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凰书品编 日期:2015-01-06 15:38:03
《生命的嬗变》汇集了许戈辉与冯小刚、张艺谋、贾樟柯、赵薇、谭盾、姚明、徐帆、斯琴高娃、刘欢的倾心对话,从中发掘他们人生中不为人知的辛酸经历和奋斗历程,展现出他们对于人生、社会的思索与感悟,在轻松的对谈中展现生命的力量、人生的智慧和掌控个人命运的力量,带给读者一个思想激荡的饕餮盛宴。
作者简介:
许戈辉,著名节目主持人。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大学英语系,主持过多种类型的栏目以及大型专题节目和晚会,包括《十二演播室》《正大综艺》《东西南北中》和春节联欢晚会、国庆晚会等。后来离开央视加盟香港凤凰卫视,主持访谈节目《名人面对面》至今。
目录:
英雄的心:张艺谋
实话告诉你:冯小刚
从“地下”走向世界:贾樟柯
湖南鬼才:谭盾
一路欢歌:刘欢
来自东方的莫扎特:郎朗
谜一样的男人:梁朝伟
我现在还是爱做梦:赵薇
影坛常青树:斯琴高娃
与你牵手走一生:徐帆
NBA的中国小伙:姚明
冯小刚
大师有大师的乐趣,他们被大家供着,到哪儿去都是一个标准、一座山、一个高度。但是我觉得当那种人挺不适合我。我有我自己的乐趣、自己的标准,我同样活得有滋有味儿,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张艺谋
谁说奥斯卡是我未了的心愿,我一直说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我不可掌控,还是那句话,这是美国人的游戏规则,我不想那些无法掌控的事情。
刘欢
音乐的核心部分,是因为它美好才存在的,不是因为它时髦才存在的,对这一点我特别有信心。
贾樟柯
一个人自卑不自卑不是看他的出身,也不是看他的背景,而是看他能不能把握自己的生活。
赵薇 >>>冯小刚
大师有大师的乐趣,他们被大家供着,到哪儿去都是一个标准、一座山、一个高度。但是我觉得当那种人挺不适合我。我有我自己的乐趣、自己的标准,我同样活得有滋有味儿,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张艺谋
谁说奥斯卡是我未了的心愿,我一直说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我不可掌控,还是那句话,这是美国人的游戏规则,我不想那些无法掌控的事情。
>>>刘欢
音乐的核心部分,是因为它美好才存在的,不是因为它时髦才存在的,对这一点我特别有信心。
>>>贾樟柯
一个人自卑不自卑不是看他的出身,也不是看他的背景,而是看他能不能把握自己的生活。
>>>赵薇
我现在还是会做梦,而且我觉得梦特别重要。因为有梦想才能走到今天。
冯小刚:这些日子有时候就想,我还当不当这个导演?拍来拍去,觉得有点木了。我在想,拍这种城市片到底有多大的意思?这是忽然间产生的一个想法。一旦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我就觉得很可怕。比如我原来画画,从来毫不动摇,我觉得画画的人是全世界最了不起的人。忽然有一天开始对这个产生怀疑了,马上就投身去做编剧导演。现在又忽然觉得,导演这事有意思吗?
我觉得我可以做一个挺好的制片人。我做过导演,写过剧本,也跟演员打过交道,我知道什么样的题材对这个市场合适。想到这个的时候就完了,晚上睡不着觉,也冒汗。觉得怎么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原来以为我做了导演,这一辈子就干这个了,觉得这个比什么都好。
我觉得如果你有了这种想法,说得好听点儿,就是你又要超越自己了,又要突破自己了;说得不好听点儿,就是冯小刚这人没常性。其实对一个东西特别热衷追求的时候,我就是没常性。
许戈辉:开始是因为没拥有那东西,所以热衷去追求;拥有的时候,能驾驭的时候,就开始厌倦了?
冯小刚:对对对,我觉得我就是没常性。
许戈辉:那你有没有这么问过自己,你要是没常性的话,那势必达不到大师那一级?
冯小刚:其实我在脑子里头也盘算过:所谓的大师值多少钱?它能给我带来多大乐趣?我想大师有大师的乐趣,就是被大家供着,到哪儿去都是一个标准,一座山,一个高度。但是我觉得当那种人挺不适合我。我有我自己的乐趣,自己的标准,我同样活得有滋有味儿——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许戈辉:你觉得你是一个自信的人,还是一个自卑的人?
冯小刚:我觉得我是因为自卑而在有的时候表现出有些过于自信。
许戈辉:你觉得是什么事让你在生活中,第一次觉得自己找到了自信?
冯小刚: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可能就是考上文工团。那时候考部队文工团都得有很多的关系才能考上,就是关系里的关系,它是重中之重。我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凭着自己画画考上了。我觉得这个给我带来了很大的自信,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了,而是一个文艺战士了——“专业的”。从那时开始我就有一种想法:我得朝我自己想要的那个方向奔去。从部队下来经过了一段时间,等于在那儿晃荡,既没有什么目标,也没有什么想法。
许戈辉:那个阶段又怎么过来的?
冯小刚:那个时候觉得心里头特别不舒服。我想:哟!我都已经挣蹦出来了,怎么又缩回去了?七年的时间——我1978年去了部队,1984年转业——我又原地踏步地缩回去了,又成了一个待业者,不知道干嘛。这个时候有点失落。还好,最后又抓住了机会,重新进入了这个领域。
许戈辉:你到底怎么抓住这个机会的?
冯小刚:当时北京电视艺术中心,有一个叫郑晓龙的主任。我那时候在一个工会当干事,我们工会里的一个女孩叫晋直,晋直的姐姐叫晋云,这个晋云和郑晓龙的老婆丁丹都在北京市口腔医院,我们都住集体宿舍,这中间隔了好几层。有一天郑晓龙的老婆找我们这个同事的姐姐到我们那儿玩,郑晓龙也就跟着来了,我就跟郑晓龙认识了。我那时候画了好些画,都是那种形式大于内容的变形啊、抽象啊什么的,写实的画到一定程度上觉着没劲了,就开始画那个变形的抽象画。所以现在一说起这帮伪另类们,我就特别有感触,我知道那都是怎么回事,怎么邪乎怎么来。郑晓龙看了就说:“你这纯属是形式大于内容,胡掰。”我就跟他抬杠来着:“是瓶子重要还是酒重要?”我们俩还不欢而散。后来我们那个单位不要我了,那时候工会都属于局一级的机关,里面都要有大学学历的,而我也没上过大学。他们便说:“那你去材料公司看仓库去。”我说:“那我调走行不行?”他说:“行啊。三个月,三个月调不走就不发工资了。”也是瞧我有点不顺眼。所以这时候我就跟郑晓龙说:“你看我也会画画,我原来也干这专业的,你们电视艺术中心是不是要人?”郑晓龙说:“只要你能干,我愿意给你提供这个机会,但是你要干不了这事儿,我也无能为力,你先上一个戏看看。”我就跟着去了一个电视剧剧组。
许戈辉:那时候你是不是特珍惜这个机会?是不是在组里什么都干?
冯小刚:这次是非常珍惜了。原来在文工团的时候,我老跟那领导对着干,领导说东,我就是西。后来我吃一堑长一智,觉得跟领导作对是没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