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采华 日期:2015-11-18 13:09:25
诗仙李白留下了大量的诗歌,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与他的诗歌一样,同样让人感兴趣的还有他那迷一样的身世:李白是胡人吗?他的籍贯到底在哪里?他经历了几次婚姻变故?他为何会被放逐?李白襄阳之行的目的何在?为什么说高适是李白的诗友与仇人?……
本书简介:
本是作者对李白近20年研究的成果。作者充分利用了李白留世的大量诗稿及今人对李白的研究成果,对李白的身世、生平、诗文以及社交关系等进行了探讨,得出了不同以往的结论,在李白研究领域足以引起重视。
作者简介:
杨采华,1953年生,湖北浠水县人。武汉钢铁集团公司退休职工,全球汉诗学会理事、湖北省楚国历史文化学会会员,湖北三国文化学会理事,湖北诗词学会理事、编辑,湖北省老年人大学鹰台诗社编辑部原副主任。著有《屈原及其辞赋新解》《笔丛吟词选》等及学术论文30余篇,填写诗词(含未发表)2000余首。
目录:
鱼目混珠
——《草堂集序》的著作权真伪辩
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
——条支、碎叶不关地名说
流俗多错误,岂知玉与珉
——李白非胡人说
所以桃李树,吐花竟不言
——李白籍贯之谜
龙凤脱网罟,飘摇将安托
——青山何处李白家
客土植危根,逢春犹不死
——李贤与李白父子关系的确认
阴虹浊太阳,前星遂沦匿
——废太子李贤不死之谜
苍榛蔽层丘,琼草隐深谷鱼目混珠——《草堂集序》的著作权真伪辩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条支、碎叶不关地名说流俗多错误,岂知玉与珉——李白非胡人说所以桃李树,吐花竟不言——李白籍贯之谜龙凤脱网罟,飘摇将安托——青山何处李白家客土植危根,逢春犹不死——李贤与李白父子关系的确认阴虹浊太阳,前星遂沦匿——废太子李贤不死之谜苍榛蔽层丘,琼草隐深谷——长安章怀太子陵墓主身份质疑乌得荐宗庙,为君生光辉——李白眼里的祖母武则天唯有乾人怀旧德,年年麦饭祀昭仪——姑婆陵与乾陵并在桂树坐萧瑟,棣华不复同——关于李白辈分的正误气逸何人识,才高举世疑——李白不从科举之缘由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李白漫游山水的经济来源我有结绿珍,久藏浊水泥——李白与苏!相会于长安之郊我家北海宅,作寺南江滨——也说李白与李邕岘山临汉江,水渌沙如雪——韩朝宗任荆州长史、襄州刺史时年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李白与韩朝宗相识疑年吾将元夫子,异姓为天伦——李白与元丹丘风流少年时,京洛事游遨——李白一入长安游子东南来,自宛适京国——李白二入长安衔书且虚归,空入周与秦——李白三入长安身世如两忘,从君老烟水——李白四入长安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李白五入长安覆水不可收,行云难重寻——李白与许夫人的婚姻裂变肠断若剪弦,其如愁思何——李白《寄远》诗十二首为谁作黄河若不断,白首长相思——许夫人的名字及后裔追寻春去秋复来,相思几时歇——李白继室及子女小考流俗多错误,陶然共忘机——吴筠何时举荐过李白如何同枝叶,各自有枯荣——李白与玉真公主长安一相见,呼我谪仙人——李白与贺知章我固侯门士,谬登圣主筵——李白一入翰林院汉家天子驰驷马,赤军蜀道迎相如——李白二入翰林院风吹芳兰折,日没鸟雀喧——李白放逐之谜岁晏何所从,长歌谢金阙——赐金归山李白来襄阳相思不惜梦,日夜向阳台——李白襄阳之行的目的讹误归谬论,旧说不当传——李彦允非陈留太守说此人古之仙,羽化竟何在——李白何曾隶入道士籍横绝历四海——集儒道佛三教文化及纵横术于一身的奇才李白没有天宝盛会,只有开元同游——李杜齐名兄与弟有言不可道——由《清平调词三首》引出的误会三川北虏乱如麻,四海奔腾似永嘉——“永王事件”中的李白仍留一枝箭,未射鲁连书——李白由丹阳南奔余杭说诗友与仇敌——“永王事件”中的李白与高适狱户春而不草,独幽怨而沉迷——李白两次系狱浔阳区区精卫鸟,衔木空哀吟——“万愤词”中的地名与人物考析流莺啼碧树——桃花园的地名与方位与君论心握君手,荣辱于余亦何有——李白与贾至相逢洞庭疑年作诗调我惊逸兴,白云绕笔窗前飞——李白与黄鹤楼的一桩诗文官司仲尼七十说,历聘莫见收——也说李白的享年大名垂宇宙,小碣岂旌贤——揭秘李白墓小之谜赢得生前身后名——李白身后的追星族附录:李白行踪系年参考书目后记流俗多错误,岂知玉与珉———李白非胡人说 近数十年来,把李白认作胡人说者甚多,影响非常大。这些人认定李白是胡人,理由有三条:一种说法认定李白生于中亚细亚;一种说法认定李白的相貌与我国西北古代突厥人相类似;一种说法认定李白在洞庭湖边埋葬友人吴指南时采用的方式便是契丹人的洗骨营葬法。于是,他们判定李白是西域胡人。这种结论正确吗?一、李白胡人说之由来魏颢在《李翰林集序》中说李白:“眸子炯然,哆如饿虎。”崔宗之在《赠李十二》中说:“双眸光照人。”于是,有人就从李白的长相判定:李白美髯长胡子,双目凹陷,类似西域突厥人、契丹人。显然,这种以貌定人的种族说是极不科学的形态意识的反映。《草堂集序》与《李公新墓碑》(范传正作品简称)所谓李白先人曾“谪居条支”或“窜于碎叶”。于是,有人认定条支在阿富汗或伊拉克,有人认定碎叶在今吉尔吉斯斯坦境内,由地名区域与人相貌结合,这便为李白是胡人说下了定论。可是,前文中我已经辩证指出:条支、碎叶不是地名。所谓“中叶非罪,谪居条支”与“隋末多乱,一房被窜于碎叶”中的条支、碎叶当作地名解释的惯性思维是错误的,错得一塌涂地,而这种似是而非的研究路子也走入了死胡同。二、“洗骨葬”不能认定李白是契丹人在《上安州裴长史书》中李白自述说,他曾将友人吴指南尸骨草葬洞庭之滨,数年之后,他又将友人尸骨扒出洗净裹以布袋在鄂州(今武昌)乞地安葬。这种葬丧方式常见于汉唐之际契丹人的习俗中,于是有人认定李白为契丹人。这种说法成立吗?检索历史资料,剔骨洗骨葬丧方式本源于中原地区。近几十年来,我国考古界在黄河流域发现,在距今五六千年的仰韶文化层中,普遍存在剔骨洗骨葬丧习俗。先民认为,人的骨骸是上天赐予,人死之后应与灵魂同归于天,这样做才能得到轮回。先秦思想家墨子在《墨子·节葬》中说:“楚之南,有啖人国者,其亲戚死后,朽其肉而弃之,然后埋其骨,成为孝子。”啖人国消亡了,其国人以啖为姓,唐代有宦官啖言瑶等族。啖人国在湖广之间,他们也有洗骨葬习俗。今云南大理挖掘石墓中有数人合葬骨架,考古人员分析判定:这属于典型的洗骨后二次丧葬礼仪的结果,其时代约距今两千年前,从战国延续到东汉(见《考古》1987年第3期,张增祺《西南地区的大石墓及其族属问题》)。这说明我国西南地区自古以来也有洗骨葬习俗。今人宋德胤在《丧葬仪观》一书中引《后汉书·东沃沮传》《通典》说,我国东北先民有洗骨葬方式,苗民壮族亦有这一习俗。可近年在河北出土的契丹墓中却不见这种习俗遗存。由此可知,洗骨葬不能判别人的族属。倘若,李白为友人洗骨葬的方式是胡人习俗的延续,以此判定李白是胡人,那么,与李白同时的郭仲翔也是胡人吗?《新唐书·忠义·吴保安传》载,宰相郭元振将胞弟委托于吴保安,后来吴保安客死于(四川)彭山县丞的职位上,他妻子也相继亡故。郭仲翔为吴保安戴孝“囊其骨,归葬魏州(今河南境内),庐墓三年乃去”。吴保安是睿宗时官员,郭仲翔与李白为同时人,他为吴保安洗骨归葬祖先墓田,没有人说他是胡人;李白为友人洗骨葬,却有人偏说他是胡人、契丹人,这种说法公平吗?三、李白不是西域胡人魏颢说李白:“眸子炯然,哆如饿虎。”双目凹陷的大胡须李白,他的外貌与西域胡人有几分相似,我们仅能凭这一长相来判定李白是胡人吗?李白祖籍为陇西(今甘肃)成纪人,凉武昭王李詗之后,与李唐王朝同出一脉。李詗先祖为汉飞将军李广,李白在《赠张相镐》中说:“家本陇西人先为汉边将……英烈遗厥孙,百代神犹王。”张镐是宰相,李白焉能与宰相打诳语?李白类似胡人或西域人,这与他的先人有渊源关系。今人徐兴业先生在《中国古代史话》一书中有段精彩妙论可以解决李白貌似胡人之谜,他说:“研究李氏家族(李唐王朝姓氏)究竟是汉人还是少数民族的血统是饶有兴趣的问题。李氏的配偶多属于少数民族,李氏却是汉人,早在北魏统一北方的初期,李家的一个远祖李初古拔已作为镇将为拓跋魏效劳……从这个家族的经历和李初古拔的名字看,可以相信:他含有鲜卑血统,而且又是鲜卑化很深的汉族地主。”这一结论是公允的。李氏王朝家族本身是汉人,但在数百年中长期屯军边塞的李姓家族却年复一年、代复一代地与当地少数民族人通婚,以致包括李白在内的整个李唐王朝的直系宗室子孙都或多或少地带有少数民族或西域胡人的血统,这是不足以惊诧的。唐太宗李世民出生于胡人汉人相结合的家庭,母亲独孤氏(又称窦氏),他们都是西域少数民族的后裔,这种胡汉血统的结合便产下了李世民这个混血儿,从阎立本传世《步辇图》的太宗写真像看,唐太宗李世民深目浓眉,胡髭微卷覆遮腮鬓,也可以说这是地道的西域胡人胚子,可他毕竟是汉人,又是大唐的皇帝。在李唐王朝家族中貌似胡人而见于史料记载者不少。例如:《新唐书·巢刺王传》记载:“初,元吉生,太穆皇后恶其貌,不举(报)。”这明确告诉世人:李世民胞弟李元吉貌似胡人,比《步辇图》中的李世民还像胡人。《新唐书·常山王传》记载:“承乾好突厥言及所服(服饰),选貌类胡者,披以羊裘,列阵习武。”《新唐书·滕王传》记载:“孙,李涉,本名茂宗,状貌类胡(人)而丰硕,开元十二年加银青光禄大夫,左骁卫将军。”《旧唐书·高宗诸王子传》记载:“英王状类太宗。”这是说唐睿宗有貌同唐太宗那种类似的胡人相。《新唐书·玄宗诸子传》谓永王瞞“貌陋甚,不能正视”。永王瞞不仅貌似胡人,又有目眇之疾。玄宗之妻弃而不养,长兄肃宗夫妇将其抚养成人。从遗传学角度看,李唐王朝先祖们因久居陇西成纪与狄道,长期处于少数民族民众之间并与之世代通婚,其子孙相貌与胡人相似是必然的结果。比如李元吉貌似胡人,其母嫌他丑陋弃而不养,母亲的侍女暗中将李元吉抚养成人,可李元吉的性格也与胡人相似,他曾说:“宁可三日不食,不可一日不猎。”其野蛮性格可见一斑,所以他的小名叫“三胡”。由此可知,李氏王朝与少数民族间的血缘关系的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