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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介绍

爱在现在时


作者:海德,何守源  日期:2014-08-24 11:11:11



他叫连纳德,是个长着乱蓬蓬头发的小男孩。瘦弱、穷而且孤单,但他总是一副快乐小天使的模样。5岁时,妈妈失踪了,他像个勇敢的男子汉,没有悲伤和哭泣,相反,带着体谅说,妈妈是因为爱他才离开的。
  他说,烛火、雨声,还有小鸟,都是妈妈的化身。当风停雨住、米切吹灭蜡烛、小鸟儿远走高飞以后,妈妈依然对他不离不弃。没有朋友的他有两只大鹦鹉,一只温顺,一只刁蛮,他跟它们快活地聊天。
  没有妈妈照片的他,深深记下了妈妈甜美的脸,甜美的爱,以及妈妈哄他睡觉时唱的歌。他为水里遇难的狗担心,为朋友没有得到爱难过,为自己有妈妈在天之灵的庇护开心。上学了,大孩子欺负他、打他,连纳德学会了隐忍,只是多了迷惘和忧伤。
  18岁生日前夜,他背着滑翔机走下悬崖,奔向大海,向着梦想展翅高飞,意料中的事故使他坠到了岩石上。
  作者简介:
  凯瑟琳?瑞恩?海德,美国著名畅销书作家,至今已出版16部作品。其中《把爱传下去》改编成电影后横扫奥斯卡8项大奖。《爱在现在时》荣登英国泰晤士报畅销书榜,首月热销20多万本,并于2007年被英国理查德和朱迪读书俱乐部评为年度最佳选书。《第二颗心》于2010年被美国图书馆协会选为青少年优良读物。《第二颗心》、《爱在现在时》、《ElectricGod》及《ChasingWindmills》等电影都已筹备拍摄中。她的小说曾荣获雷蒙德?卡佛小说奖、托拜厄斯?沃尔夫奖、欧?亨利奖和小推车奖,被三次提名美国最佳小说奖。
  海德是“把爱传下去基金会”的创办人与董事,也是专业演讲家,曾在美国教育研讨会和康奈尔大学演讲,并受到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的接见。
  目录:
  珠儿13岁:直面死亡
  米切25岁:楼上打来的电话
  连纳德17岁:照片、姓氏、父亲
  米切37岁:一身行装的连纳德
  珠儿17岁:难得安宁
  连纳德5岁:晃晃荡荡的狗
  珠儿18岁:值得一提的事
  米切25岁:呼吸
  连纳德5岁:第一个完美时光
  连纳德17岁:第一个完美时光
  米切25岁:珠儿留下来的
  连纳德5岁:脏话坛子
  米切25岁:爱我的妻子
  连纳德5岁:这个我知道
  米切25岁:承诺珠儿13岁:直面死亡
  米切25岁:楼上打来的电话
  连纳德17岁:照片、姓氏、父亲
  米切37岁:一身行装的连纳德
  珠儿17岁:难得安宁
  连纳德5岁:晃晃荡荡的狗
  珠儿18岁:值得一提的事
  米切25岁:呼吸
  连纳德5岁:第一个完美时光
  连纳德17岁:第一个完美时光
  米切25岁:珠儿留下来的
  连纳德5岁:脏话坛子
  米切25岁:爱我的妻子
  连纳德5岁:这个我知道
  米切25岁:承诺
  连纳德5岁:错爱
  连纳德17岁:错爱
  米切25岁:冰冷的语言
  连纳德十七八岁:起飞前的检查
  连纳德5岁:其人之道
  连纳德18岁:其人之道
  米切37岁:珠儿的生日祝福
  连纳德7岁:适应新环境
  米切34岁:梦断温柔乡
  连纳德14岁:隐形眼镜
  米切37岁:色斑和悬浮物
  连纳德18岁:明月皎皎
  米切37岁:蓄意失明
  连纳德18岁:你最好别乱来
  米切37岁:成人之间的事
  连纳德18岁:大海之爱
  米切37岁:连纳德沉睡不醒
  连纳德18岁:现在时的爱
  柴德?米尔本的来信:4月10日
  连纳德30岁:蓦然回首
  米切50岁:印记故事讲述超越时空、人性弱点的爱,作者功力又更上一层楼了……海德擅长创造感情丰沛、充满理想的故事,虽然本书不如《把爱传下去》那般尖锐,但这个故事,绝对不负前者的美名。——《出版人周刊》
  作者海德再次成功出击,用三个人生交错的角色,写出令人心碎,却又充满希望的故事。作为杰出又能洞悉人心的小说家,海德笔下的人物有血有肉,对白动人心弦,一个字都不能错过。——《AudioFile》
  “海德擅长描写人性情感……故事动人心弦,情节铺陈到动人高潮之时,她还灵巧地引领读者心情随之起伏。她是敏锐又仁慈的作家。”——《密尔瓦基前哨报》
  “关于爱的力量的美妙故事。”——《圣路易邮报》
  故事讲述超越时空、人性弱点的爱,作者功力又更上一层楼了……海德擅长创造感情丰沛、充满理想的故事,虽然本书不如《把爱传下去》那般尖锐,但这个故事,绝对不负前者的美名。——《出版人周刊》
  作者海德再次成功出击,用三个人生交错的角色,写出令人心碎,却又充满希望的故事。作为杰出又能洞悉人心的小说家,海德笔下的人物有血有肉,对白动人心弦,一个字都不能错过。——《AudioFile》 “海德擅长描写人性情感……故事动人心弦,情节铺陈到动人高潮之时,她还灵巧地引领读者心情随之起伏。她是敏锐又仁慈的作家。”——《密尔瓦基前哨报》 “关于爱的力量的美妙故事。”——《圣路易邮报》 “如果你喜欢《把爱传下去》、《手札情缘》、《在天堂遇见的五个人》,这本书就会让你爱不释手。”——《今日美国》米切25岁:楼上打来的电话
  一大早,我的情绪就特别恶劣。我横身在该死的大街上,想拦下联邦快递的卡车,因为我那些“忠心耿耿”的所谓员工忘了为我联系皮卡。我站在该死的马路中间双臂乱舞,像个十足的傻瓜。我不知道快递小子是真的没发现我,还是故意对我视而不见。他们东来的不停,西去的不理,一辆接一辆地驱车避开我,在我的眼前呼啸而过。我狐狸没逮着,枉沾一身腥。
  得打发一个人,我必须杀鸡儆猴。松松垮垮的,成何体统。我想,人人能用,朋友不能用,因为你拉不开面皮整他们。开个家庭作坊式的行当,他们不会当真。他们的工作态度就是闹着玩。可我不这样想。
  这时我听到一声稚嫩的吆喝。“你好,下面的!”我四处瞟了瞟。神神道道的,干什么呀这是!如果这是我的人在开玩笑,我可一点都不欣赏。没那心思。“我在上面呢!”那个声音又嚷嚷道。
  “谁?”我问道。
  “是我,连纳德。”
  “哪个连纳德?”
  “楼上面的连纳德。”
  我将目光投向下一栋楼房二楼的窗户,那里站着一个小家伙,正在向我招手。他可能误以为我在向他挥手,所以跟着招手致意。我不忍心告诉他,他这是自作多情。不过这么一搅和,我胸口郁积的怒火却烟消云散了,尽管我需要拿出一副凶巴巴的面孔。
  我走过去,在他窗口下面的草地上停下脚步。“上面的,你好呀!”我喊道。
  “你好,楼下的!”他回应道。
  他长有一张亚洲人的面孔。讲到种族遗传特征,有点大杂烩的味道。他裂开一张小嘴,笑着,露出参差不齐的门牙。他那一头黑漆漆的短发,一撮一绺支楞着,乱蓬蓬地像一丛禾草;有些地方油亮亮的,像是被水抿过,可惜这些头发不肯服服帖帖地呆在原来的地方。我极力回顾着适才的狼狈样子,想找出弄得我灰头土脸的罪魁祸首,因为我不想就此罢休。
  “名叫连纳德,姓呢?”我问道。
  “就一个连纳德,我没姓。”
  我想他在跟我闹着玩,不过这玩笑开得很有趣儿,远比我准备在自家屋里上演的那一出轻松诙谐得多。“哈,连个姓都没有吗?就一个连纳德?”
  “是呀!”他戴着一副瓶底一般的黑框宽边眼镜,一颗头从窗户中探出老长,眼镜架在鼻梁上的样子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掉到我脚下的草地上。
  “你的眼镜要掉下来了!”我叫道。
  “不会的。看!”他扭头向天,将后脑门子拧到我这一边。一条宽宽的塑料带子,绕圈儿系住了他的镜架。
  “真酷!”我脱口夸赞了一句。
  “是很酷,”连纳德说,“我知道!”
  我折回家里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凯希尔握着我的私人专线电话,正在跟人通话。“你的电话,道克!”他带着一脸的嘻笑,对我说。
  “别说是谁打来的,让我猜一猜。是一个小孩!”
  “猜对了,道克。”他说。看到我了解情况,他如释重负。
  我从他的手中接过话筒。“连纳德,”我将听筒架到肩膀上,说道。
  “嘿,米切,电话真的能打!”
  “干得漂亮,连纳德。”我坐到计算机前面,着手处理眼前的工作任务。我扫视着一家房产公司网站恍若乱麻一般的网页代码,查找客户投诉的死链接问题。这些东西在格拉夫眼里无关紧要,他也懒得梳理出一点头绪。
  “我们说些什么好呢?”他问道。
  “我不知道。你跟陌生人通话时,通常会说些什么?”
  “我也不清楚。”他说,“乱侃一通。”
  我训人的心思这会儿可真的土崩瓦解了。“好吧。跟我乱侃一通吧!”
  这小家伙真是话匣子,一口气唠叨了将近1个小时。东拉西扯什么都说。他讲了在洛杉矶过的颠沛流离的生活,讲了借用别人家忘了拔掉钥匙的汽车之类的轶事。那阵子他年仅5岁。他还讲到一位叫做罗塔丽莎的女人。他原以为她就是自己的祖母,可后来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祖母;讲到他们曾经到监狱里探望过罗塔丽莎。他说,他没够月份就降生了,是个早产儿。他妈妈叫珠儿,是她带他离开洛杉矶的,她说这里安全点。他说自己没有姓氏。他的大把大把的时间都耗在诊所里了。他说他们那儿窗明几净,因为他妈妈喜欢整洁,房主莫罗尔夫人特别喜欢珠儿的做派,不过时下珠儿去另一户人家打扫房子去了。莫罗尔夫人本来应该每隔几分钟就过来查看一下他的。但她一有空就躺在电视机前,迷迷糊糊地连自己都管不了,更别提管他了。他说,等他长大了,他要养一只大狗,跟每天早晨6点钟在街上蹓跶的那只一模一样。他问我是不是也看见过那条狗。
  “6点呀?”我说,“6点钟的时候,我还在睡大觉呢!”他一听,笑了起来。
  接下来,他还讲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
  我挂断电话,发现凯希尔怔怔地望着我。“你嘀咕些什么呀?”
  “哦,邻家小孩。”
  “邻家有个小孩吗?”
  “我原先也不知道。”
  “他怎么知道你的私人电话号码的?”
  “我刚才告诉他的。我们俩在他家窗户下面聊过天。我念一个数字,他拨一个号,然后我告诉了他重拨的方法。”
  凯希尔瞪了我足足1分钟。他比我还年轻,而我当时也不过25岁。他理着个两侧边剃得光溜溜、头顶长发披拂的发型。那天早上,他的牛舌头发梢都垂到后脖颈上去了,看上去着实不阳光。“为什么?”他问道。
  “他妈的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凯希尔。为什么不聊呢?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那儿,尽拨乱七八糟的电话。跟生人讲,还不如跟我讲。”
  在凯希尔看来,我想法离奇,行为怪诞,诸如此类的细节性问题他司空见惯了。看得出来,我刚才的所作所为已被当作一条新的罪状记入我的怪诞录了。
  那天晚上10点钟,一阵电话铃声将我从梦中惊醒。通常情况下,我不会这么早就上床睡觉,这天晚上我早睡了两个小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来话长了,
  打电话的人是谁,我最先想到的是芭比。此刻,我也正想听听她的声音。不过,也有可能是连纳德。如果真是他的话,他这一天里第五次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当然不是连纳德那样的小孩子,但非常年轻,听声音才十多岁。
  “你是谁?”她说。
  “不,”我说,“不,这听上去不太合理。是您给我打的电话,您得先告诉我您是谁。”我讨厌这种通话方式,不合电话交流礼仪。
  “为什么我的儿子一再拨打这个电话?我按了重拨键,想查看一下他究竟跟谁通电话。见鬼,你是谁?”
  “我住在您的隔壁。”我说。我的口气不由自主地软了一点。这是小男孩有位母老虎一般的监护人的确切证明。我坦言相告:“如果此刻您就在后面那间房子里,我一拉开窗帘,我们就能相互瞧见。”我住在阁楼里,因为下面一整层转成商用房了。
  “他干吗给你打电话?”
  “因为我给他留了这个号码。要不他会一个劲儿地给陌生人打电话。”
  “他给你打电话跟陌生人有什么两样?”她说,“对我来说,你就是个十足的陌生人。”她的语气并没有因我的解释,稍微变得温厚一点。
  “我叫米切。”我说,“有时候人们也叫我道克。”
  “什么?你是大夫吗?”(英语中,“道克”是医生的简称。)
  “不是。闹着玩的名号。我的姓名缩写跟医学博士相同。”电话那头沉默着,对方一言不发。“这是一个玩笑。”
  “我不懂。”
  我在床上欠起身子,想拨开窗帘,却因动作幅度过大,差点从床上掉了下来。我最终还是将窗帘卷了起来。我想看看她,听声音她太年轻了,十五六岁的样子。或许她只是一位童音妇女。我想查探清楚跟我通话的人长什么样儿。可对面一袭白色窗帘捂得严严实实,明晃晃的灯光照得窗帘通体雪亮。“您知道,”我说,“您的女房东……您外出期间托她照看孩子,您以为她会尽职尽责地看吗?我倒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她根本不管孩子。”
  我静候了好长时间,但电话那头的人三缄其口。最后传过来的,是一声轻响。也许是一声幽幽叹息,也许是她在轻声啜泣,我分辨不清。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说,“我必须外出干活。”
  “您叫什么名字?”连纳德告诉过我她的名字,可我记不起来了。
  芭比总是说,我天生就是个捡弃拾遗的料。可芭比不在那儿。我备受孤独煎熬之时,芭比何曾陪伴过我。当时她要是在场的话,我会诚心请她光顾得频繁一些。有她在,我也不至于孤独无聊。可她从来都是置若罔闻,不屑于听我的哀求,问题就出在这儿。
  “珠儿。”
  “姓什么?”
  “姓什么无关紧要!叫我珠儿就好了。”
  “你出门的时候,为什么不把孩子留给我们照看?”
  “呵,当然,留给你。好极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恋幼狂?”
  “因为……我不是。”
  “答得好,”她说,“你当政客再合适不过了。”
  “你看,我可不是独居之人,”我说,“我们这儿至少有4个人。全天候的!我们在这儿工作,做软件开发网页设计之类的事。他不会跟任何人独处的。在这儿,他会更加安全一些,相信我!他住在那儿,迟早有一天会从窗户上掉下来。”
  我等她回答我,等了很久。我想她在权衡在琢磨我的话。我丝毫没有察觉到她挂断电话。直到电话中传出拨号音,我才意识到她就这样悄没声息地离开了。
  次日9点20分,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其时,我们大家正在埋头苦干。不,不是大家,只是哈纳、凯希尔和我,格拉夫还没进入角色,他整日游手好闲!
  格拉夫在10点前上过班?这家伙,真该炒鱿鱼了。可惜他不是搅黄联邦快递事务的人,这窝囊事儿的罪魁祸首是哈纳。可我实在不忍心炒她,因为在她的心目中,我就是她的太阳。炒了她,她就要与阳光灿烂的日子永别了。
  “进来。”我屁股没抬,随口应承了一句。但没人推门而入。“进来!”我提高嗓门儿,又应了一次门。我们的一应客户——也就是愿意屈尊驾临的那几个人——进我们的房子都是轻车熟路,知道如何从门缝里挤进来。我当时可有点来气了。真见鬼,这班杀才!有朝一日,我要用绳子把这群吸血鬼吊起来,或者干脆拿把枪对准他们的头,让他们用心听听我的意见和看法,换个样子做人。到那个时候,看看他们还能说什么!
  我愤然离开自己的座位,奔过去打开房门,怒火直冒。
  我门前的踏布上,站着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她的年龄16岁左右,说15岁也像,说18岁也像。她的体貌特征,完全一个亚洲人,不过好像还有那么一点黑人血统。她的眼睛深邃甜美,眼眸子黑黑亮亮的。她长得很美,美得光焰四射。她的一只手上,牵着无拘无束的连纳德。
  我暗想,眼前的这个女孩不可能是连纳德的妈妈。不可能。除非她12岁就有了他,哪有这种事?
  “珠儿吗?”我探问道。
  “连纳德今天可以待在你们这儿,只是暂时的。我还得再想办法。”
  她从我的身边跨过去,上上下下打量起我的房间。
  哈纳和凯希尔离开座位,排成一字队站着,就像接受领导检阅似的。他们这是向珠儿致礼。我挨个儿介绍了他俩,但珠儿既没表露可以握一下手,也没表示其他的见面礼仪。她只是仰望了一眼,似乎在审查他们的为人。珠儿长得娇小玲珑。
  这期间,凯希尔用那种目光扫了我一眼——他又可以在我的怪诞录上记一笔了。
  我将连纳德介绍给我的另两位同僚:凯希尔所谓的美洲鸟,两只体态肥硕的大鹦鹉:一只是灿若桃花的马六甲种儿,另一只颜色纯白,我给它们分别冠名曰佩波斯、赞克尔。我耐心细致地向连纳德介绍这两只鸟的个性特征,告诉他赞克尔是个老好人,至于佩波斯嘛,那是躲得越远越好。最后我还做了总结,让他死死记住鸟的颜色:一言以蔽之,就是白好红坏。
  “为什么说它坏?”他想打破沙锅问到底。
  “它咬人。”我说。
  “咬得疼吗?”
  “疼死了!它的长嘴巴能一口啄开一枚核桃。”他好像还是无动于衷,“知道核桃什么样儿吗?”
  “跟花生一样吧?”
  “不,核桃硬多了。它能一口叼走你的手指头。”
  “哇!”他叫了一声。
  我拿开鸟笼盖,把赞克尔放了出来。这家伙急切地跳到连纳德的头上,为他梳理起荒草一般蓬乱的头发来。小家伙乐不可支,尖着嗓子大叫起来,我们原先死气沉沉的房间里,登时爆笑之声不绝于耳。
  “很好,”珠儿说,“他可以留在这儿。我决定让他留在这儿。”
  她迎门而去。凯希尔一脸蔑视,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满含讥刺的味道:谢谢万能的主,我们终于检阅完毕了!她是个粗鲁的女孩子,不懂社交礼仪,这一点不容辩驳。
  “连纳德,”她说,“呼吸器带了吗?”
  “这儿呢!”他边拍打衬衣口袋边说。他的肩头高高耸起,仿佛要用稚嫩的肩膀,将他那栖息着一只大鸟的头颅包藏起来。
  我逮住赞克尔,把它放回鸟笼里。
  珠儿在门口站住,扭头看着我。她是那么纤弱,娟秀,清丽动人。“道克先生,”她说,“谢谢你!这样安排太好了!”
  在我回过神儿,领悟她的语意,并流露出一脸的惊讶之前,她已经翩然离去了。
  连纳德不长记性。还没待上10分钟,他就将小手伸进那只霸王鸟的笼子里,被狠狠地啄了一口。当时我在厨房里,正准备煮第三壶咖啡。尖叫声一下子惊动了大家,连正颠儿颠儿地准备干点活儿的格拉夫,都闻声跑了过去。
  连纳德将受伤的小手指举起来,让我查看。所幸还没骨折,事实上连皮肤都没有撕裂。但出现了一块红斑,十分显眼。
  “给他拿点冰来,”我吩咐哈纳。佩波斯这回嘴下留情,只不过给了这个愣头小子一点小教训,算是仁至义尽了。
  “还记得我怎么跟你说佩波斯的吗?”我一面批评他,一面用哈纳递来的纸巾拭去他眼角的泪,并在他的红肿处敷上冰块。小家伙龇牙咧嘴的。
  “记得。你说它会像啄碎核桃皮儿一样啄破我。”
  “对了!玫瑰色的那只!”
  “玫瑰色是什么色?”
  “粉红色。”
  “噢,”他说,“我明白了。”
  他还是个小屁孩,只有5岁。他发誓说,他能把这两只鸟区分得一清二楚。但我相信,从鸟的名字到各自的体貌特点、品行,他其实都是一塌糊涂的。
  我原先没考虑到,虽然佩戴了一副厚重的眼镜,以他的视力,根本看不清楚两只鸟之间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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