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肖建军 日期:2014-06-27 21:05:04
一具白骨引出了日本侵华战争时期的一桩悬案,并从此牵连出一系列的谜中谜、案中案——接连暴死的青年、被害的三陪女、神秘失踪的幼儿园教师、猝死异国的医院院长……诡异的案件是否有关联?
刑警曹元明冒险展开调查,进行了艰辛的调查取证和抽丝剥茧的推理分析。最终,一段被尘封的战争罪行逐渐显露出历史的真容。
重重迷雾逐渐散开,案件能否真相大白……
作者简介:
肖建军,原籍江西宜春,现居浙江绍兴,医学硕士,军事历史发烧友,自由撰稿人,擅长创作谍战、悬疑题材小说。其作品视野开阔,构思奇崛,推理严密,风格写实,已出版一百余万字作品,长篇代表作《河山》《暗影》《本案无法终结》。目录:
第一章白骨谜案
第二章不可饶恕的魔鬼
第三章沉冤六十载
第四章会跑的人头
第五章“活化石”的回忆
第六章三陪女郎之死
第七章变异的病菌
第八章仇杀?情杀?
第九章“完美”的失踪案
第十章山穷水复疑无路
第十一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十二章不归之途
第十三章身世之谜
第十四章埋藏山中的历史
第十五章迟到的忏悔第一章白骨谜案
第二章不可饶恕的魔鬼
第三章沉冤六十载
第四章会跑的人头
第五章“活化石”的回忆
第六章三陪女郎之死
第七章变异的病菌
第八章仇杀?情杀?
第九章“完美”的失踪案
第十章山穷水复疑无路
第十一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十二章不归之途
第十三章身世之谜
第十四章埋藏山中的历史
第十五章迟到的忏悔
第十六章魔鬼仍徘徊在人间
第十七章肮脏的交易
第十八章本案无法终结
1.一口气读完了,非常有意思,充满着破案小说的惊险刺激,但掩卷却是对中日历史的思考。——历史发烧友小菲
2.追踪细菌源的情节让我一度困惑,但当看到实为日军侵华时期的遗留时,不禁愤愤,侵华日军还有多少罪行未被揭露,他们还欠中国人多少道歉。——网友“军刀98”
3.肖建军先生常于文学中展示历史真实,虚实之间耐人寻味。我读过他的《暗影》《本案无法终结》两部小说。其流畅的笔触下,是对历史、文化的思考,他的小说是当下很少见的佳作。——文艺评论人“坛坛酸”
日本千叶县山武郡九十九里町。
一个中国籍男子站在海岸边,眺望着湛蓝的大海,一层层海浪前赴后继拍打着礁石,雪白的浪花四散飞溅,落日余晖之下的海面金光万道,一群群海鸥追逐着捕捞沙丁鱼的船队。他伫立良久,任凭太平洋的海风吹拂脸庞,内心的思潮如怒涛一般汹涌,回顾这一年来的跨国侦查经历,他百感交集,感慨万千。此案时间跨度之大,案情之中又包含着谜中谜、案中案,实在令人称奇,而随着调查的深入,其涉及广度和深度已远远超出了普通刑事案件的范畴,甚至让他这个经验丰富的刑警都感到不寒而栗!他习惯性地点燃了一支香烟,让自己平静下来,把脑海中翻腾的思绪重头整理……
一切都是从一年前的那个星期天、从那具六十年后重见天日的尸骨开始的。
2010年8月15日,星期天。
河山市位于中国东南部,是一座钟灵毓秀的历史文化名城,城市依山傍水,宁静祥和。
曹元明在河山市立医院办理入院手续时,并没有觉得这天有什么异常,医院里一如既往的人声嘈杂,弥散着消毒水的气息。他来到普外科,护士量血压,测体温,床位医生交代各种注意事项并签字。他换好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双手枕头望着窗外的天空,那天凌晨下了一场雨,天亮时分,满天的阴霾散去,立秋后的天空碧蓝如洗,金灿灿的阳光普照大地,明媚宜人,因为刚降雨的缘故气温不高,正是旅游的好天气。本来答应儿子这个暑假要带他去香港迪士尼乐园玩的,但自己一直没时间,现在又住院了,他想到这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妻子汪敏把装有换洗衣服的包裹塞进壁柜,拎着热水瓶去打水,她脸色沉重,忧心着明天的手术。自从曹元明因反复消化道出血诊断为胃窦部巨大溃疡后,汪敏一直忧心忡忡,特别是医生的告诫“这种胃溃疡有恶性可能”犹如鸣钟不时在她耳边响起,令她心惊肉跳。
曹元明安慰妻子:“医生都是把病往严重了说,我问过邹衍,他说癌的可能性很小,做手术是为了保险,其实吃药也行。我这个人,就是命大福大,你呀,就别担心了,不就是个手术嘛,又不是鬼门关,鬼门关又怎么样?我干刑警这么多年,鬼门关前面的路都摸熟了,哪回出过岔子?”
汪敏脸一板:“还说!你这病就是干刑警干出来的!不管手术结果怎么样,你以后都别在刑警队干了。你神经大条,我长年担惊受怕可吃不消。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孩子怎么办?”说着眼泪就出来了。
曹元明从床上下来,掏出手绢给妻子擦眼泪:“你看你,怎么像开追悼会似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手术切下来是癌,也是可以治的嘛……”
汪敏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他的嘴:“你瞎说什么?”
曹元明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好,再也不瞎说了!我命大,肯定没事儿。福大嘛,是有你这么个好老婆。”说完伸手去搂妻子。
汪敏气鼓鼓地推开他:“别跟我嬉皮笑脸,这次你要是不离开刑警队,我们就离婚!”
“嫂子,你这是要跟谁离婚啊?”一个穿白大褂的帅气男子推门走了进来,他是市立医院普外科的医生邹衍,是曹元明的铁哥们儿。
汪敏抹了一下眼泪,说:“邹衍来了,你们哥俩儿聊,我去打水。”她出了门,还是不放心,把邹衍拉到走廊的一角,“明天手术不会有什么事儿吧?我爸就是得胃癌去世的,症状跟他很像,都是喝酒,然后出血,一开始做胃镜也说是溃疡。我真害怕,我本来亲人就少,他要是有个意外,我真不敢想……”
邹衍笑着说:“都说过多少遍了,有我,还有我爸呢,我们父子齐上阵,手术室、麻醉科、病理科,一圈儿都打过招呼了,这种手术我们见多了,嫂子你就安心好了。”
邹衍的父亲邹和平,是市立医院的院长兼普外科的主任,由于快到退休年龄,刚从行政岗位上退下来,他手术精湛,远近闻名,人称“神刀邹”,很多病人求他开刀而不得。邹衍耳濡目染,从小立志当外科医生,读医科大学时就利用假期回来跟父亲学做手术,本科毕业时就能熟练完成阑尾炎、腹股斜疝之类的简单手术,研究生毕业后回到河山市立医院工作,在父亲悉心指导下,几年来已深得真传,一把手术刀玩得驾轻就熟,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他今年三十五岁,刚晋升副主任医师,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汪敏稍稍放心,说:“元明幸亏有你这么个好朋友,真不知该怎么谢谢你和邹院长。”她看四周没人,悄悄把一个厚厚的纸包塞到邹衍口袋里。
邹衍满脸不悦,把手一挡:“嫂子,这可见外了啊!自己兄弟嘛,我帮点忙理所应当,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换句话说,我今后要是有什么事,我大哥也绝不会不管不问。你这么做,不是打我的脸吗?”
曹元明和邹衍从小学到中学都是同学,情同手足,曹元明大邹衍两岁,两人以兄弟相称。
汪敏闹了个大红脸,连声致歉。
病房里,邹衍拉着曹元明聊天,明天就要手术了,这样可以缓解一下曹元明的压力。
“这些天请病假,不用出案子,你都忙些什么?”
“我可没闲着,在电脑里调看罪犯的标准像,研究不同类型罪犯的面相。”
“警察也看相?”
“当然,相由心生,这话你总听过吧?杀人犯、强奸犯、盗窃犯、诈骗犯,各有各的特点,只要归纳总结起来,瞄上几眼就能断定对方是哪号人。”
“你很无聊,不过我喜欢,继续吹。”
“这可不是吹牛,跟你们医学一样,从经验中摸索规律。”
“那是过去的经验医学,现在都讲询证医学,你们警察办案不也越来越讲究证据嘛。”
“对,询证。但我这个既不是西医,也不是中医,是偏方,但能治大病……”
“得了得了,那你给我看看相。”
“你小子,一看就是色狼一条,老实交代,作案几次了?”
“高见啊,现在坦白赶得上从宽嘛?”
“交代吧,姓名,职业,住址。”
“你不是会看相嘛,你看我像干吗的?”
“兽医。”
“神了,我专给四条腿的开刀下药。”邹衍拍了一下曹元明,一脸坏笑。
“你错了,我说的是像野兽一样的医生。”
两人正聊天打屁,这时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进来了,说:“邹医生,不得了了,医院后头挖出了人的骨头,吓死人了!”
邹衍不以为意:“这儿是百年老医院,挖出个骨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没准儿是哪一年丢掉的手术截肢,过去管理不严,这不稀奇。”
护士说:“不是啊,施工队开始挖出几根骨头也没在意,后来又挖出了骷髅头,这才觉得不对,就打110报警了。”
职业的敏感性让曹元明来了精神,站了起来,问:“在哪儿?”
护士指着窗外说:“就在那边。”
曹元明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顺着指的方向望去,住院部外科大楼西北一角矗立着一幢欧式建筑的老楼,旁边看来是个施工现场,几个头戴安全帽的工人正和赶来的医院领导大声说着什么,由于围满了人,里面什么情况看不到,没法子,中国人都爱看热闹,很多人都不懂得保护现场。很快,片区派出所的110警车到了,下来几个警察,分开人群,开始勘查现场。
这幢老楼是市立医院的前身“慈康”教会医院留下的,老百姓俗称其为“八角楼”,有近百年历史,已经停用二十多年了。
曹元明问邹衍:“医院正在施工?”
“是啊,要整体搬迁了,刚开始动起来。”
“真的要搬迁?”曹元明有些奇怪,外科大楼刚翻新装修过,病房的床头柜和壁柜还散发着淡淡的甲醛味。
“搬到城北开发区,市府在那儿给我们划了一大块地皮。搬迁是大势所趋啊。往公了说,这是医院发展的需要,你看在这市中心,地方太小,门诊人挤人,来看病的永远找不到停车位,想住院没床位还要排队,我们施展手脚腾挪不开空间;往私了说,这是领导的需要,搞这种大规模基建,他们面子上有光彩,口袋里也落了实惠。”
“这可是个大新闻,前阵子刚听到点儿风声,没想到这么快就动工了。”
“市领导搞政绩需要钱嘛。我们这个老医院地理位置没得说,闹市里寸土寸金,我们走了,把这空地皮拍出去,市里能大赚一笔。这不,买家都谈好了。”
“那家金主有这么大实力?”
“金鹏地产,背后有海外资本的支持,据说占大头的是世达国际投资公司。”
“世达公司?”曹元明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是个陌生的公司名称。
“这个公司是在香港注册的,最近开始大举进军内地。”邹衍看来对地皮交易的内幕很了解,皱眉说,“刚动工就挖到尸骨,可不是吉利的兆头。”
“嗯,看来事情有点儿大。”这会儿,曹元明看到城南公安分局刑侦大队的车也来了,重案中队的几个人下了车,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看来是接到了派出所民警的电话。派出所负责治安管理,不负责刑事案件。他们在现场拉上了黄色警戒线。
接着驶来的是市局的警车,刑侦技术人员提着工具箱一路小跑过去。
“瞧这阵势,是不是出大事了?”邹衍问。
曹元明点了点头:“估计是命案,有命案,市局刑侦技术就必须出现场,分局的技术只能在一旁敲敲边鼓。”
“是个杀人案?”一旁的护士惊讶地问。
“现在还难说。”曹元明去摸手机,想问问情况,但口袋是空的。
“找这个是吧?我关机了!”汪敏站在门口,晃了一下手里的手机。
曹元明才想起换病号服时手机已经被妻子收走了,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出了大案,战友们正在忙碌,自己却在一边袖手旁观,还真不习惯。
“外面就是翻天了也跟你没关系,记住,你现在是个病人!这手机,我没收了。”汪敏一脸的铁面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