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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介绍

许世友延安受审


作者:许世友延安受审  日期:2013-06-02 12:18:28




  
  
  许世友延安受审
  
  胡兆才 胡居成 金冶
  
  
  进抗日大学深造
  1936年10月上旬,西北高原气候宜人。
  在北上的路上,二、四方面军开路先锋骑兵师,在许世友的率领下正驰向遥遥在望的界石铺,先头连一年轻战士飞马来报,说一方面军第一军第一师的同志,已经到了先头连前面。
  听了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许世友立即策马赶到了部队前面。离前来迎接的一方面军同志还有二三十米远,许世友就跳下马,伸出双臂向前冲去。他太高兴了,一、四方面军分开又会合,二方面军也来了。雪山、草地都过去了。张国焘分裂党不得人心,他的第二“中央”也宣布取消了。许世友的心情十分愉快?他和向他跑来的一位领导人拥抱后,定睛仔细一看,来迎接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在鄂豫皖苏区时的老师长陈赓。许世友和陈赓都是大喜过望,他们又一次孩子般地使劲拥抱在一起。
  许世友和陈赓一别就是3年多,想不到会在这里见面,拥抱之后他们又紧紧握手。许世友说:“你去上海治伤,我还以为见不到你哩?”陈赓说:“我还活着嘛?只要活着,总会见面呀。常言道,两个山难碰到一块,两个人会碰面的。哈哈……”陈赓说完,大笑起来。
  1936年11月初,许世友接到中央军委的中国工农红军大学入学通知书,他打起背包,徒步来到保安城,进入设在这里的红军大学集训学习。
  许世友所在的第二科?第一科离这里四五里路,第三科远在甘肃庆阳县?的学员大多数是军、师两级的军政干部,只有几个是团级的。这些人都是经过多年斗争锻炼的,差不多每人都负过多次伤,大多数是25岁到30岁上下的人。
  集训不久,红军大学从保安城迁往延安。为了表达中央抗战的决心,红军大学更名为抗日军事政治大学。毛泽东亲任教育委员会主席和政委,他指派林彪任校长,刘伯承任副校长。
  在抗大,毛泽东专授军事课。但毛泽东的心思起初用在哲学上,然后才是战略学,这可叫许世友费了劲了。
  许世友听不进去,也搞不太懂,听课老走神。或许是在少林寺练功时培养出的自律,他明白再这么听下去,就瞎子点灯白费蜡了,所以他是玩着命地学。后来,再听毛泽东的课,感觉很来劲,尽管他还有些搞不懂毛泽东讲的那些哲学理论,但他从毛泽东那贴近中国战争的实际来讲述战略,就觉得很解渴。他最欣赏的是,毛泽东讲述的那个中国古代战例:“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许世友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向同学们谈起了体会:“我指挥作战为什么常常取胜呢?就是这样干的。毛主席帮我从理论上总结了。”毛泽东的军事思想就是这样在许世友的脑海中,深深打下了烙樱在延安的这一段时光里,是许世友最为愉快、最有收获而又最为直接、深入地接受毛泽东思想的日子。每天晚上,他坐在石凳上,俯首石桌,在烛光下,把那理论啃得津津有味……但是,他的这种快乐不久就被泪水冲洗干净,他与毛泽东的关系几乎发展到了决裂的边缘。
  
  
  密谋出走酿大案
  1937年3月中旬的一天黄昏,已更名为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的全体学员,被紧急召集到大操场上。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校长林彪已经站到讲台上,他目光严肃、声音低沉,悲痛地告诉大家:西路军在高台、临泽、倪家营子和祁连山的苦战中失败了,军长董振堂、孙玉清、军政委陈海松等壮烈牺牲,部队损失2万余人……这是一个实在令人吃惊而残酷的噩耗,抗大的学员们心里怎么也接受不了,文件还没传达完,会场上已经是哭声一片。尤其是来自红四方面军的学员们,一个个都哭得成了泪人。林彪试图要大家安静下来,可是会场上就是安静不下来,会议不得不在哭声中结束。
  
  许世友是被人搀扶着,送回宿舍的。他悲伤得连鞋也没脱,就和衣上床,以被蒙头,又是恸哭。炊事员把饭菜热了几次又端来,许世友却视而不见。王建安、陈赓红着眼睛来劝说许世友,他还是绝食了一天。
  恰在西路军以2万人的伤亡而告失败的前后,解决张国焘犯下重大政治原则错误的问题也提到延安上下的议事日程。抗日军政大学的某些人错误地把张国焘和红四方面军的干部战士捆在了一起。
  当中共中央作出《关于张国焘同志错误的决定》后,延安部队、机关和学校,纷纷召开声讨张国焘会议,要肃清张国焘的错误。
  那是吃罢早饭之后,抗大的学员们便集合列队来到了广场,大家席地盘腿而坐。因为这天要召开“张国焘斗争会”,这些革命青年显得激动、亢奋,他们坐在还有些潮湿的地面上,但个个精神抖擞。
  中共中央政治局的委员们几乎全部到场,毛泽东和张国焘也在其中。延安地区的不少群众组织,同时派代表列席旁听。
  会议开始,毛泽东首先讲了话。他说:“中央作出对张国焘同志错误路线的批判,是一次极为生动深刻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教育,同志们要拥护中央决定,积极参加学习讨论,并敢于揭发批判张国焘同志的错误。达到触及思想、触及灵魂的目的。”接着毛泽东特别强调了一个原则:“批判张国焘同志,要把他的错误与红四方面军指战员的英勇奋斗区别开来,红四方面军广大干部战士的功劳和贡献不容抹煞。”
  许世友听着毛泽东的讲话,觉得讲得很有道理,而且原则性很强。他坐在台下,心里有了点底。
  但约过1个小时,会议的方向出现了偏差。许世友“师弟”钱钧站起来发言,他语出惊人:“我揭发,张国焘乱搞女人?”顿时,会场哗然。坐在前排的张国焘对突然出现这样的问题,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只觉得面红耳赤。钱钧润了润嗓子,说:“我们军部有一个女宣传员,才16岁,是四川人。张国焘身为党的重要干部,竟和她乱搞腐化。”接着,钱钧便绘声绘色、有血有肉地讲了事情的经过。末了说:“这个女宣传员后来被张国焘提拔使用,在军部当科长,而她那些擦屁股的事尽让我处理……后来她生病,我把她及时送到医院,她对我很感激,就把事情全告诉了我,说她和张国焘共搞了十几次腐化。……”这时,许世友的心情难以平静。他了解钱钧,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他相信钱钧不会扯谎。作为共产党员,为穷苦人打天下,最忌讳的有两条,一是爱财,二是贪色。没想到张国焘这位高级干部生活如此糜烂透顶,这是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一个人的政治腐败首先从生活腐败开始,张国焘算是应了这条规律。
  大会结束后,开始分小组批判。
  第二天上午,在抗大一队的批斗会上,有些人又把张国焘的问题与红四方面军扯在一起,上批张国焘,下连红四方面军的干部战士,尽讲不利于团结的难听话,许世友听着听着,再也坐不住了,如鲠在喉,不说便不能平静。
  许世友发言说:“……怎么能说张国焘是逃跑主义呢?打不过敌人了,换个地方再打嘛,怎么叫逃跑呢?四方面军撤到川陕,部队不是发展了吗?这样的逃跑,有什么不好?”“噢,还有第二个张国焘。你许世友竟敢为张国焘辩解,真是典型的托洛茨基。”一个学员立即站起来反驳许世友。
  “日你娘的,老子说了几句话就成了托洛茨基,啥球托洛茨基,老子不懂,尽放狗屁?”许世友忍不住骂娘了。
  这一骂,惹出乱子来。有人说许世友原来就跟张国焘是一伙的,不像红军的高级干部,倒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军阀。批斗张国焘的会转成批许世友了。有人认为,不制服许世友,就批不倒张国焘,许世友是张国焘在抗大中的代言人。一时,“打倒许世友?”“打倒张国焘?”的口号声铺天盖地地袭向许世友,气得许世友心血潮涌,暴跳如雷,他指着那位年轻的学员怒吼道:“呸?你小子胆敢骂我?老子当年参加敢死队闹革命的时候,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我反对中央,我是张国焘的徒子徒孙,我是土匪……”许世友突然说不下去了,只觉得天地旋转,他双手捂住沉闷的胸口,口中喷出一股殷红的鲜血……许世友气病了,他住进了医院。
  抗大的批斗会一天比一天开得频繁,斗争趋向白炽化,大有你死我活之势。一潭清水给搅浑了。
  许世友躺在病床上,心如海潮翻滚。
  红四方面军的一些老战友、老下级,纷纷到医院探望许世友,来一个哭一个,而且还带来了传说要枪决周纯全、何畏、张国焘的消息。许世友更惊了,自己也是张国焘手下的军级干部,不可能没有事,若是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枪决了,死得也太冤枉了。老子为穷人打天下南征北战,还挂了彩受了伤,没有功还有罪,这是哪门子的理?我们在这里干,还会有什么出路?许世友思前想后,在医院里苦闷到了极点。他在病床上想了3天,三十六计走为上,终于想到了到四川去找刘子才,那里有1000多人在打游击,并且是许世友的老部下,与其在这里等待枪决,还不如到那里闹革命去。
  当老战友詹才芳、王建安、吴世安泪流满面地来看望许世友时,许世友开门见山地说:“你们就知道哭,眼泪顶屁用?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走?”大家睁大了眼睛:“走,到哪里?”“回四川找刘子才去?他们还有1000多人,又是我们的老部下,巴不得我们去哩?”许世友说着说着,显得激动起来:“在这里天天说我们是反革命,还要缴枪?我们到四川去打游击,叫他们看看我们到底是不是革命的,愿走的就走,不愿走的也不要告诉中央?”经过秘密串连,愿走者越来越多。
  到第3天时,延安有2个营职干部、20多个团职干部、6个师职干部、5个军职干部愿意走。当时,许世友决定不带张国焘、何畏、周纯全,嫌他们吃不得苦,都要骑马。许世友计划准备步行7天7夜,通过陕北,到达陕西汉中会合刘子才再说。一切计划都是许世友做的,路线图也是许世友画的,还有写给毛泽东的信,都在许世友身上,准备4月3日夜10时出发。
  到了4月3日这天,准备出走的学员不动声色地整理行装,采购食品。这时的许世友也悄悄地从医院回到抗大,安排吴世安和两名警卫员提前携枪出城,准备夜间在北门外接应。
  不料,王建安在当天的上午,变得惶惶不安。他觉得,许世友的行为太过火了,中央说张国焘的问题仍然是党内矛盾,可以在党内解决,何必要用暴力?这非常危险,这样做政治上没有前途,人身也不能自保。王建安思前想后,决定不跟许世友走。
  大约在上午10点钟左右,许世友碰到了王建安。许世友关切地问:“准备得怎么样啦?”王建安扯了一个谎:“许军长,你们走吧,我突然感到身上不舒服,有病,怕是走不了。”
  许世友一听王建安打退堂鼓,他顿时就急眼了:“娘的,临阵脱逃,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否则,我就采取强制措施,你别说我许世友对不起朋友?”王建安感到左右为难,经过仔细思考,不得已悄悄地找到队里的党支部书记谢富治,报告并揭发了许世友将要出走的密谋。
  谢富治一听这事,吓得傻了眼,神情显得十分紧张,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校部,把许世友将要出走的事报告给了校党总支书记邓富连。
  邓富连听到报告,也是一惊,立马把情况报告给抗大的政治部主任莫文骅。
  莫文骅不敢怠慢,直接去找校领导,得知校长林彪在毛泽东处开会,他立即穿过一条街,来到毛泽东居住的凤凰山脚下的石窑洞里,详细向林彪报告了情况。
  林彪停顿了一下,他指示说:“你立即返校,要不动声色,掌握新的情况,并做好防备。等我向毛主席报告后,就回校处理。”
  “噢,情况怎么搞得这么复杂喽。”毛泽东听完林彪的报告,像救火一般把一枝烟在嘴里吸完,告诉林彪:“一是注意保密;二是把人先抓起来再说;三是防止其他人再出类似问题。”
  边区保卫处处长周兴,迅速布置人员,把学员队的教室和宿舍包围了起来。
  各队把参与密谋的人,一一点名叫了出来,由保卫人员用粗麻绳捆起来押走。这天,共捆绑了30多个人,包括王建安。
  许世友是最后一个被点名的,此时,他看到房前屋后站满了保卫人员,知道有人“叛变告密”,已感到是大祸临头了,他目不斜视地走出宿舍,在离捆绑他的人约5步远的地方站定:“你们来啊,上来绑吧!”说完,冷笑了一声。
  两位健壮的保卫人员走到许世友身边,一边一个,像抓其他人一样,熟练地抓住许世友的双手,使劲往后拧,许世友佯作不动,气归丹田,轻轻运气,霎时,双手一揽,将两个保卫人员撞了个头碰头,继而双手一压,将他们摁倒在地。
  保卫人员知道这位“武以奇名,奇以武威”的少林将军不同别人,不禁有些寒战。许世友傲慢地将双手反剪背后:“来绑吧!”霎时间,8个经过严格训练的保卫战士一齐上前,许世友不再反抗,先是双手被扣,继而被绑。
  “娘的,你们对同志搞偷袭,你们是土匪加强盗?我许世友不服,只要老子不死,总有报仇伸冤的那一天?”许世友见谁骂谁,于是,决定给他加上手铐脚镣。
  随后,邓富连带人又到许世友的宿舍搜查,发现他的枕头下面放着两支子弹上膛的手枪。邓富连伸了一下舌头说:“好险啊,许军长要是把枪带在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毛泽东行使否决权
  这几天,毛泽东的心情颇不宁静。在延安的窑洞里,他一枝接一枝地吸烟,嘴唇都吸麻木了,手指也被烟雾熏黄了一片。
  不久前,中央成立了一个军事法庭调查委员会,负责审理“许世友反革命集团案”。审讯进行了一段时间,一些大的问题基本上搞清楚了。审讯期间,有人主张,许世友“大骂党中央”,态度如此恶劣,应该枪毙,免得为党留下后患;有人认为,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枪毙了一个许世友还会不会出现第二、第三个许世友?红四方面军的一批高级将领会怎样看待这个问题?还有人跑出来煽风点火,企图把事情闹大,唯恐天下不乱……毛泽东冷静地想到,许世友的问题决非是他个人的问题,他再次翻开许世友出走前给他本人写的那封信陷入了沉思:许世友固然有他个人的问题,而我们一些同志也没有起到多少好的作用硬把事情做绝了,硬把人家逼上梁山,人家能不造**吗?许世友的问题就要定性处理,中央一定要掌握好政策,力排众议埃想到这里,毛泽东在那份关于“枪毙许世友”的报告上,断然行使了否决权。
  6月6日上午。最高法院开特别军事法庭公审许世友等人持枪逃跑一案。根据毛泽东的意见和指示,法庭尊重历史事实,认定他们过去对革命有过功劳,决定从轻判决。判处许世友1年半徒刑,其余分别判处1年、8个月或6个月不等。
  惩罚之后,毛泽东礼贤下士地看望了每一个人。
  毛泽东先托陈赓给许世友捎去一条“哈德门”香烟;不久,毛泽东又叫徐向前“去看看许世友等人,做点工作”。做了这些铺垫以后,毛泽东决定亲自去看望许世友。
  当许世友一觉醒来,太阳已升得有一竿子那么高了。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片刻工夫,牢房的锁便被打开了。
  看守的战士说:“许世友,毛主席看你来了,请跟我们走一趟。”
  开始,许世友以为听错了,没有当回事。战士又重复了刚才的话,这回是真的,他不由得抬起了头,朝门口望了望,想到毛泽东,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见?”说话间,毛泽东已经来到了牢房门口。值班员紧走几步,先于毛泽东进了牢房,向许世友道:“许军长,毛主席来看你了?”毛泽东弯腰进了牢房,站在许世友面前道:“许军长,让您吃皮肉之苦啦。我代表党中央,向您和红四方面军被抓的全体干部同志赔礼道歉?”站着的毛泽东,脱下八角帽,向坐在石炕上的许世友连鞠三躬。
  坐在石炕上的许世友,此时并没有感恩之状,在他看来,这是虚伪的做作,他在想:你既然批示抓我,让我受尽皮肉之苦,难道两片嘴一巴喳,赔个礼道个歉,就算拉倒,没这便宜的事?我许世友也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毛泽东在吞云吐雾中,讲了许多道理,说明张国焘的错误和红四方面军的区别,许世友不说一句话,只是侧耳旁听。毛泽东见一时难以说服他,便婉转地结束了第一次谈话。
  毛泽东走后,许世友的心里反倒难以平静了……过了一段时间,毛泽东决定二看许世友,这一次,毛泽东一开始就变换了口吻,毛泽东脱下帽子说:“世友同志,你打了很多仗,吃了很多苦,够辛苦的了?我对你表示敬意?”许世友顿觉心头一热。
  毛泽东接着说:“红四方面军的干部都是党的干部、党的宝贝,不是他张国焘的干部,张国焘是党中央派到四方面军去的,他的错误应该由他自己负责,与你们这些同志没关系。”
  接着,毛泽东指着许世友说:“张国焘就是张国焘,你许世友就是许世友,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毛泽东这一番话,深深打动了许世友,这个刚强的汉子掉下了热泪。
  毛泽东趁热打铁,谈起张国焘错误的实质、危害和根源,张国焘的“愚民政策”和两面手法,及其给中国革命造成的巨大损失等等,讲着讲着,毛泽东情不自禁地亲自为许世友打开了脚镣、手铐。许世友紧握毛泽东的手,迸出一句话:“斗争中考验我许世友?”毛泽东对身旁的警卫战士说:“去给许军长倒杯水来,我们要畅怀开心地谈一谈。”
  一会儿工夫,开水端过来了,毛泽东又亲自把一杯开水放在许世友的面前,说:“许军长,按照我们湖南人的话,咱们是不打不成交。你的出身我了解,你的性格我喜欢。常言说文武打天下。我毛泽东是文人,没有你这武将,一个巴掌拍不响噢?你说是不是?我爱都爱不过来,岂有处斩你之理?也请你理解我,理解我身边的同志。单枝易折,多枝难断。没有团结,什么事也难成盃包括红四方面军的同志,我们也应该谅解。我再说一遍,他张国焘是他张国焘的事,与红四方面军的干部无关。”
  “主席,今天我终于认识到了,你讲的句句在理。以前我有许多地方对中央不满,认为中央在报复我们四方面军,其实不是这回事。我在思想上犯了严重的错误。”许世友越说越激动,他突然间“扑通”一声跪在毛泽东面前:“主席,我的错处,你能谅解吗?”这下子,倒把毛泽东给弄慌了,他连忙弯腰扶起许世友,说道:“世友啊,我们都是革命兄弟,怎么能这样呢?使不得,使不得?”许世友立正站好,说:“回去,我要向四方面军的干部讲,把您的话向他们宣传,让那些搞鬼的人,让那些不团结的人站不住脚?”毛泽东拍了拍许世友的肩膀:“你的性格很可爱。这既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我送你几句话,望你刻心铭记。”
  “哪几句话?”许世友有些迫不及待。
  毛泽东幽默诙谐地说:“单用鼻子闻,认不出好菜;光发暴脾气,找不到好朋友。”
  许世友闻言,爽朗大笑。
  二人谈了很久很久,直到星斗满天时,毛泽东才离去。
  在毛泽东的亲自干预下,许世友被释放出来了。许世友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毛泽东。他说他当时想:“娘的,坐上这一年的牢,顶上两年抗大;有恩不报非君子,有仇不报非丈夫。是毛泽东把我从牢房里放了出来,咱得报恩,看看毛泽东主席去。”
  放出的第二天,许世友特地把胡子拉渣的脸刮个干净,便来到了毛泽东的住处。
  毛泽东当时住在凤凰山下的两间相通的窑洞里。里间是他和贺子珍的卧室,外间是办公室兼会议室。摆设很简单,里间一张双人木床,一顶破旧的蚊帐,外间一张三屉桌,几条长板凳,墙上贴着一张全国地图,其他就再没有什么了。
  许世友进屋刚坐下,毛泽东从机要科看完电报回来了。毛泽东对许世友登门看他很高兴,他知道许世友爱喝酒,特地让警卫员打来一坛子“延安醇”酒,对许世友说:“事先没有准备,下酒的菜不多,但酒管够。”
  许世友“哈哈”大笑,不说一句客套话,抱起酒坛子,“咕噜、咕噜”灌了几口,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眼帘潮湿地说:“知我许世友,唯有毛主席您……”毛泽东和许世友边喝酒边谈。毛泽东对许世友说:“还得给你安排一份工作,就到抗大去当校务部副部长吧,那里工作不是很忙,你正好可以半工半读,把拉下的功课补上来。”
  听毛泽东这么一说,许世友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这顿饭,他竟把一坛子白酒喝个一滴不剩。
  许世友被释放以后,按照毛泽东的安排,仍回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学习,兼任校务部副部长。从此,他对毛泽东思想深信不疑,对毛泽东深为敬佩。红四方面军的广大指战员,经过自身痛苦的经验,也从思想上、行动上轩结到伟大的毛泽东思想旗帜之下。
  摘自《许世友传》,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2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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