术当世无人能出玉先生之上,我从师于他,虽不似三哥、四哥那般精通,但要入这久罗山却是不难。”
  杜康只重她的安危,跟随她多年自然知她的本事,见她如此自信,当下不再说话。
  “等下入阵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有反应,你只要跟着我的脚步走就是了。”风独影嘱咐她。
  杜康点头。
  “那走吧。”风独影抬步前走。
  杜康跟随其后,一走入阵中,便觉四周树木仿佛会自行移动一般,瞬间便换了位置,方才看到的与眼前看到的已完全不一样了。他当下赶忙收敛神思,一步一步踩着前面风独影的脚印走。只见她一忽儿左走几步,一忽儿前行几步,又一忽儿却是后退数步,走得十分的杂乱无章,若非她先前已叮嘱过,杜康这会只怕要走错跟丢了。就这样,仿佛是昏头昏脑地走着,一路上还撞见一些白骨腐尸,显见便是以前那些入山后再也没回去的人。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样子,耳边听得风独影一声轻语,“是了,生门在这。”然后便感觉肩头一紧,接着身子腾空而起,却是被她提着跃过了数丈,落地时,只觉周身一松,呼吸间不再有那些陈腐腥臭之气,草木的清新沁入脾肺,瞬间心神一爽。
  风独影回首看着方才走过的树林,“这山这么大,这阵这么广,年复一年下来,亡魂只怕不比我剑下少。”
  杜康默然。
  “走吧。”风独影转身。
  两人继续上山,这一路上却满布灌木荆棘,几乎是让人寸步难移,两人只得拔出宝剑劈开一条路来,如此又行了约莫一刻,终于穿过了那片荆棘林行到了开阔之处。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忽然耳边听得有野兽鸣啸,鼻间亦闻得腥气颇重,两人顿生警觉,停下脚步。似乎只是眨眼之间,四面八方的密林里忽然走出许多野兽,狮子、老虎、豹子、豺狼……不下数百只,只只盯紧了两人,凶狠低吼。
  “哈……”风独影轻笑一声,“若是有幸运者走出了迷踪阵却也难逃虎口……”她话音未落,那些猛兽已向两人扑来。两人提气纵身跃上高树,野兽顿时扑空,然后一只只仰头望着树上的两人,便又往树上爬来,动作敏捷。两人赶忙往别的树纵去,地上、树上野兽穷追不舍,两人便以高树为点于半空中飞跃前行,其速如风,底下那些野兽再快却也是追赶不及。
  约莫飞跃了两刻,再也听不到野兽的鸣啸,两人才停步,饶是功力深厚,落地时也有些气息急促。
  休息片刻后,杜康望向风独影。
  “在深山老林遇上几只虎狮不奇怪,但遇上这么一大群便奇怪了,定是受什么驱使。”风独影声音冷澈,眉间锐气如剑,“本将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鬼怪’有如此神通!”
  再往上走去,山势陡峭,两人步步小心。走着走着,山中忽然起了雾气,先是薄薄的,但可看清一丈以内之物,可慢慢地越来越浓,到最后触目尽是白茫茫一片,两人近在咫尺却也看不清对方。好在两人耳目灵动又长久相处自有默契,才不致走失了。
  风独影正觉这浓雾有些奇怪时,忽见前方丰极穿云拂雾而来,墨裳玉面风神萧散,她心头惊喜,不禁前走几步,蓦然丰极身旁又现一人,却是凤冠霞帔清丽无双的曲殇。她瞠目,不敢置信,想这定是幻觉,赶忙闭目敛神。可方才所见,是她不能承认却又深深恐惧的,一时如坠冰窖,身冷心颤神思浮动,忍不住再次睁目想要确认,便见一丈之外,丰极、曲殇两人执手相牵,冲她盈盈一笑,然后转过身,仿似仙人般于白雾之上飘然飞行。她心头一痛,神思大乱,不由自主地便飞身追去,刹那间脚下一空,身形急剧下坠,而丰极与曲殇却是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直往九天之上而去。
  “四哥!”她大声叫唤,惊惶而悲恸。
  “公子!将军!”杜康循声扑向风独影。
  浓浓的白雾里,两道人影一闪而逝。
  那时,在久罗山顶,于幽室静坐冥想的久邈澄若明镜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他的眉心,浮现一道青色灵痕,然后倏忽隐去。
  同一时刻,久遥正对着他的二嫂、曾经的未婚妻说,“久玖,我在山下认识一个女子,她长得比你高,身段比你苗条,皮肤比你白,头发比你黑,眼睛比你亮,眉毛比你长,鼻子比你挺,气势比你强,武功比你厉害,名声比你响……总之,她什么都比你高强十倍。”
  “那她愿意嫁给你吗?”久玖挺着五个月的肚子问。
  久遥殿下垂头丧气,“她有心上人了。”
  “那你穷炫耀什么。”久玖嗤之以鼻。
  选段<三>:
  东始修连着几日不曾上朝,丰极又在府中养病,风独影自回帝都后即闭门不出,所以忙坏了皇逖、宁静远、白意马、华荆台、南片月几人。不但要处理日常政事,而且眼见着冬至即到,朝中上下都要为祭天做着各种准备,所以几人日入宫廷内宿官堂,已是数日不曾回府了。
  而同时梁铎诸人则是有些焦灼,这折子已连日连番递上去了,而陛下却没一点动静,跟以往行径大不相同,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若是陛下如以前一样大发雷霆而后庇护风将军,那他们更有说辞,更能煽动百官,到时陛下再是护短也不能堵悠悠众口。于是他想找凤荏苒再行商议,但送出消息后凤荏苒避不会面,暗骂一声奸猾后,梁铎亦只能暂时按住不动。
  十一月初六。
  这日,东始修照旧不上早朝,然后他在景辰殿里,等来了宁静远,两人闭门商议了一个时辰,宁静远才出宫离去。
  酉时,东始修独坐景辰殿中,龙荼来报,“陛下,玉先生到了。”
  神游天外的东始修在闻知的刹那有些怔然,然后他回过神来,霍然起身,疾声问道:“玉师在哪?可是到了城外?朕去迎他!”
  “玉先生在凌霄殿。”龙荼答道。
  东始修奔出去的脚步一收,迅速转身往凌霄殿方向去,等到了凌霄殿,推开殿门,便见一人凭窗而立,背影颀长而清瘦。
  一见那个背影,东始修顿时心神一缓,胸膛里一股暖流缓缓漫开。“玉师。”步入大殿,大东的皇帝神态恭谨而真挚地向窗边的背影躬身行礼。
  龙荼悄悄地将殿门合上,然后走出三丈,静静守候。
  窗边的背影转过身来,那是一个看起来已不年轻可你又看不出他年龄的男子,麻衣如雪,木簪挽发,朴素如山野村人。大殿里未曾点灯,光线暗淡,只窗口一抹暮光照入,映着他山水一般淡远的眉目,有着超脱俗世的澄明宁静。
  “始修,你过来。”窗边的人招招手。普天之下,能直呼大东皇帝名讳的只有那传奇帝师——玉言天。
  大殿的左侧有一扇丈高丈宽的落地圆窗,窗前地上铺着厚实的软毯,上面置着小小一方矮几,平日他们兄弟常在此窗前席地座谈。此刻东始修抬步过去,脱掉鞋,踩着软毯走到窗前。
  “你看。”玉言天指着窗外道。
  窗前是一株梅树,生得极其高大,开着满枝丫的梅花,从他们站着的窗下往上看去,只见殷红的梅花簇簇绽放,就仿佛是开在天幕之上,暮光寒风里,亭亭摇曳,如同丛丛焰火热烈地在天空燃烧跳跃,艳光四射,灼人双目。
  见此景象,东始修不由得也生出眼前一亮之感。
  “有些事物,站的位置不同,看的方向不同,便会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玉言天语气淡然,说完后他转过身在软毯上坐下,微抬首看着依立在窗前的东始修,“就看你的眼睛能不能发现。”
  东始修心头一震,脑中依稀有什么闪过,目光自窗外的红梅上收回,在玉言天对面坐下,“多谢玉师教诲。”
  玉言天只是淡淡一笑,伸手取过矮几上的茶壶,斟了两杯茶,随着袅袅白气,一股茶香在殿中弥漫开来,清香沁鼻。
  “数年不见,玉师可好?”东始修望着对面的恩师。看其容貌神态,与分别之时并无两样,其实从他们少时与之相遇起,恩师就一直是这个模样,他们如今都为人父,可恩师却似乎永远都不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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