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赖山阳 日期:2015-11-12 14:49:10
《重订日本外史(精装版)》以史传小说之笔摹写日本战国风云。《重订日本外史(精装版)》为日本江户时代后期史家赖山阳以汉文著成的日本通史。他仿《史记》之世家体例,成《日本外史》二十二卷;其书所及,起于源平两氏,经北条、足利、武田、上杉、织田、丰臣诸氏,终于德川氏,主要为日本战国时期的武家兴亡史。该书叙事简洁,文笔生动,为日本战国史的重要史著,亦为日本“史传小说”的发轫之作。明治维新前后,此书影响甚大,对其时尊王攘夷运动起到推波助澜作用。
作者简介:
赖山阳(1780-1832),名襄,字子成,号山阳外史,日本江户末期著名历史学家、汉文学家。其著名史著《日本外史》,为以汉文写成的纪传体日本历史著作,述及源平之乱到德川幕府后期的史事。
目录:
日本外史引用书目1
乐翁公题辞(松平定信)7
重订日本外史序(久保天随)11
重订日本外史例言六则(久保天随)13
校刻日本外史序(保冈孚)15
校刻日本外史例言八则(保冈孚)17
山阳先生行状(江木戬)19
外史总评23
上乐翁公书(赖山阳)28
日本外史例言(赖山阳)30
跋(后藤机)33
卷一源氏前记平氏1
卷二源氏正记源氏上31
卷三源氏正记源氏下55日本外史引用书目1
乐翁公题辞(松平定信)7
重订日本外史序(久保天随)11
重订日本外史例言六则(久保天随)13
校刻日本外史序(保冈孚)15
校刻日本外史例言八则(保冈孚)17
山阳先生行状(江木戬)19
外史总评23
上乐翁公书(赖山阳)28
日本外史例言(赖山阳)30
跋(后藤机)33
卷一源氏前记平氏1
卷二源氏正记源氏上31
卷三源氏正记源氏下55
卷四源氏后记北条氏79
卷五新田氏前记楠氏北畠氏菊池氏名和氏儿岛氏土居氏得能氏103
卷六新田氏正记新田氏127
卷七足利氏正记足利氏上149
卷八足利氏正记足利氏中175
卷九足利氏正记足利氏下193
卷十足利氏后记后北条氏207
卷十一足利氏后记武田氏上杉氏225
卷十二足利氏后记毛利氏253
卷十三德川氏前记织田氏上277
卷十四德川氏前记织田氏下297
卷十五德川氏前记丰臣氏上319
卷十六德川氏前记丰臣氏中345
卷十七德川氏前记丰臣氏下371
卷十八德川氏正记德川氏一395
卷十九德川氏正记德川氏二415
卷二十德川氏正记德川氏三429
卷二十一德川氏正记德川氏四451
卷二十二德川氏正记德川氏五485前言编者前言
赖山阳(安永九年—天保三年,1780—1832),名襄,字子成,号山阳外史,日本江户时代后期史学家、思想家。主要作品包括日本通史著作《日本外史》和《日本政记》,而尤以《日本外史》*为脍炙人口。
日本古代的历史典籍卷帙浩繁,其中以汉文(中国文言)著成的史籍亦颇成规模。第二代水户藩主德川光圀曾组织编撰《大日本史》,仿司马迁《史记》体例,述及日本南北朝统一之前的历史,是为日本汉文通史*重要的代表作。赖山阳亦仿《史记》结构,拟作“三纪、五书、九议、十三世家、二十三策”的史著,其“十三世家”即成为《日本外史》二十二卷的基础。其书所及,起于源平两氏,终于德川氏,主要为日本战国时期的武家兴亡史,叙事简洁,文笔生动,为日本战国史的重要史著,亦为日本“史传小说”的发轫之作。其书成于文政九年(1826),翌年呈献给白河藩主松平定信,遂得传布。明治维新前后,此书影响甚大,对其时尊王攘夷运动起到推波助澜作用。
编者前言
赖山阳(安永九年—天保三年,1780—1832),名襄,字子成,号山阳外史,日本江户时代后期史学家、思想家。主要作品包括日本通史著作《日本外史》和《日本政记》,而尤以《日本外史》*为脍炙人口。
日本古代的历史典籍卷帙浩繁,其中以汉文(中国文言)著成的史籍亦颇成规模。第二代水户藩主德川光圀曾组织编撰《大日本史》,仿司马迁《史记》体例,述及日本南北朝统一之前的历史,是为日本汉文通史*重要的代表作。赖山阳亦仿《史记》结构,拟作“三纪、五书、九议、十三世家、二十三策”的史著,其“十三世家”即成为《日本外史》二十二卷的基础。其书所及,起于源平两氏,终于德川氏,主要为日本战国时期的武家兴亡史,叙事简洁,文笔生动,为日本战国史的重要史著,亦为日本“史传小说”的发轫之作。其书成于文政九年(1826),翌年呈献给白河藩主松平定信,遂得传布。明治维新前后,此书影响甚大,对其时尊王攘夷运动起到推波助澜作用。
我国出版界深知引进一手史著、推动历史研究的重要意义,一直致力于引介日本汉文史籍。此前安徽人民出版社积数年之功,出版了《大日本史》的横排简体版本(更名为《日本史记》);我们此次整理出版《日本外史》横排简体本,也是这一努力的组成部分。我们所用的底本,为明治四十一年(1908)东京博文馆刊行的《重订日本外史》,修订者为日本近代汉学家、史学家久保天随。书中以眉批方式对原文多有校勘,我们也以页下注的形式,酌收入整理本中。此外,我们还以现代日语译本覆校,对底本文字有所校正。这些校正不出校勘记,只以括号〔〕径改,并将原版误字以六号字加括号()标出。由于我们水平有限,整理过程中容有不足之处,望读者不吝指正。重订日本外史卷之二十一
德川氏正记德川氏四
庆长四年正月,内大臣在伏见,代丰臣秀吉,权决天下事。与大纳言前田利家、中纳言毛利辉元、中纳言上杉景胜、参议浮田秀家、式部少辅中村一氏、雅乐头生驹亲正、带刀堀尾吉晴、弹正少弼浅野某、治部少辅石田三成、右卫门尉增田长盛、大藏少辅长束正家、法印前田玄以,俱论外征诸将之功。奏请天朝:以岛津义弘全我国兵,功**,任参议。其子忠恒任左近卫少将,加封四万石,赐刀剑。其余行赏有差。
丰臣秀吉之薨也,嗣子秀赖犹幼,内外疑惧,口耳相属。石田三成、增田长盛相与谋曰:“德川与前田协心出政,我辈徒为其所驱役。方今之计,莫若离二家。二家已离,乃可以逞。”二人乃为相恶者,长盛事我,三成事利家。利家尝欲飨内大臣,期已定;长盛遽来警曰:“大纳言将不利于公。”乃托疾辞飨。他日,长盛谓利家曰:“曩有流言,内府是以辞,今事已白矣,公复请之。”利家曰:“前日之事,吾辱已甚。吾不堪再被辱!”长盛固请曰:“内府悔不来也。苟请之,必欣然来。”利家从之。长盛驰见内大臣曰:“利家奸计既成,公慎勿往。”内大臣曰:“吾不忍再辱之。”及期将驾,长盛复至,出密移于袖示之。内大臣惊怪,乃托事不往,利家惭愤。细川忠兴与利家有姻,利家召而语之曰:“吾衰老,为人所侮,何面目立世乎?吾将归国也。”忠兴曰:“公之愤固宜。然废遗命、弃冲子,而自引之国,是自舍威权,而取嗤于人也。”利家乃止,而终与我有隙。
是月,利家奉秀赖徙居大坂,内大臣送之而还。舟至平舄,见岸上有兵,众失色,以为大坂人追蹑也。或曰:“得非井伊兵来迎乎?”近则果然,乃使殿而还。当是时,天下牧长豪杰,人人有自立之志,而概皆忌德川氏,相与欲图之。一日,内大臣观散乐于有马氏,井伊直政来请间曰:“今日外间骚扰,恐有变,宜及未昏还也。”藤堂高虎继至,密语久之,共扶而出。关东士民在京畿者,更相告言曰:“我君将有难,盍往护之?”来护第者数百人。先是,伊达政宗以上总介忠辉为女婿,福岛正则以松平康元女为妇,蜂须贺至镇自娶小笠原秀政女。——康元,内大臣异父弟之子;秀政者,故世子信康之婿也。诸老、奉行使人让三家私婚背遗令。三家分疏不服,诸老、奉行遂连署来诮,使解政柄。内大臣曰:“我固不欲执政也。诸公厌我,我当引去。”于是我诸将以前日变故皆有踪迹,反诘之,京畿骚然。黑田孝高、其子长政,福岛正则,池田辉政,藤堂高虎,细川忠兴,京极高次,织田长益,加藤清正,加藤嘉明,蜂须贺家政,森忠政,有马则赖,金森长近,山冈景友,新庄直赖等,独归心于我,每夜来护议事。
或劝入京极氏大津城。内大臣不肯曰:“当是之际,进一步得势,退一步失势。”乃止。榊原康政以更番至势多,闻警疾驰至大津,故止不进,塞关以壅行人。行人填咽,乃开关通之,京师以为东兵大至也,党人之计,以故大沮。本多正信、伊奈忠次等,适监税西上,亦兼程至。内大臣延正信问谋,且曰:“三中老调停寻盟,要我于大坂,可往否?”正信曰:“不可。”因问曰:“浅野弹正近为何状?”曰:“亦负平生,久不来此。”正信即赴浅野氏,与俱来。内大臣让曰:“吾与子亲昵日久。太阁之丧,治部犹讣于我。子何独欺我乎?”弹正少弼始知为三成所卖,流涕陈谢,自是益倾心焉。
而三成等务推戴前田氏,劝除德川氏。利家嗣子利长,密告之细川忠兴。忠兴曰:“吁,子亦为治部所欺也!”利长色变。忠兴曰:“子悔告我乎?前田氏存亡,将决于此,不敢不忠谋。生死必与子俱,子勿忧。”利长大悟曰:“微子,我殆不免。请烦子谏家君。”忠兴乃入,谏利家曰:“治部推戴公,公知其情乎?彼欲专事权,而惮内府与公,乃欲假公力以除德川氏。今日除德川,明日及前田,公独暗于此乎?公稔知其奸,今乃在其计中,而不自知也。夫内府雄资智略,诸将无出其右者。彼辈百计图之,适竟自祸耳。公与彼辈,共被其祸,不若自结于内府,以为子孙之计也。”利家颔曰:“然。唯子为我计之。”
忠兴即夜赴伏见。比晓,来入我第,具告以故。自是忠兴屡往来两府,而惮外人指目,被蓑笠,自操舟。时利家有疾,忠兴与浅野、加藤等,俱劝其力疾赴伏见,面内大臣,利家从之。内大臣乘轻舸迎入第,手设蓐使坐。利家悉语诸奉行密谋,劝我徙向岛第,以绝觊觎。曰:“吾百岁后,公幸善视我儿。”内大臣许诺,利家喜而去。忠兴又请我往答之,内大臣许之。
三月,内大臣欲赴大坂。三成故纵流言,以沮其行,欲使利家忿之。福岛正则又谏曰:“大坂奸人巢窟,不可轻入。”内大臣曰:“亚相来,可不答哉!吾有警备,奴辈何能为!”十一日,遂行。少将秀康留守,加藤、池田、细川、福岛、黑田、浅野诸将皆从,以弓铳护水陆。细川忠兴以与利家有姻,遣父藤孝侍舟中,其实质之也。舟至大坂,岸有女舆,一人自舆中出。视之,藤堂高虎也。进曰:“道路恐有变,宜御此而行。”内大臣从之,入高虎中岛第,终诣利家。利家喜,扶起迎谢。利家次子利政有异心,为兄利长所制而止。及飨,诸将皆侍。利政佩利刃,将近内大臣;利长目摄之,利政不敢发。其夜,内大臣复宿高虎第。
诸奉行会于小西行长宅,独弹正少弼以我馆伴,辞弗往也。三成议曰:“内府、亚相复协矣,我辈将无噍类。为之何如?”行长建策曰:“吾请今夜袭藤堂氏,纵火攻之。不则要之归途,可以获志。”前田玄以素归心于我,因沮之曰:“嗣君未长,我辈受诸老之令,固其分也。今私动兵,背天下约,纵使得志,岂能晏然哉?且诸宿将皆护内府,不可辄得志。交战不决,而结城秀康以东兵来援,必大败矣。”增田长盛亦然之。长束正家曰:“且谍之。”谍还报曰:“中岛列炬如星。”乃止。
明日,内大臣北还。榊原康政为前驱,井伊直政为后拒,遂归伏见第。三成等悔恨,又谋袭击我第。以为“非搂忠兴,则事不可成也”,乃因玄以请忠兴,啖以大封。忠兴密告之诸将。诸将曰:“且可佯听,以探其谋。”忠兴乃与三成会于长束氏。问三成曰:“欲除内府有何策?”三成曰:“我谍其邸,邸兵仅二千。邸侧宫部氏、福原氏皆为我党。而其宅颇高,我率众据之,临放火箭;俟其避火,迫以鸟铳,可以鏖之。”问其期,曰:“今夜矣。”忠兴忧之,而不动辞色。徐曰:“内府素训练其兵,二千人决死出斗,公保必胜之乎?且放火箭,何论地高卑。彼苟谍知我计,则我能放之,彼亦能放之,是非策之得者也。我有一策:我以我兵二千,为子为先锋,突入死战。而公等唯大众承其弊,克之必矣。”三成等不肯。忠兴力争,议未决而天明矣。
忠兴走告之加藤清正,并驰来白。内大臣曰:“吾亦非不觉之也。奴辈来攻,则吾自焚第,出东北广地决战耳。”忠兴等促徙向岛——向岛,伏见故城址也。乃修筑之,以二十六日徙居焉。诸奉行知事泄,皆着僧服,要谒于丰后桥,以谢其罪,物情稍定。池田、黑田、浅野、细川、福岛、两加藤七将,皆与三成有仇隙,于是遂连署请诛之,内大臣不许。时三成依于利家,七将遂赴大坂请之,利家亦不许。
闰月,利家病卒。七将议伺三成出要击之。毛利、上杉、浮田、岛津、佐竹五家,素善于三成,三成于是乃间行,入浮田氏备前岛第,而以五家兵自卫。秀吉在时,佐竹义宣尝赂三成,得以兼并其国,深德之。义宣是时在伏见,闻三成急,驰见之曰:“众怒不可犯。能制之者,独德川翁。治部宁自归焉?”乃使女装而往,自入乞命,内大臣许之。七将追至,夜治兵各第,而固请焉。内大臣心自计之,寝而不寐。本多正信入谒,欬曰:“何亟就寝也?”内大臣自中,呼而问为谁。曰:“正信禀事。”曰:“所禀何事?”正信曰:“谓治部何?”内大臣曰:“吾方思之。”正信曰:“主公已思之,思则得焉,臣不必言也。”趋而出。旦日,内大臣使伊奈图书出谕七将曰:“治部穷来投我,我不忍与之诸君。且诸君欲以私憾戮重臣,吾何得许之哉。诸君必求逞其意,吾当助治部,而与诸君决战。”七将大惊,勉从之。乃使中村一氏、酒井重忠谕三成曰:“众情汹汹,子盍解职就国?是为幼主屈躬,以靖国家之乱也。”三成谢曰:“当熟虑而答焉。”
三成乃潜驰使大坂,谋之于上杉景胜。景胜大会诸藩主议之,谋曰:“治部宜听命就邑,退伺世变。然后上杉、佐竹皆归藩聚兵,不复来觐,下兵于八州,以撼其根本,则内府必自将赴讨。毛利、浮田以下,乃群起其后,衷内府而东西击之。从征诸将,置质大坂,必不弃此党彼。内府孤立,腹背受敌,虽有勇智,无复所施,竟窘蹙而乞降矣。天下之事,皆可图也。”乃使使者还,密报之三成。七日,三成听命。十一日,就其邑泽山。内大臣虑七将要击之,令少将秀康等护送之,七将不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