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芴香初 日期:2014-02-21 08:15:51
《秦淮八艳之寇白门传》由芴香初编著。
《秦淮八艳之寇白门传》简介:寇白门,又名湄,字白门,是明末清初的“秦淮八艳”之一。《板桥杂记》曰:“白门娟娟静美;跌宕风流,能度曲,善画兰,相知拈韵,能吟诗,然滑易不能竟学”正是由于白门为人单纯不圆滑,而决定了她在婚恋上的悲剧。寇氏归金陵后,人称之女侠,她“筑园亭,结宾客,日与文人骚客相往还,酒酣耳热,或歌或哭,亦自叹美人之迟暮,嗟红豆之飘零”。后又从扬州某孝廉,不得意复还金陵,在年轻文人骚客中倾慕于一名韩生,并在生活上给予财物支持,在情感上排忧解难。于某日,寇氏欲拉韩生共寝,韩生数次找理由推脱,后拂袖而去。寇氏抑郁寡欢,忽闻隔壁房中传来嬉笑谩骂之声,遂起身张望,竟看到韩生正和年轻貌美的婢女调情,寇氏拿木棒捶打婢女数十下,骂韩生:“衣冠禽兽!”。寇氏怒极,遂一病不起。
目录:
第一章白云抱幽后,绿筱媚青涟
第一节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第二节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第三节莺歌百啭,剑舞幽兰
第四节英雄气短,红粉仗义
第二章戎马关山北,凭奸涕泗流
第一节朱公初次访,音流倚月楼
第二节激愤出真言,屏后暗听闻
第三节辗转又反侧,思君不见君
第四节美人徒思念,遇君不敢言
第三章合把芳名齐葛嫩,一为生节一为生
第一节金帖为求亲,伊人心少年
第二节君手执我手,白马笑追风
第三节明月照鸣蝉,我心无人见
第四节八抬大轿,一城星辉第一章 白云抱幽后,绿筱媚青涟
第一节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第二节 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第三节 莺歌百啭,剑舞幽兰
第四节 英雄气短,红粉仗义
第二章 戎马关山北,凭奸涕泗流
第一节 朱公初次访,音流倚月楼
第二节 激愤出真言,屏后暗听闻
第三节 辗转又反侧,思君不见君
第四节 美人徒思念,遇君不敢言
第三章 合把芳名齐葛嫩,一为生节一为生
第一节 金帖为求亲,伊人心少年
第二节 君手执我手,白马笑追风
第三节 明月照鸣蝉,我心无人见
第四节 八抬大轿,一城星辉
第四章 今日只因勾践死,难将红粉结同心
第一节 彼时金银梦,今日枯枝心
第二节 大火焚京城,南都是金陵
第三节 姬妾成群
第四节 保国公深陷囹圄
第五章 朱公转徙致千金,一舸西施计目施
第一节 云自无心风自忙
第二节 朱公怒摔琵琶
第三节 白银难倒英雄汉
第四节 俎樽折冲
第六章 丛残红粉念君恩,女侠谁识寇白门
第一节 匹马短衣,重返秦淮畔
第二节 一路新制,国破家亡
第三节 万两黄金亦难寻
第四节 姐妹情深
第五节 投以木瓜,报之以李
第七章 旧人犹有白门在,灯下相逢欲断肠
第一节 一世情缘若飞雪
第二节 名动秦淮河
第三节 秦淮河畔再遇韩生
第四节 倚月楼之梦
第八章 岁晚客多病,风露冷貂裘
第一节 多铎
第二节 韩生的阴谋
第三节 初心难拾,丹心不变
第四节 中秋之夜
第九章 今日寨淮恐相值,防他红泪一沾衣
第一节 彩月轩的痛彻心扉
第二节 为韩生剃发
第三节 枝头抱香,红豆飘零
第四节 美人未迟暮
第十章 黄士盖棺心末死,香丸一缕是芳魂
第一节 再嫁扬州孝廉
第二节 失意的人生
第三节 浮云蔽白日
第四节 肠转千回,怒笞婢女
第五节 香消玉殒
第十一章 番外篇
第一节 韩生——斜倚云端干壶掩寂寞,纵使他人空笑我
第二节 朱国弼——山有木兮木有枝
第三节 宋子谦——我自是年少,韶华倾负
附录一 关于寇日门的恃词赏析
附录二 寇白大事纪年表精彩页(或试读片断)
金陵女子多如烟柳,而我,是从一场罕见的大雪中降临这座城。
我出生的那一年,是明天启四年,若是以公元纪年法便是公元1624年。
少不更事的我总是试图想象自己出生时的情景。
隆冬腊月,冬季的寒冷混杂在南方特有的湿气里无法驱散,直沁入骨子里去。漫天飘落的大雪倏地落下,院落里的枯枝显现出异乎寻常的萧索。风里夹杂着彻骨的凄寒,吹得院落里的枯枝吱呀作响。然而此时的母亲,心情却是欢喜的。她正倚在门扉一侧,静静地望着院落里簌簌落下的纯白雪花。雪在江南是那样罕见,多年的一场白雪,竟成了这冬日里极美的景致,纵然寒冷,纵然身怀六甲,母亲也还是常常站在门口去看那白色的精灵从天而降。
而我出生的那一天,正是那一年里雪下得最大的一次,母亲常说,我就如同那美丽的雪花般,毫无预兆就降临了人世,那是老天给她的最美的惊喜。
我早产了整整一个月,想必注定属于这多雪的一年。
自打记事起,我便没有见过大雪。所能见的,总是飘忽而下的小雪,落到地上便化作水。我总在那翩翩而下的小雪里打转,想凭着衣袖接住一两朵雪花来瞧瞧,然而每次望去总是杳无踪影,徒留一片湿冷在覆着湘绣的衣袖上。
我就这样来到了这个世界。
就在我出生的那一天,江南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可是我的脑海里却没有丝毫关于那场雪的记忆。就如同一个绝世美人与你擦肩而过,而你抬头时,却只有一抹背影消失在视野,或许那便是你今生所能看见的最美的女子,听着旁人谈论着她的绝世风华,而你,却不曾看清她。也许这个比喻并不合适,可是我无法找出更形象的比喻来形容我对于那场雪的遗憾。
然而我对姐姐谈起这件事,告诉她我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那种近似遗憾的感受时,她却嗤笑着说:“湄儿,怎么这样小的事情,你也放在心上?不过,那确实是江南最大的一场雪,我还记得那一整年,整个世界都染了白妆,真真是极美的……”看着姐姐陶醉的样子,我并没有回话,只是对姐姐轻轻一笑。
既然无人怜我,我只好以沉默相对。
姐姐长我三岁,名唤寇泗,刚刚九岁便已经长发及腰。她的头发甚是好看,乌黑又柔软。寇家大宅内年幼的女子并不盘发,只是用一根发带将长发绾起。姐姐总是选择那种很正的大红色。那艳如胭脂色的发带里,是姐姐如泓流般的青丝,我总是忍不住想抚摸她的发梢。那发梢从指尖滑开,我便可感受到凉丝丝的快感。姐姐自幼时,便可看出长成后的美。
而我,名唤寇湄。一泗一湄,皆是与水有关的名字。
姐姐告诉我,我们的名字是有典故的,是母亲从《诗经》里得来的灵感。
那时的我还没有读过《诗经》,只听说那是一本集大成的书。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本来是美极了的名字,可是不知为何,我心里总觉得这个名字并不适合我。
寇家很大,大得如果我一个人胡乱逛上一个下午就会找不到回去的路。
青石铺就的石板路,总是曲曲折折,年幼的我根本分不清它通向何处。那时我并没有贴身的侍女,终日跟在姐姐身边。就连住处也在姐姐的院落里。
姐姐的院落唤作启祥园,算不上宽敞,但容纳下我们姐妹二人丝毫不显促狭。那启祥园里临窗种着一排高大的柳树,春日里柳枝摇曳。并没有红花相衬,可单单那柳枝,已是万般好看。怪不得总有人称之为烟柳,微风拂过,那柳枝就好似化作一缕袅袅轻烟。
姐姐房间的窗则是在那棵最大的柳树后。屋内一水儿的淡紫色,终日熏沉香。红木制的梳妆台台角用精细的雕工绘着不知名的鸟。临近床铺的地上铺着羊毛制的毯子,走在上面完全感觉不到地底的寒气。每次走进她房间,一缕沉香诱人心神,总让人舍不得离开。而我则住在与她相邻的房间。那大概只是院里的客房,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陈设,完全无法同姐姐的房间相比。
所幸,用得着的家具倒是不缺一样——宽大的书案,用餐的圆桌,不很大却崭新的衣橱,仍然散发着红木本身气味的书架。
因为年纪尚小,我还没有自己的侍女。姐姐的侍女长我七岁,唤作香儿,算是同时服侍着我们二人。姐姐白日里要学艺,我便好言好语地哄着香儿带着我四处去逛。香儿的脾气是极好的,总会带我到不同的院子里去。不同的院子,所植花草也各有不同。寇家花草繁多,香儿总是耐心地告诉我它们的名字,我也只是听听,并不往心里记。她知我心不在花草之上,却还是乐此不疲地给我讲那些花的花期长短、香味特点。
其实,我只是不愿终日困于一隅之内,总要四处走走才不觉得遗憾。
年幼的时候,寇家在我眼里已经大得像是整个世界。
然而,我与母亲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模糊的记忆中,只有奶娘带着我的时候母亲会常来看看我。等我长大一些了,母亲便将我安排进了姐姐住的院子中,此后就再也没来看过我。每次见她,都是我跑去她的院子里。然而她总是笑着说我不乖,说姑娘家总这样乱跑不成体统。每次我都被她说得很委屈,我去看自己的娘,怎么能算乱跑?我娘似乎并没有如寻常家母亲那样疼爱我,然而我却总是想念她。
再后来,我便总是趁着姐姐学艺的时候让香儿带着我去母亲的院子旁玩耍。我在她园子外面偷偷望她。以往在人前,她总是珠光宝气、满脸笑容。
可此时此刻的她,一个人倚在门边,满脸落寂。我远远望着她,眼中满是不解,直到我那一次我情不自禁地走进她园子里去。
“湄儿,你怎地跑到这里来了?”她见我走了进去,脸上瞬间挂上了迎人的笑。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