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钟雪飘 日期:2014-10-04 23:17:58
唐寅,字伯虎,一字子畏,号六如居士、桃花庵主、鲁国唐生、逃禅仙吏等,苏州府吴中人士。据传他于明宪宗成化六年庚寅年寅月寅日寅时生。他玩世不恭而又才气横溢,诗文擅名,与祝允明、文征明、徐祯卿并称“江南四大才子”……民间捧他为情圣,正史对他却保持着矜持,沧海桑田,岁月轮回,《唐伯虎诗传(桃花坞主的逃禅遗音)》透过诗情画意,还原历史上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唐伯虎。
《唐伯虎诗传(桃花坞主的逃禅遗音)》的作者是钟雪飘。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当年张继的一首诗惊艳了时光,而诗里的姑苏城,依旧安静地矗立着,听着千年不变的钟声,看过一波又一波的客船。
只是不知城墙已倾颓了几许,寺僧已换了几多?商时风,唐时雨,历尽多少年华、多少岁月的洗礼,苏州城目睹悲伤很多年,终究默然无语地矗立着。时间来到明朝,晚风幽咽如故人,一遍一遍在时间的长河边吟唱着那些重复的歌谣。这是一个和平的年代,却暗藏着狂风暴雨。人都是健忘的动物,升平日久,举国安泰,就忘了曾经剑与火的洗礼,忘记战火烽娴的残酷。当年筑起大明王朝这座宏伟城堡的累累白骨,也被轻易地丢弃在时光的角落里,再无人记起。“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便是如此无可奈何的事。
可听说过皇帝几十年不上朝,可听说过天下的权力都落在宦官的手里,可听说过朝臣只管相互倾轧而置百姓于不顾,这就是明朝,君不像君,臣不像臣。而震惊天下的土木堡之变,连皇帝都被瓦剌俘虏,大概也不是太值得诧异的事。可是这样的一个王朝,却延续了两百多年,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在这样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节,离乱在暗处蠢蠢欲动,苏州却平静得如世外桃源一般,以千年修养而来的淡然,成为世间难得的净土。大概是江南和煦的风融解了自北方蔓延而来的滚滚尘烟,才使得苏州如此自在安然。
苏州城问门内皋桥南吴趋坊内住着一户唐姓人家,闹市深巷,墙角的青苔蜿蜒着爬上斑驳的墙壁,带着点与繁华格格不入的寂寞凄清。就如唐伯虎本人,游戏人间,潇洒红尘,却静守桃花庵,冷眼看世间尔虞我诈、纷纷扰扰。
繁华如三月牡丹艳丽无双的阊门,在唐伯虎的生命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从童稚时怯怯地审视着浮世喧嚣,到后来过尽千帆隐于市廛,阊门始终未曾稍离。从未稍离的它在他的心中,寂寞时便化作红尘千万,纷繁了静寂的心。很多年后,稚嫩的少年已经阅尽了繁华,却始终无法忘记阊门,那于他最初也是最后的喧嚣。于是不再年轻的唐伯虎以一首《阊门即事》来纪念心中永远的阊门:世间乐土是吴中,中有阁门又擅雄。
翠袖三千楼上下,黄金百万水西东。
五更市贾何曾绝?四远方言总不同。
若使画师描作画,画师应道画难工。
翠袖三千,黄金百万,大概这就是曹雪芹所说的人间第一等风流的所在,无怪乎那么多人慕名而来,流连不去。那些红楼:K宇中的传奇,炯柳碧水间的风流,明月繁花下的温情,在口径相传问为苏州笼罩J:了一层梦幻般的面纱。
走过熙熙攘攘的皋桥,有一家临河而设的酒家,与周围的店铺大同小异,行人匆匆而过,亦无心多看一眼。谁会想到,这样普通的酒家,将会诞生出中国诗画史卜的明星,他的名字将名垂千古。
很多事情,在最开始都是默默无闻的,就像明成化六年二月初四,在唐伯虎响亮的啼哭声划破天际的那一刻,除了唐家,没有人知道这一天有多么重要。对唐家而言,这绝对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三代单传的唐家,实在太需要这样一个小生命来延续唐家的血脉。
唐父广德,清癯的面庞上已可见风霜的痕迹,一身文人的长衫,文质彬彬的气质,丝毫不见商贾之徒的狡黠。他为自己的儿子取名唐寅,因为是寅年所生,取《尔雅》中“寅,进也”之意,希望儿子能够好学上进,光耀门楣。又因寅年属虎,字伯虎,后更字子畏。
子畏于唐伯虎,真是再合适不过。孔子曾说:“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他确实是那青出于蓝的后生,以他一身傲骨和才华,屹立在天地间,不畏流言,不畏奸邪,任凭雨打风吹,岿然不动。
他是无畏的,不知者无畏是一种盲目,而他知晓此间的艰难,无畏,便成了一份持守,一种气节,一身傲骨。P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