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庆山 日期:2014-06-27 21:05:09
繁华浮世,亦不过是二三事,终究都是旧的事。
《二三事》是作家庆山在安妮宝贝时期“里程碑”式长篇小说,从2004年起一直深受读者喜爱。它以都市情感为题材,讲述了一个关于遗忘和记得的故事。主人公是有着同样灵魂的两个女子:莲安与良生。她们在旅途中相遇,从此命运纠缠。莲安和良生有着同样的本质,却又彼此不同。莲安妖娆丰盛而张扬,剧烈凛冽,兼具堕落和放纵的激情;良生桀骜不驯,又内省自持,她受到莲安的吸引,欣赏和怜悯兼而有之,试图通过对莲安的跟随和帮助来抵达对自身的拯救。
新版经全面修订,增补全新作者序言,并收录初版自序。小说五个章节,均是书里主要人物的名字,纯粹安妮宝贝清淡风格的名字:良生、莲安、沿见、恩和、盈年。阅读《二三事》,就如同观望一出沉静而分明的生命棋局。她的文字,总能轻易击中你内心小小的不安天地。
作者简介:
庆山,著名作家。七十年代出生。曾用笔名安妮宝贝。
1998年起发表小说,题材多围绕城市中游离者的边缘生活,探索人之内心与自身及外界的关系。至今出版长篇小说、短篇小说集、摄影图文集、随笔集,包括《告别薇安》、《二三事》、《彼岸花》、《莲花》、《春宴》、《眠空》《得未曾有》等各种著作。文体自省疏离,风格清洌,拥有大量读者。作品均持续进入全国各类畅销书排行榜,更被引介到香港、台湾、越南、韩国、日本、德国、英国等地区和国家。目录:
序
1.良生
2.莲安
3.沿见
4.恩和
5.盈年
6.初版自序《二三事》中安妮的文字从悲伤中透出的真的是生的希望。
——网友seahyde
《二三事》是作家安妮宝贝出版的一篇长篇小说。这是她写作风格走向成熟的标志。在《二三事》里,安妮宝贝终于波澜不惊、云淡风轻。在这本书里作者借助宗教对作品感情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升华,顿悟了“爱是恩慈”这一真谛。
——网友车小冷
《二三事》是安妮宝贝作品中我最喜欢的一部长篇小说,沉闷独立的良生,暴戾天真的莲安,与外表冷峻内敛心灵脆弱的男人沿见之间若即若离的爱情,两个女人之间超越爱情与友情的感情,关于生命,关于死亡。
——网友无昵称《二三事》中安妮的文字从悲伤中透出的真的是生的希望。
——网友seahyde
《二三事》是作家安妮宝贝出版的一篇长篇小说。这是她写作风格走向成熟的标志。在《二三事》里,安妮宝贝终于波澜不惊、云淡风轻。在这本书里作者借助宗教对作品感情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升华,顿悟了“爱是恩慈”这一真谛。
——网友车小冷
《二三事》是安妮宝贝作品中我最喜欢的一部长篇小说,沉闷独立的良生,暴戾天真的莲安,与外表冷峻内敛心灵脆弱的男人沿见之间若即若离的爱情,两个女人之间超越爱情与友情的感情,关于生命,关于死亡。
——网友无昵称
初见你时,正在恋爱。幸福中的我抱着你慢慢看去,在你娓娓道来的二三事中,经历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人生。再见,那人已去。记忆在岁月中模糊,不变的只有你。
——网友沧海水妖
第一次看书看哭了,觉得人好像必须要经受得住各种磨难、孤单、等待,才能实现真正的生活。
——网友yxc莲时我喜欢丰盛而浓烈地活。良生。但也许那只是我的幻觉。
莲安十七岁的时候,在广州的酒吧里以唱歌谋生。有些人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做怎么样的事情,但有些人不是。对莲安来说,唱,是轻易的事情。只是用来谋生。她与男友保罗一起住在地下室里,白天他出去倒卖盗版碟片,她在阴暗闷热的地下室旅馆里睡觉,晚上她去酒吧唱歌,有时候去录口水歌。一切只是为了活着。活下去。活在某些时候就是血液唯一激越的理想。即使如此贫穷。
她不觉得世间不仁,只因为年少无知。只是胃留下饥饿的阴影。这种饿,她很熟悉。我的母亲临,小时候很少拥抱我,甚或从来不抚摸我。她说。因此她的皮肤过分敏感,幼时常常会突然发红发痒,或无来由就患得某种皮肤疾患。五岁的时候出水痘,浑身上下长满水疱,密密涂满紫蓝色药水,被别人嫌恶的眼神封闭。临不让她出门,把她锁在房间里,只让她晒太阳。临说,把你自己消消毒。临并不安慰她。在剧烈的阳光下,她感觉到每一寸皮肤都在炙烧,分裂。亦觉得皮肤在饿。皮肤的饿,后来侵蚀到胃。
她吃食物,对食物有贪婪之心。吃得太多。少年时土豆白薯这样的淀粉质食物尤其能满足她,有时候半夜也会去厨房偷东西吃。无甚可吃,就一把一把地把冷饭塞进嘴巴里。
我饿。饿仿佛是某种疾病。
即使当她后来变得富有,可以出入高级餐厅只当等闲,吃食物仍是匆促慌张。吃饭速度很快,不懂得细嚼慢咽。填充似是唯一目的。食物又是唯一的抚慰。在落寞,难熬,甚或怅惘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先是以吃来解决。她喜欢软的热的甜腻的东西。她只是不发胖。身体始终瘦仃仃,单薄如同少女的轮廓。背上两块突出的蝴蝶骨,随时可飞坠般的艳。
她喜欢明亮的灯光。瓦数越大越好,刺眼如正午阳光。照在额头上,盲了般的剧烈。带来温暖。好像拥抱。被一个人轻轻需索,从始到终。舞台上的光,从来都是灼热刺眼,可以让人的眼睛几近盲。一旦盲,你就会逐渐沉落在黑暗之中。她说。从舞台回到后台的时候,她的脚步趔趄。根本看不清楚。她说。一团漆黑。就是一片黑。
灯光打在墙角窄小的一侧角落上。有人在叫她,莲安,莲安,准备上台了。她在酒吧布帘后面堆着啤酒箱子和杂物的小房间里,对着镜子,在脸颊抹上深红胭脂。她二十岁的时候,因为年轻从来不扑粉,只是喜欢胭脂。胭脂仿佛是情欲,有无知的亮烈。她带着自己桃花盛放的脸,穿上廉价的镶着人造珠片及粗糙尼龙蕾丝的裙子,高跟鞋走至一半,就会在地板上晃折一下。摇摇晃晃,走上窄小的酒吧舞台。音乐响起,黑暗沉落。
音乐响起,黑暗沉落。我逐渐沉没至大海。她说。深海之下,翻动的潮水,有圆柱状的明亮阳光,穿透空气和水,直直地倾泻。屏住呼吸,向那光线潜伏过去。水波包裹住她的眼睛,咕嘟咕嘟的小气泡繁盛地升腾。用力呼吸,才能试图浮出海面。她听到自己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她在唱歌。
她唱歌。逡巡在水里。潮水贯注在她的胸腔,发出回声。这是她一个人的海。与酒吧里的烟草,嘈杂,喧嚣,没有任何关系。与所有在听或不听的人,没有关系。她坐在高脚凳上,手把住麦克风的支架,上下移动,仿佛抚摸在情人的皮肤上。她闭上眼睛,便看不到人世,只看到幻觉。看到潮水起伏,记忆深处的海。她的血液里都是激越。
我喜欢丰盛而浓烈地活,即使是幻觉。良生。她说。但幻觉太静,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