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效友 日期:2014-08-16 23:25:52
盐川市市长孟浩君因贪污受贿被处决后,一丘之貉的财政局局长窦维兴猝然死于非命,他的死像点燃了一根导火索,盐川各界风云涌动。就在案件有了重大突破的关键时刻,刑警大队队长垣岩柏被贬调乡下,途中遭遇黑手,险些丧命;为官清廉,刚正不阿的市委副书记江海云突然被通知赴省党校学习。盐川市腐败的盖子刚被揭开一道缝,立刻就被人严严实实地捂住。市委书记寇昌雄不择手段地攫取钱财,编织了一张布满黏性毒液的大网。他利用升迁之机,瞒上欺下,权钱交易,权色交易,突击提拔任用一大批干部,严重腐蚀和毒害了社会肌体,引起反腐斗士们的强烈愤慨,正义与贪婪之间的战斗拉开序幕……
小说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批判的笔触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剖开了纷繁复杂的社会现实的表皮,披露出腐败分子令人发指的恶行,引发读者心灵的激愤与深思……作品尚未完成,就引起多家影视公司的关注。
作者简介:
张效友,陕西省定边县人。1954年出生,1960年至1963年在乡村就读小学,因家境贫寒辍学回乡。中国作家协会陕西分会会员。由于对“文革”动乱年代所发生的一切感到震惊和迷茫,他从而开始了坎坷艰辛的文学生涯。历经数十年的顽强拼搏,完成处女作长篇小说《青天泪》。原陕西省文联主席、著名作家李若冰挥毫作序,著名作家杜鹏程题写书名并题词,宁夏人民出版社于1993年出版发行。1995年他被《中国经济文化丛书》编委会评为优秀作者,事迹与成就被收录进《中华魂》爱国主义教育丛书中。其作品1996年荣获榆林地区“五个一工程”特别奖。1994年他被破格录用为干部,分配在定边县文体事业局搞专业创作。
目录:
引子
上卷
第一章公审贪官
第二章鬼蜮伎俩
第三章宦海奥秘
第四章明正典刑
第五章钻谋肥缺
第六章深究贪官
第七章狂歌醉舞
第八章淫猥桑间
第九章无头案发
第十章扑朔迷离
第十一章通权达变
第十二章衔冤负屈
第十三章因祸得福引子
上卷
第一章公审贪官
第二章鬼蜮伎俩
第三章宦海奥秘
第四章明正典刑
第五章钻谋肥缺
第六章深究贪官
第七章狂歌醉舞
第八章淫猥桑间
第九章无头案发
第十章扑朔迷离
第十一章通权达变
第十二章衔冤负屈
第十三章因祸得福
第十四章欲盖弥彰
第十五章以假乱真
第十六章相忍为国
第十七章不测之祸
下卷
第十八章营救难友
第十九章探幽索隐
第二十章投鼠忌器
第二十一章穷追残害
第二十二章运筹决策
第二十三章调整班子
第二十四章饕餮盛宴
第二十五章互通情报
第二十六章贿赂公行
第二十七章卖官鬻爵
第二十八章朋比为奸
第二十九章恣情纵欲
第三十章成功进京
第三十一章纵奸枉忠
第三十二章求神问卜
第三十三章面授机宜
第三十四章舌战贪官
第三十五章民怨沸腾
后记上卷
第一章公审贪官
3
中共盐川市委坐落于市中心距钟楼东约二百米的临街北侧。在清雍正九年(1731年)正式设县时,它便是旧县衙的临时衙门,乾隆十二年改建。新中国成立之后,这座四合院式建筑成了市委大院。虽经两次重修,但由于当时经济条件与建筑技术等方面的原因,四合院以修缮为主。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市委某领导“破”字当头,毫不吝惜地将院内的砖瓦房全部拆除,建造了一座具有现代化气派的市委大院。
样式别致的大门朝南开,大门两侧分别建筑两层仿古商品楼。大门内,左首是传达室,右首是保卫科,布局得很协调。院中央建有一个繁花绿树、芬芳四溢的大花园,环绕花园的是一条宽窄适度的水泥甬道。外围别具一格地分布着六个瑰丽多彩的小花园,各花园内科学地种植着榆叶梅、芦枣槐、梧桐、垂柳、垂榆、紫杉、云杉及紫罗兰、紫茉莉、玫瑰、牡丹等二十多种景树与花卉,边缘均是一米高的“快柏”绿林带,构成了一幅立体图案。再往前便是设计新颖、雄伟壮观的十层高的办公主楼,左右各建一座九层高的副楼。穿过主楼便是一座三层高的华丽楼房,这座小洋楼专供领导休憩所用。
窦维兴急急忙忙走进办公楼,来到电梯门前,瞅了瞅电梯上不断闪烁变换的数字,略一迟疑,转身踏上楼梯,上了二楼。他直接走到205房间门前,轻轻地敲了敲虚掩着的门。
“请进。”屋内传出中共市委书记寇昌雄清亮的声音。
窦维兴拘谨地跨进屋门。寇昌雄正伏案审阅一个什么材料,见是财政局长窦维兴进来,立刻招呼道:“你先坐。我审个报告,办公室等着打印,马上就完。”说罢,俯首继续审阅那份报告。
窦维兴在西墙脚下的三人沙发上坐了坐,瞅了瞅这间有四十多平方米的阳面豪华办公室:棕色铝合金镶边的窗下,摆着一对高级单人沙发,中间放着一张红木做面料的小茶几,沙发两边对称地摆着一排仙客来、君子兰、兰花等草本花卉。北墙脚陈列着一个文件柜和两个大书橱,书橱里整齐地摆着马克思、恩格斯、毛泽东、邓小平等革命导师的著作,还有很多装帧精美的经济、文化、历史方面的书籍。粉白的西墙壁上悬挂着一幅邓小平的大画像,两边分别挂有省委副书记彭廷举书写的“锐意改革”、“开拓进取”的横幅书法;东墙壁上则挂着“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和“静坐常思自己过,闲谈莫议他人非”的名言勉励条幅。东墙脚摆着一张高档红木大办公桌,桌面的右上角按次序地堆放着两沓文件、待批阅的报告、各种内部资料和近日报纸。
寇昌雄将报告审完后签了字,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等秘书拿走报告后,才推开身后的高级旋转椅,去把门关紧。他回身给窦维兴沏了一杯茶,神色凝重地问:“怎样判的,无期还是死刑?”
窦维兴不假思索地回答:“死刑。”
寇昌雄长叹了一口气,接着问道:“在审理过程中,孟浩君有没有申请调取新的证据,重新鉴定和检查?”
窦维兴有些拘谨地回答说:“这个……这个没听说呀!”
寇昌雄接着问:“他对以前侦查的证据和案件情况发表什么意见没有?”
窦维兴含糊其辞:“这个也没听说呀!”
“也没听说?”寇昌雄冷冷地瞥了一眼窦维兴,继而问,“辩论终结后,孟浩君最后陈述时说些什么,上诉不上诉?”
“我没听陈述呀,更不知他是否上诉。”
寇昌雄面部流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居高临下地斥道:“废物,你简直是个废物!”
缄默片刻,窦维兴开始解释:“我去时已经开始宣读判决书。判决书刚宣读完,我就离开了。”
寇昌雄没再说什么,皱着眉头从旋转椅上站起,在屋中踱着方步。屋内显得很沉静。几分钟后,敲门声打破了沉寂。
寇昌雄走过去拉开门,秘书黄少安站在门口,寇昌雄问道:“什么事?”
黄少安沉着地报告说:“寇书记,市公安局的欧阳局长请求见您,您考虑……”
寇昌雄犹豫片刻,抬腕看了看表,问道:“他在哪里?”
黄少安说:“他是电话里请示的,可能在公安局。”
“你告诉他,我没在,让他下午再和办公室联系。”说完,寇昌雄随手关了门,默然少时,伸手指着东墙壁上悬挂着的条幅说,“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他回头指点着窦维兴,声色俱厉地说,“可是在你身上,谨慎一无所有!糊涂倒是占据了整个脑瓜!你以为孟浩君判了死刑就万事大吉?这仅仅是盐川市中院的判决,还没有报请省高院复核,还没有执行枪决。他到底上诉不上诉?死刑执行前会不会揭发其他重大犯罪事实,由于立功而改判?常在河边走,岂能不湿鞋!他是管财政的市长,你是财政局的局长,他犯了事儿,难道说就与你毫无关系?孟浩君的心那么黑,那么贪婪,那么恣意妄为,仅仅几年光景,就贪污受贿了八百多万元!你说你能清白吗?现在的问题不是我寇昌雄跟你过不去,更不是我这个市委书记要追查你的问题,而是你要有个思想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没再说下去,下意识地走至窗前,透过窗玻璃,凝视着远方。
窦维兴抬起头,欲言又止。
寇昌雄长叹一声,回首瞅着窦维兴,语气变得平缓而沉重:“现在是讲‘发展稳定’,要是按照以前的法律量刑,你们这些管理经济的领导哪一个能平安?”
窦维兴显得很尴尬,偷偷地斜了一眼寇昌雄,怯生生地说:“寇书记,今天你这是怎么了?说这些话是啥意思?”
寇昌雄神色冷峻,朝窦维兴跟前跨了一步,严肃地问:“窦维兴,你现在老实告诉我,孟浩君与财政局到底有没有‘情况’?你在经济方面究竟清白不清白?”
窦维兴站起来,慷慨陈词:“寇书记,这一点你放心,别人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我任财政局局长十四年了,要是有问题还能连任至今?”
“在一个单位任职的时间越长,犯罪的机会也就越多!我是这样认为的。”
窦维兴神态极不自然,沉默片刻,辩解道:“你要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你想,我一个近三十年的老党员、老干部,怎么可能无视党纪国法?怎么可能置法律于不顾?怎么会拿着自己的生命玩游戏,做赌注?我如果不清白,和孟浩君同流合污,岂不是丧失了起码的党性!再说,如果我真与孟浩君有‘瓜葛’,那姓盂的不早就把我给供了出来,还能等到现在?您放心吧寇书记,即使那个死刑犯说我这长那短,说我也有经济问题,那也是咬口,是诬陷,是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到阴曹为他作伴!现在的人有什么良心,什么话说不出,什么事干不出!”
“你别自作聪明!”寇昌雄一扭头,目光再次投向东墙壁上的条幅。
窦维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寇昌雄,诺诺地说:“照寇书记这么说,我窦维兴也是个贪污犯了。”
寇昌雄毫不留情,语气肯定地说:“起码有问题!”
窦维兴无可奈何,仰首叹道:“苍天在上!”
寇昌雄态度严峻,紧紧地盯着窦维兴,厉声问道:“那我再问你,孟浩君和你的高级别墅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到处贿赂,到处巴结,到处……”
窦维兴丧魂落魄,脑门儿不禁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低垂着头,支支吾吾地说:“这……”
4
高墙、电网、铁门以及特别的警楼,是看守所独特的建筑形式,也是最突出的特点。
尖啸的警笛声由远而近,一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开到看守所门前。高大而沉重的铁门徐徐开启,警车开进大门内,两名法警押着戴手铐的孟浩君下了车,将他交给狱警。
鉴于孟浩君收审前的特殊身份,经有关领导安排,并未关押在1号院的“混合号”,而是关押在2号院的“单间”监号——这也算是“特权”吧!狱警把监号门打开,将孟浩君推了进去,随即让其换上宽大的囚装,戴上了笨重的脚镣。
孟浩君觉得很累,他迈着蹒跚的步履,朝后墙脚的一张木板床走去,疲惫地躺到床上。他很想睡一觉,却又睡不着,甚至根本就闭不上眼睛。他思维极度紊乱,精神近乎崩溃。他想抽支烟,刺激刺激中枢神经,整理一下浩茫的思绪,然而举起戴着手铐的双手在衣兜的外层摸了摸,按了按,却什么也没有摸到。他想看一看时间,但手腕上的高级瑞士金表却被锃亮的手铐所代替!他简直不相信自己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半年之前还是威风凛凛的盐川市的市长,眼下竟变成了一个被处以极刑的囚犯!他深知自己干了许多违法乱纪的事,也曾有过坐监狱、被判刑的思想准备,但他绝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有想到会被判处极刑!他甚至怀疑上午的判决自己是否在做一场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