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华兹华斯,倪庆饩 日期:2015-02-18 19:56:32
《格拉斯米尔日记》精确细密地记载了作者多萝西·华兹华斯随兄长、英国浪漫派著名诗人威廉·华兹华斯一起定居于英格兰北部著名湖区格拉斯米尔三年多的生活,直到威廉·华兹华斯结婚后日记中断。其间他们与同时代著名诗人柯尔律治有着深厚的友谊和密切的交往,因之也记录了浪漫派不少诗作的诞生背景;还记载了作者与兄长那奇异、奥妙和无声的爱,展示了珍贵而几近独一无二的兄妹手足之情及其生活景观。《格拉斯米尔日记》有敏锐纯熟的观察力、博物学家的细心、发现者的热情和自然主义者的精确性,文字简括却诗情画意,充分展现了19世纪英国文人的浪漫主义情怀。
作者简介:
日记体和记述性散文体作家一,英国18-19世纪女作家中一颗闪亮夺目的恒星。她的文字长期成为威廉·华兹华斯诗歌创作的灵感源泉。《格拉斯米尔日记》是其代表作之一。南开大学英美文学教授。20世纪150年代开始翻译诗歌,有译著《史蒂文森游记选》《英国浪漫派诗选》《小泉八云散文选》《绿厦》等20多部闯世,尤其擅长翻译诗化散文。
目录:
湖光山色清丽的水墨画——译者序Ⅰ(1800年5月14日至12月22日)Ⅱ(1801年lO月10日至1803年1月16日) 11月21日星期六早晨我们散步,为发信花了一镑零四便士。威廉无精打采。我们愉快地散了一回步,又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夜间有烈风且寒冷。辛普逊先生和我们共饮茶,帮威廉去划船。威廉和玛丽一同步行去斯旺,又跟他一同回家。夜色清朗,寒冷刺骨。他们出外时我来到果园。
11月22日星期日我们写信给柯尔律治,差一个童子送出。辛普逊先生与夫人在饮茶时来访。我们跟他们一同去铁匠家,经白脱里普豪回家——有风,打霜,明亮的月色。山谷看起来很宽广,很美——平坦的草地似乎很广大,有的离我们较近,地面高低不平,隆起如沙堆,农舍美而恬静,我们经过的一幢近旁有一棵修剪过的梣树,挺直的岔枝像魔鬼的角,使罪人胆颤心惊。我们到家时心情畅快——早早就寝。
11月23日星期一美好,打霜的早晨。玛丽为威廉织羊毛背心。威廉不适因此没有去散步。玛丽和我穿着大衣在果园的长凳上闲坐。餐后我不舒服,去床上躺着。玛丽夜来患头痛。我们都很快就寝。
11月24日星期二早晨有雨。我们都无恙,除开我的头有点痛,因此在床上早餐。我读一点乔叟,为正餐烧鹅,然后我们都出外散步,我被迫回家穿皮披肩和针织短外衣,天气特冷。我们原打算去伊斯代尔,可是把路程调整去了盖尔先生的农舍。有风不小,我们一路沿着小巷走时四面八方都听到风声,但墙替我们挡住了。约翰·格林的房子在银谷下面看上去挺漂亮。我们一边沿着小巷走,随即在离我最喜欢的桦树约50码处停下来。它所有的嫩枝在一阵大风前退让不迭,太阳照在树上。在风中树一闪一闪像一阵飘忽有阳光照耀的阵雨。它在形状上是一棵树有枝有干,但犹如一个水的精灵。太阳射进去,它恢复微带紫色的外貌,枝桠依然对风退让,但我们看去不那么明显了。别的靠近它的桦树看起来明亮欢畅,可是在它们中间它是个性鲜明的。我们进不了盖尔先生的庭园——那棵老树从它不相称的高度倒在大门上方。我们在本森家时下了一场阵雨。我们穿过树林——天气转为晴好。有一条彩虹从拜恩里格山麓跨越湖上连接岛上的房子。村落看上去人口稠密而美丽。树上有葇荑花序;棕榈树有芽;铅色的桤树萌生出来。我们走过垫脚石回家。湖水白浪翻滚,泡沫飞溅。我看见林中一朵孤零零的黄油花。我发现不容易走过垫脚石。吃饭时才到家。送给佩琪·阿煦本纳一些烧鹅。她万分感谢地回赠我一些蜂蜜。“唉!人的感谢有”等。我进屋去叫她别这样,同她坐了一会儿。她说托马斯一家卖了他的地。“噢,”她说,“我说了好多回,不管怎么说,他没有从伦敦来买我们的地。”接着她告诉我他们如何艰难勤奋地补足他们的税款、利息等等,他们如何人人都从早晨五点起床纺纱,托马斯梳棉,最终付清了一百镑利息。她说她对养牛羊习以为常,有了乐趣。“呵,如果牛羊赶着它们下山我有多欢喜;如果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就会到外面去站在山上看它们在田地里,你想不到这对我多么有好处。”我回到家莫莉跟我说,“可怜的人!她病得很重,不过别人不知道她可以拖多久。许多容貌美丽的人儿也许走在她之前。”我们坐在火旁好久没有做什么,然后玛丽读了但尼尔一首论《学习》的诗。饮茶后威廉读斯宾塞,时不时会大声一点。我们在做他的坎肩。收到一张柯尔律治夫人的便条,告知可怜的柯的坏消息——病得不轻。
威廉去约翰的小树林。我去迎接他。有月光,但后来下雨。我远至约翰·贝提家才遇到他——他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所惊吓,风似乎把大地、天地、湖泊揉在一起,好像用整个天地把他包围起来;他高兴他是在一条高处的大路上。
说到我们在11月22日,星期天傍晚的散步,我忘记提出一个给人印象极为深刻的情景。那便是通过紧挨在林边山顶上石像后匆匆飞逝的流云而看到的明月和月光。岩石的每个突出部分和每条边缘都清晰可辨。石像如同一个从高高的城堡上守望的巨人。山似乎是从其下的黑暗中垂直地挺拔而起。这是我在任何时候都能回想起来的情景,是那么清晰。
11月25日星期三早晨有阵雨,预示一天天气有点湿润,但太阳有一两回露出云端。我们跟劳埃德一家有约,威廉和玛丽怕爽约决心去。我陪他们走到里代尔湖畔的荆棘地。开头我跟他们在山顶分别,他们又叫我回头。下了一点小雨,后来整个下午雨不停。我烘馅饼和面包,写信给莎拉·赫金逊和柯尔律治。我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但风呼啸得这么厉害,这样的暴风雨使我为他们担心。九点他们回到家里,再没有比他们这次步行更糟的了,可是他们欢快幸福,精力勃勃。
11月26日星期四威廉起身前,奥利甫先生来访,说今天下午他们愿意跟我们一同喝茶。我们步行去伊斯代尔,采苔藓,也去拿奶油。我去了,他们坐在一堵墙下。天气冷得刺骨,下午下了一场雹暴。奥利甫夫妇五点来。我们玩牌度过一个相当惬意的晚上。夜晚非常恬静,他们十一点离开时刺骨地寒冷——下了一场阵雨。P76-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