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丽娟 日期:2015-03-24 20:46:54
老实耿直的中年男人,被无情的妻子逼入绝境,在沦为杀人犯的关键时刻,阴差阳错被十九岁的女大学生救下,遭“胁迫”成为其姐夫,挑起了挽救一家和一方特色经济的重担。在与本地、上海同行的频繁交集过程中,前妻对他的生意伙伴处处挖设陷阱,致他和生意伙伴之间信任逐渐消弭,矛盾迭生。商场上:曾经的亲哥热弟为维护各自利益貌合神离;曾经的难兄难弟为金钱反目成仇;亲父女为名利疯狂报复……生活中:前妻夺走了现妻姑姑的老公;他刻骨难忘的小姨子身陷名声与工作纠纷的重围;把他抚养大的亲人死于现任妻子堂弟的背叛之手;女儿爱上小姨夫;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公司继承人,正遭神秘背叛者和对手的明枪暗箭……商场如战场,情场如赌场,面对愈加严峻的经济和信任危机,他用十年重塑了信任……
作者简介:
原娟,本名赵丽娟。1975年生,江苏沭阳人,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2008年,长篇小说《云端之爱》曾获得华语中文网站“军旅小说”征文特等奖,同年短篇小说《老鼠爱上猫》获红袖添香网“白领私小说”一等奖。2011年出版心理励志长篇小说《女心理医生的救赎》,2013年出版历史抗战长篇小说《女瓢把子》。
目录:
01南方的诱惑/001
02突变后的抉择/013
03扑朔迷离的婚变/025
04谁动了我的房子/037
05重逢在生死线/049
06无子之痛/061
07路遇贵人/072
08作茧自缚/084
09吴氏父子情怀/094
10贷款引发的风波/104
11姐妹俩的计谋/115
12不是冤家不聚头/127
13卷入其中的少年心思/138
14理还乱的儿女情愁/150
15夜色里的筹谋/161 01南方的诱惑/00102突变后的抉择/01303扑朔迷离的婚变/02504谁动了我的房子/03705重逢在生死线/04906无子之痛/06107路遇贵人/07208作茧自缚/08409吴氏父子情怀/09410贷款引发的风波/10411姐妹俩的计谋/11512不是冤家不聚头/12713卷入其中的少年心思/13814理还乱的儿女情愁/15015夜色里的筹谋/16116子山离奇失踪/17317各种烦恼接踵而至/18518虞清生子/19619旧怨添新仇/20620匿名保姆/21821诈骗谜案/23022翁婿对决/24123反目成仇/25324浪子回头金不换/26525父子言和冤家近身/27726二次贷款/28927谋私惹闲醋/30228钞票惹的祸/31429援助之手/32630上海暗战苏北不息/33731肖瀚失意张兰移情/34832香樟事发/35933多方暗战/37034箭在弦上/38235谁背叛了谁/39336祸福一念间/40337并非结局/415小说语言朴实平易,粗犷又细腻地描写了利益至上信任缺失大环境中几家人的境遇,及两代人创业和追梦的坎坷经历和心路。故事以小见大,不动声色地揭露了当下因信任缺失引起的社会与人际危机。信任危机,一个敏感严肃的问题在原娟的笔下,变成了好看又意味深长的精彩故事。小说情节巧妙,故事平实感人,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紧跟时代步伐的优秀作品!——衣向东 小说用反传统的技法呈现出一个城乡两元对立的中国。大时代,小人物。在这个利益驱赶人心的时代,我们的爱与理想都上哪里去了?作者以笔为刃,切入这个隔阂愈深的“互害社会”,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危机,写出了极富有中国经验的故事。这是让灵魂悸动的阅读。——黄孝阳01南方的诱惑
从九十年代初起,春节前后的两个月,是郑州、徐州等交通枢纽最难熬的阶段。打工潮潮起潮不落,旅客因此逐年倍增,车次晚点、旅客滞留现象司空见惯。挤车拥堵发生踩踏事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这种情况持续到1998年,安全问题大大改观,但一票难求和拥堵滞客现象,依然存在。昨天,项远领着女儿项睿,顶着阴冷的风从沭阳来徐州火车站来送妻子吴霞,没合眼排了一天一宿的队,才从黄牛党手中买到一张票。吴霞是偷着走的,万一走不成杀回去,被姐姐察觉到事情就闹大了。去往广州的列车还没停稳,旅客失控,洪流般地拥追车门,站警挥棍子挡不住,只好猛吹一阵口哨,直着脖子喊:“急着投胎呀!卷到车下压死……”此话并非是骇人听闻,看宣传图上鲜血淋漓的画面便知是确有此事了。但站警肺腑的警告,仅吓退了项远这样拖家带口的人。那些单打独斗的小伙子们,却如同打了鸡血,趁着胆小的后退空档,打着尖利的口哨,抓住门把一跃,挤进了半启的车门,把到站还没来得及下车的乘务员硬顶了回去。本来排在前面的一看吃了亏,骂骂咧咧又蜂拥而上,吴霞被挟裹进去,背上的包被挤在人外,抻得她动步不得,伸脖弓步,却只能干瞪眼。“霞!把包给我,你先上去!待会儿我从窗子里递给你!”项远拽着吴霞说。“不要管我,带好睿睿!人多,别挤丢了!”吴霞甩开项远,像一头被激怒的小母牛,又挤进人堆,一副不登火车誓不罢休的劲头。精神是可嘉的,现实是无情的。吴霞头一回挤火车,不善进攻,不得要领,也没有力气,母鸡生蛋一样地被挤了出来。头发乱了,衣扣不知何时也掉了一个。她仍不放弃,抹一把额头的汗,再一次挤进去……远处,好听的歌声透过阵阵嘈杂传来:火车汽笛声声响呀,小妹妹我送情哥去呀南方……眼前这些奋不顾身登车去南方的人,伴随着1992年小平同志南方讲话的春风,用不到6年的时间,愣把历史悠久的《走西口》唱成了《去南方》。南方是天堂,南方能实现你发家致富的梦想!只要你有胆,有把子力气或者有一技之长,就去闯吧!项远是男人,有力也有胆,也想去南方,但他拗不过更想去南方的吴霞,只好把“情哥哥去南方”换成“情妹妹去南方”来唱。吴霞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项远心疼又着急。他左右看看,叮嘱项睿靠着柱子等他不要乱跑,夺下吴霞的包扭头就跑:“走!那边人少!”包被项远夺走,吴霞只得跟着一头冲出去,“嘭”的一声,撞进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怀里。撞着吴霞的人叫吴超,海拔不高,但肩宽体壮。吴超和人约好在十一号车门前碰头,不知是人多没看见还是对方记错了车厢号,预约地点没见到人,就跑着到处找。这个人太重要了,是吴家的财神,是全村两千口人的救命菩萨,可不能给丢了。吴超心急如焚,眼睛只顾搜人,一不留神,撞上了吴霞。头被撞得生疼,吴霞摸摸额头刚要发火,一眼搭过去,脸一沉侧身挤过就走。“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吴超啊!”吴超一把拽住吴霞,惊喜地说。“你认错人了!”吴霞生硬地甩开吴超,加快脚步越过了项远。听到“吴超”两个字,项远愣了一下,追上吴霞问:“他就是你小爷的儿子吴超?”小爷,是苏北地区对父亲弟弟的传统称呼,也就是叔叔的意思。以此类推,父亲的兄长,排行老大叫大爷,老二就叫二爷。与父亲相好的朋友或者把兄弟,也这样称呼!“不是的,他认错人了!”吴霞边跑边说,把项远晾在了后面。赶了好几个车门,吴霞终于上了车。
列车满载拥挤不堪的希望,顶着新年过后的第一场夜雪,病牛拉破车似地哼哼唧唧启动了。站台上,一群群人还在留恋地张望。项远松口气,忽觉手里少了什么,这才想起女儿来。“睿睿!”项远疯了似地往回跑。项睿本来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等爸爸。进站前,项远背着吴霞嘱咐过她:“你妈走的时候,不要多话不准哭!要笑着跟她说再见,这样妈妈才能高高兴兴地走,才能安心在外面挣钱,给你买喜欢的东西。”项睿不在乎妈妈挣多少钱,给她买多少喜欢的东西,但她在意做一个听话的孩子。可是,当妈妈的身影从一扇车窗里一晃而过时,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火车拉着妈妈走了,她的两条腿不听使唤地追着火车跑:“妈妈别走!我不要你出去挣钱,我要和你在一起,妈妈……”火车咣当咣当地消失在梦一样迷迷茫茫飘雪的夜色中,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妈妈消失的地方,有个黑乎乎的怪物轰隆隆朝她扑过来。第一次进火车站的项睿,不知那是一列运输煤炭不停站的货车,哭喊嘎止,惊恐地转身就跑。突然眼前一黑,接着双肩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惊叫声还没出口,一个声音在头顶乍起:“别追了孩子,你妈妈可能还没走呢!”抓住项睿的人是吴超。吴超在站台上继续找人,目光被追着火车喊妈妈的项睿牵住,担心她出事,便追了来。“不要怕!叔叔不是坏人!”吴超微微弯腰,双手握着项睿颤抖的手,“和妈妈被挤散了吧?叔叔猜,妈妈找不到你是不会上车的。走吧!叔叔带你去车站广播室,告诉播音员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大喇叭里一喊,你妈妈就听见了!”“不!我妈妈已经走了。找爸爸吧,我爸爸叫项远!”眼前的叔叔不像坏人,项睿的胆子大了些!“哦?那好吧……”“睿睿!睿睿……”站台上几乎没有人了,项远没头苍蝇一样地乱撞呼喊着。“爸爸!”清脆的喊声定住了项远的脚步,回头一看,女儿正张开双臂向自己跑来,身后远远跟着一个人。见到爸爸,项睿咧开嘴刚要哭,忽地又咬住嘴唇:爸爸说了,不能哭,哭了妈妈会难过的。心说不哭不哭,却止不住哗哗的眼泪,到了爸爸面前,还逞强地笑:“爸!我没哭!我一声也没哭,就偷偷地跟着想看看妈妈!”项远本想训斥项睿,但怒火被她笑靥里的两行泪融化了,一把搂过女儿:“睿睿做得对!咱不哭!可是你得记住,以后也不能偷偷跟着!妈妈要是知道你偷看她,也会难过的!”项远用力抱紧项睿,他不想让孩子看到自己红了的眼睛。项远看清了随女儿来的人,惊讶地问:“你是吴霞的弟弟吴超吧?”“你……你是?”吴超撞上吴霞时,没有留意她身边的人,所以对项远没印象。“我是你姐夫!项远!”项远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说。“姐夫?”吴超显然很吃惊,他看看项睿,笑了。“原来是一家人啊!姐夫你好!我姐她好吗?”“挺好挺好!就是吧……”项远蹙了蹙眉头:“很固执!结婚那年我就劝她带我去你家认认门,她说啥也不肯!”“她……跟你说为啥了吗?”吴超呵呵手,犹豫地问。“说了!你爸偏心不让念书,还老让她干活!她喜欢念书,便恨上了!”项远乐呵呵地轻描淡写,由内而外给人一种玩笑般的轻松,可吴超突然很紧张:“我姐……她是这么跟你说的?”项远笑着点点头:“嗯!不过,因为不让念书一下子绝了来往,我不信!吴超,你跟我说说,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那……那什么姐夫,有些事情,你还是问我姐吧!我没上去车,得赶紧去站里改签。对不起啊!”不等项远说话,吴超掉头逃命似地跑了。望着吴超飞似的背影,项远摇了摇头。项睿抻抻他:“爸爸,妈妈会不会跟柳晓娜她妈那样,走丢了?”柳晓娜是项睿的同学,妈妈出去打工再也没回来,据说是出了意外。家里人怕晓娜承受不了,就哄她说妈妈在回家的时候迷路走丢了。叫柳晓娜等着,说总有一天妈妈会回来的。项睿害怕妈妈也走丢了!“你妈妈才没柳晓娜她妈那么笨呢,丢不了!”话这样说,项远心里也没底,吴霞太俊了,把这么俊的媳妇放出去,心里还真有点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