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迪亚诺,桑贝绘,林小白 日期:2015-05-08 22:47:12
我们永远都是一个样子。所以,永远都会有一个名字叫做卡特琳?确定无疑的小姑娘,和她爸爸一起手牵着手在巴黎第十区的街道上散步。
这是一个关于童年、芭蕾、纽约、巴黎和秘密的故事。一个戴眼镜的女孩与父亲一起在巴黎第十区度过一段童年时光。他们住在一间仓库的楼上,父亲进行着神秘的转运工作,而母亲曾是一名舞蹈者,人在纽约……
法国名作家莫迪亚诺以其独特的回溯叙述方式,带领我们进入一个温暖和煦的世界,以异常平实的情节,却折射出一种生命的深度,配合绘本大师桑贝的精彩插画,细腻演绎了一对戴眼镜的父女点滴生活中的温馨亲情,弥漫着一种迷人的淡淡忧伤和温情的气氛。 作者简介帕特里克·莫迪亚诺
2014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法国评论界一致公认的当今法国最有才华的作家之一,同时也是第一位先后获得龚古尔文学奖和诺贝尔文学奖的法国作家。他的作品探索和研究当今人的存在及其与周围环境、现实的关系。代表作有《暗店街》、《八月的星期天》等。
获奖纪录
2014诺贝尔文学奖
2010奇诺·德尔杜卡世界奖
1996法国国家文学大奖
1984彼埃尔·摩纳哥基金会奖
1978龚古尔文学奖
1972法兰西学院小说大奖帕特里克·莫迪亚诺
2014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法国评论界一致公认的当今法国最有才华的作家之一,同时也是第一位先后获得龚古尔文学奖和诺贝尔文学奖的法国作家。他的作品探索和研究当今人的存在及其与周围环境、现实的关系。代表作有《暗店街》、《八月的星期天》等。
获奖纪录
2014诺贝尔文学奖
2010奇诺·德尔杜卡世界奖
1996法国国家文学大奖
1984彼埃尔·摩纳哥基金会奖
1978龚古尔文学奖
1972法兰西学院小说大奖
1969钻石笔尖奖
1968罗歇·尼米埃奖
让-雅克·桑贝
法国国宝级漫画大师,世界级的插图画家和漫画家,1960年他为《小淘气尼古拉》画插图,声名大噪,从此开始了插图绘画生涯。几米把桑贝奉为偶像,桑贝迷遍布全世界。他的20多部作品被译成多种文字,在几十个国家流传。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
他用回忆唤醒了人性最难以琢磨的命运,也揭示了二战时法国被占领下的普通人生活。
——诺贝尔奖委员会
莫迪亚诺会精心挑选那些标签、布告等素材,将剪报、含糊的证词以及电话黄页拼凑起来,令人印象深刻。他一心一意地观察着居住于城郊(尤其是巴黎城郊)的局外人……他那些安静而阴暗的小说,读来就如同让人同情与遗憾的恐怖小说。这是他的秘密所在。
——《卫报》
现代小说的最高成就是:卡尔维诺、尤瑟纳尔、君特?格拉斯、莫迪阿诺,还有一位不常写小说的作者,玛格丽特?杜拉。
——王小波
《玩的就是心跳》就是源自法国作家莫里亚克的《暗店街》,只是他只学了个皮毛,只学会了把水搅深,却无能力再次澄清,因而到后来不能自圆其说。
——王朔帕特里克?莫迪亚诺
他用回忆唤醒了人性最难以琢磨的命运,也揭示了二战时法国被占领下的普通人生活。
——诺贝尔奖委员会
莫迪亚诺会精心挑选那些标签、布告等素材,将剪报、含糊的证词以及电话黄页拼凑起来,令人印象深刻。他一心一意地观察着居住于城郊(尤其是巴黎城郊)的局外人……他那些安静而阴暗的小说,读来就如同让人同情与遗憾的恐怖小说。这是他的秘密所在。
——《卫报》
现代小说的最高成就是:卡尔维诺、尤瑟纳尔、君特?格拉斯、莫迪阿诺,还有一位不常写小说的作者,玛格丽特?杜拉。
——王小波
《玩的就是心跳》就是源自法国作家莫里亚克的《暗店街》,只是他只学了个皮毛,只学会了把水搅深,却无能力再次澄清,因而到后来不能自圆其说。
——王朔
莫迪亚诺是当代法国最好的作家之一。
——于中先,《世界文学》主编、法国文化研究专家
让?雅克-桑贝
我会仔细欣赏每一张作品,研究每一笔轻松熟练的线条,如何勾勒出人物喜怒哀乐的神情。比如说画出眼睛位置的那两个小黑点的高低位置,和嘴巴那一条上扬或下坠的曲线,简单两点一竖的线条,就可以排列组合出各种微妙的情绪。同时我还可以由图画中的场景小道具,感受到绘者的个性气质与生活的痕迹。
——几米
我忘了那时候自己知不知道他是法国人,反正就认定了他的那个调调,那种绘画手法,简单线条勾勒的黑白画。那时候,还不知道桑贝先生还有用淡彩的。他的漫画从内容到形式,在述说表现的当然也就是我们小时候还未能真正体会和理解的法国中产阶级,或小资分子的那种情调。里面不晓得有点什么就扣住了我那个时候对未来的一种憧憬、幻想、向往……
——欧阳应霁
他对心理分析的研究在漫画家中出类拔萃。
——阿特?柯伦,美国著名漫画家
他独特的风格无法复制,他的作品观察到了这个世界的细微矛盾。在他的作品中,读者看到了自我,感受到幸福和希望。
——2011年桑贝作品巴黎市政府特展主办方
他展示了我们这个时代的社会学。
——法国《20世纪大事百科大全》
桑贝的画是一股扑面而来的人文气息,是当今紧凑的生活节奏中的一次深呼吸,是对正在转变中的法兰西略带嘲意的一眨眼。
今日的法国与往昔已然不同,葡萄酒工艺家们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农场有了弧度优美的拱顶,别墅的主人开始出租客房,本堂神甫骑着摩托车行色匆匆,不要紧,总有一些是经典的、不变的,我们总能看到在海边,一个小男孩把自行车靠在护栏上,面对苍茫的饿世界独自思考,作伴的只有几只海鸥和远处的一点帆影。将近半个世纪以来,我们的杂志画册中永远少不了桑贝温柔而诗意的图画,他们构成了这个一成不变的法兰西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法国Gallimard出版社 “我今天晚上带你去餐厅吃生蚝,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爸爸对我说,“对,我们要出远门……去美国和妈妈团聚……”
爸爸召唤夏洛餐厅的侍者,点了生蚝,还给我要了一份水蜜桃圣代。他点了一支烟,说:“你妈妈回美国已经三年了,这段时间的两地分居,一直让我十分难过。可是没办法,她想住在自己的国家……我答应过她,只要这里的生意一结束,就立刻过去和她团聚……现在,就是团聚的时候了,我们三个可以一起在美国生活了……说起来,你妈妈还真有远见。你没出生的时候,事实上,那会儿她还是梅克小姐芭蕾舞团的演员,跟我谈恋爱的时候,她就料想过这个情景了。她对我说:亚伯——那是我年轻时候的小名——我们结婚以后生个女孩儿,然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在美国生活好不好……你妈妈真是有远见……哎,吃你的圣代啊,都化了……我来教你些英文吧,小卡特琳?”
然后他开始字正腔圆一个音节连一个音节地念给我听:
“水蜜桃圣代,pechemelba,记得要带点口音……冰激凌,icecream……”
我们离开餐厅时,离天黑还早着呢,因为是夏天。克利希广场的停靠站上照旧是车厢外带平台的公共汽车,还有等着载客的黑色和红色G7计程车。广场上有卖烤栗子的小贩。
“我们走着回家吧,”爸爸说,“天气这么凉爽,我们走经过蒙马特山丘的那条路回去……”
于是我们就走科兰古路回家,爸爸的手一直搭在我肩上。
“我买了下个月去纽约的船票……到时候妈妈会在码头接我们。”
我很高兴。分开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再见面了。我好想念妈妈。
“到纽约以后,你就得去上英文课了,舞蹈就让你妈妈教你。她跳得比狄丝迈洛娃太太好多了……我刚认识你妈的时候,她就是梅克小姐舞蹈团的台柱了……而我,你知道的,差一点我就是她的伴舞者了。”
下蒙马特山丘的楼梯时,爸爸一把将我抓起,高举过头,重复了当年他在舞蹈团当伴舞者的姿势。
“别害怕,亲爱的,我不会让你摔下来的……自从那一次以后,我大有进步了……”我们就一直保持着这个舞台上的造型,沿着特律代纳街走回了家。
后来的那个礼拜,爸爸频繁地与卡斯特拉先生和羊羔先生在店里碰头。他们签了很多份合同。卡斯特拉先生讲话语气中的威严也与日俱增。
“签这里,羊羔……你,乔治,签这里……别忘了写上‘一致同意’……”
一天晚上,他们谈妥了事情后,爸爸留在办公室,卡斯德拉先生则走出店铺,我听见他跟羊羔先生说:“从今以后,我们不要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要光明正大地做事……不要目光短浅,也不要急功近利,要守法……你懂吗,羊羔?一旦公司名字打响了,就必须得依法办事!”
“那是当然的啦!”
有一次爸爸来接我下课,我们和平常一样沿着高城街走回家的时候,竟然看到一位油漆匠正在粉刷店里的新招牌——几乎已经粉刷完了。那块深蓝色写着“卡斯德拉和确定无疑的——转运站”的旧招牌已经被覆盖了,取而代之的是“卡斯德拉和羊羔——继任的经营者”。其中红色的CASTERADE(卡斯德拉)那几个字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完全遮盖了CHEVREAU(羊羔)那几个小字。卡斯德拉先生就站在门口,交叉双臂,昂首直立,确实是一副老板的派头。
“他其实可以晚一些再做这件事,”爸爸说,“这样就好像我们已经走了……”
卡斯德拉先生在夏布洛街的皮卡地餐厅为我们践行。羊羔先生也来了。吃饭前,卡斯德拉先生手拿纸片站了起来,他专程写了一首诗纪念我们的离开。
在乘风破浪向美国的航程里
别忘了身在巴黎的昔日好友
因为啊,即使纽约如此迷人,通行大道这般奇妙
也不要背弃了我们可爱的莫苏里公园
爸爸、羊羔先生和我都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我深受感动,头一次完整地听完卡斯德拉先生的诗,并且一直都戴着眼镜。
聚会结束后,爸爸和我朝着圣?文生?德?保罗教堂的方向走去。我们坐在广场的长凳上聊着。
“卡特琳,到了美国以后,我们一家一定能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他点了一支烟,仰头吐出一个浑圆的圈。
“我们马上就要去新大陆了……THENEWWORLD……不过,就像卡斯德拉先生说的,我们不能忘了法国……”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留心听爸爸说的那番话,也不曾真正体会到他的意思。
直到很久很久后的现在,我才清楚地听懂了他的话,仿佛又回到了在圣?文生?德?保罗广场上那个戴眼镜的小女孩的童年时光。
我时常想起位于小旅店路的学校,想起那些夏日午后跟同学们的广场嬉戏,想起我们那家小小的转运站,想起我跟爸爸两个一起称体重的快乐,想起老爱朗诵自己诗作给我们听的卡斯德拉先生,想起从没听过她真正口音的狄丝迈洛娃老师……所有的这些,总会在任何不经意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我脑海里。
我们永远都是一个样子。我们过去所有的,曾经有过的,会一直伴随着我们,持续一生。所以,永远都会有一个名字叫作卡特琳?确定无疑的小姑娘,和她爸爸一起手牵着手在巴黎第十区的街道上散步。
昨天是星期天,我和女儿一起去了格林威治村看望我的父母。他们复合之后就再也没有分开过。虽然妈妈总是威胁说要离爸爸而去,因为她早已受够了他“那些相好”——她一直是这样乐此不疲地吹毛求疵,而爸爸也一直附和着她的意见。
我们搭的计程车停在了他们住的那栋砖红色的大楼下面,我看到就在他俩公寓的一扇窗里,是爸爸的侧影,似乎正在系领带,也许,他还在说着:
“人生,敬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