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凤才 日期:2015-01-02 11:41:09
《春与秋的故事:郁达夫爱情志》讲述了一代文豪郁达夫为文学和爱情而漂泊的不凡一生,揭露了诸多不为人知的细节:他为爱而生,一生与十多位女性相知相爱,经历三次婚姻,制造出“现代文学史最著名的情事”之一,最后远走南洋为抗日献身。
作者为我们展示了一个浪漫、真实、敢爱敢恨的郁达夫,一个与时代抗争的民国文人。
透过郁达夫,读者可窥见鲁迅、胡适、徐志摩、沈从文、郭沫若等一代民国文人的爱情与命运抉择。
重拾一段被时代和命运揉碎的传奇罗曼史。
春来一帘幽梦,秋去一场空,无缘各西东。
山河巨变,历史洪流席卷一代士人;
负笈东洋,弱国子民难逃爱恨沉沦;
举世皆非,晚年生命迸发最后光火。
作者简介:
许凤才,河南淮阳人,现为河南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少时耕读乡间,弱冠之年考入郑州大学,三十余年来潜心研究郁达夫,著有《浪漫才子郁达夫》《郁达夫与鲁迅》《郁达夫的婚姻和爱情》《郁达夫与王映霞》,多次获奖。其考据扎实可信,文字细腻通透,写作充满人文情怀。
《春与秋的故事:郁达夫爱情志》乃其厚积薄发之作,集多年研究所成,道尽士人、女性与一个时代的命运悲欢。初读此书,觉得有趣;再读此书,令人悲伤。
目录:
第一章、初恋与春愁
二十世纪初叶的富阳县城里,和郁达夫同年辈的女性中,容貌艳丽、气质出众而为大家所津津乐道的共有三个。其中“莲仙”和郁达夫的家住得最近……
第二章、少年东游
就在1913年9月下旬的一个晴朗早晨,郁达夫带了几册线装的旧书籍,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夹服,便跟着长兄郁曼陀先生踏上了赴日求学的征程。
第三章、士人和他的时代
1920年7月26日,在乱云飞渡、红霞映满西天的傍晚,一乘小轿抬着孙荃走进郁家的庭院。没有结婚仪式,没有媒人,没有亲朋来贺,连蜡烛花炮也全免,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
第四章、名士、青楼、家与国
郁达夫离京时,前往车站送行的人一定很多,但银弟不顾自己身份的尴尬,仍坚持要亲自送他上车,临别时又忍不住大哭了一场,真是应了“童心未泯”那句评语……
第五章、最好的季节
再度来到京城,郁达夫的心情是十分复杂微妙的。既有携娇妻风光回旧地以炫耀之意,又有寻求往日不再的美梦之怀,而对这一切,王映霞都是茫然不知的……
第六章、枪声下的红颜
正当郁达夫陷入苦难的泥潭不能自拔自救时,李筱英就像茫茫黑夜中划破天际的一颗彗星,降落在了他的眼前。瞬间,他惊醒了,沸腾了,很快迎来创作的又一个春天……
第七章、最后的亲人
何丽有与前两位夫人无任何可比之处。论学识,没读过一天的书;论家庭,无依无靠,孤苦伶仃;论容艳,则是“何丽之有”……第一章、初恋与春愁 二十世纪初叶的富阳县城里,和郁达夫同年辈的女性中,容貌艳丽、气质出众而为大家所津津乐道的共有三个。其中“莲仙”和郁达夫的家住得最近……
第二章、少年东游
就在1913年9月下旬的一个晴朗早晨,郁达夫带了几册线装的旧书籍,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夹服,便跟着长兄郁曼陀先生踏上了赴日求学的征程。
第三章、士人和他的时代
1920年7月26日,在乱云飞渡、红霞映满西天的傍晚,一乘小轿抬着孙荃走进郁家的庭院。没有结婚仪式,没有媒人,没有亲朋来贺,连蜡烛花炮也全免,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
第四章、名士、青楼、家与国
郁达夫离京时,前往车站送行的人一定很多,但银弟不顾自己身份的尴尬,仍坚持要亲自送他上车,临别时又忍不住大哭了一场,真是应了“童心未泯”那句评语……
第五章、最好的季节
再度来到京城,郁达夫的心情是十分复杂微妙的。既有携娇妻风光回旧地以炫耀之意,又有寻求往日不再的美梦之怀,而对这一切,王映霞都是茫然不知的……
第六章、枪声下的红颜
正当郁达夫陷入苦难的泥潭不能自拔自救时,李筱英就像茫茫黑夜中划破天际的一颗彗星,降落在了他的眼前。瞬间,他惊醒了,沸腾了,很快迎来创作的又一个春天……
第七章、最后的亲人
何丽有与前两位夫人无任何可比之处。论学识,没读过一天的书;论家庭,无依无靠,孤苦伶仃;论容艳,则是“何丽之有”……
主要参考书目
关于她,她们,不再说别的。一种东西一旦不能被忘记,也就再不会被我提起。——郁达夫郁达夫有一颗努力向善和上进的灵魂,但必须有爱情与友情作为他生命的支持力,统以抚煦和鼓励。——王任叔达夫无疑的是时代的悲剧的主角。他热爱他的从前的妻,而他的妻背叛他。他爱朋友而朋友出卖他、诬蔑他。他爱同胞,而许多人不理解他。他象耶稣一样地爱敌人,原谅敌人,他终于遭了敌人的毒手。——胡愈之12岁
西方著名的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认为,人们早在儿童时期就已开始对异性产生好奇和向往心理,伴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这种对异性所产生的“好奇和向往心理”,也就越发显得强烈,紧接着便经常会出现一些朦胧的、自觉或不自觉的性意识的冲动。
少年时代,关于引诱郁达夫情窦初开的社会生活和周围环境,及其性心理发展变化的轨迹,他在自传《水样的春愁》中有过详尽的描述。他说,刚入富阳县立高等小学堂读书时,一班之中,数他的年龄最小,也就是十一二岁吧,“所以自修室里,当监课的先生走后,同学们在密语着哄笑着关于男女的问题”时,简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兴趣可言。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对周围是是非非的耳濡目染,其情感和心理也渐渐地开始发生质的变化。首先挑逗起他“性趣”的是他的一位同桌。
论年龄,这位同桌虽然只比他大了一岁,但社会阅历及和女性交往的经验却比他丰富得多,又因“他家里有几位相貌长得和他一样美的姊妹,并且住得也和学堂很近很近”的缘故,他在学堂里,就是被同学们纠缠得最厉害的一个,礼拜天或节假日时,他的家里也就成了同学们聚集和玩耍的好去处。那位热情好客的同桌原也很恳切地几次邀请郁达夫上他家里去玩;但因郁达夫自惭形秽,终于把自己的向往之心压住,曾经有好几次想下决心跟了他上他家去,可是到了门口,却又同罪犯似的逃逸了。
郁达夫的这位同桌,以他的美貌,以他家的财富和他漂亮的姊妹,以他的豪爽和仗义,不但在学堂里博得了绝大的声势,拥有众多的朋友,就是在富阳城里,也赢得了一般的好誉。而尤其使郁达夫羡慕的,是他那一种与异性们周旋的才略,当时“县城里的几位相貌比较艳丽一点的女性,个个是和他要好的,但他也实在真胆大,真会取巧”。
20世纪初叶的富阳县城里,和郁达夫同年辈的女性中,容貌艳丽、气质出众而为大家所津津乐道的共有三个。一个是在上海开店,“富甲一邑的商人赵某的侄女”,芳名为莲仙,她和郁达夫的家住得“最近”。另外两个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一个叫红儿,一个叫倩儿。在交通不便的当时,她们却早已跟了家人或亲戚“到杭州上海等地方去跑跑了”。因此,无论是言谈举止,或是装束打扮,抑或是接人待物诸方面,她们都表现出了一种舒缓从容、文弱娴静的风度和气派,同时也初步具备了现代女性所独有的开放意识和浪漫情调,与那些终日不出闺阁绣房半步的小姐们是迥然不同的。对青少年,特别是对那些在物质世界里自惭形秽,在精神王国里妄自尊大而又唯女性是崇的书生们来说,是别有一番吸引力的。每当傍晚人静的时候,或月朗星稀的中夜,赵莲仙及另外两位少女家的门前,老有一个个的黑影在徘徊、游荡,这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县立高等小学堂里的学生。数十年后,郁达夫在《水样的春愁》中叙述起当年的情形还能绘声绘色。如“每到礼拜一的早晨,没有上课之先,我老听见有同学们在操场上笑说在一道,并且时时还高声地用着英文作了隐语,如‘我看见她了!’‘我听见她在读书’之类”。
在这样一种环境的熏陶和影响下,郁达夫虽然自我感觉“胆量很小,性知识完全没有,并且也有点儿过分的矜持,以为成日地和女孩子们混在一道,是读书人的大耻,是没出息的行为;但到底还是一个亚当的后裔,喉头的苹果,怎么也吐它不出、咽它不下,同北方厚雪地下的细草萌芽一样,到得冬来,自然也难免得有些望春之意”。用他自己的话说,在当时,“偶尔在路上遇见她们中间的无论哪一个,或凑巧在她们门前走过一次的时候,心里也着实有点儿难受”。(郁达夫《水样的春愁》)
随着所谓“望春”之意的进一步发展,一种潜意识的、漫无边际的对女性的遐想心理也就隐隐约约地产生出来了。而且愈演愈烈,一直延续到他与赵莲仙相识之后才算有了真正的归宿。
若论长相的娇美、门第的高贵、家庭的富有等方面,赵莲仙在富阳城里为人们所称道的三位风流女性里面算不上是第一,但就其风度和气质而言,她却是可以夺魁的,也最能引起一班青少年的仰慕和爱怜。她留给郁达夫的印象是:皮色实在细白不过,脸形是瓜子脸;更因为她家里有了几个钱,而又时常上上海她叔父那里去走动的缘故,衣服式样的新异,自然可以不必说,就是做衣服的材料之类,也都是当时未开通的我们所不曾见过的。她们家里,只有一位寡母和一个年轻的女仆,而住的房子却很大很大。门前是一排柳树,柳树下还杂种着些鲜花;对面的一带红墙,是学宫的泮水围墙,泮池上的大树,枝叶垂到了墙外,红绿便映成着一色。当浓春将过,首夏初来的春三四月,脚踏着日光下石砌路上的树影,手捉着扑面飞舞的杨花,到这一条路上去走走,就是没有什么另外的奢望,也很有点像梦里的游行,更何况楼头窗里,时常会有那一张少女的粉脸出来向你抛一眼两眼的低眉斜视呢!
——郁达夫《水样的春愁》
后记:
1947年10月,王任叔在一篇名曰《记郁达夫》的文章里,有这样几句话很发人深思。
在达夫只有爱情和友情,是他生命的支持力。达夫有一颗努力向善和上进的灵魂,但必须有爱情与友情统以抚煦和鼓励。这爱情与友情之在达夫身上,可以用二句话说尽:“你成也是萧何,败也是萧何!”呵!
纵观郁达夫绚丽多彩的一生,的确如王任叔所言,爱情和友情始终是他生活和创作的着力点,灵魂的重要依托。“书塾与学堂”时代,与赵莲仙、倩儿等新潮少女热恋,使他感情激越奔腾,笔走龙蛇,汪洋恣肆,写下数百篇天真烂漫、辞藻华美的诗词歌赋,描摹了20世纪初叶少男少女追求自由、追求爱情、追求幸福的历史轨迹。《自述诗十八首》中的“左家娇女字莲仙,费我闲情赋百篇”等名句,至今仍脍炙人口,经久不衰。
在东洋岛国留学时与“隆儿”、“梅儿”等青春女郎的爱情纠葛,演绎出一幕幕浓郁热烈的人间悲剧,同时也成就了他那震撼过一代读者心灵的光辉名篇《沉沦》。
与结发妻子孙荃有所爱而不能爱,不愿爱而又不能不爱的婚姻生活,悲哀难抑,大有炼狱之痛的感觉,诉诸文字便是《茫茫夜》《莺萝行》等扛鼎之作的横空出世,在“五四”新文坛上“好像吹来了一股春风,立刻吹醒了当时的无数青年的心”。
《秋柳》《街灯》《寒宵》等小说,是他和“海棠”、“银弟”等社会最底层的弱女子缠绵悱恻故事的艺术写真、情感记录、现代青年“灵肉交哄”的客观表现。
梅开二度后,是王映霞的温柔多情和长袖善舞的打理,既慰藉了他那孤独寂寞的精神世界,又将他推向人生的巅峰。像风光旖旎、引人入胜的山水游记《屐痕处处》,清新美丽的小品文《闲书》,抒情诗般的《东梓关》《迟桂花》《碧浪湖的秋夜》等小说,就是他和王映霞婚后的累累硕果。
投身炎荒的流浪途中,与李筱英的邂逅相遇,再度唤起他青壮年时代的斗争意志和创作热情,《离乱杂诗十一首》等,空谷足音,绕梁三日尚不绝于耳。
总之,郁达夫一生都和女性有着不解之缘,有女人在身边或得到异性的爱恋时,他热情洋溢,春风满面,口吐莲花,笔墨酣畅,许多名篇佳章就是在这种情景下一气呵成的,字字句句都闪烁着时代的光芒和智慧的火花。如果无女人相伴或没有获得异性的温存时,他马上便阴郁消沉,心灰意冷,叫苦不迭,借酒消愁,故作“颓废”状。
正因如此,郁达夫的情感世界,一直都是学术界长期探寻的秘密,而且兴趣越来越浓。不揣冒昧,笔者也尝试着写下十数篇有关这方面的文章。试图还原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郁达夫,进而展示出那个时代的社会面貌、意识形态、风土人情和各色人等的心灵境界,仿佛是一幅舒缓从容的历史画卷——人物鲜活,景色清晰,给人以可观可看,可触可摸之感。
站在历史和时代的高度,以能够收集到的国内外史料为依托,用细腻的散文笔触,多角度、全方位的彰显郁达夫女性世界的点点滴滴,是笔者的努力方向和不懈的追求。
许凤才
2013年4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