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东歌 日期:2016-07-09 11:27:06
本丛书是网络文学巨匠索巴先生的呕心力作,包括三部分别为:*部为《大唐忍者秘史·百部忍法》、第二部《大唐忍者秘史·幻化江湖》、第三部《大唐忍者秘史·大忍无术》。以主人公的身世之谜、情感发展以及黄巢之乱的战争进程为明线,以主人公的心路历程为暗线,四线交织、多而不乱,情节跌宕、言语优美、深入浅出、引人入胜,书中人物、事件基本与史实合拍。本书是中国忍侠世界的开山之作,同时蕴含着国学精粹,阅读此书是对国学的另类审视,同时可以受到心灵滋养。
本书简介:
上册:《百部忍法》 (序篇~第二十五回)安史之乱,密教非空大师传授百人秘密之术,成为最初之“忍者”,帮助唐肃宗平定天下。多年后,唐王朝危机复起,僖宗皇帝欲再次借助忍者之力平乱。然时隔多年,忍者组织内部谜团重重,忠奸莫辨。僖宗派出两位钦差秘密出访,一路上历经重重险阻与奇遇,终于查明真相。四道忍者,百部忍法,重出江湖。当年最强忍者之子光波翼初出茅庐便大显身手,深受僖宗赏识与重用,助朝廷平乱屡建奇功。在寻访神秘百典族忍者的途中,却陷入了爱与被爱的奇异漩涡。西湖红舟上的一曲莲歌成了光波翼心中挥之不去的旋律。 中册:《幻化江湖》 (第二十六回~第五十回) 当年父亲遇害之谜一直困扰着光波翼,如今行走于江湖更是接连堕入一个又一个迷幻的陷阱,亲人成仇仇变亲,疏者昵近近人离。每一次经历都令光波翼的忍术飞进、见识增长,无论是对阵千军万马,还是查办江洋大盗,智勇过人的光波翼都能得心应手,却唯独无法摆脱情之所困。路见不平从未空身而过,光波翼力图拯救苍生,也在逐渐认清天下。坚守着那一念真情,誓要寻回所爱,天上那一双白羽,穿梭于亦幻亦真的风云之中。 下册:《大忍无术》 (第五十一回~第七十六回) 最难解的谜团总是在你以为找到答案时才发现,这不过是刚刚开启了一个新的谜团而已。父仇之谜、身世之谜、忍术之谜,光波翼注定要在这谜云中穿行,要在这迷雾中成长。爱情总会以爱的方式解决,仇恨却无法用恨的方式结束。四道忍者各拥其主,会战于秦山,本想遁世的光波翼也只好再度出手。然而他还能像以往那样功成于谈笑之间吗?见证了无常与哀伤的光波翼,又如何面对自己的真相呢?凤凰重生于灰烬,大死方有大活。多少个男女在经历了大死之后才寻得真爱、认清自己,多少位忍者在大死之后才脱胎换骨、堪成大器。腐朽不死,青翠难活。人生只有死活,没有输赢。明白了死活的光波翼终于用世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报了杀父之仇,同时也为所有忍者安排了未来之路。
作者简介:
作者索巴,本名王东歌,网络笔名宝花满掬,一九七三年生人,毕业于北京中医药大学。受家学影响,自幼研习中国传统文化,尤爱易理禅学,每阅古德公案,卷不释手。及入大学,伏案苦读之际,深感国学之深广精微,所谓诗文礼乐、易理岐黄、儒道老庄,及至上学,无不相通,惜世人知之甚少。大学毕业后,混迹职场十载。见惯商道世故,看淡事业沉浮。故而弃商从文,辞职闭门著书。实因天性疏旷,任物随缘,为文皆逗趣以冶情,实则启学思以彰德。《忍者》之外,尚著有《心灵粒子》、《鸟人》等文,皆为触探心灵之作。索巴之愿,唯期安住天真,不羁时流,调适笔墨,裨益有缘。
目录:
前言1
序篇矮子模可汗拨马口袋谷将军失头
第一回蓬莱豪饮英雄话国士无双承重托
第二回成纪楼上多蹊跷羲皇庙中遇先知
第三回灵明不昧脱幻术古寺受教别奇僧
第四回盖世奇功挫百骑艳遇连连一梦空
第五回曼陀谷老妪相助三兄弟各述奇能
第六回天降金牌逢故友国手囊空闯三关
第七回艺高服众小人忌以德报怨君子行
第八回九曲水路多妖孽五位忍者显神通 上册·百部忍法
目录:
第二十六回疑云尤重村塘雾诗冷更胜草屋寒第二十七回清泪一滴凝迷瘴秋波两泓绽春光第二十八回青愁屡避多情目红醉三问负心人第二十九回庭院空空绝君意雪野茫茫焚妾心第三十回五色奇毒终身误一池清水满室羞第三十一回黑山坳猛虎斗狠紫兰殿金珠争辉第三十二回弄凤凰重演古乐赛狮子再布奇兵第三十三回双掌破城服万众只身登峰惊道人第三十四回戏双鹤消息巧探闯帅府忍术惊失第三十五回须弥山前舞旋月无底洞中救耄翁第三十六回茫茫云海御仙鹤滚滚红尘葬野天第三十七回牢廊幽邃灯如豆山道漫长天似漆第三十八回海棠庄海棠依旧试情崖试情忘身第三十九回嗔心堪比悬崖险眼光更胜灯火明第四十回落花纷纷逐流水归凤翩翩避彩云第四十一回劫天牢吼声如雷赴西道亲情似梦第四十二回习异术地澄似水邀帮手树开如兰第四十三回设疑兵智退吐蕃传神咒义救胡女第四十四回宝镜熠熠天目透渌水悠悠蒙顶香第四十五回昧心财成伤心病假余庆化真余殃第四十六回一条白练付残月两鬓乌丝浸寒霜第四十七回看乐殿戏言邀赏灵符院乱箫作怪第四十八回倚废墟南山梦示访古村半义俗讲第四十九回般若泉涤尽前嫌清凉斋道破情关第五十回天苍苍仙眷畅游夜悄悄心扉轻启下册·大忍无术
目录:
第五十一回:台怀镇灰鹤起舞洛阳城雪螭飞奔第五十二回:琼瑶圃琅玕点花牡丹台贵妃醉酒第五十三回:试白马忽惊官驾品红花酣战香茗第五十四回:听半言南山投水陷贼手莺莺失节第五十五回:析文字乾坤顿开辨琴音玄机终现第五十六回:赴骆谷箫声引燕探京城市集塞尸第五十七回:听咽曲魂归幽府看冬花颊留唇香第五十八回:乘白鹤女儿有意闹喜宴洞房无光第五十九回:南山万里寻归凤花粉一念绝玉髓第六十回:藏绢书家学在望揭秘事亲义绝踪第六十一回:展双翼笑傲苍宇掷两骰梦话浮生第六十二回:筹嫁衣才进苏城息内斗又入秦山第六十三回:惑人之术反惑己嗔心之火还自焚第六十四回:罗刹谷花粉赠旗草木阵归凤焚信第六十五回:幽幽深谷殉国忍嵬嵬绝壁泻黄沙第六十六回:去如来沙还归土无似有镜破显真第六十七回:吼声喝喝气盖世烦恼重重心难明第六十八回:破烦恼比肩风逝脱缠缚痴情幻生第六十九回:黑绳三智救祖孙曼陀容永迷幻境第七十回:馨兰演琴声摄魂琅玕通心语惊天第七十一回:海棠庄情痴舍身地藏殿灵光还魂第七十二回:心愚神黯无天日情真意切有吉星第七十三回:救将军孙遇隐遁更姓名琴燕归家第七十四回:涅槃谷蓂荚斗智金刚洞归凤悟心第七十五回:野狐出山葬荒冢泥牛入海无消息第七十六回:东洋水远大仇报西方路直法眼明篇外 前言序言忍术是生存智慧的集大成 ——川上重振“忍者精神”“忍者文化”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佚名光波翼不禁心生同情,安慰花粉道:“你娘亲也一定很美,所以才有你这样的女儿。”花粉喜道:“真的吗?哥哥觉得我美吗?”光波翼“嗯”了一声。花粉又问道:“那哥哥愿意娶一个像我一样的姑娘做妻子吗?”光波翼暗自叫苦,悔不该说错话,又惹出麻烦来,便一笑了之,不再搭话。花粉也已羞红了脸,不再追这话茬。 一路上花粉眼中的红色渐退,喘息得却愈加厉害,以至于坐卧难安。光波翼时而停下车来探望花粉,感觉她呼出的气息之中夹着幽幽的异香,此香入鼻,登时令人神弛意缓,竟有蠢蠢欲动之感。光波翼大窘,只得尽量远远避开。花粉却不自知,问光波翼为何避开自己,是否自己又有哪里生了变化,令人生厌了。光波翼忙推说没有,屏住呼吸敷衍她一番,心中却更加疑惑,不知花粉的身体为何会有如此奇变。路上走了八九日,眼看便到长安,花粉的眼色、呼吸均已复原,只是呼气幽香依旧,眼神也更加迷人了。光波翼越发不愿贴近花粉,只感觉浑身大不自在。不想花粉呼吸刚刚调匀,又开始感觉腰酸腿软,独自站立亦觉吃力,更加无法行走,竟似一个病在闺中的大家小姐一般。马车从安化门进了城,光波翼径到城心的安业坊寻了家上好的客栈让花粉安歇,这家客栈刚好紧邻唐昌观,名唤“玉蕊客栈”。唐昌观植有玉蕊花,花开时有如琼林瑶树一般。相传元和年间,春花正盛之时,有数位女仙降临此地,采花后乘车飞空而去,时人尽见。严休复、元稹、刘禹锡、白居易等人还因此作了玉蕊院真人降临诗数首。其中刘禹锡有诗云:“玉女来看玉树花,异香先引七香车。攀枝弄雪时回首,惊怪人间日易斜。”唐昌观因此闻名,那客栈便也沾了仙人的光,取名作“玉蕊”。(按:上述传说见于唐·康軿所著的《剧谈录》。)光波翼选择此家却是图他位于长安城心,无论去哪里皆会便利些。将花粉安置妥当,光波翼只身来到城南青龙坊的冯记茶铺,查询铁幕志留下的口讯。因他两月前辞别蓂荚等人离开长安之时,蓂荚与铁幕志诸人尚住在客栈之中。谷逢道见光波翼到来,忙热情招呼,寒暄之后,光波翼得知铁幕志所租下的宅院原来就在南面不远处的曲江畔上,曲池坊东北角。光波翼忆起与蓂荚漫步江畔之时,心中涟漪悄泛,想必蓂荚亦对那日午后念念不忘,故而让铁幕志选了此处的房舍。光波翼无心多聊,匆匆向谷逢道告别。谷逢道见他急着要走,说道:“前几日接到当家的来信,命铁幕兄与你一同北上,铁幕兄已等得着急。等你见了他,他自会告知你眼下北面的情形,我就不多说了。”光波翼谢过谷逢道,随即赶到江畔。敲开院门,纪祥见是光波翼归来,登时大喜,边向院内引让,边高声叫道:“公子回来啦!独孤公子回来啦!”南山闻声早跑出房来,扑上前抱住光波翼的胳膊笑着叫道:“哥哥!你总算回来了!”光波翼亦笑着问候。南山拉着光波翼向书房走去,边走边道:“铁大哥还常常出去打听你的消息呢,你若再不回来,有人可要害相思病了。”正说着,进门见蓂荚已起身站在书案旁,瞥了南山一眼,南山一吐舌头,忙捂住嘴,嘻嘻偷笑几声。光波翼忙上前施礼问候:“妹子一向可好?”蓂荚淡然一笑道:“多谢归凤哥记挂,一切都好,归凤哥别来无恙?”光波翼微笑点点头。南山请光波翼坐下,为他斟了盏茶,说道:“铁大哥外出尚未回来,哥哥还没吃饭吧,有没有想念我做的饭菜?我这便亲自下厨,为哥哥做几道拿手好菜来接风。”说罢又瞟了蓂荚一眼,蓂荚装作未见,南山便笑嘻嘻地关上门去了。光波翼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要对蓂荚讲,一时却说不出。见蓂荚缓缓坐下,一言不发,颇觉奇怪,不知她为何对自己不甚热情,莫非是害羞?却又不像。正自嘀咕,只听蓂荚开口问道:“归凤哥此行可都顺利吗?”光波翼道:“托妹子福,一切都还顺利。”蓂荚又问:“朝廷的差事都办妥了吗?”“嗯,办妥了。”光波翼随口答道。蓂荚又道:“听说越州已被收复了,想必归凤哥又建奇功了吧?”光波翼回道:“我一人之力微如萤火,岂敢居功?所幸朝廷的骑兵突袭成功,一举收回了越州。”说罢心道:“蓂荚怎么尽是关心我办差之事?难道便没有什么体己话要对我讲吗?”蓂荚似笑非笑说道:“我还听说,朝廷的军队偷袭会稽城时,贼寇竟已有所准备,故而损失并不甚巨。他军中还有一位武功高强之士,竟能将唐军阻于南门多时,而后又独自脱身而去。”光波翼略感惊讶,不想蓂荚竟已知晓了越州一战中如许多的细节,当下说道:“妹子如何得知?会稽一战,确有遗憾,未能伤敌元气。”蓂荚微微一笑,问道:“归凤哥可去探望了玄英先生?”光波翼心道:“蓂荚此问,实是想知道纪园的情形,可惜当日我无暇前去探看。”不免歉然说道:“当日本想前去探望玄英先生和纪园情形,无奈身系急务,无暇抽身,只得匆匆离去,还望妹子见谅。”蓂荚说道:“归凤哥说哪里话?当然军务差事要紧,小妹怎敢责怪?”言下似乎仍是不冷不热。光波翼心中纳闷,有心要问个究竟,又不知从何问起。踌躇间,忽闻纪祥在院中叫道:“铁公子,独孤公子回来了。”光波翼心知是铁幕志从外面回来了,忙起身拉开书房门,叫道:“兄长!”铁幕志亦兴冲冲地上前拉住光波翼道:“贤弟,你怎么才到?”二人互换了一下眼色,不便在此说话,便又双双步入书房,与蓂荚一处闲坐。大家都只说些无聊闲话,蓂荚亦不再提光波翼公务之事。当着铁幕志,光波翼不便与蓂荚说儿女情话。有蓂荚在场,亦无法与铁幕志谈起差务之事。故而未说上几句,大家竟觉无话可说,气氛颇有些尴尬。好容易挨过小半个时辰,小萝来请大家去客厅入席,南山已将酒菜置备齐了。众人入席,南山抢先举杯道:“今日四喜临门,咱们干一杯!”光波翼奇道:“哦?如何是四喜临门?愿闻其详。”南山一本正经道:“哥哥安然归来是第一喜,哥哥与我兄妹重逢是第二喜,哥哥与铁大哥兄弟重逢是第三喜,这第四喜吗……”说着瞄了一眼蓂荚,蓂荚知她必定又没好话,瞪了她一眼,南山接道:“便是哥哥终于又见到了他的最爱……”蓂荚轻喝道:“南山!你再胡说……”南山并不理会蓂荚,续道:“……炸臭干!”南山说罢,光波翼与铁幕志皆被逗得哈哈大笑,小萝与纪祥亦在一旁忍俊不禁,窘得蓂荚脸似火烧,只想将自己藏起才好。光波翼笑道:“两月不见,南山妹妹的促狭功夫又大有长进了。”有了南山从中戏谑调笑,席间气氛远比适才那三人在书房中呆坐融洽许多,只是蓂荚仍是言少辞罕,似乎有些心事。吃过饭,光波翼告说有要事与铁幕志相商,向姐妹二人告个罪,拉着铁幕志回房说话。回到铁幕志房中,二人互诉别后情形,光波翼自是隐去了一些紧要之处,不欲令铁幕志得知自己的私事。铁幕志告诉光波翼,数日前,三道忍者已同北道忍者有过一次交手,胜负未分。只是未料到,目焱将北道防线向南延至黄河北岸,秦山山口距河岸最近处亦有五六十里远。门口开得如此大,目焱手下若非兵足将广,焉能如是?三道长老闻知后,已决定增派人手。光波翼心道:“如此可见目焱图反已久,多年来一直暗中扩充实力。当年四忍者道之中便数南北二道人势最盛,或许父亲在世时当真已有反意?”此时他心中已生了犹豫,忠君还是造翻?自幼师从坚地,忠君爱国之心早已根深蒂固,可如今坚地却成了自己的杀父仇人,朝廷的腐败亦令人心寒。百典师父的几次训导,令他觉得大唐或许果真已行将就木,造翻则既是顺应天命民心,又是继承父志之举,可自己却迟迟不愿踏出这一步,难道是自己太过迂腐?铁幕志又告知光波翼,黄巢大军自浙东向西退走,逾江西,与旧部王重隐相呼应,已屡破虔、吉、饶、信等州。(按:虔州即今赣州市,吉州即吉安市,饶州为鄱阳县,信州乃上饶市。)光波翼心中迷闷,一时难以抉择,故而也不评说此事,只对铁幕志说道:“既然义父有令,兄长明日便启程北上吧,我还有些未完之事,稍晚两日再走。”铁幕志答应一声,说道:“半月前我曾见过一人,看他身手应是一名忍者,潜入宫中,到孙先生和李将军两位夫人的住处,却并无什么特殊举动,只看了看便离去了,不知有何意图。”光波翼亦觉奇怪,问道:“可有孙先生和李将军的消息吗?”铁幕志点头道:“听说孙先生已到了牛货村,却不知李将军现在哪里。”光波翼心道:“或许潜入宫中那人是西道忍者前来探看两位钦差的家眷?似乎说不通。莫非北道已得知孙遇去了西道,故而打起了他家眷的主意?亦有些令人费解。”便摇摇头道:“不知此人身份,亦难明白其意图。不过看来他并无加害两位夫人之意。”铁幕志点了点头。光波翼又问道:“燕儿姑娘近来可好?”光波翼心知铁幕志必然常常去看望陆燕儿,适才所说那名入宫的忍者,亦必是他去看望陆燕儿之时偶然碰上的。铁幕志脸一红,说道:“她很好,每日在宫中常常抚琴而已。”与花粉分开半日,光波翼心中不免记挂,担心她身体不便,也不知是否吃过饭了。便向铁幕志与蓂荚姐妹二人招呼一声,假说外出办事,以便回玉蕊客栈去探望花粉。南山好容易等光波翼与铁幕志说完了话,却见他又要外出,嘟着嘴老大不愿意,蓂荚却只淡淡应了一声而已。光波翼自从在塘口村见过罗彩凤之后,便一直心境不佳,加之思念蓂荚已久,本想见到她之后方可略感安慰,谁想此番重逢,蓂荚却似心事重重,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令自己心凉如水,不知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寻思着待晚上回来再伺机向她细细询问。 玉蕊客栈二楼的一间上房内,花粉正靠坐在榻上发呆,见光波翼轻轻推门进来,登时欢喜叫道:“哥哥,你回来啦!”便想挣扎着下床,被光波翼抢上一步扶住她两肩,按着她坐回榻上。光波翼关切问道:“花粉,你现下感觉如何?可好些吗?”花粉笑笑,回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腰酸,两腿无力,还有些脚冷。不过这些都是正常反应,哥哥不必担心。”光波翼点点头,又问道:“你用过饭没有?”花粉摇摇头。光波翼又问:“你想吃什么?我让小二送到房里来。”花粉笑道:“我想同哥哥吃酒,一看见哥哥我便饿了,也真奇怪。”光波翼说道:“你现在最好不要吃酒,等身子好了我再陪你吃。你稍等片刻,我去叫些饭菜来。”花粉莞尔一笑,眼中那魅色令光波翼为之一怔,竟有些脸红心跳,便要转身出门,却听花粉“咦”的一声,忙又回头问道:“怎么了?”花粉问道:“哥哥,我的眼睛还红吗?”光波翼摇头答道:“早已不红了。怎么?”花粉道:“适才我好像看到窗外有个影子晃了一下,不知是不是眼花了。”光波翼忙奔到窗前,推开窗子查看,却哪里有半个人影,心道:“莫非当真是花粉眼花?还是有人窥探?”忽然想起铁幕志提起的那名入宫窥探的忍者,不知这神秘人物究竟是何来历。只怪自己适才只顾关心花粉,又被她的眼神搅得脸红心跳,竟未留意察觉窗外有无动静。不过若当真有人偷窥,此人亦必然是位高明忍者。念及于此,光波翼亦不免有些忧虑。“怎么了,哥哥?有何不妥吗?”花粉问道。光波翼回身对花粉微笑道:“并无不妥,也许是你连日奔波,有些累了,好好歇息一下吧。”说罢出门去为她叫菜。 晚饭时分,光波翼虽已陪着花粉用过一餐不久,也只得再入席陪蓂荚等人共进晚餐。大家吃吃笑笑了一阵,南山问道:“哥哥此番回来便不再走了吧?”光波翼苦笑一声,歉然道:“独孤翼对不住两位妹妹,只怕这一两日便又要启程了。”南山闻言叫道:“什么?哥哥又要走了!再过一个月便要过年了,纵使哥哥有事要办,也应过了年再走啊。”光波翼叹口气道:“我何尝不愿与两位妹妹一同过年,无奈事出紧急,身不由己,只好请两位妹妹宽宥了。”说罢看了蓂荚一眼,却见蓂荚面无表情,正平静地望着自己。南山赌气道:“哥哥一去便是数月之久,回来相聚不过几日,长此下去,只怕要将姐姐和我都给忘了,还有铁大哥。铁大哥,你说是不是?”铁幕志望望光波翼,不知说什么好。光波翼向南山抱拳道:“我怎会忘记两位妹妹?南山,终有一日,天下太平,咱们便可常常在一处,每日诗酒歌话,逍遥度日。不过眼下塞外有事,我……”说到这里,光波翼亦不免心有戚戚,又接道:“此行铁大哥也要与我同去,他明早便走。”南山讶道:“什么?连铁大哥也要走?那……”蓂荚忽然发话道:“南山,你不必再说了。独孤公子乃是有情有义之人,怎会忘记咱们姐妹?两位公子都是朝廷栋梁、国之忠士,忠君报国、奔波忙碌自然在所难免,咱们岂能拖他们后腿?来,这杯酒,便权作为两位饯行吧。”诸人听了这话,均觉有些奇怪,似乎是蓂荚通情达理之言,却又有些不远不近之感。南山以为姐姐必是与自己一般,因光波翼来去匆匆而生气,是以说出这些不冷不热的气话来,故而应和着说道:“好,咱们便敬独孤公子和铁大哥一杯,为两位饯行。”言下却无责怪铁幕志之意。光波翼有心出言安慰姐妹二人,又觉语塞,自己的确不知何时能再归来与她二人相聚,只得苦笑一声,仰头将酒吃干。只听蓂荚又道:“两位公子为国为民,整日奔波操劳,可要保重身体。外面难得吃到这般可口的饭菜,两位一定要多吃一些。”说罢夹了许多菜肴放到光波翼碗中。光波翼本就不饿,此餐不过想装装样子罢了,见蓂荚为自己夹菜,又不好推却,只得尽量慢慢吃下。不想南山见姐姐为光波翼夹菜,也为他夹了满满一碗,光波翼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南山忽然扭头对站在一旁的纪祥说道:“纪祥,明日你去集上买些刀枪回来。”光波翼问道:“你要刀枪做什么?”南山回道:“人家都走了,我们只有自己保护自己了,若是有人敢来欺负我和姐姐,我便与他拼命。”光波翼笑道:“妹妹放心,我和铁兄怎会不顾两位妹妹,一走了之?从此向北不远处的青龙坊有家冯记茶铺,那铺中的冯老板是我和铁兄的朋友,我已托冯老板照应两位妹妹,若有缓急,只管寻他帮忙,他必会尽心相助。此番我又带回来五百两银子,不够用时,也只管向冯老板去借,待我回来再还他便是。”蓂荚嗤笑一声,道:“两位公子的朋友还当真不少,真可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光波翼说道:“常奔波在外,少不了结交一些朋友。”南山见姐姐似乎仍未消气,想要哄她开心,便说道:“好了,不说那些无趣的话了,不如咱们行些酒令来玩好不好?”说罢望着蓂荚,看她有何反应。不料蓂荚笑道:“好啊,今日咱们便行个‘三问覆心令’。”南山从未听过此令,忙问究竟。蓂荚释道:“行令时,行令者下首之人须连问三声‘覆心否’,行令者则须在问声甫尽之时吟出两句诗来,以两字分别覆盖两句中心之字,使得诗意亦与原诗不同,若说不出,则罚酒三大碗。”南山叫道:“这个好玩,不过所罚太重,万一说不出,只怕一次便吃醉了。”蓂荚微笑道:“有姐姐在,你怕什么,你若说不出时,姐姐代你受罚。”南山闻言大感意外,平日姐姐极少吃酒,偶与自己行酒令戏耍时,亦会尽量逃避吃酒受罚,今日怎的如此大方,竟主动要代自己受罚?铁幕志读书不多,诗文更不精通,闻说此令,忙推说自己不会。蓂荚笑道:“铁公子有位海量的好友在场,还怕什么?”光波翼不知蓂荚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她坚持要行此令,只得说道:“既然两位妹妹有此雅兴,咱们便开始吧。”蓂荚笑道:“好!我先起令。”说罢看了南山一眼。南山坐于蓂荚下首,便开口问道:“覆心否?覆心否?覆心否?”话音未落,蓂荚说道:“新知继薄俗,旧好断良缘。”乃是李商隐《风雨》中的两句,原诗为“新知遭薄俗,旧好隔良缘”。光波翼闻之心道:“蓂荚怎的说了如此两句诗?其意未免不祥。”南山“嗯”了一声,道:“该我了。”说罢看着下首的铁幕志,见铁幕志呆坐不语,急道:“铁大哥,你怎么还不发问?”铁幕志这才反应过来,忙快速问道:“覆心否?覆心否?覆心否?”南山叫道:“铁大哥,你问那么快干吗?成心害我不成?”铁幕志脸一红,憨笑道:“我是怕误了酒令,怎敢……害你?”南山笑道:“幸好我早有准备。”遂念道:“海内无知己,天涯难比邻。”却是适才蓂荚说过的王勃所作《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中的两句。光波翼见她耍了个心眼,不免为之一笑,亦连问三声“覆心否”。铁幕志哪里会改诗,愣了片刻,便主动端起酒碗,光波翼笑道:“我替兄长饮两碗。”说罢将另外两碗酒一饮而尽。蓂荚不急不缓地问道:“覆心否?覆心否?覆心否?”说罢双目凝视光波翼。光波翼闻听蓂荚之问,心中一栗,忽然惊觉:“蓂荚所设此令,莫非是‘负心否’之谐音?她为何设此一令?适才那两句诗,似乎是讽我与世上的俗人一般,有了新知,便断绝旧好之意,难道她见到了花粉,对我生了误会?应该不会呀。莫非今日花粉窗外的影子与此有关?不会!我与蓂荚在会稽相识,彼此患难相交,玄英先生亦是她家老友,最知其底细,蓂荚怎会与忍者扯上干系?或许我与花粉进城时,无意中被她或纪祥、小萝瞧见了?嗯,待散席之后,我当一探究竟,若果真如此,总须委婉向她解释明白才好。”此时南山早等不及,拍手笑道:“哥哥输了,姐姐早已问完三声,哥哥却未吟出诗来,该罚酒!”光波翼应道:“好,我认罚,不过这诗我还是要吟。”遂吃了三大碗酒,吟道:“春风本相识,何事怨罗帏?”乃是李白《春思》中“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两句改成。言外之意,却是说自己本与蓂荚知己相交,互相爱慕,询问蓂荚何故于己生怨。南山笑道:“哥哥倒是老实,罚了酒还要将诗念出,未留在下一巡中。”便又问了蓂荚三声“覆心否”。蓂荚明知光波翼之问,淡淡说道:“看君塞上去,新月不应圆。”乃由李白《送别》中“看君颍上去,新月到应圆”而来。意为:“因为眼看你要北去塞上,恨你不应与那新人团圆却忘了旧人。”光波翼心道:“看来蓂荚确实对我生了误会,十有八九是见过花粉了。”铁幕志这回已熟悉酒令规矩,接口问了南山三声。南山念道:“欲去则得去,薄游莫久游。”亦是由李白《秋浦歌》中“欲去不得去,薄游成久游”改成。竟也顺承蓂荚的诗意,意为:“你想去便去吧,只是去去便回,莫要久游在外。”她却是真心盼望光波翼能早日归来,与她姐妹团聚,尚未明白蓂荚与光波翼二人诗中所寓之意。光波翼不禁为南山喝了声彩,南山亦调皮地向光波翼眨了眨眼,颇为得意。轮到铁幕志,此番他却念道:“白日落山尽,黄河向海流。”想必亦是思索半晌才得出的句子。南山听罢哈哈大笑道:“铁大哥这两句不能算,诗意并未改变,只是换了两个相近的字而已。”光波翼忙为铁幕志求情道:“铁兄不擅诗文,说出这两句已是难得,咱们便宽限他些罢了。”南山看看蓂荚,看她如何说,蓂荚却一言不发。南山想了想,道:“好吧,姑且放他一马。”轮到蓂荚相问,蓂荚此番缓缓问道:“负心否?负心否?负心否?”语气中竟掩不住一丝哀怨,只听得光波翼肠转气结,脱口答道:“世路虽险艰,白日忆红颜。”乃从李白《古风》中“世路多险艰,白日欺红颜”而来。意为:“我虽身在外面艰险世上闯荡,却日日念着你这位红颜知己,从未忘怀。”蓂荚冷笑一声,待南山三问之后,吟道:“独敲明夜磬,闲倚新枝藤。”意为:“你虽如此说,只怕明夜我便要敲磬礼佛,独自一人长伴青灯了,而你却会悠闲地与新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原诗乃是出自李商隐《北青萝》中“独敲初夜磬,闲倚一枝藤”。此时光波翼心中已大为苦恼,怎的蓂荚对自己误解如此之深!只听铁幕志问罢,南山行令道:“登舟恨秋月,空忆凤将军。”竟也即诗言情,诉说与这位游击将军——归凤哥哥的离别之苦。原诗为李白《夜泊牛渚怀古》中“登舟望秋月,空忆谢将军”句。光波翼笑道:“南山妹妹这两句意思虽好,却与原诗差别不大,第二句只换了名姓而已,照理当罚。”南山正欲分辩,想说自己这两句总强过铁幕志适才所念那两句,却听蓂荚说道:“不错,当罚,我替南山受罚。”说罢竟连饮了三大碗。众人皆感意外,光波翼心中却是怜惜万分,明知蓂荚不过是借酒浇愁而已,却又无法明说,唯有暗自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