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芥川龙之介 作, 周觅 日期:2015-12-19 18:58:19
"也许您看过日本的恐怖片,但您是否听说过日本独具魅力的怪谈文学?“雨月谭”系列收录了五位日本怪谈文学巨匠著名的和鲜为人知的神秘作品,让你一览怪谈文学之貌。在这一系列的短篇作品之中,五位日本文学大师塑造出各种绮丽梦幻的奇异世界,给读者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震撼体验。尽管“雨月谭”之中弥漫着神秘、恐怖和迷惘的气息,但在这光怪陆离的怪谈世界中,您必能感受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故事之中深藏着的温情与爱意。"
本书简介:
"历史与传说交错,中国古典鬼怪与西方神秘学的巧妙融合;充满妖异幻想的恐怖童话,幽玄、耽美、暧昧、妖异的怪异气氛;与《聊斋志异》相媲美的日本怪谈佳作,“雨月谭”系列带您欣赏日本文学大师笔下独具魅力的幻想文学。"
作者简介:
"森鸥外(1862-1922)本名森林太郎,出生于日本石见国鹿足郡津和野町,毕业于东京帝大医学部。1884年(明治17年)起赴德留学四年。幼时即习汉学、读四书的森鸥外,既是日本近代深具代表性的作家之一,也是一位医生。他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与夏目漱石齐名的文豪,其文字清新典雅,处女作《舞姬》被认为是日本浪漫主义文学的先驱之作。主要的作品包括《舞姬》、《泡沫记》、《青年》、《雁》、《阿部一族》、《山椒大夫》、《高濑舟》、《性生活史》等。幸田露伴(1867-1947)本名幸田成行,别号蜗牛庵。日本明治时期的小说家、随笔作家、考证家,以《五重塔》和《命运》等作品确立了在文坛的地位。1937年获日本政府颁发的第一届文化勋章。他从小受中日古典文学的熏陶,学识渊博,文学造诣深厚。其文体古雅,理想主人和个人主义色彩浓厚,笔下的男主人公多具气魄,个性鲜明,故其作品有“男子汉文学”之称。幸田露伴与尾崎红叶、坪内逍遥、森鸥外齐名,日本文学史上把这一时期称为“红露逍鸥”时期。泉镜花(1873-1939)日本跨越明治、大正、昭和三个时代的伟大作家。原名镜太郎,曾拜在作家尾崎红叶门下。他是日本“观念小说”的开创者,亦是日本幻想小说之先驱。他的作品风格幽玄、耽美,擅以独创的修辞和暧昧的情境取胜。日本著名作家芥川龙之介、里见纯、川端康成、石川淳等在创作上均受其影响。1937年,他成为帝国艺术院院士。1973年,时值泉镜花诞辰一百周年,其故乡金泽市特设立“泉镜花文学奖”以纪念之。小川未明(1882—1961)日本现代童话创作的先驱者。原名小川健作,生于新潟县高田市,毕业于早稻田大学英文系。曾担任《少年文库》、《读者新闻》等报刊编辑和《北方文学》杂志主编。1926年以后主要从事童话写作,代表作有《红蜡烛和人鱼姑娘》。他曾任日本儿童文学家协会第一任会长,并于1951年获日本艺术院奖,1952年被选为艺术院委员,被誉为“日本的安徒生”。芥川龙之介(1892-1927)日本大正时代著名小说家。生于东京。因于辰年辰月辰日辰刻出生,故名龙之介;号“澄江堂主人”,俳号“我鬼”。1913年,进入东京帝国大学学习英国文学,期间开始写作。1916年发表于《新思潮》的作品《鼻子》受到夏目漱石的高度赞赏。在其短暂的一生中,写了超过150部短篇小说。他的作品取材新颖,情节新奇甚至充满诡异色彩,具有很高的艺术感染力。为了纪念芥川在文学上的成就,1935年起日本设立了“芥川文学奖”,迄今该奖仍是日本奖励优秀青年作家的最高文学奖项。"
目录:
《百物语》《东方朔与猛犸象》《黑壁》《日落的幻影》《影子》
前言"“怪谈文学”《日落的幻影》一部妖异悲伤的现代童话文/小米童年时候,安徒生的童话集便占据了很多小朋友乃至成人的书柜,当时我一直搞不懂,童话不应该是浪漫而梦幻的吗。当我看到《日落的幻影》,俨然看到了一位日本的“安徒生”,他就是小川未明。小川未明用他灰暗的笔触,同样描绘了一个童话世界,只是这个童话世界却是妖异美丽而又恐怖悲伤的。其实在初看一遍书的时候,有些故事我都没能看出什么名堂来,甚至觉得有些奇怪。然而,所有故事都给我留下一个印象:平铺直叙的忧伤和哀挽。仿佛每个故事都有注入极其深刻的情感,又仿佛每个故事都是那么平淡,如同生活中真实存在一样。书里悲剧性故事占有相当分量,编辑更是选择在书开头放了几篇全部关乎幼小孩童的怪谈,而故事却总与死亡密不可分,还带着点恐怖气息,看得直让人揪心。当看到妖怪即将出现残害渴求寻找姐姐的儿童时,我寒毛直竖;当看到小童因担心生病的母亲而出门寻找却被火车碾压时,我内心悲痛。孩童脆弱易逝的生命,纯真高洁的心灵,丑恶自私的人性,这些全部放在一起,使得小川未明的故事更加幽玄而深刻。所以,这绝不是一部温暖的童话。故事里,主人公大多逃不开不幸的命运,可作者却总把周遭的情境描写得那么平静安详,仿佛什么诡异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也许作者正是用这种独特的方式来表达他对生活的控诉,伤痛在所难免,而生活还得继续,就用美的颜色为悲惨的人生与痛苦的心灵,镀上一层柔美而隽永的色彩。《红蜡烛和人鱼姑娘》作为小川未明最著名的童话故事,也收录在这本集子中。可以说,这个故事将人性的冷漠与黑暗面突显得无比晃眼。这个另一版本的美人鱼故事,讲述的不再是爱情,而是在金钱与贪欲面前,人性能从善良的初始走向邪恶的深渊。美人鱼幻想在人类世界获得关爱与呵护却终成泡影,对理想生活希翼的破灭造成了人鱼母亲大肆的报复,红蜡烛也从神明的护佑变成了灾难厄运的标志。可见,人性的黑暗面,远比大海还深。当然,书中也不乏令人心颤但又柔和温情的场景。《暴风雨之夜》里,少女阿金的父母在狂风暴雨的海上生死未卜,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把哭泣的阿金带入了梦境,在梦里寻找父母而劳累睡去的阿金再次醒来时,她的父母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身边,对着自己温柔得笑着。故事的结尾,小川未明是这样描述的:“碧蓝的海面上,白帆点点,浅红色的朝阳升上天空,照耀得海面上熠熠生辉。”这个故事的结局看起来是那么完美,没有风雨,没有痛苦,满是亲人相伴的幸福感。只有读者知道,阿金很可能依然身处梦境,或者也已身处天国,真相也许很残酷,但若阿金能在那个美梦里沉浸着,不再醒来,也算美满了。虽说小川未明是日本儿童文学奠基人,但这本书却很适合成人看,成年人具备更强的思考能力与承受能力,而且在这里或许还能找回一点缺失的童心。全书的故事不再是西洋式的童话,也不是中国式的古典寓言,而是带着浓厚日本北国风土气息的现代生活童话,带着朴素的情感和神秘的氛围叙述的悲剧故事。当美好的事物看太多了,容易让人迷失生活的本真,偶尔看一看这种既妖异美丽又恐怖残酷的现代童话,看书中各种平凡人物对生活、对亲情、对幸福的向往和追求,或许会让我们生发更多对现实世界的一些思索吧。"
"记得当时最爱看的作者……日本的,是夏目漱石和森鸥外。——鲁迅,《我怎么做起小说来》我尤其喜欢鸥外的美学,受其影响颇深。——田山花袋露伴的思想,一种是努力,一种是悟道。——周作人奠定日本近代文学基础的四大文豪,都是和怪异鬼神故事结缘不浅的作家,但是从最开始就凭借鬼怪故事系列而成名的作家仅露伴一人。——东雅夫泉镜花的行文笔致兼备绚烂与苍古,几乎可以说是日语所能达到的最高表现力。——芥川龙之介日本到处都是花的名胜,镜花的作品则是情趣的名胜。——川端康成是几岁时读《红蜡烛和人鱼姑娘》这篇童话的呢?我不记得了,只记得读到美丽的人鱼姑娘被迫把白蜡烛全都涂成红色的场面时,非常恐怖,心都要碎了似的……但是,把白蜡烛涂成红色的美人鱼,才是我的“红蜡烛和人鱼姑娘”。我无法忘却。——佐野洋子,《活了一百万次的猫》作者小川未明等于日本的儿童文学史。——与甜准一,日本著名儿童文学研究者人们大都被他的飒爽风貌和绚烂才华所眩惑,没发现深处秘藏的东西。他的真面目是深深悲哀的人,这种人品构成他文学的根柢。把那悲哀巧妙地包装或变形而诉诸笔端的努力不就是芥川文学吗?——佐藤春夫这个作家好像是从书籍之间变出来的,在世上只活了三十几年,谈笑一通,马上又隐身于自己出来的书籍之间,不再出来。——室生犀星"
"《东方朔和猛犸象》东方朔和猛犸象清康熙五十一年(正德二年,公历1712年),内阁侍读图理琛奉命出使土尔扈特,抚慰阿玉奇汗,身负绥抚重任,路途往来时间长达四年,于康熙五十四年三月返回京师。纵观他的经历:远涉蒙古喀尔喀,深入西伯利亚,西南至土尔扈特。当时他代天巡狩的状况仅图理琛纪行有所记载。其间,他顺流经过伊聂谢河(叶尼塞河),记载如下:北地最寒,有地兽焉。形似鼠,而身大如象,穴地以行,见风日即毙。其骨亦类象牙,白泽柔滑,纹无损裂。土人每于河滨土中得之,以其骨制碗、碟、梳、篦。其肉性甚寒,食之可除烦热。俄罗斯名“摩门橐洼”,华名“鼢鼠”。乃知《神异经》所云北方层冰之下有大鼠,肉重千斤,食之已热。字书谓,鼢鼠别有一种,大于水牛,穿地而行,见日月之光则死,皆即此也。这不是所谓的猛犸象又会是何物?说它身重万斤也好,骨头白润类似象牙而且质地柔润,可做碗碟梳篦也好。除了猛犸象,在西伯利亚不会有别的生物符合上述描述。梵名为麻门橐漥未可理解,尚不知《经论》中麻门橐漥之称是否出现。我想麻门橐漥之名必不是出自俄罗斯语,可能是西胡语言直接用于梵名。《神异经》自古相传为东方朔所撰,书中所载多为荒诞或不稽之事,虽不足为信,但该书荒诞离奇,可作消夏之资愉悦人心,因此得以流传久远。书中记载:北方层冰万里,厚百丈,有磎鼠在冰下土中焉。形如鼠,食草木,肉重千斤,可以作脯,食之已热。其毛八尺,可以为褥,卧之却寒。其皮可以蒙鼓,声闻千里。其毛可以来鼠,此毛所在,鼠辄聚焉。说它在北方层冰万里的土中也好,肉重千斤也好,这里指的必然是猛犸象。图理琛所说此物华夏名为磎鼠,实为虚言。像仅仅吃猛犸象的肉,睡卧其毛,用其皮做鼓,用毛聚拢鼠这类妖术,今人尚无法解释,而东方先生博学,借此让人发出无邪之笑。但是如果想到图理琛还记载吃过那动物的肉,而且此物生于当地,遇阳气即死,这大概是因为当时发现的猛犸象肉体和皮毛俱在,明明同活的一样,但被发掘之后其不能活动的情形令人感到诡异,分析之后认为是鼹鼠一类,这才认为遇阳光即死为假象。将庞大的动物错认成鼠类实在奇怪。盘古将活着的人在见光的时候弄死也很奇怪。啊,要想弄清事实真相还是很困难的。今人夸耀日新之学,见识远超古人,所以才知道作为后人的今人的智慧不如东方朔、图理琛。只是《神异经》中东方朔的相关撰述中,实际不可能与传闻一致,或许只是魏晋文人假借博闻强识的东方先生之名而已,这从隋代以前的书中也确实可见一斑。隋代以前就记载有北方远陬冰雪之下有猛犸象,虽说这记载有些失真,但却丰富了中国的文献记载。
蛇与女子我对蛇之类的故事没有什么研究,也没有其他谈论的资本。特别是在日本,比起其他虫兽,蛇在很久以前被当作有异能的动物来对待,这是不是因为其他更加强大凶猛的虫兽比较少见呢?如果有鳄鱼存在,蛇之类的话题是不是就不足挂齿了?或者如果有狮子存在,狼之类的话题就不足为论了吧?在日本狼既是大神又是真神,因为日本毕竟海内清和,没有狮子虎豹之类的猛兽。同理,蛇虽然是较为温顺的动物,但我们总觉得其爬行的情形、抬头渡水的姿态和吞鸟蛋时那凶残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恶。同时,日本民俗记载中将其视作一种毒性和邪气很强的动物,既恐怖又令人毛骨悚然,而且似乎还具有某种异能,蛇在日本不受待见的原因也由此可见一斑。印度等国大概也有非常可怕的毒蛇和巨蛇,所以自然也会有蛇的故事。佛书上似乎就有大量关于蛇的故事,龙和蛇在佛经上是否为同一生物也未可知。虽然日本没有那样的巨蛇,也没有比蝮蛇更毒的蛇,但可能是受到佛典的影响,也能想象出那巨蛇的模样。佛典里面将蛇比作不祥之物而沿用下来,蛇被用于象征淫欲和邪念可能恰好地表现出了其形态,但是蛇也有好的一面。可能是其本来形态为人所厌恶,接受蛇身就意味着忍受漫长的痛苦,所以龙女成佛的故事(所谓龙女指的也是蛇)如果不是以作为蛇身而背负的深重罪孽为背景,就不会有趣了。金翅鸟要么是纯粹空想出来的鸟,要么就是将现实存在的鸟加以空想而虚构出来的,这些都不得而知。这些鸟每天都会将大量的龙,也就是蛇作为饵料吃掉。它们吃大蛇就像鸡吃蚯蚓一样啄食,并不是什么威严的形象。虽然龙王可能享尽容华,但是作为此鸟的饵料也只是九牛一毛。关于金翅鸟和蛇的渊源也有不少故事。在日本,素盏鸣尊和稻田媛就是因八岐大蛇结缘,《圣经旧约》中亚当和夏娃的缘分也可以说是由蛇缔结起来的;迦叶夫妇一家最终由于小蛇之故而劳燕分飞,出家修行的故事也颇有一些趣味。但是上述故事仅是平铺直叙,没有更加复杂的小说和戏曲味道。中国古书中也有很多与蛇有关的故事,但大多不过是将蛇化身为人而已。伏羲、女娲皆有蛇身,从其表意来解释的话,大概就是说刺了青的人们吧。《旧约》的其他地方似乎没有关于蛇的故事。要是像印度那样将龙和蛇视为同一物种,那么中国关于龙的故事则相当多见,所以蛇的故事也就非常多。之后,中国渐渐将龙和蛇分开,所以就不能将蛇视为龙来对待了。琐谈中有杀死两头蛇的故事,但是没有小说和戏曲的形式出现。在日本,人们对待蛇的态度一直与其他国家不同。《西游记》中有由蛇变化的妖怪,但是我几乎记不得了。雷峰塔的故事和日本的日高川传说哪一个更早一些也不得而知,但如今我想研究一二。我记得被改编成戏曲演绎的故事中,有一位沉迷于恋爱的女子,在日本即是化成蛇身的清姬,她为胜过有法力的僧人而顽强争斗,从而呈现出的妄念执着颇有趣味,如今那本书我已丢失。在日本神代卷以来,大概在默阿弥时期经常以蛇为故事的主角。日高川传说也许更早一些,而梦想国师的故事则更为久远,还有过在淀君的大腿上培植大蛇肉的故事。清盛是严岛弁天的尊崇者,曾集中精力撰写《龙女成佛》的经文,这故事也很有趣。北条氏的三鳞来源于弁财天,但归根结底也是源于蛇身。德川时期太平年代,有那么一些平安朝太平的影子。也可能是《今昔物语》之类的书中有关蛇的故事再度复活,从西鹤时期渐渐地将蛇作为执念很深的恐怖之物来对待,而说起幕末时期儿雷也的故事,几乎三分之一都被蛇的传说占据。不言而喻,将女子和蛇联系起来编造令人害怕的故事过于牵强附会,但是我感觉蛇也并不是那么可恶,小说传奇家根据蛇创造出来的故事还有很多。
聊斋志异、芝加哥观察报和魔法青天之下,开阔的广场上有个奇怪的老人和一个小孩,人们正围着他们观看。老人将绳子对着天空抛出去,令人吃惊的是,绳子一端在地上,而另一端却伸入云霄隐没不见了,一直从天上垂悬下来。老人命令小孩顺着绳子爬上去,小孩就不断地往上爬,爬到人们看不到为止。但是过了一会,绳子掉落,只见小孩的肢体被分解开,手脚七零八落,砰砰地被掷落下来。众人大吃一惊,但是不久仍是老人用自己的力量将小孩重新呈现在人们面前,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恐慌就这样结束了。为了了解这个不可思议的印度魔术真面目,有一个人将事件演绎过程中的某些部分用相机捕捉了下来。在拍摄完冲洗之后一看,显示出来的图像上应该悬挂在天上的绳子不见了,爬上去的小孩也不见了,一切都消失了。人们应该是被施了令人吃惊的催眠术,所以即使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也会看到不可思议的现象。这样的事情在几年前的《芝加哥观察报》上曾有报道。也许因为那是作为科学手段的相机与神怪魔术的交锋,所以特别引人注意。研究心灵现象的科林顿对于那样的事情到底能否实际施行,他对长期在印度居住的人进行了一番调研。这是相当好笑的说法,类似的事情蒲留仙早在清初就撰写下来,只不过他的描写掺杂了更多复杂现象,非常有趣且颇为精彩。从这来看,此类魔术很早就在中国流传,至少也已成为人们用来逗笑的事情。只要有趣,即便是虚谈也具有生命力,但是因为大约从二百年前的古时就已经开始流传,如今已将其作为确有其事一样对待,一想到此,就觉得充满乐趣。而将目光投向相机也的确像是西方的庸人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