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敏 日期:2014-10-16 16:32:33
《我的父亲毛泽东》是―本关于伟人的回忆性、纪念性图书相继出版,借伟人子女、亲人之口,讲述一个个鲜为人知的真情故事,为我们揭开伟人情感世界中不平凡的一面。本书中不但讲述了毛泽东与贺子珍之间的生活经历,同时也讲述了毛泽东是如何教育子女的,读来情真意切,生动感人。
毛泽东一生10个孩子,如今健在的,只剩下与杨开慧生的二儿子毛岸青、与贺子珍生的三女儿李敏、与江青生的女儿李讷。贺子珍的女儿李敏,出生时身体很小,邓颖超便叫她“娇娇”。贺娇娇在延安保育院度过婴儿期,4岁被送往苏联,因此对父亲十分陌生。而《我的父亲毛泽东》这本书通过借她的口,为大家展示一个公众场合以外的毛泽东,首度披露不为人知的故事。
目录:
第一章
Part1我是毛泽东与贺子珍的女儿。
Part2爸爸送我去找妈妈。
Part3离别三年,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我与妈妈相会了。
Part4二哥岸青指着毛泽东像说:他是我们的爸爸。
Part5我给毛主席写信问:到底您是不是我的亲爸爸?
第二章
Part1爸爸问:娇娃,是哪个说江青要打你?
Part2爸爸说:我的娇娃就姓李,单字敏。
Part3江青回来了,一进家门,就主动地上前搂住我。
Part4没想到爸爸问我:你为什么要入党?
Part5叶子龙叔叔交给任务:一定要拉爸爸去跳舞。
Part6爸爸说:蒋介石这个人很坏,外国人想要他,我们还不给哩!
Part7爸爸讲“王八为什么驮石碑”。
第三章第一章
Part1我是毛泽东与贺子珍的女儿。
Part2爸爸送我去找妈妈。
Part3离别三年,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我与妈妈相会了。
Part4二哥岸青指着毛泽东像说:他是我们的爸爸。
Part5我给毛主席写信问:到底您是不是我的亲爸爸?
第二章
Part1爸爸问:娇娃,是哪个说江青要打你?
Part2爸爸说:我的娇娃就姓李,单字敏。
Part3江青回来了,一进家门,就主动地上前搂住我。
Part4没想到爸爸问我:你为什么要入党?
Part5叶子龙叔叔交给任务:一定要拉爸爸去跳舞。
Part6爸爸说:蒋介石这个人很坏,外国人想要他,我们还不给哩!
Part7爸爸讲“王八为什么驮石碑”。
第三章
Part1爸爸和他的儿子岸英、岸青。
Part2爸爸和他的两个女儿。
Part3爸爸和我的远志姐姐。
Part4爸爸把爱与教紧紧地结合起来,他既不空洞地说教,又无不原则地溺爱。
Part5爸爸对我进行中国传统式教育。
Part6爸爸告诫:不要说你是毛泽东的女儿。
Part7爸爸提出:娇娃,你来帮助爸爸管理这个家好吗?
第四章
Part1我的爸爸是农民的儿子。
Part2走进韶山冲的学生领袖
Part3爸爸作为共产主义者的成长道路。
Part4我的二叔、三叔及姑姑。
Part5我的杨开慧妈妈。
Part6我的楚雄哥哥和岸英哥哥。
第五章
Part1永新一枝花——我的妈妈贺子珍。
Part2我的爸爸毛泽东与我的妈妈贺子珍相识在井冈山。
Part3袁文才当媒人,想把毛泽东拴住。
Part4爸爸和妈妈在战火中的爱情。
Part5遵义会议结束,爸爸笑着对妈妈说:今后有发言权了。
Part6我的爸爸毛泽东和我的妈妈贺子珍风雨同舟、相依相随了整整十年。
第六章
Part1我的爸爸毛泽东对我的妈妈贺子珍的追忆。
Part2爸爸和妈妈婚姻悲剧的根源。
Part3爸爸和妈妈的庐山会面。
Part4庐山相会后,妈妈大病一场。
Part5爸爸说:江青嫌我是土包子,她同你妈妈完全不同。
第七章
Part1一张照片引起的风波。
Part2惹怒江青的“西瓜画”
Part3“后妈”问题引来的风波。
Part4爸爸为我主持婚礼。
Part5爸爸培养我对传统文学艺术的爱好。
Part6婚后,我们生活在爸爸身边。
Part7我们被迫搬出中南海。
第八章
Part1爸爸的独立生活观。
Part2心系人民的爸爸。
Part3风趣而真诚的爸爸。
Part4爸爸的读书生活。
Part5爸爸的简朴生活。
Part6富于同情心的爸爸。
Part7乐于慷慨助人的爸爸。
第九章
Part1我参军当上了参谋。
Part2“文化大革命”,我成了“保皇派”。
Part3我们戴了高帽,挨了批判,爸爸却乐呵呵地说:经风雨见世面嘛。
Part4中央领导关心着我。
第十章
Part1爸爸面对社会主义这个全新的课题。
Part2爸爸的生日清冷寂寞。
Part3爸爸与江青之间。
Part4爸爸悲凉地说:娇娃,你为什么不常来看我?
Part5爸爸走了,他走的时候,身边竟没有一个子女。
结语
再版后记Part.1我是毛泽东与贺子珍的女儿。
我是毛泽东与贺子珍的女儿——李敏。这个名字是后起的,我的小名叫娇娇,大名曾叫毛娇娇、贺娇娇。
在说我父亲之前,我想先说说我自己。
我是1936年年底在陕北志丹县出生的。关于我的生日,有许多种说法。有人说,我是1936年8月(农历)出生的;有人说,我是1936年的冬季出生的;我爸爸说我是1937年初出生的,妈妈也这样说。
其实,生日对我这个普通百姓来讲,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日子。清楚与不清楚,也无关大局。反正我该来的那天,也就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这就行了。虽然像我这个年龄的人很少有不知道自己生日的,但是,在我出生的年代里,爸爸、妈妈正为自己的理想和信念而奋斗,孩子带来的欢乐他们不可能充分地享受,更何况,我和黄土高原上所有的孩子一样,出生了,不过是一个小生命,生日,并不重要,对于毛泽东的女儿来说,更不重要。因为,对于爸爸来说,他期待的是一个民族新生的日子。
1935年,中国工农红军经过艰苦的两万五千里的长征,跋山涉水,终于胜利到达陕北。
1936年秋,毛泽东一我的爸爸,率红军东征后,来到妈妈已先到达的保安县。
保安县,是个小县城,全城人口还不足四百。这儿人口不多,房屋也就不多,再加上黄土地的贫瘠,想找孔好的窑洞住,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的父亲毛泽东和母亲贺子珍就住在保安县小石山的孔破烂不堪的窑洞里,窑洞光破还不说,里边黑洞洞的,洞顶上还时不时地往下滴水,里面格外潮湿。
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
我很幸运,陕甘革命根据地创始人刘志丹的夫人——同桂荣接生了我。我该称她为同妈妈或刘妈妈。当年,她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妈妈的身边,精心地照料、护理着妈妈,用她那细致、娴熟的动作,以一颗慈母般的爱心,将我这瘦小的身躯接到这个世界上。
我的第一声啼哭,是从她的双手上托着的小身躯里发出来的。她为我洗干净身子,包裹好,又重新双手托着我,仔细地端详了一下我的长相。大概她是想判定一下,我长得像爸爸还是像妈妈吧!看了一会儿,她笑吟吟地把我放在了妈妈的身边。
后来,刘妈妈谈起当年时,她这样说:
1936年5月5日,东征胜利回师后,中央和毛主席由瓦窑堡来到保安县。毛主席住在城内炮楼山下的窑洞里。我们住在离他不远的北山坡上。
那年,冬季的一天早上,毛主席的警卫员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对我说:“快!快!贺子珍要生孩子啦,毛主席叫你快去。”我赶紧拿上前些日子就准备好的小被子、小衣服跑到毛主席住的地方。老远,我就听见贺子珍在院外的岗楼里喊叫。毛主席见我来了,说:“刘嫂子,快来呀!”
我走进岗楼,见贺子珍面色蜡黄,消瘦的身子躺在地铺上,冷得直打哆嗦。
岗楼的墙是石头垒起来的,顶子是用高梁秆子抹着泥巴搭起来的,岗楼里四面透风。我很生气地埋怨他们:怎么能挑选这地方生娃呀!毛主席说:“石窑里太潮了,是子珍跑到这里来的。”
毛主席焦虑地问我怎么办?我先让子珍喝了半碗开水,让她的身子暖和些,然后,扶住她,替她按摩腹部,使她减少些痛苦。不一会儿,娃娃生下来了。这时,医生赶来为娃娃扎了脐带,将子珍抬回窑洞。我用半盆热水洗了娃娃的身子,裹起来抱进石窑洞安顿好,就跑向北山坡家里,去取前几天就准备好的鸡蛋。
刘志丹的牺牲,使我的脑子受到很大刺激,影响了我的记忆。我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把鸡蛋放在哪里了,一直翻到中午才找到。当我推开毛主席的房门时,见子珍正在吃鸡蛋,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我端着刚找到的那碗鸡蛋木呆呆地站在她身旁,一个劲儿地落泪。
娇娇生在苦难的岁月,生下来时又瘦又小,一对小眼睛睁开看人,真叫人心痛。
后来,她到了保育院。再后来听说她到苏联找妈妈去了。解放初,她回国以后,有一年在上海我见到了她,一见面她就叫我“刘妈妈”,后来还托人给我捎来一张照片,上面写着:“敬赠刘妈妈留念,毛娇娇。”再后来,她改名叫李敏了。
这就是我的出生经历。
再大些时,我知道了,同桂荣妈妈为我接生时,刘志丹刚刚牺牲半年。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积极组织民族统一战线,以抗击日本帝国主义。1936年年初,中央派刘志丹带领红军打过黄河,进入山西战。刘志丹作战英勇,不幸在一次战斗中负重伤牺牲了。我出生的保安也是他的家乡,为纪念他,改成现在的志丹县。
听大人们讲:我出生时,爸爸和妈妈的老战友,红军女战士康克清妈妈、邓颖超妈妈都闻讯来庆贺。
爸爸笑眯眯地招呼她们进窑里坐坐。她们问:“子珍生了没有?顺利不顺利?”
“生了,生了,像母鸡下蛋一样,生了个大鸡蛋。”爸爸风趣地说。
后来。听人们讲起来,我觉得爸爸挺有意思。我也想不出为什么爸爸说“生了个大鸡蛋”。他是指我身子瘦小而言呢?还是指我是个女孩呢?还是二者兼而有之呢?
据说,当时邓颖超妈妈抱起我来,看看我那瘦小的身子,产生了爱怜之心,连声说:“真是个小娇娃,一个小娇娇。?
爸爸听了这句话,便说:“对,就叫娇娇!”
后来,有人叫我毛娇娇,有人叫我贺娇娇。其实不管叫什么,我都是毛泽东与贺子珍的女儿。
我的到来,为爸爸妈妈的生活增添了喜悦与欢乐。这一年,我爸爸43岁。尽管他早已是四个儿子、两个女儿的爸爸了,但在那动荡的岁月里,孩子们的下落都不清楚。杨开慧妈妈生的岸英、岸青、岸龙,自从杨妈妈牺牲后,一直没有确实的消息。爸爸和妈妈在苏区生了哥哥小毛,一直托给叔叔、婶婶——毛泽覃、贺怡寄养,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此外,妈妈还生过两个女儿,因为在转战或长征途中无法抚养,都送人了。这些孩子的下落都不清楚。所以43岁的爸爸身边,倒是只有我一个孩子。爸爸亲眼目睹了我的诞生,亲耳听到了我的第一声哭啼。
婴儿的第一声哭是宣言书,她向世界宣告:我来了!婴儿的第一声哭,又是进军号,她向人们宣告:我加入到你们这个行列里来了!婴儿的第一声哭,就像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符,像是唱出的最悦耳、最动听的乐曲,叫人们百听不厌。这乐曲在父母的耳边萦绕,是使父母终生难忘的欢乐乐章。
爸爸双手抱起我,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小脸蛋、小嘴巴、小鼻子、小额头,像谁呢?他看看疲惫的妈妈自言自语地说:“像,像!像子珍的清秀、文静,是个好娇娃。”
爸爸抱着我,我贴在他那博大的胸怀里。他的博爱像一股暖流传遍了我的全身,离开母体的孤独感没有了,我吮动着小嘴巴,眼睛连睁都不睁地熟睡在他的怀抱里。
此时的爸爸在想什么?我当然不知道。妈妈的心里明白,我这小小的生命,从孕育的那天起,就跟着妈妈同患难、共甘苦,就跟着妈妈一路风尘,来到陕北。我能平平安安地来到世上,见到父母,享受到父母的亲情之爱,已实属不易。比起我的哥哥姐姐们,我可真算得上是一个幸运而又幸福的人了。更何况我是生在陕北这块热土上呢!
可是,我没有能像其他的同龄孩子那样,长期生活在父母身边,因为我的父母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或学习。
听说,我刚刚满月,父母就把我托给奶妈喂养。妈妈到抗大学习去了,只有星期六放假才能回家,一周也只能见我一面。到我咿呀学语的时候,妈妈又到苏联治病去了。细算算,我在妈妈身边也只有四个月的时间。妈妈是个什么样子?我没有一点印象。
爸爸忙于党和国家的大事,哪能担当起当妈妈的责任呢?他照顾不了我,就又把我寄养在当地一户农民家里。虽然我享受到了陕北农家孩子同样的生活,但却失去了所有孩子都能享受到的亲生父母的关怀和爱护。在这家呆了多久,我记不清了。别的人也说不准确又是什么时候把我送到在当地合作社工作的一对长征夫妻家里抚养,在那里又待了多长时间,我更搞不清。但是,有些老人又叫我是合作社的娃娃。再后来,我就被送进延安的洛杉矶保育院去了。
我好像听人说,在延安时,妈妈的战友、长征过来的四川人张秀英是我的阿姨。把我托给她时,我已经是一岁多了。等我到保育院时,张秀英阿姨也在保育院当保育员。我俩算是“老熟人”了。一直到1941年,我都生活在这里。
爸爸住在杨家岭、枣园多久,我都记不得。他到保育院来过没有,我也记不得。我是否回过家,当然,我还是记不得。
Part.2爸爸送我去找妈妈。
我对爸爸的记忆,实在淡极了,能记得的是1941年,爸爸送我去苏联,可这个印象仍然是极模糊的。1941年,在爸爸的亲自安排下,我和朱德爹爹的女儿朱敏,罗亦农烈士的儿子罗西北和王一飞烈士的儿子王继飞四个孩子一起,搭乘一架苏联的轰炸机,转道甘肃、新疆到苏联,他们是去学习,我是去找妈妈。
黄土高原的气候是:“夏日热得慌,下雨泥汪汪;冬天透心凉,刮风满天黄。”那时,正是冬季,那狂风,那寒冷,那细沙碎石被风卷起来,再甩到人们的脸上、额上、鼻尖子上,甭说小孩会觉得如刀割一般痛,就连大人也常皱眉头,无法忍受。这狂虐的西北风,吹得人浑身都泛起鸡皮疙瘩,那真让人难受。
一路上,我看到的除了山就是道路两旁枯黄的野草在风中摇动。风吹着黄土、细沙满天跑,别的什么也看不到,路上连个来往的行人都没有。当车子过了桥儿沟再往东驶,老远老远就看见机场里升起的一股股的浓烟。走近时才看清楚,原来机场里支了个老大老大的锅,在为我们乘坐的那架飞机烧水、上水。我们看见几个人正忙活着,做着起飞前的准备工作。
机场里满地都是枯黄的杂草。风在呼呼地叫,飞机在轰隆隆地响。那西北风呼地一阵,一股寒冷袭来。尽管天地如此寒冷,但当我们看见这个庞然大物时,竞忘记了寒冷,也顾不得将要与爸爸离别的悲伤。
我不懂得离别的悲伤,也不知道离开爸爸后会孤独,会恐慌。我也一味地跟在大哥大姐的后面,像模像样地学着他们东摸摸西瞧瞧,感到好玩极了。我们都开心地笑着。
大人们帮我们把行李放好后,我们光顾着高兴、好玩,还没有发现他们已悄悄离去,飞机舱门也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只觉得飞机一阵颠簸,等我们明白过来,飞机已腾空而起……
这才发现,朱德爹爹、康妈妈都没有在我们身边。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爸爸呢?他在哪儿呢?我左看右瞧,都没有找见爸爸。我伤心地低下头,一声不响地坐在朱敏大姐姐的身旁。
这些天来,我患感冒,又拉肚子。这时候,我的肚子又痛了起来,又要拉肚子。朱敏真不愧是大姐姐,看到我肚子痛得直哭,就赶紧帮助我,找到破纸铺在地上,还不停安慰我。其他两个男孩子也一起过来帮忙。大家手忙脚乱了一阵子,总算帮我收拾干净了。我的肚子不痛了,就又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我坐在这颠颠簸簸的飞机上,两只手不时捂着肚子。我感到头痛,便蜷曲在飞机舱的角落躺下,眼泪汪汪的一声不吭。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是想远在苏联的妈妈吗?我记不起妈妈的样子,当然也就想不出来。是因为远离我的爸爸吗?爸爸留给我的是高大的身影,温暖的胸怀,笑眯眯的脸庞,是我的小手在爸爸那温厚的大手里转来翻去的印象。
这就是我的爸爸毛泽东留给我3岁时的记忆。就是这点记忆,又随着日后的漫长岁月而渐渐淡了,浅了,消失了,忘却了。
飞机把我带走了。它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离我的爸爸。我要去的地方是什么样?有黄土吗?有窑洞吗?有我熟悉的阿姨和小朋友吗?我还能再坐到爸爸的怀抱里吗7他那温厚的大手还会再牵着我的手吗?我能再见到那么高那么高的爸爸吗?爸爸说是让我找妈妈去,妈妈又是个什么样子?我的小脑袋里就这样忽而东忽而西地胡乱想着,胡乱猜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