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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介绍

曹文轩纯美小说*单行街


作者:曹文轩  日期:2014-10-22 09:05:37



在这本书里,有十一个堪称经典的故事,每个故事中都有让人难以忘怀的形象。有被母亲禁锢的幽灵一般的男孩(《单行街》),有被排斥在群体之外却努力证明自己存在的孩子(《第五只轮子》《灰娃的高地》),有因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崩塌而承受了误解的孩子(《麦子的号叫》),有怀着单纯的心向着梦想奋斗的孩子(《六十六道弯》)……他们背负着各自成长的重担,而在一步步前行时,却又绽放出各自的精彩。
  作者简介:
  曹文轩,1954年1月生于江苏盐城。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北京作协副主席,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文学作品集有《红葫芦》、《甜橙树》等。长篇小说有《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红瓦》、《根鸟》、《细米》、《青铜葵花》、《天瓢》、《大王书》等
  目录:
  单行街第五只轮子放鸭记海里的船黑魂灵灰灰的瘦马灰娃的高地六十六道湾麦子的号叫娃娃们的起义小尾巴单行街
  1
  “咣当、咣当……”
  一只空了的铁罐头,在小街深处的石头路上滚跳蹦跶着,发出单调、枯燥而空洞的声响。说是小街,实际也就是条巷子。很窄,是条单行街。车本就不多,加上是条单行街,只能从这头到那头,而不能从那头到这头,因此,一天里头这街上也就驶过几辆。行人也不多,大部分时候,都很安静。因此,那“咣当”声就显得很清晰。仿佛,这天底下,就只有这一种声音。
  一响起“咣当”声,正在写小说的史伯伯便会烦躁地搁下笔,心里同时泛起一股淡淡的忧伤和悲悯,并会走近西窗口,朝窗下的小街俯视下去:一个脸色黄黄、两眼呆滞而缺少神气的小男孩,把两只小手浅浅地插在裤子前兜里,好不无聊地踢着一个从垃圾桶里滚出来的铁罐头,踢过来,又踢过去……
  他叫聪儿。
  两年前,史伯伯的家从猫耳朵胡同的一个大杂院迁到这座护城河岸的楼房。大杂院可真杂,地皮紧,人口多,空间小,大家像在操场上集合那样都挤在一块儿,免不了常有摩擦。加上还有自私自利的和坏脾气、爱挑拨的人,咒骂、打架,成了家常便饭。史伯伯总想写小说,受不了这没完没了的嘈杂声,终于换得了楼房两间,离开了大杂院。人们说住楼房清静,门一关,谁也影响不了谁。
  搬进新房三天,安定了,史伯伯开始坐到桌前,铺开稿纸,燃起一支烟来。阳光真好,穿窗而进,烟袅袅地飘散着,阳光下,蓝蓝的,很美丽。这里远离公路,又是住在五层楼上,爱人上班去了,小儿子南南被送到了乡下他爷爷那里,静呀,静得简直能听出静的声音来,正好写小说。他要的就是这份清静。
  可是,很快他就大大地失望了。
  事情就出在这个小聪儿身上。
  正当他兴致勃勃地准备动笔时,头顶上却传来震耳的“嗵嗵”声,好好的兴致顿时给打消了。他弹一弹烟灰想,这声音会很快过去的,就先抽着烟等一会吧!没想它连续不断,并且越来越急,越来越猛烈,后来直觉得有一双脚直接就在他头上乱蹦胡踩。他仰头望去,仿佛觉得薄薄的预制板直颤悠。他终于被没完没了的等待弄得不耐烦了,推开椅子,在屋里不安地走动起来,不时地朝上仰望:到底是谁呀?真是!
  这种声音不断地响了大约一个半钟头,才渐渐平息下来,他写小说的好情绪一下子就没了。
  下午,当他好不容易又有了好兴致,再一次拿起笔来时,“嗵、嗵……”这声音又开始响彻全屋,这一回还有桌凳摇晃的尖利的“吱呀”声!
  这以后,几乎天天如此。
  因新搬来,怕伤了和气,他还不好意思跟楼上人家说去。又过了一个星期,他一个字也没写出,实在生气了,这才轻轻敲了敲从楼上贯通下来的暖气管,意思很清楚:请注意点儿!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一样的“当当当”的敲铁管儿的声音,而且敲得比他要响得多,并一阵紧一阵。
  他只好上楼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问:“找谁?”
  “我是楼下的。你们楼上……声音太大了,嗵嗵的。”
  她略带歉意地一笑:“噢,是我孩子在玩。”转而回头,“聪儿,轻点!”
  史伯伯往里一看,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脸上玩得红扑扑的,一绺黑发被汗沾在宽大的额头上。见了生人,他感到很新鲜,一个劲儿地要往外钻,却被他妈妈拦住了。
  史伯伯只觉得那孩子的眼睛里闪耀着躁动不安的目光,很像一只要扑楞着翅膀挣出笼子的小鸟。
  孩子的妈妈说了声“对不起”,将门关上了。
  史伯伯回到家里。这一天安安静静的,他刷刷地写了十张纸。可好景不长,第二天,“嗵嗵”声又照样响起来,连续不断地、不可阻挡地钻进他的耳朵眼里。“这孩子——讨厌!”他在心里恼怒起来,想上去表示抗议,隔壁邻居老头知道了,摇摇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没用!”
  “岂有此理!”史伯伯愤然地说。
  “那做妈妈的……”老头直摇头,“没法说!”他换了一种生气而同情的口吻,“她以为这是爱孩子,可我觉得那孩子还怪可怜的呢!”
  老头看史伯伯不明白,就把聪儿蹦跶的原因告诉了他——
  她总说:“如今就一个孩子,得讲究点儿质量!”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一套整治孩子的法儿,把那孩子管得死死的。“看着,扫地必须从东南角扫起,然后一路往西北。”如果那孩子从西南角扫起,她就命令他:“重扫!”吃饭时,孩子必须把两只小手平放在桌上,等大人把菜夹到盘里,他才能动筷子。这些,孩子还能勉勉强强地接受,而不让他出屋玩耍,可就受不了,憋急了,就嚷嚷着:“我要出去!”“在家搭积木!尽想着跟那些野孩子在外面撒野!”她就训聪儿,唠唠叨叨,唠唠叨叨,简直像个老太婆。那孩子只好垂头丧气地去搭积木。搭着搭着又憋不住了:“我要出去嘛!”“要出去可以,得由妈妈带着!去,认字!”最后,孩子实在憋不住了,便大声地喊:“妈!我想蹦!”你猜她怎么说?“蹦?行!就在屋里蹦!”那孩子就真的蹦开了,从南墙根蹦到北墙根,从北墙根再蹦到南墙根,从地上蹦到床上,又从床上蹦到地上。老蹦也怪没味的,自然总要闹点儿新花样,就反坐在小椅子上,双手抱着椅背,两脚和四条椅腿一起,一下一下地蹦……
  “没法说!”邻居老头又摇头又摇手,叹息再三。
  2
  史伯伯只好将在室内椅上的构思换成室外漫步中的酝酿。
  这天,他走在大楼下,偶然仰头一看,见聪儿趴在阳台上,用望远镜朝远处全神贯注地望着。望什么呢?他一会紧张,一会高兴,还不时地挥动小拳头喊着:“噢——”
  史伯伯转头望去,一座三层楼房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聪儿倒是可以越过它看到远处的。
  “喂,小家伙,看什么呢?”
  聪儿低头看见史伯伯,用小手一指:“草地!”
  “那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在踢球呢!”聪儿的目光馋极了,直发亮,像是一个饥饿了数日的孩子睁大双眼望着望得见却够不着的一只鲜红的大苹果。
  史伯伯招了招手:“下来吧!”
  聪儿缩着脖子回头看了一眼屋子,一边用指头戳了戳门,一边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史伯伯:妈妈在屋里呢!
  史伯伯久久地望着这个只能用望远镜远眺草地的孩子。
  差不多过了一年,当史伯伯渐渐适应了“嗵嗵”声时,这声音却不再传来了。他忍不住去问邻居老头是什么缘故,老头推开窗子,用手一指:“呶!”
  史伯伯顺着望去,只见聪儿在小街上正跟一群孩子玩耍呢!
  老头见史伯伯一脸诧异,一笑:“那孩子总爱蹦呀蹦呀,他妈妈怀疑他得了多动症,带他看医生去了,却被医生好一顿数落:‘你想憋死这孩子不成?赶紧把他放出囚笼吧!’哈哈哈,她一吓,把那聪儿赶紧放了。”
  史伯伯再望去,只见聪儿混在一群踢足球的孩子中间手舞足蹈,大叫大嚷,玩得十分快活。当球滚过来时,他整个身体扑上去,弄得一身尘土。大孩子从他腹下把球掏走了,他欢叫着追去,不小心摔了一个大跟头。看来不轻呢,因为他趴着不动了,把小脏手往眼睛上抹去:跌出眼泪来了。大孩子一见,立即把球抱过来,放在他面前:“让你摸摸,让你摸摸。”他用手摸了摸球,抹了一把眼泪笑了,又爬起来欢叫着。
  “孩子嘛,天性!不可不管,可又不能用双手扼住他!”老头见过世面,懂。
  史伯伯喜欢孩子,为这位妈妈变得明白,聪儿获得他应有的自由而高兴。
  可是,不久史伯伯便发现,这只小鸟看上去已展翅飞到空中,可是脚上却还拴着一根长长的无形的绳子呢——阳台上,他的妈妈很不放心地用眼睛监视着,严密遥控着离她百步以内的聪儿。她经常大声地喊:“别跑远了!”“球过来了,躲开啊!”“闪开他们,自己一边玩去!”……
  聪儿常常被弄得手足无措,用惶惑的眼睛朝阳台上望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愣在那儿,不时地回头去看一眼那些玩得无拘无束、呐喊震天的孩子。
  几个调皮的孩子,故意高喊:“聪儿,快来呀!”
  他抬腿刚要跑过去,就听妈妈叫道:“球能踢伤你。听妈话,一边去!”
  聪儿很不情愿地摆了摆身体:“我不!”
  “不听话,就别指望我以后再放你出去!”妈妈态度严厉了。
  聪儿只好怏怏地走到一边,倚在墙上。他不时用眼睛睥睨着阳台,一见妈妈返回屋里,便霍然一跃,像匹小马驹又冲入孩子群中。
  而当聪儿因为和其他孩子在玩耍过程中偶尔发生碰撞和摩擦时,他妈妈一旦看到了,就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斥责那些孩子,甚至气冲冲地从楼上冲出来,冷着脸教训那些孩子几句,然后将聪儿抓回去。
  其他大人几次见到这样的情景,就告诫自己的孩子:“离那个人家的孩子远远的。”
  孩子们开始有意躲闪着聪儿。
  当聪儿几次被他妈妈叫开而再要与其他孩子们玩耍时,便有孩子不愿地说:“你走吧,你妈马上又要叫你了!”
  聪儿就会急得满脸通红:“不叫的。”
  “真的?”孩子们用手指着他问。
  聪儿急急巴巴地:“叫……我……我也不听!”
  不叫,休想。聪儿不听,也枉然。
  他害怕妈妈重让他待在闷罐儿般的屋子里,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咕嘟着嘴又退到一边去。
  于是,立即遭到孩子们的蔑视和嘲笑:“嘻嘻!”
  聪儿就一旁很尴尬地呆呆地站着。
  孩子们的正式足球场是那块草地。这天,史伯伯在小街上散步,听见他们正围成一团,商量傍晚到草地上分拨比赛去。史伯伯见聪儿也在,一种本能的关切,使他想知道他们带不带聪儿去。
  “我也去!”聪儿显出极愿意参加的样子,那样子里甚至还含着巴结。
  可是,孩子们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去,只顾商量他们自己的事了。
  史伯伯看到聪儿很难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当他看到聪儿的大眼睛里含着哀切的求援时,史伯伯决定帮助聪儿一下。他曾向这些孩子赠送过他写的书,与他们混得挺有交情。他拍了拍聪儿的头,对孩子们说:“也带聪儿去吧,啊?”
  “他说话如放屁!”
  “他是头牛,被他妈牵着鼻子!”
  “我们可不敢,万一摔坏了呢?他家……”说话的孩子看了看四周,“那母老虎,可饶不了我们。”
  有的孩子这样戏谑:“他是被他妈拴在裤带上的!”
  “嘻嘻!”他们都笑了。
  “别这样说。”史伯伯说,“带他去吧!”
  孩子们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同意了。但那个孩子头还是伸出了小拇指,走到聪儿面前:“敢勾手指吗?”
  聪儿满面恼羞地看了孩子们一跟,使劲用小拇指勾了一下,掉头跑了。
  傍晚,史伯伯走到西窗下,只见小街空空——孩子都到草地去了。
  “聪儿没有失约吧?”他想,“孩子他已经去了吧?”
  他没有想到,大约在半个月前,每天也就在这个时候,聪儿得在妈妈的带领下,去一个儿童提琴学习班去学习小提琴。
  现在的聪儿被他妈妈精心打扮了:穿一套熨得十分服帖的小西装,拴一根鲜红的领带,头戴一顶簇新的棕色蓓蕾帽,小皮鞋擦得锃亮。
  每次见到,史伯伯总觉得这种打扮死板,生硬,老成,缺少自然和活气,让他联想到了服装店橱窗里那些没有生命的模特儿。
  聪儿总是哭丧着脸,显出极不愿意去的神态。虽然在往前走,感觉上,是被他妈妈押着的。
  聪儿的眼睛总是瞅着在小街上滚来蹦去的球。
  史伯伯总觉得,按聪儿的气质和爱好,是断然学不出提琴来的。
  史伯伯下楼了。他要到草地,为聪儿解释。刚出大楼,就看见了聪儿和他妈。聪儿眼泪汪汪。妈妈拉长着脸,一副不容违抗的厉色。显然母子俩早在楼上就开始争执了。
  “我跟人家说好去草地的!”聪儿死死记着自己的诺言。
  妈妈心里的火一下子升腾起来,抓住聪儿的胳膊:“没见过这样不听话的孩子——我今天倒要看看呢!”
  聪儿见了史伯伯,用眼睛又呼唤他解围。
  史伯伯走上去对他的妈妈:“就让他去草地吧。”
  她摇摇头:“孩子不能不听话!”
  “他已答应了那些孩子。”
  “无所谓。我倒希望那些野孩子不理他呢。”
  史伯伯一时无语。
  “一个孩子应当有教养,懂音乐,懂美术,懂所有他应该懂的。”她看了史伯伯一眼,“你大概没有孩子吧?”说着,坚决地对聪儿,“走吧!”
  史伯伯还想说什么,她用话把他挡住了:“我自己的孩子,我完全知道如何管教!”
  聪儿出人意料地反抗了。他猛地甩开了妈妈的胳膊,大声叫着:“我不去!我不去!!”他高昂着头,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小鼻梁往下直滚。
  她的手在哆嗦,手中的小提琴盒在颤动。突然,她把盒子掷在了地上。
  聪儿一下咬住了嘴唇,用惊恐的大眼睛望着妈妈,转而看着史伯伯。
  史伯伯朝聪儿点点头,朝草地走去。他从聪儿的眼中看出,他希望他能去草地向孩子们做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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