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斯顿.葛鲁姆,赵元 日期:2014-06-07 10:54:29
阿甘后传是温斯顿.葛鲁姆在发表小说《阿甘正传》多年后推出的阿甘续集作品,不仅延续了正传中未完的故事,还继续保持了幽默且温馨的笔触。
《阿甘后传》为读者串起了上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的美国历史。阿甘的虾公司破产后,他当过脱衣舞夜店的保安,大闹过可口可乐总公司,卖过盗版书,还和美国总统里根谈笑风生!他在华尔街当过金融大鳄,坐过牢,出狱后又经营养猪场,结果赔了个精光!最逗的是他在海湾战争中活捉了萨达姆又把他放了,连柏林墙的倒塌也是他“一脚造成”的!历史,又在不知不觉中被阿甘牵着鼻子走了。
阿甘最终能否带着儿子过上幸福的生活呢?会不会得到新的爱情呢?不读到最后绝对想不到……
作者简介:
温斯顿.葛鲁姆,美国著名小说家。生于华盛顿特区,毕业于亚拉巴马大学。曾做过越战随军记者,后来从事专业写作。自1978年以来发表过七部作品,包括颇受好评的越战小说《缅怀好时光》。他的传记作品《与敌人对谈》曾获1984年的普利策奖提名,1995年出版的《光荣的寿衣》,描述了美国南北战争中最后一场大战役的历史,涉猎的题材可谓十分广泛。1986年出版的《阿甘正传》大受好评,并在1994年被搬上荧幕,大获成功,让他笔下的阿甘成为地球人都知道的人物。
《阿甘后传》是葛鲁姆为读者创作的阿甘续集作品,出版后被翻译成多种语言,畅销全球。于是,我和诺斯上校启程去了伊朗。
这是一座大城市,建筑的顶部都安装着像灯泡一样的东西,看上去就像倒长的萝卜。这里的人都穿着黑袍子,脑袋上戴着就像翻扣过来的篮子一样的帽子,尽量使自己看上去显得凶猛。
而他们当中长相最凶猛的是霍煤泥。
他皱着眉头凝视着,确实并非我乐意去见的那种长相令人愉快的人。
诺斯上校对我小声耳语:“记住,阿甘,‘机智和外交手腕’,这才是关键!”然后他伸出手试图跟霍煤泥握手,但是霍煤泥只交叉着双臂,皱眉凝视着上校,不说一句话。
诺斯上校看了看我说:“这狗娘养的可真怪。我是说,每一个我遇到过的人都要握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阿甘?”
霍煤泥背后站着两个穿着肥大麻布片的家伙,腰带上挂着刀剑,其中一个说:“永远不要再叫霍煤泥‘狗娘养的’,可能他听出这是什么意思后,会让你们两个的脑袋搬家。”
对于这一点,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不管怎样说,我现在必须破冰,于是我开始说话了,我问霍煤泥他为什么总是这样严厉,他是否一直都这样疯狂地皱着眉头?
“这是因为,”他说,“整整三十年来,我一直想成为世界基督教协进会的领袖,但那群该死的东西却连会都没让我入,无论如何,难道他们能比霍煤泥更虔诚吗?”
“但为什么你会为这件事焦虑呢?”我问。他反过来问道:“因为我是一个威严显赫的人,不想被任何人看得无足轻重,而那些违背我的意志阻止我加入协进会的人,又是谁?我,毕竟是伊朗的霍煤泥。我是一个大人物,你这蠢货。”
“什么,等等,”诺斯上校说,“这是我的人福里斯特,或许他不是最聪明的人,但你还是应该称呼他的名字。”
“哦,霍煤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如果不喜欢,可以舔我的屁股。”
“什么?告诉你,我是一名海军上校,我不想舔谁的屁股。”
听了这话,霍煤泥拍了拍大腿,爆发出一阵大笑。
“很好,很好,上校,现在我们可以谈正事了。”
总之,接下来,诺斯上校开始解释他要跟霍煤泥交涉的事情。
“瞧,最近,”诺斯上校说,“你们的人来到黎巴嫩,带走了一些我们的人做人质。可以想象这给我们的美国总统造成了怎样的困扰。”
“哦,是的,”霍煤泥说,“那你们为什么不干脆就打过来把我们消灭呢?”
“没那么简单。”上校说。
霍煤泥开始咯咯笑起来。“真的吗?告诉我为什么。我自己就了解一些人质的事,你知道的。看看你们国家那些麻木不仁的总统来到这里都干了些什么,还跑到这里来跟我们进行关于人质的谈判。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那不要紧,他不会再来这里了。”上校说。
“是的,这个我知道!”霍煤泥开始拍着他的大腿又笑了起来。
“好吧,就算如此,”上校说,“现在请注意了,我们应该做一笔交易。时间就是金钱,你知道吗?”
“时间对于霍煤泥算什么呢?”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掌举向空中。就在这时,他的一个穿着亚麻裤子、佩戴着刀剑的手下在大锣上敲了两下,有点儿像可口可乐公司的霍普韦尔夫人在她的按摩室里所做的。
“啊,说到时间,”霍煤泥宣布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午餐。你们两个还没有吃东西吧?”
“没有,先生。”我大声说,诺斯上校瞪了我一眼。
“哦,好吧,”霍煤泥喊道,“那么宴会开始啦!”
一时间,一下子有大约一百个阿拉伯人走进屋子,端着各种盘盘碗碗,里面盛装着我见都没见过的最神秘的食品。比如有一对看起来像是用甘蓝菜包裹好的意大利腊肠一样的东西,还有火腿、橄榄、水果和松软干酪,以及许多别的东西——我搞不清它们到底是什么。他们把食物放到我跟前的一大块波斯地毯上,然后退后站好,把双手交叉到胸前。
“好啦,阿甘先生,你看你喜欢吃些什么呢?”霍煤泥说。
“或许,来点儿火腿三明治。”我说。
“哦,我的天哪,”霍煤泥说,“别在这里提这个东西,我们这些人三千年以来从不吃那肮脏的火腿。”他摆着手再次皱起了眉头。
诺斯上校现在真的生气了,愤怒地瞪了我一眼。我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那些穿麻布片的家伙开始从腰间拔出了刀剑。我想我一定是说错了话,于是我说:“哦,那么来一些橄榄好了。”
一个随从开始为我挑选了一盘橄榄。我想,橄榄也很好,因为我已经在养猪农场吃了足够多的火腿,足以回味一生。
接着,当诺斯上校的食物被端上来之后,他开始用手指抓着吃起来,时不时发出哦哦、嗯嗯的声音,表示食物是多么美味,我拿起一两个橄榄放进了嘴里。霍煤泥拿起一支餐叉,开始用它吃起午餐,同时微微抬起眉毛看着我和上校。当我们吃完,一个阿拉伯人走过来收走了盘子。上校再次努力谈起他的话题。
“听着,”他说,“我们手里有足够的导弹可以摧垮半个基督教世界。现在,你想要导弹,就必须保证只轰炸黎巴嫩,而把我们的人释放,怎么样,成交吗?”
“霍煤泥不跟撒旦做交易。”他说。
“真的吗?”上校说,“那么,你为什么不自己制造导弹?”
“我们还没抽出空来,”霍煤泥说,“我们太过忙于祈祷了。”
“哦,是的,”诺斯上校窃笑说,“那么,你们为什么不为自己祈祷出一些导弹呢?”
霍煤泥的脸上又开始皱眉怒目而视了,而且脸色越来越可怕,我感到上校的机智和外交手腕似乎就要使我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于是,我努力用一个小笑话来减轻这种紧张的氛围。
“抱歉,霍煤泥先生,”我说,“你是否听说过一个醉汉在单行道上开车的故事呢?”
“没有。”
“哦,一个警察对他说:‘嘿,你难道没看见路上的箭头吗?’而醉汉回答道,‘箭头?我甚至连印第安人也没看见呀。’”
“我的神啊,阿甘,你……”上校发出了嘘声;但是霍煤泥却爆发出一阵大笑,又开始拍大腿跺脚了。
“天啊,阿甘先生,你可真是有幽默感,不是吗?你干吗不跟我一起到花园里散一会儿步呢?”
于是,我按照他说的做了。当我们一起走出门时,我回过头来望了望,诺斯上校正在那里惊讶地张着大嘴。
“哦,你看,阿甘先生,”当我们走出去后,霍煤泥对我说,“我不喜欢你们的诺斯上校,他的外交技巧过于圆滑,我担心他很快就会让我吃苦头了。”
“哦,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对于我而言,他更像是一个真诚的人。”
“好吧,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一整天在这里听他胡说八道,对我来说马上又到该祈祷的时间了。所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待关于这次用人质交换武器的事的?”
“关于这个嘛,我知道的不多。我是说,如果这是一次公平的交易,那么就挺好的。总统似乎也这么认为。但是,在我看来,这次事件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
“那么,什么是你的控制范围呢,阿甘先生?”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在来此之前,我是一个农场的猪倌。”
“我的真主啊,”霍煤泥嘟囔着说,同时握紧了他的双手,把眼睛对着天空翻了翻,“安拉给我送来了一个讨厌的商人。”
“但是总的来说,”我补充道,“我是一个军人。”
“啊,我认为这样还差不多。那么,从军人的立场来看,你认为那些导弹可以帮助可怜的霍煤泥在对伊拉克作战的战场上做些什么呢?”
“真该死,我咋知道?”
“啊——这是霍煤泥喜欢听到的答案。我讨厌你们那圆滑的杂种汽车销售员诺斯上校的回答。你回去告诉你们的人,我们成交了,武器换人质。”
“那么,你可以释放我们的人质了,是吗?”
“我不能保证这一点,那些在黎巴嫩的家伙是一群疯子。霍煤泥所能做的就是去试一试——而你们要保证那些导弹尽快运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