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礼 日期:2015-04-22 10:54:09
每次提起笔,我都十分困惑。我害怕面对往事,害怕触动自己衰弱的神经,更害怕再次在记忆中面对那一张张熟悉却渐渐模糊的脸。但我却像吸毒一样,明知有害,却又是如此地贪嗜。在记忆中我是这样进行的:我在摒弃那一张张红色的蓝色的酱紫色的古铜色的枯黄色的脸,——我在寻找那张露着洁白牙齿的笑脸。早晚间,我的记忆展开是从看面前那杯散着惨白雾气的茶开始的。雾气慢慢由浓烈到没有,茶凉了;我又去换一杯新的,再次慢慢看它由袅袅蒸腾到渐渐惨淡茶又凉了;我又再去换。如此周而复始,我一个早晨要换好多次茶,喝得很少,大半是一没有雾气就倒掉了。每次的记忆中她都是笑着的,露着洁白的牙。难道她不怪我?答案我自然是找不到的,因为她与我已阴阳相隔五年有余。去年秋天,我去看过她的坟墓,那小小的坟丘,那渐渐枯黄的墓草,在萧萧的秋风中瑟瑟抖动。她知道我在她身边吗?她知道我在看她吗?所以她要抖动墓草让我知道,她一定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