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奥斯卡王尔德,苏福忠 日期:2016-01-02 11:50:40
唯美主义的瑰宝,王尔德作品精华王尔德写给世界的三封情书读这三本书,让你一次了解王尔德
本书简介:
《道连·格雷的画像》:王尔德唯一一部长篇小说,讲述了少年道连格雷在朋友亨利勋爵的诱导下,个性由单纯变为世故,灵魂由纯洁转为污秽,最后走向毁灭的故事。《夜莺与玫瑰》:王尔德的童话唯美浪漫、清澈干净、余味无穷,在世界儿童文学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他尤其注意对语言的经营,读他的童话让人觉得琅琅上口,诗意盎然。周作人评价说王尔德的童话纯粹是“诗人的诗”;英国《典雅》杂志将王尔德和安徒生相提并论,说他的《自私的巨人》堪称“完美之作”。《莎乐美》:本书收录王尔德两部戏剧作品《莎乐美》与《认真的重要》,王尔德戏剧的观点新颖,风格鲜明,在创作上运用丰美的辞藻与华丽的修辞,以绝妙的想象力融入极富于音乐性的文句,并将唯美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社会批评倾向巧妙结合,讽刺社会,映射人心,读来琅琅上口,亦庄亦谐,百余年来,一直深受读者喜爱,也无数次被搬上舞台。
作者简介:
作者:奥斯卡·王尔德(OscarWilde)生于1854年,卒于1900年,是19世纪爱尔兰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以其剧作、诗歌、童话和小说闻名于世。王尔德作为唯美主义代表人物,在世界文学史上享有特殊地位,是19世纪80年代美学运动的主力和90年代颓废派运动的先驱。译者:苏福忠(1950—),山西陵川人。1975年毕业于南开大学外语系。1977年起任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业余时间从事翻译和写作实践。译有《霍华德庄园》《红字》《兔子富了》《夫妇》和莎士比亚的剧作等,著有《译事余墨》等。“刚有个朋友评论里谈到王尔德,我也喜欢他,世界的宠儿,世界的弃儿。”——史航“上千年的文学产生了比王尔德更复杂或更有想象力的作者,但没有一个比他更有魅力。无论是闲谈还是朋友相聚,无论是在幸福的岁月还是身处逆境,王尔德同样富有魅力。他留下的一行行文字至今仍深深吸引着我们。”——博尔赫斯“王尔德留下了一种嘲讽现实主义的安格鲁-爱尔兰写作形式,嬉笑怒骂,天马行空,疯狂的喜剧下面有着黑色而清醒的亚文本,矛盾和颠覆性的机智里表现出一种深刻的反常规性。”——特雷·伊格尔顿道连没有做出回答,懒洋洋地从他的肖像前走过,随后翻过身来。他看着肖像,向后退去,一时间快活的脸色出现了红晕。眼睛里也出现了欢喜的神色,仿佛第一次把自己辨认出来了。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发呆,模糊地意识到霍尔沃德在和他讲话,可是一点也没有听出来霍尔沃德在说些什么。他自己的美的感觉在他身上苏醒了,如同一种启示。他过去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巴兹尔·霍尔沃德的恭维话,对他来说过去只是对友谊夸夸其谈的好听话。他听过了,笑过了,也就都忘掉了。那些话没有影响他的本性。然后,亨利·沃顿勋爵出现了,他发表了对青春的怪怪的赞语,警告青春转眼即逝,令人心惊。这番话当时就搅乱了他的心,而现在,他站在自己可爱的肖像的影子前注视着肖像,那番描述的真实不折不扣地在他脑海掠过。是的,总有一天他的脸会长起皱纹,衰相毕露,两眼昏花,勃发的英姿也垮了,变形了。他嘴唇上的红润会消失,头发上的金色会腿掉。制造灵魂的生命会损坏他的肉体。他会变得吓人、丑陋、迟钝。想到这里,一阵剧烈的疼痛蹿遍全身,像一把刀子捅来,令他本性的每一根纤细的神经索索颤抖。他眼睛深化成了紫石英,一注泪水涌了出来。他觉得仿佛一只冰冷的手放在了他的心窝上。“别这个样子呀?”霍尔沃德最后惊叫道,被这少年的沉默吓了一跳,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当然是他喜欢这幅肖像了,”亨利勋爵说。“谁会不喜欢呢?它算得上现在艺术最伟大的杰作。只要得到它,你要什么东西我都给你。我一定要得到它。”“这不是我的财产,哈里。”“那是谁的财产呢?”“当然是道连的财产,”画家说。“他可真是一个走运的家伙。”“多么可悲啊!”道连·格雷喃喃道,两眼死死盯着他自己的肖像。“多么可悲啊!我会变老,变得可怕,变得吓人。但是,这幅画儿会永葆青春。它永远不会变得比这个特殊的六月的日子还老……要是掉换个角色就好了!要是我永葆青春,而这幅肖像变老,那该多好啊!为了这个——为了这个——我会放弃一切!是的,人世间所有的东西我都在所不惜!我为此可以放弃灵魂!”“你不会同意这样真把角色调换一下吧,巴兹尔,”亨利勋爵哈哈笑道。“那样的话你的作品的线条可就一塌糊涂了。”“我当然会强烈反对了,哈里,”霍尔沃德说。道连·格雷转身打量他。“我相信你会的,巴兹尔。你爱你的艺术胜过你的朋友。我在你眼里不过一尊绿色的铜像而已。简直连铜像都不如,我敢说。”画家听了目瞪口呆。这一点都不像道连说的话。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好像很生气。他的脸发红,脸颊发烧。“是的,”他接着说,“我还不如你的象牙雕赫尔墨斯[1],不如你的银雕农牧之神[2]。你会一直喜爱它们。你会喜欢我多长时间呢?我估计我长出第一道皱纹你就作罢了。现在我知道,当一个人失去姣好的相貌,不管他们是干什么的,他就会失去一切。你的画像让我明白了这点。亨利·沃顿勋爵说的完全正确。青春是唯一值得拥有的东西。当我发现我在衰老时,我就自杀。”霍尔沃德脸色煞白,抓住了他的手。“道连啊!道连!”他惊叫道,“别这样说话。我从来没有过像你这样一位朋友,我也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位朋友了。你不会妒忌物质东西吧,是不?——你比物质东西强百倍,不可同日而语!”“凡是不会消失美的东西,我都妒忌。我妒忌你画我的这幅肖像。为什么它应该留住我必然丢失的东西?流逝的分分秒秒,都会带走我的某些东西,却给了这幅画儿。哦,要是能调换一下角色该多好!要是那副肖像能够变化,而我永远是我的样子多好!为什么你要画出它来呢?它有朝一日会嘲弄我的——会毫不留情地嘲笑我的!”热泪涌上了他的眼睛;他一下子抽出他的手,随后猛然坐在了那个长沙发上,把脸埋进了垫子里,仿佛他在祈祷。“都是你干的好事,哈里,”画家很不客气地说。亨利勋爵耸了耸肩。“这才是真实的道连·格雷——仅此而已。”“不是这么回事儿。”“如果不是这么回事儿,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要你走的时候,你就应该走掉,”他嘟哝说。“你要我留下来,我才留下的呀,”亨利勋爵回答说。“哈里,我不能和我最好的两个朋友同时争吵,但是在你们两个之间,你让我对我有生以来画的最好的作品产生怨恨,我迟早会毁掉它。不就是一张画布和一些色彩吗?我不会让一张画儿在我们三个中间制造不和,妨碍我们的生活。”道连·格雷从软垫上抬起头发金黄的头,脸色煞白,眼含泪水,打量着他,目送霍尔沃德走向摆在高窗帘窗户下的木画桌。他要在那里干什么?他的手指在锡管和干画笔中间摸来摸去,寻找什么东西。是的,他在寻找那把调色刀,软钢做的薄薄的刀刃。他终于找到了。他要去把那张画布捅破。
[1]希腊神话中,为众神传信并掌管商业、道路的神。[2]罗马神话中,半人半羊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