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勇 日期:2014-08-19 12:32:29
一个“英雄”当上皇帝以后,必将走向自己的反面。宫殿、嫔妃、私欲和制度,将像一圈圈枷锁束缚住他,把他变成一个被众多美女和佞臣阉官所簇拥着的怪物。
作者简介:
祝勇 作家.学者、纪录片工作者、艺术学博士.现供职子北京故宮博物院故宮学研究所,兼任深圳大学客座教授,曾在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从事历史研究,北京作家协会理事、全国青联第十届中央委员。 己出版主要作品有: 《旧宫殿》, 《血朝廷》、 《纸天堂》、 《反阅读》等。作品被收入《中国新文学大系》等多种选本。获第一、二届郭沫若散文奖,第九届十月文学奖。主创历史纪录片多部,任总撰稿和导演,作品主要有: 《我爱你,中国》、 《辛亥》、 《岩中花树》等。先后荣获第21届中国电视星光奖,第25、26届大众电视金鹰奖,中国十佳纪录片奖,中国纪录片学院奖,香港无线电视台庆(7VB)典礼最具欣赏价值大奖,与《舌尖上的中国》并列获得第]8届中国纪录片年度特别作品奖。
目录:
自序
楔子万历的噩梦
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骑手的相貌,她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手持一柄长戈,向他刺来。他大叫一声,发现自己正躺在龙榻上,额头冒出许多虚汗。
第一章一个民族的传奇
那些曾经被蒙古人的刀锋所驱赶和屠戥的身躯,在经历了血淋淋的撕裂与麻木,以及比黑夜更加恐怖的死亡之后,复活了。
第二章共享的家园
如果时间像河水一样逆流6000年,那么,包括中原仰韶文化在内的中国早期文明都将被湮没,而牛河梁文化和查海文化,却漂浮在水平面之上。
第三章漂泊不定的长城
一个惊人的事实出现了。长城,刚好在这条降雨线上耸立起来。它如同一道镶嵌着花边的篱笆,分开了牧人和农夫的土地。
第四章帝国创伤
不知此时辽东半岛上的人们是否能够听到远方海面上的炮声,不知这些大清臣民,是否明白中日之间以大炮进行的对话,对他们意味着什么。那震耳欲
聋的声嚣,已经透露了他们的未来命运。
第五章艰难的统一
破晓时分,风很强劲,晨曦被风吹得一点点破开。张学良对老崔的劝告置若罔闻,把身子探向窗外.张作霖的遇难处,在张学良的视线里一闪即逝。
第六章冷战下的现代仪自序
楔子万历的噩梦
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骑手的相貌,她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手持一柄长戈,向他刺来。他大叫一声,发现自己正躺在龙榻上,额头冒出许多虚汗。
第一章一个民族的传奇
那些曾经被蒙古人的刀锋所驱赶和屠戥的身躯,在经历了血淋淋的撕裂与麻木,以及比黑夜更加恐怖的死亡之后,复活了。
第二章共享的家园
如果时间像河水一样逆流6000年,那么,包括中原仰韶文化在内的中国早期文明都将被湮没,而牛河梁文化和查海文化,却漂浮在水平面之上。
第三章漂泊不定的长城
一个惊人的事实出现了。长城,刚好在这条降雨线上耸立起来。它如同一道镶嵌着花边的篱笆,分开了牧人和农夫的土地。
第四章帝国创伤
不知此时辽东半岛上的人们是否能够听到远方海面上的炮声,不知这些大清臣民,是否明白中日之间以大炮进行的对话,对他们意味着什么。那震耳欲
聋的声嚣,已经透露了他们的未来命运。
第五章艰难的统一
破晓时分,风很强劲,晨曦被风吹得一点点破开。张学良对老崔的劝告置若罔闻,把身子探向窗外.张作霖的遇难处,在张学良的视线里一闪即逝。
第六章冷战下的现代仪
铁西区仿佛工业时代的纪念碑,层层叠叠的烟囱、机器、厂房,如同构造复杂的内脏、爬满青筋的手臂、隆起的肌肉,彼此相连,构成铁西区巨大、坚硬的躯体。
第七章伸向大海的手
42岁的张秀华做梦也没有想到,下岗9年后又上班了!张秀华在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后,给半年没见荤腥的儿子炖了满满一锅肉。楔子
上
万历的噩梦
第一节朝廷上的冷战
万历皇帝用一声阴郁的号叫终止了自己接二连三的噩梦。他睁开眼睛,秋日的阳光透过寝宫的花窗投射在地上,像一群斑驳的蝴蝶,翻飞跳跃。秋曰的艳阳反衬着宫殿的幽黯与冷寂。万历的脸从近四百年前的幕帐背后浮现出来,一张毫无血色的单薄面孔,令人望而生畏。几十年中,他差不多已被疾病折磨成一团行尸走肉。
自从万历十四年(公元1586年)起,这位皇帝就没有踏出皇宮一步,直到去世,不理朝政达三十余年之久。万历十岁登基,是名副其实的少年天子。也就是说,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岁月,是在后宫度过的。晚明学者夏允彝描述:“自贵妃宠盛,上渐倦勤,御朝曰稀。”的确,这个皇帝的最大乐趣是泡在后宫的脂粉堆中醉生梦死,他平生最厌恶的恐怕就是文官们自以为是的面孔,不愿意那些枯燥的奏折搅扰了自己的软梦。甚至内阁首辅,也很难见到皇帝本人。大臣们的奏章大多“留中”,不做任何处理。甚至部院主管大臣之类的任命,万历也懒得过问。在他看来,那些品级不同的官服穿在谁的身上都是大同小异,与自己无干。按照明朝的官制,上述职位在没有得到皇帝钦命的情况下只能空
缺,于是,政府中的许多重要职务长期空缺。这使“那些文官们除了极少数的人以外已不再有升迁到最上层的希望。”至万历三十四年(公元1606年),大学士沈鲤向皇帝诉苦,吏部尚书已缺三年,左都御史亦缺一年,刑部、工部只有一位侍郎兼理,兵部则尚书、侍郎全缺,礼部仅存一侍郎,户部也只有一位尚书。总计部院堂上官三十一位,竞缺二十四位,如果去掉那些不守职责的官员,朝中几乎已经无人理政。这样残缺不全的政府机构,在中国历史上也并不多见。朝政到了这个地步,皇帝依然无动于
衷。万历帝甚至把庄严的庙祀也省略了,类似的繁文缛节一律由官员代行。帝国的政治机器在空转,对此,皇帝已经习以为常。
大明帝国的皇帝万历,是当时世界上拥有最大国土面积的帝王,然而,对于万历而言,几阙屈指可数的宫殿,就是他的全部世界。后宫的温柔乡,就是他的全部江山,是他获得江山的全部意义。万里江山,是为这个小小的宫阙而存在的,它的功能仅仅是为宫殿中的万历提供他足够的白银。对于宫外那片望不到尽头的国土,他几乎一无所知。内阁首辅张居正死时留下的一笔国库积累,很快被这位出手大方的皇帝挥霍殆尽。无奈之中,皇帝向全国派遣税监、矿吏,开始新一轮的搜刮运动,这种饮鸩止渴的做法,使整个帝国鸡犬不宁。
官员们目睹了皇帝的身体曰渐羸弱的过程。登极之初,万历曾以他高贵的仪表,给臣僚们留下深刻印象。“他的声音发自丹田,深沉有力,并有余音裊裊。”“,但他的血肉并未在时间中丰盈起来,而是恰好相反。他一天天地萎靡。臣僚们要过好长时间才能与他见上一面,这使他的颓败更加明显。他的病容已经触目惊心,像江山社稷一样一蹶不振,臣僚们心知肚明,却难以明讲。
万历免朝,始于万历十四年(公元1586年)。这一年九月十六日以后,万历连日因病免朝,至三十曰,仍不见好转。于是,万历再次命司礼监传谕,说他本欲御门临朝,可见曰前暂免朝讲期间,“静摄服药”,并无效果,仍“身体虚弱,头晕未止”。由于“身体虚弱”,万历进而向阁臣提出,孟冬节令祭享太庙的典礼,无法驾临,只得派徐文璧恭代,“非朕敢偷逸,恐弗成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