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迈克尔·康奈利 陶娟 王莹 日期:2016-04-26 00:57:59
克林顿、格林斯潘、摇滚巨星米克·贾格尔,喜爱的侦探小说家,少有的包揽爱伦·坡、安东尼、夏姆斯、马耳他之鹰、尼禄·沃尔夫等多项大奖的作家警探博斯加入特别重案组的第一案!恐怖主义和放射性物质的阴云笼罩着洛杉矶,斯的调查遭遇联邦政府重重阻挠,洛杉矶能否逃过一劫?
本书简介:
《穆赫兰高地》讲述的是哈里·博斯刚刚离开洛杉矶警察局悬案组加入特别重案组,便被派去调查一桩位于穆赫兰高地的凶杀案。一个有机会接触到高危放射性物质的内科医生,在穆赫兰高地被杀,尸体被弃置在自家轿车的行李箱内。与此同时,存放在医院保险柜里的放射性铯不知去向。目击证人的证词指明,这很可能是一次针对洛杉矶的恐怖袭击的前奏。博斯开始与时间赛跑,却又遭到联邦调查局的阻挠。就在联邦政府的侦破火力全都集中在恐怖主义方向时,博斯却认为凶手另有目的。最终,博斯通过一张照片证明他们都错了……
作者简介:
迈克尔·康奈利是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摇滚巨星米克·贾格尔等人喜欢的推理小说家,他也被称为世界的警探小说作家。他的小说迄今为止销售了700万册,被翻译成31种文字,并年年蝉联《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榜首。惊悚小说大师斯蒂芬·金非常赏识康奈利的作品,还特为他的《诗人》一书作序。自出道以来,康奈利获奖无数,其中包括爱伦、坡奖、安东尼奖、尼罗·伍尔美奖、夏姆斯奖、马耳他之鹰奖,以及法国的.38Caliber、GrandPrix及意大利的PremioBancarella等奖项。他还曾担任美国推理小说作家协会(MWA)主席一职。迈克尔·康奈利从事小说创作之前,在《洛杉矶时报》担任犯罪新闻记者,丰富的体验为他的写作提供了坚实的基础。1992年康奈利创作了以洛杉矶警探哈里·博斯为主角的小说《黑色回声》,获得当年爱伦·坡奖的最佳处女作奖。截止2006年,他一共写了十一部“哈里·博斯系列”小说,为洛杉矶市创造了一个保护者的形象。除“哈里·博斯系列”外,康奈利还有《诗人》、《血型拼图》等作品,也同样登上畅销书排行榜。目前康奈利和他的家人住在美国佛罗里达州。美国亚马逊读者评论:《穆赫兰高地》是典型的迈克尔·康奈利风格。作者成功布设了巧妙的线索,讲述了一个紧张、复杂的故事,直到最后一页都令人满意。 博斯做的每一个看似无聊的举动,在解决案件中都起到了重要作用。作为博斯的粉丝,我五星推荐此书,因为它如此简洁而又跌宕起伏,也因为博斯依然是他自己。 献给送我《杀死一只知更鸟》的图书管理员 1午夜,电话铃声响起。哈里·博斯依然醒着,没开灯坐在客厅里。他总觉得这样可以让他更好地听萨克斯。因为当一种感官被屏蔽的时候,另一种就变得敏锐了。但是,在内心深处,他清楚地知道,他在等待。电话来自他在特别重案组的头儿,拉里·加德尔。这是他新换工作以来第一次被唤出勤,也是他一直在等待的电话。“哈里,你起床了?”“我起来了。”“你在放谁的音乐?”“弗兰克·摩根,纽约标准爵士乐俱乐部的现场表演。你现在听到的钢琴曲是来自乔治·凯博斯。”“听起来像《全然蓝调》①[1]。”“是这个。”“好东西,我真不愿意把你拖出来。”博斯按下遥控器关掉了音乐。“怎么了,队长?”“好莱坞分局需要你和伊吉出来调查一个案子。他们今天已经有三个案子了,应付不了第四个。这起案子看起来似乎会变成一种谈资,像是枪杀案。”洛杉矶警察局根据地理位置划分了十七个分局。每一个分局都有各自的警察局和警探所,还包括了一支凶案侦查队。但是分局的侦查队属于一线,不可能长期调查一个案件。如果一起谋杀案牵涉到了政客、名流或是媒体,通常就会被转到特别重案组,而重案组的工作独立于帕克中心的抢劫凶杀部之外。假如一宗案件看起来特别棘手或是侦办起来颇费时间,那么就立即成了特别重案组的事情——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一成不变的习惯——这个案子就是其中之一。“在哪里?”博斯问。“在穆赫兰大坝上面的高地,你知道那地方吗?”“是的,我上去过。”博斯站起身来走到餐桌前,打开一个专门设计用来放银器的抽屉,取出笔和一个小笔记本。他在笔记本的第一页记下凶案发生的日期和位置。“还有其他细节吗?”博斯问道。“不多,”加德尔说,“我说过,我只是在执行任务。当时死者身后有两个人。有人带这个家伙到那里,面对那么美的风景崩了他的脑袋。”在问下一个问题之前,博斯先记下了这一条。“他们知道死者是谁吗?”“分局的人正在调查,也许等你到那儿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了眉目。这实际上是你的管辖区,对吧?”“离得不远。”加德尔接着又提供了案发现场的一些细节并问是否要给博斯的搭档打电话。博斯说他会安排。“好吧,哈里,赶紧去那儿看看情况怎么样了,然后给我电话,随便什么时候叫醒我都行。其他人也是。”博斯心想,这就像一个上司向别人抱怨他被叫醒了,而这样的抱怨通常都能增进两人的关系。“行。”博斯答道。挂断电话后,博斯马上拨给他的新搭档,伊格纳西奥·费拉斯。目前他们两人还在磨合期。费拉斯比他小二十多岁,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博斯确定他们之间一定会有默契,但是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默契的形成一贯如此。费拉斯被博斯的电话吵醒了,但是他很快便清醒过来,并且积极做出反应,这让博斯感到高兴。唯一的问题是他住在钻石吧那里,预计到达现场至少得在一个小时以后了。在他们被指定为搭档的那天,博斯就和他谈过住所问题,但费拉斯一点儿也不想搬。他一大家子都在那儿,他舍不得离开。博斯知道自己肯定会比费拉斯早到案发现场,这意味着他得独自应付那些与分局的人产生的小摩擦了。避开分局的人谈案子总是一件很微妙的事。决定通常都是头儿做出的,根本轮不着现场调查凶案的警探们。没有任何一位配得上自己警徽的凶杀案警探会愿意放弃一个案子。这不仅仅是他的任务。“回见,伊格纳西奥。”博斯说。“哈里,”费拉斯说,“我说过,叫我伊格。大家都这么叫。”博斯没说什么。他不想叫他伊格,因为他认为这名字无法承担这项工作和任务的重量。他希望他的搭档能意识到这一点,并且不再要求他这么做了。博斯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给伊格加了一条指令,让他在路过帕克中心的时候把分派给他们俩的那辆两厢城市轿车开过来。这样又会让费拉斯耽误一些时间。博斯的车没多少汽油了,但他还是打算自己开车先去现场。“好吧,现场见。”博斯说,省略了费拉斯的名字。他挂断了电话,匆匆从前门处的壁橱里取出外套。当他把手臂伸进袖子的时候,朝门上的镜子里扫了自己一眼。五十六岁的他身材依然瘦削匀称,即使再长几磅也无妨,而其他那些和他一般年纪的警探都已经有滚圆的腰了。在重案组,有一对警探,因为块头大而被大伙叫作“箱子”和“水桶”。而博斯不用担心这个。灰色的头发虽然没有完全掩盖住原有的棕色,但是已经快了。深色的眼睛清晰而明亮,随时准备迎接挑战。从镜子里的眼神中,博斯看到自己对凶杀案的理解,那就是当他迈出大门,他愿意并且也会坚持到完成任务——无论这期间他需要承受什么。这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是防弹的。他伸出左手去拔挂在右边屁股上的枪套里的枪,那是一支金伯手枪。他迅速检查了一下弹仓和机械部分,然后把枪插入枪套。准备好了,他打开了门。队长对这个案子所知不多,但有一点他是对的。案发现场离博斯的家不远。他顺着卡胡恩加山道下去,然后穿过一○一大道到巴汉姆道。那里是一条近路,可以直接上好莱坞湖边大道,通往散布在水库和穆赫兰大坝周围的山顶住宅区。那里可都是价格不菲的住宅啊。他沿着水库的围栏向前开,偶尔因为路边蹿出的一只野狼停顿一下。狼眼直视着车头灯,在灯光里闪烁着。然后狼转过身,信步穿过马路消失在灌木丛中,像是在挑衅。这让博斯想起当年巡逻的时候,在街头遇到的那些年轻人,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同样的挑衅。过了水库,他开上了连接穆赫兰大道东端的塔霍路。这里有个未经官方允许的鸟瞰城市的高地。周围贴着“不准停车”和“晚上高地关闭”的标牌,但是无论白天黑夜,这些标牌通常都会被人们无视。博斯把车停在一群公务车后面,其中包括法医解剖车和运尸车,还有一些有标志和没标志的警车。黄色的警用隔离带围住了案发现场,里面有一辆银色的保时捷卡瑞拉,车的引擎盖敞开着。车被更多的黄色隔离带隔开,博斯知道,这很有可能是受害人的车。博斯停好车,走了出来。一个负责看守的巡警过来记下他的姓名和编号——二九九七,然后让他从隔离带下穿过。博斯走近案发现场,在能够俯瞰这座城市的小块空地上躺着一具尸体,两边各竖立着一排便携灯。再靠近一点,博斯看到法医和验尸官们在尸体周围忙碌着,一个技术人员拿着摄像机在记录现场情况。“哈里,到这儿来。”博斯转身看到警探杰里·埃德加倚在一辆没有标牌警探巡逻车的车头边,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像是在等人。博斯走过来时,他直起身来。埃德加在好莱坞分局的时候,曾经做过博斯的搭档。那时,博斯是凶案组的组长,而现在,组长是埃德加。“我在等抢劫凶杀部的人,”埃德加说,“但没想到来的是你,伙计。”“是我。”“你一个人单干?”“不是,我的搭档在路上了。”“是新搭档,对吧?自从去年回声公园那个乱子之后,我就没你的消息了。”“嗯,你在这儿干吗?”博斯不想和埃德加谈论回声公园。实际上,他不想和任何人谈那件事,他只想专注于手头的这件案子。这是他调到特别重案组后第一次出外勤,他知道会有很多人留意他的举动,其中一些人会希望他跌倒并爬不起来。埃德加转身时,博斯看到行李箱上散放着一些东西。博斯边掏出眼镜戴上边俯身去看。虽然光线不好,不过他还是可以看到一排证据袋。袋子里分别装着从死者身上找到的物品,有一只钱包、一个钥匙圈还有一个带夹子的姓名标牌。另外还有厚厚一沓用夹子夹住的现金,上面放着一部黑莓手机,手机还处于待机状态,闪着绿色的光,只是它的主人再也不能拨打和接听电话了。“法医那帮人就给我这些,”埃德加说,“他们应该差不多还需要十分钟左右。”博斯捡起装着姓名牌的袋子对着灯光,上面写着“圣阿加莎女子医院”,还有一张黑发深色眼睛的男子的相片,姓名为斯坦利·肯特。照片上的他微笑着。博斯发现这个姓名牌还是一张可以开启大门的磁卡。“你和凯丝聊得多吗?”这是在指博斯的前任搭档,回声公园那个案子之后她就调到总局办公室担任管理工作了。“不多,但是她做得挺好。”博斯拿起另一个证据袋,想把话题从凯丝·瑞德身上移到手头的案子上。“你干吗不和我说说这案子你了解的情况,杰里?”“我很乐意,”埃德加说,“尸体是一个小时前被发现的。你能看到街上的标牌,这里不准停车,天黑后也没有闲逛的人。好莱坞分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辆巡逻车过来驱散爱看热闹的人,让这里住着的有钱人心情愉快。我听说那边的那座房子是麦当娜的,要不就是她以前住过。”他指着离空地大约一百码的一幢庞大的豪宅。月光下,映衬着矗立在建筑物之上的一座塔楼的影子。豪宅的外墙被交替着涂上了铁锈色和黄色,看起来像一座托斯卡纳式①[2]教堂。房子建在海角之上,能让屋子里的人透过窗户将山下城市的旖旎风光一览无余。博斯想象着那位明星在塔楼里俯瞰着这座拜倒在她裙下的城市的情景。博斯回头看看他的老搭档,等着接下来的情况说明。“巡逻车大约十一点经过,发现了这辆开着引擎盖的保时捷。这种车发动机在后面,哈里。这意味着车的行李箱是打开的。”“明白。”“好,你已经知道了。然后,巡逻车开到保时捷处停下,巡警没发现保时捷里面和周围有人,他们就下了车。其中一位走到空地上,发现了死者。他脸朝下,脑袋后面中了两枪,当场死亡,简单而利落。”博斯对着证据袋里的姓名牌点点头。“就是这家伙吗,斯坦利·肯特?”“看来是。姓名牌和钱包都证明他是斯坦利·肯特,四十二岁,就住在艾罗海德大街。我们查了一下这辆保时捷的牌照,只有一个,它属于一个叫K(肯特的英文缩写)的内科医生。我刚才又查了一下肯特,他的记录很干净,只有几张保时捷的超速罚单,除此以外没有什么。看样子枪手打得很准。”博斯点点头,记下了所有的信息。“哈里,我无法再为你接手这个案子感到难过,”埃德加说,“这个月我总共就一个搭档。今天早上我把那一个弄丢在了我们去的第一个现场——成了一个三级火警火灾的第四个受害人,现在躺在安吉尔皇后医院靠生命维持系统活着。”博斯记得好莱坞分局的凶案组是按三人一组分组,而不是传统的搭档模式。“那个三级火警火灾有没有可能和这个有关?”他指指在高地上围在尸体周围的技术人员。“不,那是直接开枪的团伙,”埃德加说,“我觉得这是完全不同的情况,很高兴你接手这案子。”“好,我会尽快告诉你结果的。有人检查过这辆车吗?”“还没,等你来呢。”“好的。有人去艾罗海德大街受害人的家吗?”“也还没有。”“有人去问问这附近住的人吗?”“没,我们在现场这儿查的。”很明显,埃德加早就决定要将这个案子转给抢劫凶杀部。他什么都没做,这让博斯有点恼火。同时,他意识到他和费拉斯得从头开始着手,这不是坏事。很久以来,案子从分局转到市区警探队的时候,已经被搞得乱七八糟了。博斯看看打了灯光的那块空地,数了一下,一共有五名法医和验尸官在尸体周围忙活着。“既然你们是最早在案发现场勘验的,那么在技术人员接近之前,有没有派人查找尸体周围的脚印?”博斯已经没法掩盖自己语气中的恼火了。“哈里,”埃德加也被博斯的语气惹恼了,“每天黎明都有好几百人跑到这块高地上来。如果我们想花时间找脚印的话,估计要找到今年圣诞节。我可不想这么做。目前是在公共场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我们得把它弄走。另外,这看起来像是职业枪手干的,这就意味着鞋子、手枪、车子,这一切早就被处理完了。”博斯点了点头。他不想再谈这个问题。“好吧,”他平静地说,“我猜你这儿差不多完成了。”埃德加点点头。博斯觉得他可能有点尴尬。“我说过,哈里,我从来没想变成你。”这句话意味着他不会为了哈里去追查这事,但是为了抢劫凶杀部的某些人,他会。“当然,”博斯说,“我明白。”埃德加走后,博斯回到自己的车边,从行李箱里拿出手电筒。他走到保时捷那儿,戴上手套,拉开驾驶座一侧的门,屈身进去查看。在副驾驶座上,有一只公文包。包没锁,博斯咔嗒一声打开包时,发现里面有几份文件、一个计算器、几个便签簿和纸笔。博斯合上包,把它放回原处。包所放的位置表明受害人很有可能是独自来到高地的。在这里,他遇到了杀手。不是他把杀手带到这儿来的。博斯想,这个发现很可能意味深长。接着,他打开车内仪表板上的贮物箱,里面有好几个像是从倒在地上的死者身上发现的那种姓名牌。他一个一个捡起翻看,发现每一个门禁卡都是不同的医院出具的,但每一张上都是同样的姓名和照片:斯坦利·肯特,那个躺在空地上的死者。有几张姓名牌后面是手写的标记。这让他看了好长一段时间。这些标记大部分都是数字加上结尾是L或是R的字母,他判断这是门锁的密码组合。博斯再往贮物箱里面细看,发现了更多的姓名牌和门禁卡。他能够判断出的就是这名死者——如果他是斯坦利·肯特——几乎拥有洛杉矶地区每家医院的通行证,同时还有几乎每家医院安全锁的密码组合。博斯初步认为这些姓名牌和门禁卡也许是受害人为了到医院进行某种诈骗行为而伪造的。博斯把东西都放回到贮物箱并关上,接着又看了看座位下面和中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他走出车子绕到后面打开的行李箱。行李箱很小,里面空无一物。但是在手电筒的光里,他发现在底部毡垫上有四个压痕,很明显有个带有四个支架或轮子的沉重的方形物体曾被放在行李箱里。车被发现的时候,行李箱是开着的,很有可能这个物体——无论它是什么——在案发后被拿走了。“警探?”博斯转过身,手电筒的光打在一个巡警的脸上,是那个在隔离带那儿记下他姓名和警号的警官。他把电筒的光低了下来。“什么事?”“来了个联邦调查局的特工。她请求进入现场。”“她在哪儿?”那个警官带他走到隔离带那里。博斯靠近时,看到一位女士站在一辆敞着门的车边。她孤身一人,面无表情。博斯感到一种熟悉的不自在感砰地打在他的胸口。“哈里,你好。”看见他的时候,她说道。“你好,蕾切尔。”他说。[1]①全然蓝调(AllBlues),由迈尔斯·戴维(MilesDavis)作曲的爵士乐曲。一九五九年首次出现在一张很有影响力的唱片KindofBlue中。 [2]①托斯卡纳(Tuscany),意大利中部的一个地区,首府是佛罗伦萨(Florence)。托斯卡纳被称为华丽之都,因其丰富的艺术遗产和极高的文化影响力被视为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发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