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热·亚马多 日期:2016-07-28 10:11:16
若热?亚马多不仅在巴西享有崇高声誉,在拉美地区和世界文坛都有着卓著的影响力,代表了巴西文学的*水准。在巴西,他的小说印数曾高达五百万册之多,而在巴西一万册的印数即能称为“畅销书”。从世界范围看,他的作品已经被译成四十九种文字,在近六十个国家出版发行。毫不夸张地说,亚马多的声誉和影响力不仅在巴西历史上是空前的,也超出了巴西和拉丁美洲的范畴,赢得了国际文坛的赞赏,欧美评论家甚至将他誉为“20世纪的狄更斯”。他多部作品是影视、戏剧界的常青树,为巴西桑巴舞提供灵感,他笔下的人物甚至成为街区的命名标志。同时,他也是巴西文学院终身院士,巴西文学院“不朽殿堂”四位名家之一,不仅获得过多项葡萄牙语文学重要大奖,也是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译林版“亚马多作品”收入他*为著名的5部代表作,《味似丁香、色如肉桂的加布里埃拉》《弗洛尔和她的两个丈夫》《奇迹之篷》《无边的土地》《金卡斯的两次死亡》,除了《无边的土地》选用翻译家吴劳的译本,其他四本皆从葡萄牙语直接译为中文,译者包括我国葡语界老前辈孙成敖、范维信先生,以及青年学者樊星女士。2016年恰逢在巴西里约举办奥运会,希望读者通过亚马多的作品能对狂欢澎湃的巴西精神有所了解。《金卡斯的两次死亡》是亚马多的代表作之一,表现了他从意识形态的现实主义脱离,开始描写幽默、热情、真实的底层人物的生活。小说主人公金卡斯抛弃了公务员身份,摆脱了束缚他的妻子、女儿,成了当地有名的流浪汉之王。这个形象深得巴西人民的喜爱,这部小说也不断被搬上银幕,直到出版后五十年后,仍然重新拍摄了一部电影。作品的魅力不仅在巴西本国长盛不衰,更为亚马多赢得了国际声誉。
本书简介:
塞克罗·格朗德森林,一片原始而肥沃的土地,被认为是最适宜种植可可的土地,也被森林中的巫医所诅咒。然而,为了争夺它,当地最强势的巴达诺兄弟与奥拉旭上校决定不惜代价,让这里血流成河。可可的金色果实,默默见证着开荒者的梦想、仇恨、爱情和死亡。《无边的土地》是若热·亚马多早期的代表作,着力表现了巴伊亚地区的经济、社会斗争和狂热、激情的当地人民。这部作品浓缩了亚马多“巴伊亚”主题的精华,以史诗般的笔调写出了这一地区的独特历史。
作者简介:
若热·亚马多(JorgeAmado,1912—2001),巴西著名作家,巴西文学院终身院士,曾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他在近七十年的文学生涯中创作了三十多部长篇和短篇小说,以及诗歌、散文,多以现实主义笔法展示时代变迁,绘就一幅幅巴西社会风俗画卷,被誉为巴西的国民作家。作品被译成数十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出版。
目录:
序第一章船第二章森林第三章城市的诞生第四章在海滨第五章争夺战第六章进步译后记:亚马多和他的三部曲/吴劳在我写的所有书中,我最珍视的是《无边的土地》,我的根在这本书里。它来自于创造了我的血脉;它里面充满了我婴孩时期萦绕耳边的阵阵枪响。——若热·亚马多一个令人着迷的讲故事的人,没有哪位拉美作家赢得过这么多同代人的仰慕,也没有哪位作家对拉美文学的发展产生过如此深远而独特的影响。——《纽约时报书评》1船上的汽笛呜呜地叫了,好像一声悲号,划破了笼罩着城市的暮色。若奥·马加良斯上尉站在甲板上,打量着那些杂乱无章的老式房屋、天主堂的尖塔、泛黑的屋顶和大块鹅卵石铺成的街道。他一眼看清了各种各样的屋顶,还瞥见了一小段街道,那儿一个行人也没有。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些由奴隶的手铺成街道的石块,美丽得动人极了。还有那些泛了黑的屋顶,以及那刚刚敲响起来、召唤虔诚的居民前去做晚祷的天主堂大钟,也同样美丽。汽笛声又一次划破了巴伊亚城上空的暮色,若奥上尉举起胳膊,打着告别的手势。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跟自己的情人,跟他心爱的女人告别。船上,男男女女都在谈话。离若奥不太远的地方,跳板末端那儿,有个皮肤黝黑的绅士,手里拿着一顶呢帽,在跟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妇亲嘴。若奥身边有个胖家伙,仰躺在帆布椅子上,正在跟一个葡萄牙行商拉交情。那行商看了看表,用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宣布说:“还有五分钟。”若奥心想,这行商的表一定慢了,因为这时候汽笛已经叫了最后的一声,送行的人纷纷下船,旅客们都走上甲板,挤在船栏边。引擎突然轰隆隆一阵响,他知道船快起徒了。他马上转过头去,又对那城市看了一眼。他一望见那些古老的屋顶和那一小段大圆石铺成的街道,心头就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一只钟当当响着,若奥以为这是在召唤他,邀请他再到城里的街道上去走一遭,去看那庄严隆重的“游迎队”,大清早到广场去吃“明果”,去喝掺有香草的朗姆酒,上午到市场一角去打纸牌,下午到维奥莱塔的家里去玩“七分半”,那儿总有一帮好伙计,晚上再到咖啡馆去跟那些对他毕恭毕敬的阔佬打扑克。然后,等天快亮了,再走上街头,一头乱发遮在眼睛上,去跟过路的娘儿们调笑一番;她们觉得冷,把胳臂交叉在胸前,走到下城去找男伴,去听吉他演奏。随后就是维奥莱塔的喘息了,那时候,晨光从她房间的窗子外直泻进来,外边花园里,微风吹动着两株可可树的枝叶。做爱时的喘息声会随着微风飘出去,也许会一直飘到月亮里——谁说得准呢?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妇的抽噎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她正用一种万分肯定的口气说着:“永别啦,罗伯里奥,永别啦。”那男人非常激动地吻着她。他伤心得很,好不容易才回答说:“亲亲,我一个月内一定回来,带孩子们一起回来。你身子就会复原的。医生跟我说——”少妇的声音凄苦得很,若奥听她说着,也感染到了她的痛苦。她说的是:“我明知道自己快死了,罗伯里奥。我再也见不到你,再也见不到孩子们啦。”她放低了声音,又说了一句:“再也见不到孩子们啦。”然后抽噎起来。那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竟说不上来。他只是摇摇头,望望跳板,然后把目光移开,朝若奥这边望着,好像想求他帮忙,求他安慰似的。那女人的声音简直像哭了:“我再也见不到你啦。”那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还是眼睁睁地望着若奥,他暗自在伤心。若奥犹疑了片刻,不知道该怎样来帮忙。他想跑下船去,可是水手们已经在拖跳板,船马上就要开啦。那男人连忙抓紧时间,跟少妇又亲了一次嘴,亲得又长又热烈,好像巴不得传染到那正在侵蚀着他妻子肺部的病菌似的。然后他跳上船来。然而,他太伤心了,竟顾不得面子,放声抽泣起来。他的哭声好像响遍了这艘刚开出的轮船,连那位胖胖的上校也停止了跟那行商的谈话。有人在远处叫着,简直是在大声呼喊:“写信给我。写信给我啊。”跟着是另一个声音:“别忘了我。别忘了。”2有几个人在挥手绢,可是只有一个人脸上在淌眼泪,那是个年轻的女人,她哭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当时,巴伊亚的新码头还没有建造,街道的一边差不多跟海水连在一起。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也在挥手绢,可是,她己经分不清,在船上那些朝岸上挥手绢的人当中,哪一个是她的心上人了。船越开越快,到海边来送行的人都陆续回去了。一位上了年纪的绅士挽着那少妇的胳臂,轻轻地说着安慰和鼓励的话,把她带走了。那条船也在远方消失了。起航后,开头的几分钟里,船上形形色色的人们乱七八糟地聚在一起。后来,女人们陆续回房舱去,男人们却还是站在甲板上,看轮桨搅动着海水。原来,当时在巴伊亚和伊列乌斯之间来来往往的船只还都是用轮桨推进的,好像并不打算乘风破浪地开往那南风控制下的辽阔的大海洋,只打算在什么淡水的内河里航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