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闫志洋 日期:2014-03-25 11:11:51
《圣经》上说人有七宗罪,骄傲、嫉妒、愤怒、怠慢、贪婪、饕餮、淫欲。当这些罪恶被这座浮躁的城市掩盖之后,人们活在浮躁和罪恶之中。一群生活在城市之中的鲜为人知的罪兽,就像是地狱使者一般出现了。它们再不是神话,再不是鬼魅,而就活生生地生活在我们的身边。荒废的老屋、破旧的楼房、潮湿的下水道、阴暗的地铁隧道,这些都是他们的栖息地。
目录:
第一案食艳狂狼/001
“人可以鉴别出来的气味大概有六百种,更特别的人可能有上千种。但是对于它们来说,恐怕这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它们可以分辨出来的气味有上万种之多,而且其中的一些气味对它们的刺激就像是葱蒜对蜜蜂的刺激一样!”沈玄说这些话时目光炯炯有神。李鹏还从未见他如此认真过……
第二案饕餮之宴/056
一个穿着肥大睡衣的女人用一只枯干的手抓着铁门,另一只手从铁门中伸向外面。她的脸夹在铁门上两根钢筋之间,脸上的皮肤如同受热的蜡一般从两腮垂下,松软的肉皮包裹着两旁的钢筋,双目圆瞪,眼睛里布满血丝,呈现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那只从铁门中伸出的手,指甲上涂着鲜红的指甲油。整个人宛如活鬼一般……
第三案红衣女子/090
北卦村自从清朝开始便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外人不得轻易进入北卦村半步。据坊间传说,是因为当时这村子中的两座大山山形宛若两个龙头,当年的风水先生断言此处必有一处龙穴。皇帝闻言,立刻让人在这北卦村的两山顶上修建两座高塔,将两条龙镇住,并且派人专门看守此地。这些张姓人家便是在那个时候来到此地定居的。虽然这仅仅是坊间流言,不过那两座塔的痕迹却依旧依稀可辨……
第四案嗜血娃娃/125第一案食艳狂狼/001
“人可以鉴别出来的气味大概有六百种,更特别的人可能有上千种。但是对于它们来说,恐怕这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它们可以分辨出来的气味有上万种之多,而且其中的一些气味对它们的刺激就像是葱蒜对蜜蜂的刺激一样!”沈玄说这些话时目光炯炯有神。李鹏还从未见他如此认真过……
第二案饕餮之宴/056
一个穿着肥大睡衣的女人用一只枯干的手抓着铁门,另一只手从铁门中伸向外面。她的脸夹在铁门上两根钢筋之间,脸上的皮肤如同受热的蜡一般从两腮垂下,松软的肉皮包裹着两旁的钢筋,双目圆瞪,眼睛里布满血丝,呈现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那只从铁门中伸出的手,指甲上涂着鲜红的指甲油。整个人宛如活鬼一般……
第三案红衣女子/090
北卦村自从清朝开始便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外人不得轻易进入北卦村半步。据坊间传说,是因为当时这村子中的两座大山山形宛若两个龙头,当年的风水先生断言此处必有一处龙穴。皇帝闻言,立刻让人在这北卦村的两山顶上修建两座高塔,将两条龙镇住,并且派人专门看守此地。这些张姓人家便是在那个时候来到此地定居的。虽然这仅仅是坊间流言,不过那两座塔的痕迹却依旧依稀可辨……
第四案嗜血娃娃/125
当时有一个叫陈升的目击证人称,当天傍晚他看见受害人正在和一个形若两三岁婴儿的东西一起向草丛的方向走去,之后一个小时左右,那婴儿便匆匆从草丛中奔出,口中衔着一截肠子之类的东西。但是当时天色已晚,根本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到那婴儿向一条山谷中跑去……
第五案魔术师/162
魔术师轻轻地在唐悦身上拍了两下,唐悦觉得眼前的灯光越来越炫目,渐渐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宛若进入了梦境一般。片刻之后,掌声再次响起。而唐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昨夜发生的一切就像是自己的幻觉。自己做了一场梦,一场美梦……
第六案河神/201
正在他看得出神的时候,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河灯下面一点点地脱水而出。张铁一惊,身体连忙向后退,谁知这河边的淤泥太滑,他一脚滑了出去。那黑乎乎的东西向前一把抓住了张铁拖入水中,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河水冲进鼻孔,挣扎了几下便失去了知觉……
第一案食艳狂狼
引子
1995年刚一入冬,S市便迎来了一场罕见的暴雪,几个小时之内这座城市便被埋在厚厚的白雪之中。气温骤降,天地昏暗,午后和夜晚几乎连成了一片,硕大的雪花扑簌簌地飞转直下。位于S市正北的香椿街,街面上覆盖着厚达一尺的白雪。平日里熙攘的街道此时寂静无声,唯有几盏不甚明亮的路灯孤独地立在雪中。一个醉汉穿着一件黑色皮袄,嘴里哼着没有调的小曲,半闭着眼睛,仅凭着模糊的记忆向旁边密集的居民区走去,身后留下一串歪歪斜斜的脚印。忽然,他停住了脚步。借着灯光,他隐约看到在距离自己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趴在雪堆里,像是一件黑色的皮袄。醉汉心里窃喜,平白无故捡到一件皮袄,难得自己也遇见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想到这里,醉汉加快步子向前走了两步,越往前走他的步子越迟疑,在距离那东西两三米的时候,他完全停了下来,双眼圆瞪着,呼吸急促,身体剧烈颤抖着。
眼前分明是一个躺在雪地里的女人,那女人的脑袋扎在雪堆里,黑色的长发上落满了雪花,脖子上有一个碗口大的创口,殷红的鲜血已经将周围的雪染成了红色。女人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碎,而最让醉汉胆战心惊的是,这女人的腿叉开着,下体血肉模糊,大腿内侧的肌肉翻着,从小腹露出的肠子堆叠在她下体的三角部位。
男人痴痴地看了半刻,这时他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大声喊道:“杀人了!杀人了!”那声音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有些空洞。就在他喊完几声之后,忽然,他隐约感到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某个黑暗处死死地盯着自己,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个凶手的呼吸。醉汉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扭过头拼命向后面跑去。谁知他这样一跑,立刻听到身后有人紧追了上来。醉汉知道从这里到刚刚喝过酒的小店不过四五百米,他没命一般向前狂奔,一面跑一面呼喊:“杀人了,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
就在这时,醉汉忽然感觉脚下一滑,他心道不好,接着身体猛然向前一倾,整个人扑出一两米,他的脑袋撞在地上有些疼,不过,他立刻感觉到那东西似乎也迫在身后了。他缓缓地扭过头,刚刚摔倒的地方恰好是两盏路灯之间的盲区,眼前的光线十分有限,然而他还是依稀看见了身后追赶自己的东西,那东西就像鬼魅一般,一步一步正在缓缓向自己逼近。他双手在地上胡乱抓着,但是除了雪什么也没有。最后他慌乱无措地抓起一把雪向那东西扔去,那东西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立刻扑了上来,醉汉只感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接着胸口被重重地压了一下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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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7月的S市炎热异常,在S市火车站出站口一旁的台阶上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他幽幽地点上一根烟,他左手边放着一个二十厘米见方的铁箱子。这箱子让这个男人在进行安检的时候引来了安检警察的目光,警察随即将他叫到一旁询问身份证。
警察拿着男人脏兮兮的身份证,又瞧了瞧他,分明像是两个人。身份证上的人眉清目秀,颇有几分学生气,而眼前这个男人则胡子拉碴,脏兮兮的长头发盖住半张脸。
“叫什么名字?”安检警察将警惕的目光从身份证移向眼前的男人。
“沈玄!”男人的声音低沉,头一直微微地低着,目光始终落在前面不远处的地面上。
“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安检警察拍了拍放在自己身旁的那个铁箱子说道。
沈玄的嘴角微微敛起一丝冷漠的微笑,却始终没有说话。正在这时,旁边的一个安检警察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那个警察的肩膀,在他的耳边低沉地说了几句什么。
只见那个警察的眉头先是皱紧,接着又松弛下来,片刻之后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另外一个警察点了点头说道:“那边的人马上就过来……”
警察这时才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回头再看那个邋遢的男人,那个男人早已经拎着那个铁箱子慢吞吞地走出了候车大厅。
“人呢?”
“快快,咱们先找到他!”两个安检警察说着,一面挥手让人接替自己的岗位,一面从正门追了出去。
此时沈玄正在大太阳底下贪婪地吸着烟,一口就是一大截,两三口就将那根烟吸完了,他将烟蒂掐灭,四顾却并未发现垃圾箱,摇了摇头将烟蒂塞进了口袋中。这时两个安检警察才气喘吁吁地奔过来,他们两个弯着腰喘着粗气说道:“你……你的身份证没拿!”说完伸出手将身份证递了过来。
沈玄接过身份证放在口袋里:“我只是出来抽根烟罢了!”
两个安检警察对视了一下,心想:让你先得意一下吧,一会儿就有你好看了。
刚刚他们接到的是S市刑警大队的电话,电话中大队长李鹏大吼着对他们说一定要将那个人留下,刑警队马上会派车过去。于是在S市火车站的广场上便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两个手执橡胶棒的安检警察将一个穿得如同乞丐一般的人围在中间。
旁边的人都用一种大快人心的眼神盯着沈玄,他却始终低着头,此时他在想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足足让他苦恼了十年。所谓“十年树木”,一个人一生能有几个十年,而沈玄人生中的第三个十年却无时无刻不在追寻着它的踪迹。
想到这里,沈玄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两个安检警察立刻警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橡胶棒,沈玄笑了笑,掏出一根已经被口袋挤压得变形的烟叼在嘴里,拿出火机点燃之后,又是三两口便吸掉了。
“这家伙还真是个烟鬼!”一个安检警察小声地嘟囔着。
正在此时,一辆警车疾驰着从对面的街道开了过来,两个安检警察笑眯眯地望着眼前这个将烟蒂揣进口袋的男人。警车径直开到沈玄的身旁,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刑警大队队长李鹏,另外一个是他的警员孙乾。
李鹏下了车之后便走到沈玄的旁边说道:“你终于来了!上车吧!”
沈玄站起身来。孙乾走上前想帮沈玄提着那个铁箱子,谁知沈玄却将他的手拨到一边,之后慢吞吞地上了那辆车。
“李队长,你们这儿抓到犯人不戴手铐?”那个安检警察显然对李鹏的举动有些失望,李鹏扭过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微微笑了笑说道:“二位辛苦了!”然后便跟着上了那辆车。
警车在众人的目光中绝尘而去,两个安检警察对视了一下,均是一头雾水。
车子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快速行驶着。李鹏与沈玄两个人并坐在后面的位子上。
“你可算来了,长话短说,你先看看这个!”说着李鹏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拿出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从里面抽出几张照片和一叠厚厚的卷宗。
沈玄将铁箱子放在自己的双膝之上,接过那几张照片的瞬间,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电到了一样,他快速地翻阅着那几张照片,一直慵懒的双眼此时变得炯炯有神。他放下照片,又拿起卷宗,惊喜,兴奋,忽然他感到一阵剧痛从后背上传来,他赶紧将手伸进口袋中拿出一颗药吃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7月初,S市作为全国首屈一指的火炉城市,依旧不负众望地艳阳高照,燥热在这座新兴城市的钢筋水泥建筑之中肆意蔓延着,室外温度在37℃左右。
一辆警车在警笛的喧嚣中飞驰着向民心河一带的暖荣小区而去,坐在车子里的李鹏一面解开衬衣上面的两个扣子,一面咒骂着这能晒死人的鬼天气。他有些烦躁地拿起一个卷宗使劲地扇着,其实让他感到烦躁的不仅仅是S市的天气,更主要的是手头上的这件案子。
一周之内三次入室杀人案,到现在为止一点头绪也没有。原本今天他在市局汇报工作,谁知刚汇报到一半忽然接到电话,在民心河旁边的暖荣小区再次发生了入室杀人案。刚刚在领导面前保证尽快破案的李鹏觉得自己的脸被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
前三次入室杀人案被害人均为女性白领,年龄在三十岁上下,致命伤均在喉咙上,现场并未发现凶器。凶手像是一个超级变态狂,硬生生将被害人的脖子咬断,被害人的颈脖上有凌乱的齿痕,法医鉴定这齿痕更像是某种动物的。而且除第一被害人之外,其他被害人的家都在二十层楼以上,凶手是破窗而入的,究竟是什么人能攀爬二十几层楼然后作案呢?
他正在毫无头绪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他就是沈玄。与沈玄相识完全是出于偶然。李鹏的妻子娘家在燕山深处的一个小山村之中,去年夏天李鹏与妻子一起回乡参加婚礼,无意中听说村子之中有一个奇怪的年轻人。
说这年轻人奇怪,不如说这个年轻人与大多数人格格不入更准确些,其中原因倒不是他性格孤僻,而是八九年前他家中发生的血案。那年夏天的某一天,刚刚上了大学的沈玄趁父母不在,带着从城市来的女友回到了家乡,当天晚上他家中发生了血案,刚刚来到村子之中的女友竟然被人杀死。沈玄也受了重伤,在医院中躺了两周才苏醒过来。醒过来的沈玄便开始精神恍惚,总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什么牛头马面之类的。
因为没有找到杀人凶手,警方当时将目光落在了沈玄的身上,不过很快他的嫌疑便被排除了,法医认定死者并非凶器所杀,而是被某种动物咬死在睡梦中的。只是女方家长却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沈玄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打击而辍学回家,前半年将自己紧锁在家中,半年之后忽然离家出走,好几年音信全无,最近才终于回到了老家。
出于警察的职业好奇心,李鹏忽然产生了拜访一下这个年轻人的想法。虽然他的这种想法立刻遭到了妻子的极力反对,但是李鹏像是着魔了一样非要见一见这个年轻人不可。
几天之后,李鹏瞒着妻子来到了沈玄家中,听村民说沈玄的父母因为儿子退学,早已经与他势成水火,可出乎意料的是,当李鹏来到沈玄家中的时候,竟然惊讶地发现,一家三口正坐在院子里聊天。
李鹏说明来意之后,沈玄父母便识趣地回到了屋子之中,院子里只有沈玄和李鹏两个人。沈玄一直低着头,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半张脸,似乎面对这个陌生人有些害羞,一开始的谈话竟然陷入了尴尬之中。
李鹏掏出一根烟递给沈玄,沈玄点上后三两口便吸掉了,也渐渐地打开了话匣子。话题很快便转到了沈玄女友的身上。沈玄沉默了良久之后淡淡地说道:“我知道很多人都以为我疯了,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在我身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哦?”李鹏又递给沈玄一根烟。
沈玄摆了摆手拒绝了,接着说道:“她……不是被人杀死的!”
“不是人?”虽然起初的那些话并未让李鹏发现沈玄像村中人所说的那样是疯子,不过这句话让他终于有些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了。
“呵呵,也许我说的这些话你听了之后又会觉得是疯言疯语!”沈玄站起身说道,“很多人不知道它们的存在,有些人即便是知道,也对此讳莫如深!”
“你说的它们是指?”李鹏说这句话的时候,起初的些许相信已经变成确信无疑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精神真的有问题。
“它们是一般人恐怕一辈子也不可能遇见的野兽,大多在夜里活动。它们往往对于某种气味或者某些物品感兴趣,性情暴戾,在遇到反抗的时候往往会袭击人。”沈玄说到这里,狠狠地握紧拳头,“只是我还没有找到它们的行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