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翠 日期:2015-11-08 19:41:43
风靡全球30多个国家的畅销书,英美法各国报刊和书评家高度评价作者为华裔加拿大作家8万多字,写了四十多个人物,讲了五十多个故事荣获:2015“加拿大阅读”年度小说奖加拿大总督(文学)奖法国RTL-《读书》大奖意大利蒙德罗多奖加拿大书商奖亚马逊(加拿大)处女小说奖
本书简介:
一个显赫的大家族因时局动荡而发生巨变,天堂与地狱一步之遥,海上逃亡九死一生,难民之苦不堪回首,新大陆的阳光温暖人心,但一切都要从零开始。生活只承认强者,成功要靠奋斗。四十多个人物,五十多个故事,阅尽人间悲欢,看透世间浮沉。
作者简介:
金翠(KimThúy),原籍广东潮州,1968年生于越南西贡,10岁时随家人逃离越南,在马来西亚难民营度过一年后,被加拿大接收。上世纪90年代初先后毕业于蒙特利尔大学语言学与翻译专业和法学专业,当过译员、律师、裁缝,开过饭店,2009年因《漂》而走红,成为专业作家。主要作品有《致你的信》《满》等。金翠写意的表现方式意味着小说可能千头万绪,而它最终呈现出诗意与震撼人心的力量。
——英国《卫报》
《漂》的文字具有纯粹的诗意。
——美国著名小说家、评论家艾伦舒兹
毫无避讳的内容,令人惊艳的独特形式,这本小说的本身就是一次雄心勃勃的旅程。
——加拿大《国民邮报》
金翠的文笔充满诗意,让人激动、微笑,心平气和。一部具有巨大创造力的处女作。
——法国《费加罗报》
金翠写意的表现方式意味着小说可能千头万绪,而它最终呈现出诗意与震撼人心的力量。——英国《卫报》《漂》的文字具有纯粹的诗意。——美国著名小说家、评论家艾伦舒兹毫无避讳的内容,令人惊艳的独特形式,这本小说的本身就是一次雄心勃勃的旅程。——加拿大《国民邮报》金翠的文笔充满诗意,让人激动、微笑,心平气和。一部具有巨大创造力的处女作。——法国《费加罗报》无可挑剔的精雕细琢,有着含蓄的幽默和丰富的历史感。简洁的文字成功地捕捉到了记忆中的亮点,揉合了事实与虚构,永恒与脆弱。——加拿大文学评论杂志“Quill&Quire”金翠既让我们感到宽慰,又让我们感到不安。——法国《ELLE》杂志节选一 有一天,我们坐在小货车昏暗的角落里,去农场摘草莓或是扁豆,妈妈告诉了我那个女人的故事。她做短工,每天早上站在外祖父大宅子的马路对面,等着有人来雇她。每天早上,外祖父的园丁都会递给她一个粽子,香蕉叶包裹着的糯米团。每天早上,她都会站在开往橡胶园的卡车上,长久地注视着那个园丁,看他在开满簕杜鹃的院子中忙碌。有一天,园丁没有出现,没有穿过满是尘土的马路给她送来早餐。然后,是第二天,第三天……有天晚上,她递给我妈妈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深深的问号。后来,我母亲再也没有在挤满工人的卡车上见到过她。那年轻女孩再也没有回过橡胶园或是簕杜鹃花园。她就此消失了。可她不知道的是,园丁曾徒劳地向自己的父母提出要娶她。没有人告诉她,我的外祖父接受了他父母的请求,把他派到了另一个镇子;没有人告诉她,那个园丁,她的恋人,是被迫离开的,甚至无法留下一封信,因为她不识字;因为她是个年轻女子,却要和男人们一起去地里劳作;因为她的皮肤被太阳晒得太黑。 节选二 在西贡市中心,二舅弥留之际,我守在他病榻旁,为他朗读米歇尔·乌埃勒贝克的小说《基本粒子》当中的一些色情段落。我不再希望成为他的公主,我成了他的天使,让他回想起他如何捉着我的手指,放进维也纳咖啡的奶油里,嘴里哼着:“吻我,深深地吻我吧……”他的身体一冰凉,甚至一僵硬,就已经有许多人围在了他的身边,不仅有他的孩子们、妻子们(前妻与现任妻子),兄弟姐妹们,还有不少陌生人。上千人赶来哀悼他的离世,有的是因为失去了他们的情人、体育记者,有的是因为失去了他们的议会前战友、作家、画家或是牌友。人群中,有一位绅士,明显很穷困,衬衣的领口发黄,皱巴巴的黑裤子,系着旧皮带。他远远地站着,站在开满火红花朵的凤凰树下,旁边是一辆沾满泥巴的中国产自行车。他按照葬礼的规程等待了好几个小时才走进墓地,墓地在西贡郊区一座佛教寺庙里面。他还是站在一边,沉默着,一动不动。我的一位阿姨走过去问他,为什么骑这么远的路。他认识我舅舅吗?他回答说,不认识,他来是为了感谢我舅舅曾经写下的文字,那些文字让他活了下来,让他每天早上有勇气爬起来。他说,他失去了自己的偶像。我没有这种感觉,我既没有失去偶像,也没有失去国王,我只是失去了一位朋友。他向我讲述他的女人们的故事,他对政治、绘画和书籍的看法,尤其是他自己放荡不羁的生活,因为他到死都没有老,继续沉湎于享受,始终生活得如年轻人般轻松,让时间都因此而停滞了。 节选三 七姨是我外祖母的第六个孩子。她排行第七,但这个数字没有给她带来该有的好运?。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七姨有时会在门口等着我,手里抓着把木铲子,准备给我狠狠一击,把她身体里的火气发泄出来。她总是有火。她需要大声哭喊,需要重重地摔在地上,需要靠打人来释放精力。一旦她发出号叫,一屋子的仆人都会丢下手里的水桶、菜刀、水壶、抹布和拖把,一齐冲到屋子的另一头把她按住。如此兵荒马乱的情景,只会增添我外祖母的眼泪。我母亲、我其他的姨妈、她们的孩子们,包括我,也跟着哭起来,变成了二十多人的大合唱,近乎歇斯底里,近乎疯狂。过了一阵子,连我们自己也忘了究竟为什么大哭,而七姨的喊声早已完全被我们的声音盖过了。不过,每个人还是趁机继续哭一阵。有些时候,七姨不在门口等我,而是偷了外祖母的钥匙悄悄溜出门去。她离开大屋,离开我们,在后巷里游荡。在那里,人们看不出或至少不理会她是个疯子。但也有些人,无视她是个疯子,用一片番石榴换取她脖子上的足金项链,或是用几声赞美来和她发生性关系。有些甚至希望能让她怀孕,这样就可以利用孩子进行讹诈。那段日子,七姨和我的心理年龄相当,我们是朋友,告诉对方令自己害怕的事情,分享彼此的故事。现在,她觉得我是成年人了,不再告诉我她出逃或是在后巷里曾经发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