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加莎·克里斯蒂,夏阳 日期:2015-11-05 11:23:04
单册发行超过一亿册全球*畅销的文学作品之一
打破无数侦探小说规则,然后成为不朽
侦探女王*著名的作品,被译为四十种语言,改编为电影、电视剧、舞台剧、广播剧、电子游戏等
本书简介:
十个相互陌生、身份各异的人受邀前往德文郡海岸边一座孤岛上的豪宅。客人到齐后,主人却没有出现。
当晚,一个神秘的声音发出指控,分别说出每个人心中罪恶的秘密。接着,一位客人离奇死亡。暴风雨让小岛与世隔绝,《十个小士兵》——这首古老的童谣成了死亡咒语。如同歌谣中所预言的,客人一个接一个死去……杀人游戏结束后,竟无一人生还!
作者简介:
无可争议的侦探小说女王,侦探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家之一。
阿加莎·克里斯蒂原名为阿加莎·玛丽·克拉丽莎·米勒,一八九○年九月十五日生于英国德文郡托基的阿什菲尔德宅邸。她几乎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教育,但酷爱阅读,尤其痴迷于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故事。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阿加莎·克里斯蒂成了一名志愿者。战争结束后,她创作了自己的第一部侦探小说《斯泰尔斯庄园奇案》。几经周折,作品于一九二○正式出版,无可争议的侦探小说女王,侦探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家之一。
阿加莎·克里斯蒂原名为阿加莎·玛丽·克拉丽莎·米勒,一八九○年九月十五日生于英国德文郡托基的阿什菲尔德宅邸。她几乎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教育,但酷爱阅读,尤其痴迷于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故事。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阿加莎·克里斯蒂成了一名志愿者。战争结束后,她创作了自己的第一部侦探小说《斯泰尔斯庄园奇案》。几经周折,作品于一九二○正式出版,由此开启了克里斯蒂辉煌的创作生涯。一九二六年,《罗杰疑案》由哈珀柯林斯出版公司出版。这部作品一举奠定了阿加莎·克里斯蒂在侦探文学领域不可撼动的地位。之后,她又陆续出版了《东方快车谋杀案》、《ABC谋杀案》、《尼罗河上的惨案》、《无人生还》、《阳光下的罪恶》等脍炙人口的作品。时至今日,这些作品依然是世界侦探文学宝库里最宝贵的财富。根据她的小说改编而成的舞台剧《捕鼠器》,已经成为世界上公演场次最多的剧目;而在影视改编方面,《东方快车谋杀案》为英格丽·褒曼斩获奥斯卡大奖,《尼罗河上的惨案》更是成为了几代人心目中的经典。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创作生涯持续了五十余年,总共创作了八十部侦探小说。她的作品畅销全世界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累计销量已经突破二十亿册。她创造的小胡子侦探波洛和老处女侦探马普尔小姐为读者津津乐道。阿加莎·克里斯蒂是柯南·道尔之后最伟大的侦探小说作家,是侦探文学黄金时代的开创者和集大成者。一九七一年,英国女王授予克里斯蒂爵士称号,以表彰其不朽的贡献。
目录:
作者的话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作者的话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尾声
拖网渔船爱玛·珍号船主寄给苏格兰场的手稿来势汹汹的侦探惊悚故事,设下重重悬念。封闭的场景、目不暇接的死亡、合乎逻辑的收场,最著名的也是最受欢迎的一本阿加莎。前所未有的诡计,带给我们巨大的冲击力。我敢肯定,读过之后,你会有自己的评价。
——《卫报》
或许有比阿加莎·克里斯蒂更好的侦探小说,但没有人能写出像这样巧妙的情节和出人意料的结局。这是阿加莎最巧妙、最令人惊讶的……的确是她最杰出的作品。
——《多伦多每日星报》
初读此书,你或许不会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但继续读下去,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件之后紧接着另一个更不可思议的事件,让你不忍释卷。它似乎完全不可能,却又彻头彻尾地迷人。这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最令人费解的谜,如果任何作家曾经写出过超越此篇的故事,对不起,读过《无人生还》后,我们已经将其彻底遗忘了。当然,这个诡计有合乎逻辑的解释,使其非常可行。这是一个荒诞的故事,但它是可能发生的。
——《纽约时报》
来势汹汹的侦探惊悚故事,设下重重悬念。封闭的场景、目不暇接的死亡、合乎逻辑的收场,最著名的也是最受欢迎的一本阿加莎。前所未有的诡计,带给我们巨大的冲击力。我敢肯定,读过之后,你会有自己的评价。
——《卫报》
或许有比阿加莎·克里斯蒂更好的侦探小说,但没有人能写出像这样巧妙的情节和出人意料的结局。这是阿加莎最巧妙、最令人惊讶的……的确是她最杰出的作品。
——《多伦多每日星报》
初读此书,你或许不会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但继续读下去,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件之后紧接着另一个更不可思议的事件,让你不忍释卷。它似乎完全不可能,却又彻头彻尾地迷人。这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最令人费解的谜,如果任何作家曾经写出过超越此篇的故事,对不起,读过《无人生还》后,我们已经将其彻底遗忘了。当然,这个诡计有合乎逻辑的解释,使其非常可行。这是一个荒诞的故事,但它是可能发生的。
——《纽约时报》
第一章
1
瓦格雷夫法官先生刚刚退休。此刻他正坐在一等车厢的吸烟室角落里,一边吸雪茄,一边饶有兴致地读《泰晤士报》上的政治新闻。
他放下报纸,眺望窗外。列车在萨默塞特平原上疾驰。他看看手表,还有两小时的路程。
瓦格雷夫法官回想着报纸上有关士兵岛①的各种奇闻逸事:据说首位岛主是个美国富翁,酷爱帆船运动,于是买下这座德文郡海岸附近的孤岛,在岛上建了一幢豪华时髦的别墅。可惜他新婚的第三任太太非常怕水,结果只能连房带岛一起挂牌出售。随之而来的是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广告。后来传出一则简讯,称一位名叫欧文的先生买下了整座岛和别墅。打那时起,关于士兵岛的流言飞语就传开了。有人说士兵岛的真正买主是好莱坞大明星加布里埃尔·特尔!她为了避开公众视线,来岛上躲几个月清净。署名为“大忙人”的记者又含沙射影地透露,说这座岛将成为皇亲国戚的私邸!“结婚季先生”则称是一位青年贵族一掷千金,买下该岛当蜜月爱巢。还有个名叫乔纳斯的人说自己得到可靠消息,海军部买下了这个地方,准备搞几项秘密试验。
总之,有一点可以肯定:士兵岛成了新闻!
瓦格雷夫法官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尽管手写笔迹模糊不清,一些词却格外清晰。
亲爱的劳伦斯,一别多年,务请光临士兵岛,实为景色迷人之地,畅谈往日云烟,拥抱自然,沐浴阳光,十二点四十分由帕丁顿车站出发,在橡树桥恭迎。
署名是位女士,花体签名是:康斯坦斯·卡尔明顿。
瓦格雷夫法官使劲回忆上次见到康斯坦斯·卡尔明顿夫人的具体时间。想来已时隔七年,不,八年了!后来她去了意大利,为的是沐浴阳光,让心融化在田野乡间。据说之后又去了叙利亚,想必那里的阳光更加充足,她可以与大自然和贝都因人亲密无间。
康斯坦斯·卡尔明顿,他猛然忆起,她正是那种会独自买下一座孤岛的女人,这样做能让她显得更加神秘!瓦格雷夫法官微微点头,觉得自己的推断挺有道理。他的头随着列车的节奏点着、点着·
他睡着了。
2
维拉·克莱索恩闭着眼,头往后靠着。三等车厢里除了她,还坐着五名乘客。这种天气坐火车旅行太热了!所以去海边一定非常舒服。能找到这样一份工作真幸运。一般来说,像她这样找假期工作,十之八九是摊上照看一群孩子的活儿,哪儿那么容易找到秘书之类的工作。就算是职业妇女介绍所也帮不上忙。
可就在她发愁的时候,这封信如期而至。
我收到职业妇女介绍所对你的推荐,从推荐信来看,他们对你深为了解。我同意支付你所期望的薪水,并希望你在八月八日入职。火车十二点四十分从帕丁顿车站出发。有人会到橡树桥车站接你。另附现金五镑作为旅途开支。
乌娜·南希·欧文
信头打印了地址,德文郡斯蒂克尔黑文的士兵岛·
士兵岛!就是它!最近的报纸除了它简直就不谈别的了!流言飞语和各种猜测,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绝大部分可能都是空穴来风。但是,岛上的别墅归一位百万富翁所有,这个说法确凿无疑。而且,用奢华至极来形容这幢别墅绝对没错。
上个学期,维拉·克莱索恩在学校里忙得不可开交。她不甘心地想:一个只能带孩子做游戏的女教师,在一所三流学校里混日子能赚几个钱?要是能去体面些的学校工作,恐怕会好得多·
想到这里,她突然不寒而栗。心想:“能找到一份教师的工作已经谢天谢地了。谁都不愿听到死因审讯这类话,就算验尸官已经帮我开脱了所有罪名,想起来还是后怕!”
就连他都对她当时的表现和勇气称赞不已,她对此念念不忘。就说那次死因审讯吧,简直不能再顺利了。汉密尔顿夫人对她非常照顾——只有雨果——算了,何必去想雨果呢!
想到这里,尽管车厢里是那样闷热,她却突然打起寒战来。真希望自己现在不是去海边!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她眼前是西里尔的脑袋在水面上一起一伏,漂向岩石·他的脑袋在水面上一起一伏,一起一伏·而她就跟在他身后,摆出一副奋力向前游的架势,其实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己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他了·
那片海——那片温暖的深蓝色的大海——躺在柔软的沙滩上度过整个早晨·雨果·雨果说他爱她·
她一定不能去想那个叫雨果的男人·
她睁开双眼,眉头紧锁,瞥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这个男人身材高大,棕色的皮肤,两只浅色眼睛的间距很窄。他的嘴型看起来很傲慢,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表情近乎残忍。
她想:
对面这个男人一定去过很多不可思议的地方,见过很多有意思的事·
3
菲利普·隆巴德的眼珠骨碌一转,往对面瞥了一眼,打量着坐在他面前的女人。
很吸引人,就是女教师的味道重了些。
冷静的猎物——他看得出来,自制力很强——不论是谈恋爱还是上阵打仗。不过他倒是挺愿意跟这个女人发生些什么·
他皱了皱眉,赶紧打消这些没用的念头。做生意才是正经事,先得集中精力把这笔生意搞定。
可是,这笔生意到底怎么做,他根本不知道。那个瘦小的犹太人太会故弄玄虚了。
“你干还是不干?隆巴德上校!”
他琢磨了一会儿,回答说:
“一百块金币,嗯?”
他故意表现得满不在乎,把价钱说得很轻松,好像一百块金币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这可是一百块金币啊!实情是,他现在连一顿像样的饭都快吃不上了。他有点儿担心,这小个子犹太人应该不是受骗了吧——犹太人最该死的就是,在钱的问题上谁也玩不过他们——他们可精明了!
他仍然满不在乎地问:
“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儿?”
艾萨克·莫里斯先生斩钉截铁地摇了摇他的秃脑袋。
“不行,隆巴德上校,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我的客户说你是对付这种棘手事件的专家。我被授权交给你一百块金币,前提是你答应去德文郡的斯蒂克尔黑文跑一趟。离那儿最近的车站是橡树桥,到了车站,会有人接你,驾车送你去斯蒂克尔黑文,再用摩托艇把你送上士兵岛。到了士兵岛,你只要听我那位客户的安排就可以了。”
隆巴德立刻问:
“在岛上要待多久?”
“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
隆巴德捋着小胡子说:
“你知道,我是不干那种事的——我的意思是,犯法的事。”
他说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莫里斯先生那犹太人特有的厚嘴唇上隐约掠过一丝笑意。他一本正经地说:
“当然,要是我的客户让你干什么犯法的事,你完全可以退出。”
这个狡猾的小畜生真该死,居然还笑!仿佛对隆巴德过去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知道对于隆巴德这种人来说,哪儿在乎什么犯法与不犯法。
隆巴德禁不住咧嘴一笑。
天知道,有那么一两次他差点儿就完了!然而最后他总能全身而退。其实,他才不在乎合法与否·
不,根本不需要冒险做犯法的事。到了士兵岛,他期待的是好好享受一番·
4
禁烟车厢里,埃米莉·布伦特小姐像往常一样挺直腰板坐着。虽说她已经六十五岁了,可还是看不惯那种懒懒散散的人。她那位古板老派的上校父亲对举止做派的要求最为严格。
看看现在这代人!瞧瞧这个车厢里的人!其实他们在哪儿都一样:懒散,不知道害臊·
布伦特小姐满脑子都是各种愤世嫉俗的念头,对于看不惯的事物,向来毫不妥协。虽然坐在拥挤不堪的三等车厢里,她却表现出完全不受拥挤和闷热干扰的姿态。现代人活得太矫情!拔牙要打麻药,睡不着觉就要吃安眠药,椅子要坐有软垫、有靠背的,女孩子走路居然把身子扭来扭去,夏天还半裸躺在沙滩上!
布伦特小姐紧闭双唇。她要让这些没教养的人好好瞧瞧!
她还记得去年暑假。不过,这个暑假肯定完全不一样。士兵岛·
她把那封已经读过不知多少遍的信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亲爱的布伦特小姐,
你还记得我吗?几年前的八月,我们一起住进贝尔黑文的旅馆,相处得非常愉快。
现在我自己经营一家旅馆,就在德文郡海岸的一座小岛上。在我这里,你可以品尝到清淡的饮食,与那些气质高贵古典的人交往。我这里没有袒胸露体的人,也没有深更半夜唱歌喧哗的讨厌鬼。如果你有时间,作为我的贵客来士兵岛轻松度假,我将深感荣幸。八月初合适吗?就定在八日吧!
你真诚的
尤·纳··
落款是什么?签名太难认了。埃米莉·布伦特不耐烦地想:“很多人签名总是不认真。”
她回想在贝尔黑文见过的人。她连续两年夏天去过那里,有一个挺不错的中年女人——叫什么——叫什么太太的人,她父亲是大教堂里的牧师。还有一位奥尔顿小姐——要不就是奥曼——不,叫奥利弗!对,就是奥利弗。
士兵岛!报纸上提过。这座岛是不是和一个电影明星有关?还是和一个美国百万富翁有关?
这种地方的房价一般挺便宜的——小岛并非任何人都能住。一开始的想法可能很浪漫,但是等住在岛上就会发现,这也不方便,那也不称心,所以就尽快脱手了。
埃米莉·布伦特心想:总之,我是去那儿白住一个假期。
近期她的收入迅速减少,碰到这家公司欠债、那家停发股息的情况,她不得不考虑节俭度日。要是能回忆起这位叫什么夫人,或者叫奥利弗小姐的人是谁就好了,哪怕再想起一丁点儿也好。
5
麦克阿瑟将军从车窗望出去,列车刚刚驶入埃克塞特。这些该死的支线区间慢车!士兵岛那地方如果坐直达的火车过去,根本就没有多远。
他没弄明白这个叫欧文的家伙到底是谁。是斯波夫·莱加德的朋友吧!肯定是——要不就是约翰尼·威尔的朋友?
·你的一两位老战友也要来·大家都想来叙叙旧。
没错,他是挺爱絮叨这些陈年往事。最近他怀疑大家都在躲着他。一定是那个该死的谣言搞的鬼!他越想越生气。算起来事情已经过去近三十年了。一定是阿米蒂奇走漏了风声。那个莽撞的小子!那件事他究竟知道多少?算了,还是别想那么多了!人有时就是爱瞎猜,猜想有人盯着自己。
想想这座士兵岛吧!他多么想赶快见到这座岛。关于这座岛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有传闻提到海军部、陆军部或空军部斥资买下了士兵岛,这种说法似乎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年轻的美国百万富翁埃尔默·罗布森确实在岛上盖了那幢别墅,而且是花重金修建,极尽奢华。
埃克塞特!看来还有一小时才能到!他等不及了,真想赶紧上岛·
6
阿姆斯特朗医生开着莫里斯汽车驶过索尔兹伯里平原。他万分疲惫·人难免为名声所累。回想当年刚入行的时候,他穿戴整齐地坐在装修漂亮、门可罗雀的候诊室里,独守着崭新的医疗设备,深感前途渺茫,不知何时才能熬出头。
终于,他成功了。好运再加上高明的医术,让他总算熬出头了!他对专业确实精通,不过单凭这个还不够,成名还要靠运气。而他偏偏赶上了好运!有一次,他快速准确地为病人确诊,之后又遇到了两三个感恩戴德的女病人——既有钱,又有人脉的上层人士——有关他医术高超之类的赞美就从此传开了。“你应该去找阿姆斯特朗医生,虽然他年纪不大,可是经验丰富极了。帕姆的病找过好几个医生,治了好几年,经他一诊治就好转了!”从此,阿姆斯特朗的事业可谓一帆风顺。
现在,他的诊室门庭若市,每天的预约都排得很满。因此,能在炎热的八月离开伦敦,前往德文郡附近的小岛吹海风,他自然喜出望外。不过,此行不完全是度假。他收到的信件内容含糊其辞,随信附上的支票金额也出人意料。欧文家想必家境殷实,否则不会一下子开出如此高额的支票。从信的内容看,男主人不放心妻子的身体健康,又怕自己的担心吓到胆小的妻子,因此请医生上门为她检查,但是要装成是普通客人,不和她提起治病之类的话。以免让她神经——
神经。医生扬起眉毛。女人和她们脆弱的神经。不过嘛,这对生意有好处。反正找他看病的女人至少有一半是什么毛病也说不出来,纯属大惊小怪。但是对于这种女病人,实话实说可不会得到感谢,幸亏他总能编出一套说辞应付她们:
“你的情况属于一种什么(总之是非常拗口的医学名词),稍微有点儿不正常——不过不严重。还是需要治疗的,但是并不复杂。”
坦白说,所谓的药效其实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然而,他的方法总能让病人寄予希望和信任。
幸好过了十年,那桩事总算过去了——不,都有十五年了。那件事让他一只脚已经跨到了悬崖外面。幸好从那以后,他洗心革面,从此滴酒不沾。可是有时想起来,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喇叭声,一辆达尔曼超级跑车以每小时八十英里的速度与他擦肩而过,害得他差点儿撞到路边的围栏上。又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傻瓜!他讨厌这种年轻人,这次又差点儿被这种人撞到。这群该死的笨蛋!
7
安东尼·马斯顿猛踩油门,他心想:
这么一堆汽车像蜗牛一样在路上爬,实在夸张。总有车子挡在前面,胡乱并线,在马路中间开!英国的交通真可怕。不像法国,你大可以·
是停车歇会儿喝一杯,还是继续赶路?反正时间有的是。再开一百多英里就到了。得来一杯杜松子加姜汁啤酒。这热得要命的鬼天气!
如果天气一直这么热的话,去岛上可就太享受了!那个叫欧文的是什么人,他并不清楚。大概就是个暴发户,家财万贯的有钱人。巴杰尔在帮人打听有钱人的消息这方面的确很在行。当然,他也是身不由己。这可怜的老家伙,自己穷得叮当响。
希望他家能用好酒招待客人。他跟这类不是生来就懂得花钱享受的暴发户从没打过交道。可惜关于加布里埃尔·特尔买下士兵岛的说法纯属虚构,要不然他还真想跟这些电影人打打交道。
不过,那儿总会有几个姑娘助兴吧·
走出饭店,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望一望蓝天,然后又钻进达尔曼跑车。
几个年轻姑娘一脸崇拜地盯着他——他身高六英尺,身材匀称,头发蓬松,小麦色的皮肤,还有一双深邃的蓝眼睛。
他猛轰油门。随着马达的轰鸣声,跑车在狭窄的街道上飞驰而过,把老人和那些替人跑腿的男孩儿吓得直往两边跳。那些男孩儿还一个劲儿盯着他的汽车瞧呢,满脸羡慕。
安东尼·马斯顿开心地继续享受他的旅程。
8
布洛尔先生乘坐的是从普利茅斯出发的慢车。车厢里除了他,只有一位乘客,是一位视力模糊的老海员,已经低着头睡着了。
布洛尔先生在一个小本子上一笔一画地写着。
“这群人包括,”他自言自语道,“埃米莉·布伦特,维拉·克莱索恩,阿姆斯特朗医生,安东尼·马斯顿,瓦格雷夫老法官,菲利普·隆巴德,麦克阿瑟将军,男管家和他妻子——罗杰斯先生和罗杰斯太太。”
他合上小本子,放回口袋,望了望角落里酣睡的老人。
“比八个人多了一位。”布洛尔先生仔细计算了一番。
他把每件事都仔细想了一遍。
“这次的行程还挺轻松,”他琢磨着,“应该不会有人找麻烦。希望我外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他赶忙站起身来,仔细端详镜中的自己:一撮小胡子让他看起来颇有军人气概。他面无表情。两只灰色的眼睛挨得很近。
“看起来应该像个少校吧,”布洛尔先生想,“不对,我忘了这群人里有个老兵,他一眼就能看穿我。”
“南非。”布洛尔先生又想,“南非我可太熟了。这些人似乎都不了解南非,而我正好一直在看南非旅行资料,聊起来可以装作对那儿很熟悉。”
幸亏有各种各样的殖民地。布洛尔先生自认为对南非了如指掌,应该能就这个话题和别人聊上好一会儿,也不会露马脚。
士兵岛!他从小就知道。这座岛离岸约有一英里远,海鸥在发臭的岩石上歇脚,这座岛因为形状像士兵头部的轮廓而得名。
到这座岛上来盖别墅,真是个奇怪的想法!一变天就让人傻眼!要不说嘛,百万富翁就是爱瞎胡闹!
坐在角落里的老人醒过来了,说:
“你永远也摸不准大海的脾气,永远!”
布洛尔先生随声附和:“说得没错。永远也摸不准。”
老人打了两个嗝,叹口气说:
“风暴就要来了!”
布洛尔先生说:
“不,不,我看天气挺好的。”
老人生气地说:
“风暴就在眼前,我能感觉出来。”
“也许是吧。”布洛尔先生从善如流。
火车到站了。老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我得下车了。”他摸着窗户说。布洛尔先生帮了他一把。
站在车厢门口,老人眨着昏花的双眼,郑重其事地举起一只手。
“边走边祈祷吧,”他说,“边走边祈祷。审判的日子就在眼前。”
老人走下火车,跌跌撞撞地走上站台。他斜着身子,望着车上的布洛尔先生,表情严肃地说:
“我跟你说,年轻人,审判的日子就在眼前!”
布洛尔先生回到座位上,心想:“上帝的审判对于他而言,确实比我近得多,就在眼前。”
但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证明,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