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学文 日期:2014-08-16 23:07:30
真相往往是可怕的,真相的背后更可怕,可是再可怕也有人愿意去解剖!有多少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和野心而去伤害别人,有多少人把自己的成功和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又有多少人为了权利、金钱、地位、名声和利益不择手段,一场尔虞我诈的人性角力就此展开……本书中,四章任期已过半,给市民承诺要办的二十件大事只剩国华医院的改扩建工程没有一点进展……正当此时,曾使市长同窗好友的医院院长又突然离奇死亡,到底是情杀、仇杀,还是另有阴谋,于是市长决心将此案一查到底……
作者简介:
刘学文,1954年出生,现为大连晚报记者。2006年,出版长篇小说《人算天算》;2007年,出版长篇小说《双开行动》;2009年,出版长篇小说《女检察长》。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曲直走下飞机。天空中正飘着片片雪花,雪花洋洋洒洒,悠然婉约。
作为河东市一市之长的他,刚刚从伦敦转道广州归来,一下子还难以适应北方这早到的飞雪。一个星期前,当他离开这里时,这里还是秋高气爽,丽日高照。
此刻,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外面罩着件西服,一阵阵冷风吹来,让他不免打起寒战。他双手抱胸,快步朝机场出港大厅走去。
曲直站在出港大厅的里侧,静静地看着秘书刘大为走出大厅。
几分钟后,刘大为重新回到曲直身边,曲直跟着刘大为走出大厅,一起坐进来接曲直的车里。
曲直将身体向靠背靠去,脑袋依附在靠背的顶部,一副放松的样子。
此行他是应市里一家大型企业之邀去爱尔兰,是那家企业与爱尔兰一家企业正在洽谈一个项目,需要他出面代表市政府支持一下,他便接受了邀请。回到广州时,他又因为有事要办逗留了一个晚上,此刻只剩下他与刘大为。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女儿曲晓的形象。他本来想趁这次机会,顺便看一看自己在那里读大学的女儿。女儿正在那里就读美术艺术专业。可是她正好与几个同学去他国采风,偏偏错过了父女见面的机会,想来曲直总觉得有几分遗憾。
别人家的女孩儿总是会和妈妈特别亲近,而曲晓偏偏不是这样,她仿佛从小就有恋父情结,对爸爸的依恋程度远远超过对妈妈的依恋。说起来也不是女儿的原因,是因为她妈妈欧阳子墨太酷爱艺术的缘故。她常常在外面奔波,不管是长江是雪域,还是湖海峻岭,一跑就是小半年。采风回来又会一头扎进画室创作,长年如此,没完没了。了解她的人,常常戏称她是桃花源里人。
时间长了,曲直也自然地担当起了这样的责任,不管再怎么忙,也不会忘记对女儿的关心与关照。他做了市长之后,那时女儿还没有出国,他才不再去参加家长会。那是怕他那张为人熟悉的脸,会被更多的人一下子认出来。从而使他出席家长会的正常行为显得过于隆重。可别的事情总还是少不了他的关心与关照。
轿车在一处花园式小区内停下,曲直走进了家门。家中四十多岁的保姆李丽给他开了门,又接过他的上衣挂进了衣帽间。曲直径直走进他爱人欧阳子墨的画室。
那一刻,欧阳子墨还是没有动身,依然在那里专心致志地画着她的油画——《马之系列》。
她像是没有发现曲直的到来。
李丽站在画室门口看到了这一幕,欧阳子墨不可能不知道他走到了她身边。曲直按响门铃的那一刻,是她让她去给曲直开的门。李丽有些犹豫,走进去不合适,离开也不合适,迟疑了片刻,扔出了一句与她工作相关的话,“曲市长,您吃过晚饭吗?”曲直迟疑了一下,“有什么现成的,再吃一点儿也行。”李丽去了餐厅。
欧阳子墨终于放下手中的画笔转过身来,两手一摊,手上还沾着油画颜料,话里有几分调侃:“你看我忙得一塌糊涂。我想这样抱抱你?”“还是抱抱你的油画吧!它才是你的最爱。”“那是过去,不是现在。”这句话似乎有些出乎曲直的预料,“过去与现在还有大的区别?”“我已经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这年头像我这样痴迷艺术,值不值得?”曲直感觉到有些莫名,却并没有再问什么。
欧阳子墨伸出一双带着油污的手,用自己的双臂环绕在曲直身后,只是两手并没有合拢,又将脸贴在曲直的脸上,曲直也伸出双臂抱住了她。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曲直仿佛一下子有了冲动,已经久违了的冲动。他整天忙于繁杂的事务之中,加上自己与欧阳子墨不时地擦肩而过,已经好久没有像此刻这样感觉她身体的起伏了。
他轻轻地推开她,她那身淡黄色的睡衣,看上去显得慵懒,它将她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
曲直当然不是从那一拥之中,才体会出他再熟悉不过的她身体微微发福后的有节奏的曲线起伏。她那张自从他第一次面对时就喜欢上的脸,此刻正平静幽雅地展现在他的眼前。在他看来,那仿佛是一张超凡脱俗的脸,仿佛生来就与艺术搭上了界。注视着她,会让他感觉到亲切和安宁。
曲直明白,当年当他一眼看上她时,最看好的就是她的气质,是那种艺术家般的气质——尽管那时她还只是一个高一学生。他们仅仅相识一年时间,就各奔西东。直到今天,他依然没有忘记她最初留给他的那份童话般的记忆。
那时,她不仅仅是沉稳,还仿佛带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不知道为什么,那份忧伤几乎一直伴随着她。
在他看来,那分明是一种美丽,一种淡雅而又高洁的美。
此刻,曲直在欧阳子墨那黑里透红的脸上,轻轻地扭了一下,便离开了她。
他刚刚走进卫生间,便仿佛听到电话铃声。几分钟后,当他走出卫生间时,欧阳子墨已经站在客厅里,她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那般情绪。
“电话是找你的?”曲直信口问道。
“是找你的。”“为什么不叫我?”“闵家山去世了。”“什么?闵家山去世了?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曲直震惊极了。
“说是意外死亡。我问人家,人家也没说什么,可能有难言之隐。明天早晨七点整在绿山殡仪馆火化,电话是国华医院副院长赵超普打来的。P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