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渡边淳一/李重民 日期:2014-02-22 08:26:25
阿久津有着成功的事业和出众的妻子,其下属迪子为了填补与男友分手带来的空虚,做了他的情人。随着两人的频繁约会,迪子越陷越深,渐渐不再满足于情人的身份,渴望完全拥有阿久津。她绞尽脑汁,制订计划,缜密实施,要把他的妻子逼入绝境。而在这场看不到尽头的战争中,谁都不是赢家……
作者简介:
渡边淳一
日本文学大师、国民作家,日本政府“紫绶褒章奖”获得者。
1933年出生于日本北海道。1958年自札幌医科大学博士毕业,在母校授课行医之余开始文学创作。初期作品以医情题材为主,逐渐扩展到历史、传记小说。其以医学知识和生活经验为基础、深入男性和女性本质的情爱小说,尤为受读者喜爱,仅《失乐园》一部作品在日本即畅销逾600万册,《无影灯》也因先后四次被改编成电视剧播出,促使销量突破500万册。曾获得多种文学奖项,作品被翻译成几十种语言于各国出版。在全球拥有亿万读者,迄今出版三百余部作品,八十高龄仍活跃于文坛一线,被誉为日本文坛当之无愧的常青树。
所获奖项
1965年,《死化妆》获第12届新潮同人杂志奖
1970年,《光与影》获第63届直木文学奖渡边淳一
日本文学大师、国民作家,日本政府“紫绶褒章奖”获得者。
1933年出生于日本北海道。1958年自札幌医科大学博士毕业,在母校授课行医之余开始文学创作。初期作品以医情题材为主,逐渐扩展到历史、传记小说。其以医学知识和生活经验为基础、深入男性和女性本质的情爱小说,尤为受读者喜爱,仅《失乐园》一部作品在日本即畅销逾600万册,《无影灯》也因先后四次被改编成电视剧播出,促使销量突破500万册。曾获得多种文学奖项,作品被翻译成几十种语言于各国出版。在全球拥有亿万读者,迄今出版三百余部作品,八十高龄仍活跃于文坛一线,被誉为日本文坛当之无愧的常青树。
所获奖项
1965年,《死化妆》获第12届新潮同人杂志奖
1970年,《光与影》获第63届直木文学奖
1980年,《遥远的落日》获第14届吉川英治文学奖
1986年,《静寂之声》获第48届文艺春秋读者奖
2003年,获日本出版大奖菊池宽奖
2011年,《天上红莲》获第72届文艺春秋读者奖
目录:
1第一章归京
41第二章阴谋
95第三章吉祥
117第四章淫雨
143第五章晚霞
161第六章无言诣
183第七章残火
213第八章秋寒1 第一章归京
41 第二章阴谋
95 第三章吉祥
117 第四章淫雨
143 第五章晚霞
161 第六章无言诣
183 第七章残火
213 第八章秋寒
245 第九章终章第一章归京
有泽迪子从紫野的住处赶到新干线京都车站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十分。虽说已经是四月中旬,白昼渐渐变长,但一过七点,天色就变得昏暗,站前的霓虹灯已经闪烁起各色彩光。
迪子在车站大厅里笔直地向左走去,在旅客出口处抬头查看列车的到达时刻表。
特快列车“光—71号”的到站时间是七点二十三分,迪子看了看时间,就站到车站的玻璃幕墙边,眺望京都的夜景。
与豪华的新干线车站相比,站前的建筑看起来非常简陋,远不如车站气派。尽管迪子的目光看着那些建筑物,她的心思却完全在另一个地方。
再过一会儿,阿久津恭造将从检票口走出来,他会摆着手冲迪子打招呼,待他走近,他们便开始说话。如果他还饿着肚子,就先去吃饭,然后去旅馆。也许会去南禅寺一带的旅馆,或者如果迪子提议的话,他们便会去山科附近那绿树花丛中的旅馆。到了旅馆,女服务员一离开,阿久津便会迫不及待地狂吻迪子。现在离那一刻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至少一个小时以后,迪子就会躺在阿久津怀里。
车站里来来往往的行人有很多,但没有人知道这个刚刚二十四岁、体态娇小、神思恍惚的年轻女人,正在为马上要见到心爱的男人而浑身燥热。
迪子又看了下检票口,时钟显示是七点二十分。不一会儿,广播便播报起“光—71号”到达的信息。
来接站的人立刻聚拢到出站检票口处,渐渐形成一堵人墙。迪子特意站到人墙后面。她不想让阿久津看到她翘首以盼的样子,她想先发现阿久津,然后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等着阿久津奔上前来。
从“光—71号”下车的乘客陆陆续续地走出检票口,他们几乎都有些疲惫,脸上都有着度完周末后的满足和些许失望。
迪子一直在出站的人群里寻找阿久津的身影,出站的人太多,她担心自己看不到阿久津,就改变了刚才的想法,往前走了走。
她走到检票口前面时,出站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她开始不安起来。
阿久津三天前离开京都时,说过肯定乘坐这趟列车回来。如果时间有变动,他应该事先打个电话来的。迪子今天就怕情况有变,还特地在家里待了一整天,但并没有接到阿久津的电话。
她踮起脚朝里面的站台望去,还没出站的大多数是带孩子的乘客和行动不灵便的老人。阿久津只带着一个旅行包,下车理应更加轻便和快捷。
奇怪……
迪子将目光从站台移回出站大厅里,心想:也许是刚才太多人出站她没看到阿久津,她只好回到一开始站的位置。这时,一位男子笔直地朝她这边走来。
他穿着灰色西服,提着褐色的旅行包。没错,正是阿久津!
迪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又稍稍有些不悦。按理说见到了阿久津就不应该有牢骚,但她又对这样的见面方式不满意。
“我来了。”阿久津的话毫无歉意。
“你从哪里下车的?”
“出口只有这一个吧?”阿久津回头看看几乎没人的检票口。
“我一直就待在这里!”
“我知道。”
“那你怎么从那边过来?”
“我和国立医院的守屋在一起。”
“守屋先生……”
迪子慌忙扫视一下四周,却没有看见守屋的人影。
“我在东京上车时,无意中看见守屋坐在我前面,所以路上就和他聊天,还不算寂寞。下车时我还在担心守屋看到你。”
“守屋先生没有发现我?”
“你站在检票口右侧,所以我们就从左侧出来,然后就分开了。”
阿久津和守屋是西京药科大学的同级生,今年都是三十五岁,两人都有药剂师证书,却都没有独立行医。阿久津在大学的研究室当输血中心化验部部长,守屋是国立医院的输血部部长。两人既是大学同学,又都在国家机构工作,因此关系很是密切。他们都去参加了在东京召开的学术会议,然后又在回京都的火车上相遇。
迪子也毕业于西京药科大学,她在阿久津的手下工作,任化验技师,所以守屋认识她。在守屋来输血中心接阿久津、和阿久津一起亲热地出去喝酒的时候,迪子对男性朋友之间竟然可以如此亲密无间不解,还进而产生了一种妒意。
“开会的人今天都回来了,咱们去哪里?”阿久津提着旅行包,朝着与车站出口相反的方向走去,“守屋大概还在那边的出租汽车站里。我借口有点事才跟他分开的,要是被他撞见就不妙了。要不我们去咖啡馆喝点东西再走吧。”
也许是旅行包很沉的缘故,阿久津将旅行包从右手换到左手。
“你吃晚饭了吗?”
“和守屋在火车上吃过了。你还没吃吧?”
“我在家里吃过后才来的。”
“你从家里直接来的?”
“是的,怎么了?”
“没什么……”阿久津瞬间结巴了,但他随即问道,“星期天晚上,你一般不是很难出门吗?”
“我说要去宇治的朋友那里才出来的。”
“宇治……”
“嗯,你觉得奇怪?”
阿久津只顾走着,没有回答。他们走到大厅的尽头,那里设有饭店和咖啡馆。两人在咖啡馆里面对面地坐下。虽然已经是晚上,咖啡馆里还是挤满了候车的乘客,十分嘈杂。
“东京的会开得怎么样?”
“盛况空前,大家提出了不少问题。”
阿久津在这次会上发表的是一篇题为“关于一例后天性B型血液”的论文。
这篇论文的发表还有迪子的功劳。她在化验一位结肠癌患者的血型时发现了一些特殊情况。那位男性患者五十五岁,以前一直是A型血,但是迪子化验后发现,他的血液对抗A血清和抗B血清都出现凝集反应。如果是A型血,应该只对抗A血清出现凝集反应。迪子觉得奇怪,便将这例奇特的血型向阿久津作了汇报。阿久津亲自重新进行检测,发现这是一例后天性血型变异的案例,它的原因,据阿久津推测可能是癌症所致。
对论文从各方面进行考证和整理的是阿久津,但最初提出疑问的是迪子,因此尽管论文的发表者是阿久津,但作为共同研究者,论文也署上了迪子的名字。
“有人提出会不会是先天性B型的亚型,但经过血缘调查,这一点已经被否定了,所以没有问题。”
“幸亏预先调查了一下。”
兴许是渴得厉害,阿久津一口气将凉开水喝完了。
“在与癌症的关系方面,怎么样?”
“假设血型变型是由癌症所致,就能成为癌症早期诊断的有力证据。但很多人认为,这样的实例很少,光靠这点还不能得出结论。”
“太遗憾了。”
“光靠一个病例不能说明问题,好在守屋那里也有一例。他也知道一名癌症患者血球凝集反应出现后天性变异的病例。”
迪子啜了一口送上来的咖啡,望着阿久津。尽管现在和她之前想象的情形多少有些不一样,但对她来说,和阿久津交流大家对论文的意见,一点也不亚于躺在阿久津的怀抱里获得爱抚。
“守屋说的是直肠癌,但据其他化验过肺癌患者血型的医生说,他们没有遇到过这种类型的变异病例。”
“就是说,是由于癌症的不同种类而出现不同的变型?”一谈到工作,迪子的措辞就会很自然地一本正经起来。
“也有人提出,说从只出现在肠癌患者中的情况来看,会不会和肠内细菌有关?不过,无论是我们的病例,还是守屋的病例,患者都是在病情相当严重、已经进入癌症末期时才发现血型变了的,所以说它马上能够用于早期诊断,也许还为时过早。”
“不过,如果在早期的癌症患者中再稍稍扩大些范围进行调查,也许能发现已经变异的血型。”
“也许能发现,但是要找到癌症早期的患者很难。”
“我们是输血中心,不是医院,所以要进行那样的研究,条件不太有利。”
“可是大家对论文的评价非常高,都说很有启发。”
“那就好。”
“都是因为有你。”
“这……”迪子又啜了一口咖啡。
“守屋听说共同研究者是有泽迪子,便问我是不是那个工作很出色的漂亮女人。”
“取笑我们?”
“不,是真的。这小子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其实却看得很仔细。不过,他根本不知道我们的事,会上也没有人知道我们的事。”阿久津掐灭香烟,站起身,“差不多了,走吧。”
“你家里没问题?”
阿久津没有做出明确的回答,便向收银台走去。
车站出口处挤满了等车的人,有个人挥动着小旗指挥,人们便簇拥在小旗的后边。两人绕过他们走出车站。出租汽车站里等车的乘客已经排了二三十米长的队,但可能是星期天晚上的缘故,空车一辆接一辆地驶上来,守屋的人影早已不见了。两人等了不到五分钟,便坐上了出租车。
“去南禅寺。”阿久津一上车就对司机说。
司机点了点头,发动了汽车。
驶出八条口,翻过立交桥便是盐小路,出租车在盐小路右拐向东开去。因为是星期天,街上的路灯开得不多。迪子望着车窗外幽暗的围墙,轻声说道:“我想去山科,上次不是去过吗?那个地方安静。”
一个月前,迪子曾跟阿久津去过山科的旅馆。那里的旅馆深居在东山一隅,远离喧嚣的街道。南禅寺一带也有几家为情侣开设的旅馆,其中的K旅馆,两人已经去过好几次了,迪子一年前第一次接受阿久津的求欢,就是在那家旅馆。对迪子来说,那是一家令人怀念并十分熟悉的旅馆。但是,南禅寺离市区近,如果是平时不打算过夜的话,两人去那里,然后分手,去那里是最佳选择的,但是今天是迪子一开始就与阿久津约好了要一起过夜的。
阿久津开会回来,先不回家,两人悠然地住上一夜,这与其说是迪子央求的,不如说是阿久津自己提出来的。他如何向妻子解释,这不是迪子要管的事,她只要能独占阿久津一夜,就心满意足了。
从送阿久津去参加会议时起,迪子就在想,两人同欢的一夜来之不易,所以她想去山科这样浪漫的地方度过。
“可是……”阿久津欲言又止,“可是,已经到五条大街了。”
出租车在河原町大街上向北驶去,迪子可以看到车前方五条大街那宽阔的马路,以及车右侧京阪线的车站。要是去山科,就必须在这时候对司机说了。
“去南禅寺也行的。”阿久津说道。
“那里靠近马路,太吵了。”
阿久津抱着手臂望着窗外思索着。一群女学生在红绿灯前等着过马路。汽车在她们面前一个大转弯,穿过五条大街。
“今天你打算在旅馆住一夜?”
“是,不是说好的吗?你不住了?”
道路很快暗了下去,路边有许多低矮的房子。阿久津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谈开会时的那股兴奋劲儿。
“今天碰到守屋,所以……”
“碰到守屋又怎么样?是怕夫人知道吧?”
迪子看着前方,任凭车窗外吹来的风撩拨她的头发。车外的景物在迅速地向后退去。一到晚上景色就会变得很单调。出租车此时已径直驶入四条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