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大饥荒,母亲却说她能吃上大米。生产队,其实很民主。改革开放的制度之变,是农业进步的根源?农民并不这么认为……我们从来不缺少大历史和常识,却鲜少看到农民自己感受的“小时代”。我们说他们无知,他们确实无知,因为不知道自己可以信赖什么;我们说他们隐忍,他们确实隐忍,因为伤痛从未将他们打倒,因为填饱肚皮、活着比这感受更真、更重。如果他们有信仰,一定很简单——如何活着,且幸福地活着。为了这简单的信仰,你永远无法想象,那看似愚钝、木讷的脑袋中藏着怎样惊人的智慧和幽默;你永远无法想象他们这一辈人怎么过来的……
不了解农民,如何理解中国?
倾听中国最后一代真正意义上的农民的声音
一部当代农民的微历史
《农民何谓》以作者与自己的农民父母的一场绵长而深入的对话切入,紧紧围绕于一个普通的中国村庄和一个平凡的中国农村家庭近60年的风雨历程,从吃穿住行、婚丧嫁娶等最为日常的话题进入,以每一个时段中国的巨大社会变迁“呼应”,为我们展示了一个时代中国最为底层的生活画卷,与那鲜活的生命历程。
我爸经常笑起来:“现在再说这些,就跟说古一样了!”他没吞字,的确是“古”。可这个“古”其实一点儿都不远,就发生在过去的几十年;我则经常感到惊诧,原来很多事,都与所谓的“常识”相反。
……
1958年,当地是大丰收,隔年人们却开始挨饿。我爸的肚皮饱受煎熬,但我妈却说她能吃上大米。
生产队,其实很民主。队长和会计,需要面对一年一次的“海选”。可它并没能刹住“吃喝风”。
改革开放,我想当然地认为制度之变,是个发动机。我爸妈却坚持技术条件的改善,才是农业进步的根源。
宗教信仰,被看作寻找内心支柱的路径。可在农村,它在受到欢迎的同时,却遭遇了最朴素的质疑:圣水能灭害虫吗?
……
我不回避苦难,也并不掩饰自己对农民的偏护。因为我觉得,那些大的社会变动,像极了抡圆的鞭子,鞭梢儿打人最疼,而农民就处在这个末端。
司徒朔,本名王学永,1978年生,毕业于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电视策划人,中央电视台“新闻1+1”栏目副制片人,北京大学公众参与研究与支持中心研究员。敬畏文字,笔耕不辍,笃信历史是中国人的宗教。曾任新民网特约评论员,发表多篇有力度的文章,出版《北大在1919:九零后的崛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