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红 日期:2016-09-12 23:00:21
1、《生死场》和《呼兰河传》两本书是萧红的传世之作,套装精选萧红人生各阶段作品15篇,选篇时间纵贯萧红一生,选篇风格既有“萧红体”也有少见的讽刺小说。萧红的故事和文字如同她本人一样,真实、纯粹、独特。本书还原萧红的经典作品完整原貌,力图展现萧红的字里行间的悲悯和生命力。2、本套书均参照初刊全新修订,原汁原味保留萧红的语言特色。3、萧红作为一个自传性小说作家,从她的创作内容可以窥见萧红漂泊传奇的一生。例如,《广告副手》写她与萧军的的爱情纠葛,《弃儿》写她自己初次有孩子的痛苦和纠结,在《家族以外的人》和《王四的故事》中追忆她的有二伯和老仆人王四……4、萧红的作品迥异于同时代的任何一个作家,她按照天性写作,深度关注人的境遇和人的命运。 1、套装几乎收录了萧红全部代表作:从成名作《生死场》开始选取早期作品《广告副手》和《看风筝》,自传性作品《弃儿》,成熟期作品《呼兰河传》、《后花园》、《小城三月》,讽刺风格的《太太与西瓜》,经典之作《手》、《北中国》到遗述《红玻璃的故事》(骆宾基撰稿)。2、《生死场》是萧红的成名作,也是20世纪中国现代文学的经典之一。《生死场》以哈尔滨近郊农村为背景,描写“九一八事件”前后赵三、二里半等农民生活和抗日故事:金枝未婚先孕,赵三反抗地主加租却误打了小偷,王婆因儿子死了服毒自杀……萧红敏锐生动地把握住当时北方农民糊涂地生殖,不断面向死亡的盲目生活。3、《呼兰河传》:呼兰河畔有萧红儿时最纯真的快乐和最宏大苍凉的人生感悟。多年的漂泊之后,她在人生的末端回顾童年,写下《呼兰河传》这样一部充满童心、诗趣和灵感的“回忆式”长篇小说。呼兰河小城的生活或许有一点沉闷,但萧红用绘画式的语言,“在灰暗的日常生活背景前,呈现了粗线条的、大红大绿的带有原始性的色彩“,勾勒出一幕幕充满童趣的影像。3、其它短篇收录:《后花园》:在萧红所有作品中堪称精美。伴随着花园里花草的热闹,不经意地讲起寂寞的磨倌冯二成子,以及他灰暗沉闷的生活。萧红在淡淡的叙述中融入了她深沉的历史悲剧感。《小城三月》:写一个少女在春天的心事,温润的笔调载满了她对幸福不为人知的期待。翠姨将自己的情感隐藏起来,独自承担生命的孤独和悲伤。萧红在对翠姨爱情悲剧的描述中,也寄托着自己无奈的人生感慨。《广告副手》:生病的芹跟恋人蓓力撒谎自己去画广告,却跑去看电影。蓓力担心芹,去接她,却发现了事实……《弃儿》:本篇是萧红怀孕后在哈尔滨被困东兴顺旅馆的生死经历的重述。蓓力解救被困旅馆腹中隆起的芹,两人贫困潦倒,四处辗转,终于等到芹在医院产下孩子。孩子生下来躺在冰凉的板床上哭了五天。第六天,芹决定将孩子送人。《手》:染布匠的女儿王亚明因为有一双黑手和贫困的出身,被班级同学和老师当做下等人对待。王亚明对自己的愚钝毫无掩饰,一心努力学习,但受到老师和同学的嘲弄,被赶出寝室睡在走廊直至退学。《山下》:以重庆嘉陵江畔为背景展开,讲述十一岁的林姑娘帮助逃难的下江人获得报酬。混乱的年头,林姑娘的母亲想趁机给女儿多讨薪酬,却害林姑娘失去工作。《红玻璃的故事》:萧红逝世前在香港思豪酒店口述,骆宾基记载。
作者简介:
萧红(1911—1942),女,本名张乃莹,笔名悄吟。黑龙江省呼兰县人。民国女作家,被誉为“民国四大才女”之一、“20世纪30年代文学洛神”。1932年,二十一岁的萧红与萧军相遇,正式开始文学创作。1935年,中篇小说《生死场》假托“容光书局”自费印行,作者署名“萧红”,该书鲁迅作序、胡风作读后记,轰动文坛,萧红一举成名。1936年,只身东渡日本。1937年回国后积极参加抗战文艺活动,足迹遍布上海、武汉、重庆、香港。1942年逝世于香港,时年31岁。代表作:《生死场》《呼兰河传》《马伯乐》《小城三月》
目录:
生死场后花园小城三月生死场广告副手看风筝弃儿太太与西瓜手牛车上家族以外的人?王四的故事山下北中国红玻璃的故事(遗述) 北方人民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却往往已经力透纸背;女性作品的细致的观察和越轨的笔致,又增加了不少明丽和新鲜。
——鲁迅
她(萧红)这种优美精简的文笔,当读者初读时很容易被忽略,原因是她行文太流畅,太自然了。萧红的文章是真挚感人的,从不拐弯抹角或使人扯不清楚,并且特别女性化。
——葛浩文(美国汉学家)
萧红的文学成就一点也不比张爱玲逊色。中国现当代小说史没有收录萧红是不可饶恕的疏忽,她是20世纪中国优秀的作家之一,她的作品将成为此后世世代代都有人阅读的经典之作。
——夏志清
萧红是继鲁迅之后的一位伟大的平民作家,她的《呼兰河传》和《生死场》,为中国大地立传,其深厚的悲剧内容,以及富于天才创造的自由的诗性风格,我以为是唯一的。
——林贤治(学者)北方人民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却往往已经力透纸背;女性作品的细致的观察和越轨的笔致,又增加了不少明丽和新鲜。——鲁迅她(萧红)这种优美精简的文笔,当读者初读时很容易被忽略,原因是她行文太流畅,太自然了。萧红的文章是真挚感人的,从不拐弯抹角或使人扯不清楚,并且特别女性化。——葛浩文(美国汉学家)萧红的文学成就一点也不比张爱玲逊色。中国现当代小说史没有收录萧红是不可饶恕的疏忽,她是20世纪中国优秀的作家之一,她的作品将成为此后世世代代都有人阅读的经典之作。 ——夏志清萧红是继鲁迅之后的一位伟大的平民作家,她的《呼兰河传》和《生死场》,为中国大地立传,其深厚的悲剧内容,以及富于天才创造的自由的诗性风格,我以为是唯一的。——林贤治(学者)虽然萧红和我们的时代相差了70年,在我看来,两者却有一种古怪的相似。我们这个时代,又轻松又残酷,这与萧红所写东西又暗合起来,不仅吸引我,也是如今大家又重读她作品的原因。——许鞍华其(《生死场》)影响力是强大的……散文体的,深刻清晰的。——《科克斯评论》极具画面感,令人惊叹!……仿佛置身电影中,声音画面皆栩栩如生。——《纽约客》卓越不凡……萧红在寥寥数笔之间,让我们看见了人物是如何来到了命运边缘,又是如何被推向了边缘线外。——《亚洲周刊》萧红的一生都在漂泊,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我们试图沿着这条轨迹,去重现萧红的人生,去体察一个女人在那个时代的情感和命运。她在文学中找到了个人价值和心灵自由,像“大鹏金翅鸟一样飞翔”,而在人生际遇上则颠沛流离,终于“跌入奴隶的死所”。——《三联生活周刊》《呼兰河传》呼兰河这小城里边住着我的祖父。我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我长到四五岁,祖父就快七十了。我家有一个大花园,这花园里蜂子,蝴蝶,蜻蜓,蚂蚱,样样都有。蝴蝶有白蝴蝶,黄蝴蝶。这种蝴蝶极小,不太好看。好看的是大红蝴蝶,满身带着金粉。蜻蜓是金的,蚂蚱是绿的,蜂子则嗡嗡的飞着,满身绒毛,落到一朵花上,胖圆圆的就和一个小毛球似的不动了。花园里边明皇皇的,红的红,绿的绿,新鲜漂亮。祖父铲地,我也铲地,因为我太小,拿不动那锄头杆,祖父就把锄头杆拔下来,让我单拿着那个锄头的“头”来铲。其实那里是铲,也不过爬在地上,用锄头乱勾一阵就是了。也认不得那个是苗,那个是草。往往把韭菜当做野草一起的割掉,把狗尾草当做谷穗留着。等祖父发现我铲的那块满留着狗尾草的一片,他就问我:“这是什么?”我说:“谷子。”祖父大笑起来,笑得够了,把草摘下来问我:“你每天吃的就是这个吗?”我说:“是的。”我看着祖父还在笑,我就说:“你不信,我到屋里拿来你看。”我跑到屋里,拿了鸟笼上的一头谷穗,远远的就抛给祖父了。说:“这不是一样的吗?”祖父慢慢的把我叫过去,讲给我听,说谷子是有芒针的。狗尾草则没有,只是毛嘟嘟的真像狗尾巴。《生死场》 一只山羊在大道边啮嚼榆树的根端。 城外一条长长的大道,被榆树打成荫片。走在大道中,像是走进一个荡动遮天的大伞。 山羊嘴嚼榆树皮,黏沫从山羊的胡子流延着。被刮起的这些黏沫,仿佛是胰子的泡沫,又像粗重浮游着的丝条;黏沫挂满羊腿,榆树显然是生了疮疖,榆树带着偌大的疤痕。山羊却睡在荫中,白囊一样的肚皮起起落落……菜田里一个小孩慢慢地踱走。在草帽的盖伏下,像是一棵大形的菌类。 捕蝴蝶吗?捉蚱虫吗?小孩在正午的太阳下。 很短时间以内,跌步的农夫也出现在菜田里。一片白菜的颜色有些相近山羊的颜色。 毗连着菜田的南端生着青穗的高粱的林。小孩钻入高粱之群里,许多穗子被撞着在头顶打坠下来。有时也打在脸上。叶子们交结着响,有时刺痛着皮肤。那里是绿色的甜味的世界,显然凉爽一些。时间不久小孩子争斗着又走出最末的那棵植物。立刻太阳烧着他的头发,急灵的他把帽子扣起来。 高空的蓝天,遮覆住菜田上跳跃着的太阳。没有一块行云。一株柳条的短枝,小孩挟在腋下,走路他的两腿膝盖远远的分开,两只脚尖向里勾着,勾得腿在抱着个盆样。跌脚的农夫早已看清是自己的孩子了,他远远地完全用喉音在问着:“罗圈腿,唉呀!……不能找到?” 这个孩子的名字十分象征着他。他说:“没有。” 菜田的边道,小小的地盘,绣着野菜。经过这条短道,前面就是二里半的房窝,他家门前种着一株杨树,杨树翻摆着自己的叶子。每日二里半走在杨树下,总是听一听杨树的叶子怎样响;看一看杨树的叶子怎样动摆?杨树每天这样……他也每天停脚。今天是他第一次破例,什么他都忘记,只见跌脚跌得更深了!每一步像在踏下一个坑去。 土屋周围,树条编做成墙,杨树一半荫影洒落到院中;麻面婆在荫影中洗濯衣裳。正午田圃间只留着寂静,惟有蝴蝶们为着花,远近的翩飞,不怕太阳烧毁它们的翅膀。一切都回藏起来,一只狗也寻着有荫的地方睡了!虫子们也回藏不鸣!汗水在麻面婆的脸上,如珠如豆,渐渐侵着每个麻痕而下流。麻面婆不是一只蝴蝶,她生不出磷膀来,只有印就的麻痕……《广告副手》……房门大开着,碗和筷子散散乱乱的摊在炉台上,屋子充满黄昏的颜色。蓓力到报馆送稿子回来一看着门扇,他脸就带上了惊疑的色彩,他心不平静的在跳:“腊月天还这样放空气吗?”他进屋摸索着火柴和蜡烛。他的手惊疑的在颤动。他心假装平静无事的跳。他嘴努力平静着在喊:“你快出来,我知道你又是藏在门后了!”“快出来!还等我去门后拉你吗?”脸上笑着,心里跳着,蜡油滴落了满手。他找过外屋门后没有,又到里屋门后:“小东西,你快给我爬出来!”他手按住门后衣挂上的衣服,不是芹。他的脸为了不可止的惊疑而愤怒,而变白。他又带着希望寻过了床底,小厨房,最后他坐在床沿,无意识的掀着手上的蜡油,心里是这样的想:“怎么她会带着病去画广告呢?”蜡油一片一片的落到膝盖上,在他心上翻腾起无数悲哀的波。拿起帽子一种悲哀勇敢的力量推着他走出房外,他的影子投向黑暗的夜里。门在开着,墙上摇颤着空虚寂寞的憧影,蜡烛自己站在桌子上燃烧。……《弃儿》一个肚子圆得馒头般的女人,独自的在窗口望着。她的眼睛就如块黑炭,不能发光,又暗淡,又无光,嘴张着,胳膊横在窗沿上,没有目的地望着。“我怎么办呢?没有家,没有朋友,我走向那里去呢?只有一个新认识的人,他也是没有家呵!外面的水又这样大,那个狗东西又来要房费,我没有。”她似乎非想下去不可,像外边的大水一样,不可抑止的想:“初来这里还是飞着雪的时候,现在是落雨的时候了。刚来这里肚子是平平的,现在却变得这样了。”她手续摸着肚子,仰望天棚的水影,被褥间汗油的气味,在发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