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冯唐 日期:2014-07-05 00:01:13
《欢喜》
冯唐十七岁作品,青春寻找的故事,结构完整,堪比仲永。读到最后有种莫名的伤感,觉得青春这回事实在是难以捉摸。多年后的回忆,似曾相识的瞬间,恍然明白,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也只有那个年代和年纪,才有真正的欢喜。酷爱读书的秋水,有着普通孩子对社会、人生以及异性的好奇,有着青春期少年的乖张和叛逆,在80年代末的高中校园里,他和同学们一起议武侠、论诗歌、谈理想。那个时候没名没利,却有人生真正的欢喜。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
书名来源于崔健的一句歌词,以作者冯唐十七八岁时的青春体验为核心,记录他在八十年代初的北京最初接触暴力和性时的感觉。这部作品以散文的笔触,讲述了“我”在青春期的躁动中迷恋一个叫作朱裳的姑娘的故事。作者试图通过自己的描写,生动细致地刻画出一个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内心里那种熊熊燃烧的感觉。
《万物生长》
70年代生的冯唐,他的世界观早已背离了“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的专制体例。万物生长靠什么?他的规则是靠摸索,就是“一颗精子在阴道里跌跌撞撞”,最终筋疲力尽,精尽人亡,这就是人生。主人公秋水在小说中与初恋的纯洁和隔绝,与大学女友的交欢与隔离,医学生间的打闹、玩笑、闹酒细节历历在目,冯唐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这绝对是一部原生态的小说。
《北京,北京》
“北京三部曲”的第三部,和《万物生长》、《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一起》,构成一个松散的成长过程。这是“北京三部曲”中气势最猛烈,如草原野火般的一部。这位语言的魔术师,以汹涌澎湃、聪明灵动的语言,述说着自己的北京往事。他一边说笑着,一边使着坏,当你惊叹着渐渐沉迷时,却突然发现巨大的悲伤悄然而至,漫天火焰消失,然后,只有淡淡的缕缕青烟。这是梦想中的书,嚣张、迅烈,胆大妄为。而浓重的男性荷尔蒙则是冯唐作品一贯的最大特色。
《活着活着就老了》
冯唐最畅销的经典杂文集。这些随感而发的文字,表达了冯唐自由、时尚、前卫的思想,文笔犀利幽默,既调侃又老道深髓,极富哲理,常有惊人之语,既能让读者忍俊不禁,又能给读者新的启迪。不仅全面恢复历史版本删节文字,同时增补22篇新作。
《三十六大》
可谓冯唐写作生涯的里程碑,正是这部作品,使他走出小众文艺圈,成为一线畅销作家,其中的文章都诚恳,大有用,可流传。《三十六大》计36封公开信,每一篇的标题都以大字开头,故称“三十六大”:写给唯一的外甥、小师弟、90后、韩寒以及广大文艺男女青年同志们;也致司马迁、马拉多纳、唐玄奘并梁思成;甚至也写给自己的公文包。在这部作品里,冯唐就世间有所感悟的人、事、物们,谈论四十不惑的人生观与世界观,传授“金线”之上的俗世生活。
《冯唐诗百首》
“冯唐式”语言打造出不一样的“唐诗百首”,用最简单最粗俗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他对生活对爱情的直观感受与理解。
作者简介:
冯唐,男,作家,古器物爱好者。1971年生于北京。
1998年,获妇科医学博士学位,协和医科大学。
2004年,获MBA学位,美国EMORY大学。
2005-2008年,全球董事合伙人,麦肯锡咨询公司。
2012年,任大型国企CEO。
已出版著作:
长篇小说《欢喜》
长篇小说《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
长篇小说《万物生长》
长篇小说《北京,北京》冯唐,男,作家,古器物爱好者。1971年生于北京。
1998年,获妇科医学博士学位,协和医科大学。
2004年,获MBA学位,美国EMORY大学。
2005-2008年,全球董事合伙人,麦肯锡咨询公司。
2012年,任大型国企CEO。
已出版著作:
长篇小说《欢喜》
长篇小说《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
长篇小说《万物生长》
长篇小说《北京,北京》
随笔集《活着活着就老了》
诗集《冯唐诗百首》
长篇小说《不二》
随笔集《如何成为一个怪物》
中短篇小说集《天下卵》
随笔集《三十六大》
2005年,第三届“茅台杯”人民文学奖,《浩浩荡荡的北京》荣获最佳散文奖;
2005年,凭借当年的新作《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荣获第四届“青年作家批评家论坛”年度青年作家;
2011年1月18日,第六届风尚中国榜揭晓了23个奖项结果。年度风尚作家:冯唐;
2011年7月,在香港出版《不二》,成为畅销榜首,洛阳纸贵;
2011年9月2日,《智族GQ》“年度人物MENOFTHEYEAR”颁奖典礼在京举行,荣获GQ年度专栏作家。
2011年12月12日,《人民文学》“未来20大家”评选中,位居榜首。
2012年4月,创造文学“金线论”,引起广泛争议,“金线”成为年度热词。
目录:
《欢喜》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
《万物生长》
《北京,北京》
《活着活着就老了》
《三十六大》
《冯唐诗百首》
《欢喜》
差一点成了忧伤的仲永
我写《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初衷是,在我完全忘却之前,记录下我最初接触暴力和色情时的感觉。但是,当我写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我发现,已经晚了。尽管我有小时候的八本日记,还有二十三岁时写的一个两万字的中篇小说,但是,我想那个姑娘的时候,心跳再也到不了每分钟一百二十次,手指也不再微微颤抖。王朔写《动物凶猛》的时候,也反复在正文里怀疑并否定自己记忆和叙述的真实性,以致息偃雄心,把一个长篇的好素材弄成个中篇,硬生生结了尾巴。
我想到的补救办法是,全篇引入成年后回望少年时代的视角:书中的少年人偷窥当时周围的世界,写书的中年男子二十几年后偷窥书中的少年。姜文拍《阳光灿烂的日子》,在结尾用了一点点这样的处理:加长凯迪拉克转上建国门立交桥,长大了的混混们喝着人头马XO,看见儿时的傻子骑着棍子走过,傻子对他们的评价依旧:傻×。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初稿完成,我换了工作,换了城市。原来在北京的房子大,四壁都是书架。香港的房子比我原来的厕所大点有限,睡了人就不能再放书。我把所有的书装了四十四个大纸箱,四吨多,堆进大哥家某间十几平米的空房。
“地板禁得住吗?”我问。
“没问题。塌了也砸死楼下的。”我哥说。
我大哥赋闲在家,我说:“别无聊,你每年打开一个书箱,全部读了。四十四箱书读完,你就成为了一个幸福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快要告别人世的人。”
在书籍装箱的过程中,我找到自己一堆手稿,搞不清楚是过去的情书还是无病呻吟的文字,反正都没兴趣,飞快收拾起来,免得老婆看见生事儿。有过教训:我一个学计算机的朋友,被老婆发现他大学时代写给其他姑娘的情诗,勒令三天之内写出十首新情诗献给老婆,要比舒婷写得好,诗里还不能有“0”或“1”。
修改《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时候,我明白,这是我最后一个机会谈论这个主题,忽然想起那些手稿,想找出来看看有哪些素材可以废物利用。于是,2004年3月,在我满三十三周岁之前,我发现了一部我十七岁时写的长篇小说:蓝黑钢笔水写满的三百二十七页浅绿色稿纸,封存在一个巨大的牛皮纸袋子里,竟然是个结构和故事极其完整的长篇小说,不可割断,不可截取,《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几乎一点儿也用不上。
奇怪的是,十六年之后,我对这部长篇小说的记忆几乎丧失。什么时候写的?为什么写?当时的情景如何?那个女主角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全部忘记了?我无法回答,甚至那些蓝黑钢笔水的字迹和我现在的字体都有了本质的差别,要不是小说结尾清晰写着“1989年9月”,要不是手稿沉甸甸攥在我手里,我不敢相信这个东西是我的。我心虚地举目四望,周围鬼影憧憧,我看见我的真魂从我的脚趾慢慢飘散,离开我的身体,门外一声猫叫。
我托人将手稿带给出版家熊灿,他说找人录入。他是个有明显窥阴癖倾向的人,在录入之前就偷偷看了手稿。他打来电话:“你丫小的时候,写的小说很有意思。有种怪怪的味道,说不出来。”
“我打算友情出让给我的小外甥王雨农,让他用这本书和他七岁的傲人年纪,灭了韩寒和郭敬明,灭了王蒙的《青春万岁》。”
“不好。浪费了。要你自己用。简直就是《阳光灿烂的日子》的阴柔纯情版哦。”
“你觉得比《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还好?”
“比《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真实哦,简直就是活化石,恐龙蛋,有标本价值。你现在和王朔当年一样,记忆都有了变形。嘿,总之,比《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强。”
“你是说我这之后的十六年白活了,功夫白练了。日你全家。”
“你的孤本在我手上哦,语言要检点哦。毁了之后,没有任何人能再写出来哦。”
“北京是个有所有可能的地方,我的手稿少了一页,就找人剁掉你一个指头,少了十页,就剁掉十个指头。”
择了个吉日,我重新校对了一遍。我不相信熊灿的判断,我自己的判断是,优点和不足同样明显。小说语言清新,技巧圆熟,人物和故事完整,比我现在的东西更像传统意义上的小说。对少年的描写,细腻嚣张,是我在其他地方从来没有见过的,我现在肯定写不出。但是,这篇小说思想和情感时常幼稚可笑,如果拿出来,必然被满街的男女流氓所伤害。
我曾多次冲动,想动手修改这篇少年时的作品,按照现在的理解,掩饰不足,彰显优点。但是每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稍稍动手就觉得不对劲儿。思量再三,决定放弃修改,仿佛拿到一块商周古玉,再伤再残,也绝不动碾玉砣子,防止不伦不类。等我奠定了在街面上的混混地位或是四十多岁心脏病发作辞世,再拿出来,一定强过王小波的《绿毛水怪》和《黑铁时代》。随手给这个长篇起了个名字,叫做《欢喜》。也只有那个年代和年纪,才有真正的欢喜。
最后,打电话给大哥,开箱翻书的时候一定留神,要是再发现整本的手稿一定要告诉我。没准儿在那四十四个大箱子里,还隐藏着我少年时代写成的另外三四个长篇小说。幸亏这些小说当时没有在街面上流行,否则作者现在就是另外一个忧伤的仲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