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东歌 日期:2016-07-09 11:26:58
本书是索巴所著的《大唐忍者秘史》的第三部,另两部分别为《大唐忍者秘史·百部忍法》《大唐忍者秘史·幻化江湖》,以主人公的身世之谜、情感发展以及黄巢之乱的战争进程为明线,以主人公的心路历程为暗线,情节跌宕、言语优美、深入浅出、引人入胜,基本与史实合拍。本书是中国忍俠世界的开山之作,同时蕴含着国学精华,阅读此书是对国学的另类审视,同时可以受到心灵滋养。
本书简介:
最难解的谜团总是在你以为找到答案时才发现,这不过是刚刚开启了一个新的谜团而已。父仇之谜、身世之谜、忍术之谜,光波翼注定要在这谜云中穿行,要在这迷雾中成长。爱情总会以爱的方式解决,仇恨却无法用恨的方式结束。四道忍者各拥其主,会战于秦山,本想遁世的光波翼也只好再度出手。然而他还能像以往那样功成于谈笑之间吗?见证了无常与哀伤的光波翼,又如何面对自己的真相呢?凤凰重生于灰烬,大死方有大活。多少个男女在经历了大死之后才寻得真爱、认清自己,多少位忍者在大死之后才脱胎换骨、堪成大器。腐朽不死,青翠难活。人生只有死活,没有输赢。明白了死活的光波翼终于用世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报了杀父之仇,同时也为所有忍者安排了未来之路。
作者简介:
作者索巴,本名王东歌,网络笔名宝花满掬,一九七三年生人,毕业于北京中医药大学。受家学影响,自幼研习中国传统文化,尤爱易理禅学,每阅古德公案,卷不释手。及入大学,伏案苦读之际,深感国学之深广精微,所谓诗文礼乐、易理岐黄、儒道老庄,及至上学,无不相通,惜世人知之甚少。大学毕业后,混迹职场十载。见惯商道世故,看淡事业沉浮。故而弃商从文,辞职闭门著书。实因天性疏旷,任物随缘,为文皆逗趣以冶情,实则启学思以彰德。《忍者》之外,尚著有《心灵粒子》、《鸟人》等文,皆为触探心灵之作。索巴之愿,唯期安住天真,不羁时流,调适笔墨,裨益有缘。
目录:
第五十一回:台怀镇灰鹤起舞洛阳城雪螭飞奔
第五十二回:琼瑶圃琅玕点花牡丹台贵妃醉酒
第五十三回:试白马忽惊官驾品红花酣战香茗
第五十四回:听半言南山投水陷贼手莺莺失节
第五十五回:析文字乾坤顿开辨琴音玄机终现
第五十六回:赴骆谷箫声引燕探京城市集塞尸
第五十七回:听咽曲魂归幽府看冬花颊留唇香
第五十八回:乘白鹤女儿有意闹喜宴洞房无光
第五十九回:南山万里寻归凤花粉一念绝玉髓
第六十回:藏绢书家学在望揭秘事亲义绝踪
第六十一回:展双翼笑傲苍宇掷两骰梦话浮生下册·大忍无术
目录:
第五十一回:台怀镇灰鹤起舞洛阳城雪螭飞奔第五十二回:琼瑶圃琅玕点花牡丹台贵妃醉酒第五十三回:试白马忽惊官驾品红花酣战香茗第五十四回:听半言南山投水陷贼手莺莺失节第五十五回:析文字乾坤顿开辨琴音玄机终现第五十六回:赴骆谷箫声引燕探京城市集塞尸第五十七回:听咽曲魂归幽府看冬花颊留唇香第五十八回:乘白鹤女儿有意闹喜宴洞房无光第五十九回:南山万里寻归凤花粉一念绝玉髓第六十回:藏绢书家学在望揭秘事亲义绝踪第六十一回:展双翼笑傲苍宇掷两骰梦话浮生第六十二回:筹嫁衣才进苏城息内斗又入秦山第六十三回:惑人之术反惑己嗔心之火还自焚第六十四回:罗刹谷花粉赠旗草木阵归凤焚信第六十五回:幽幽深谷殉国忍嵬嵬绝壁泻黄沙第六十六回:去如来沙还归土无似有镜破显真第六十七回:吼声喝喝气盖世烦恼重重心难明第六十八回:破烦恼比肩风逝脱缠缚痴情幻生第六十九回:黑绳三智救祖孙曼陀容永迷幻境第七十回:馨兰演琴声摄魂琅玕通心语惊天第七十一回:海棠庄情痴舍身地藏殿灵光还魂第七十二回:心愚神黯无天日情真意切有吉星第七十三回:救将军孙遇隐遁更姓名琴燕归家第七十四回:涅槃谷蓂荚斗智金刚洞归凤悟心第七十五回:野狐出山葬荒冢泥牛入海无消息第七十六回:东洋水远大仇报西方路直法眼明篇外 前言序言 文白两掺,想必写的很累,不过的确是一部好作品。愿你再接再厉,给读者带来全新的体验!————他乡的灯火 拜读大作,忍不住要说上两句,先生的行文古香古色,非常优美,不过这还在其次,您的思想如此深邃,实在令人惊叹,没想到在网上能看到这样的小说,非常幸运!希望能跟你做朋友,希望有机会能跟您进一步交流,向您学习讨教。---柳叶眼 很坚实的古文功底,敬佩!期待出版~~~~~很值得收藏的一部书,大大加油哦!——弄碧惜颜 第五十三回:试白马忽惊官驾品红花酣战香茗 第五十三回:试白马忽惊官驾品红花酣战香茗疾奔了一阵儿,南山担心与光波翼、蓂荚走散,回首望向身后,左望右望不见二人赶上来,忽听马前有人大喊“当心!”回过头来看时,迎面一辆驾着两匹马的马车正疾驰而来,眼看就要与雪螭马相撞,那车夫口中一面大喊,一面已拉紧了缰绳,想将马车停下。南山不及多想,下意识将缰绳向左后急拉,雪螭马刹那间便向左前方蹿了一跳,随即前蹄微扬,停了下来。对面驾车那两匹马却没有这般敏捷,被雪螭马迎头这一唬,又被车夫拉紧了缰绳,立时“咴”的一声长鸣,前蹄高扬,落地时两马又相互碰到一处,险些将一马撞倒。车身也被带得先是向后倾倒,随即又被拉向一旁,险些侧翻。车夫立时被甩离车身,重重摔到地上。车内也传来一声惨叫。马车后面原本跟着两骑随从,此时赶上前来,一人骑马挡在南山面前,想是怕她跑了,另一人急忙下了马,去车中探看。南山自知闯了祸,呆愣在马上观望。听那车厢中有人叫骂道:“作死的兔崽子,怎么驾的车?”那车夫强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手、脸都抢破了皮,一瘸一拐地爬上车去,只听他对着车厢中叽叽咕咕说了通什么话,那车门帘子便从里面掀了开来。南山已下了马,上前施礼说道:“真是对不住,是我只顾了回头,不小心惊了尊驾,还望多多原谅。”抬头却见车内坐着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问道:“石琅玕是你什么人?”南山一怔,回道:“我刚刚认识他,什么人也不是。”那男子冷笑一声道:“刚刚认识?小姑娘,你倒真会说谎,洛阳城中谁不知道这雪螭马是石琅玕的心肝儿宝贝。如今你既然骑了他的马,若非是石琅玕的至亲之人,便是你偷了他的马。你若不肯实说,我便只好送你去衙门里盘问盘问了。”南山忙说道:“谁偷马了?雪螭马是他送给我的。”那男子又是嘿嘿一笑道:“非亲非故,他能将雪螭马送你?快老实说来,他究竟是你什么人?”南山气道:“我都说了刚刚认识他,你不信我也没法。惊了你的马,我向你赔罪就是了,何必那么多废话。”那男子“哟呵”叫了一声,说道:“闯了祸你还有理了,赔罪?你怎生赔罪?”南山反问道:“你待怎样?”那男子道:“你不好意思说,我也知道,你若非石琅玕未过门的小媳妇儿,也必是他的宠姬爱妾。今天我便将你带回府去,让石琅玕拿南市的昌临号来换你,算作向我赔罪。”南山怒道:“呸!你这厮,怎敢这般无礼!撞坏你的马、你的人,我赔你银子便罢了,凭什么抓我?”那男子哼了一声,一挥手,示意手下将南山抓走。忽听有人叫道:“谁要抓我妹妹?”南山心头一喜,回头果然见光波翼与蓂荚已骑马赶到。光波翼跳下马来,近前说道:“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南山忙扑上前道:“哥哥,我不小心惊了他的车架,向他赔罪,谁知他不依不饶,满口混话,还要捉我回去。”光波翼略施一礼道:“舍妹年幼,骑术不精,无心惊了尊驾,在下代为赔罪了。”那男子打量了一番光波翼,问道:“你是何人?”光波翼回道:“在下兄妹不过是路过此地而已。”“路过……”那男子又道:“令妹为何骑着石琅玕的雪螭马?”光波翼道:“在下与石公子有点小交情,这雪螭马是他暂借与舍妹的。”“哈哈哈。”那男子笑道:“你们兄妹二人,一个说是送的,一个说是借的,看来只有带你们回去细细查问查问了。”“哈哈哈!”光波翼也笑道:“自古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舍妹冲撞了尊驾,大不了赔偿些银子也便罢了,有何罪名要抓我们啊?”那男子冷笑道:“好,你二人口口声声要赔银子给我,那我就答应你们,拿二十万两白银来,此事方可了结。”此时四周早已围聚了一群路人,有人私下窃道:“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光天化日的,这不讹人吗?”另一人也低声道:“你没见那是南石家的白马吗?这可真是撞死当官的、坑死有钱的,谁也不冤枉。”南山却闻言大怒,正要同那男子理论,被光波翼伸手止住。光波翼微微笑道:“看来阁下运气不济,在下原本身上刚好带着二十万两银子,可巧昨日刚撞到一位脚夫,便将银子都赔给他了,如今却没有这些银子给阁下了。”“哼,满口胡言!”那男子骂道:“一个脚夫,便是撞死了也不过赔个一二十两银子,怎会赔他二十万?”光波翼问道:“既然撞死个脚夫要赔二十两,为何撞了阁下便要赔二十万两?”那男子道:“一个脚夫怎能与本官……呃……本人相提并论?”光波翼笑道:“不错,舍妹骑的这畜生尚且价值十万两银子,阁下少说也顶得上两个畜生。这二十万银子要得理所应当。”此言一出,围观人群登时一阵哄笑,那男子恼羞成怒,喝骂道:“混账!还不来人给我拿下。”手下那两名侍从立时蹿出,伸手便向光波翼与南山抓来。光波翼上前一步,挡在南山面前,抬手便将那两名侍从的手腕拿住,轻笑道:“阁下何必动怒,待在下上车来细说与你听。”边说边走,那两人被光波翼抓得龇牙咧嘴,倒退着几乎叫不出声来。光波翼放开二人,纵身跃上马车,那男子正自惊慌欲逃,被光波翼按住肩头,登时“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回车内。光波翼在他耳畔轻声说道:“前年长安城中一位姓李的公子送了我一块金牌,说什么有了这牌子,即便杀了人也不必第五十四回:听半言南山投水陷贼手莺莺失节 原来黑绳三去岁冬月,受封骑都尉,奔赴周宝帐下,做了都虞侯。起初周宝并不看重黑绳三,碍于上命,不得不让他挂了都虞侯之衔。谁知几次协同高骈对阵黄巢大军,黑绳三均主动请战,并屡立奇功,尤其澧州一战,非但令周宝对他刮目相看,连高骈也有意与他交好,甚至有心拉他到自己麾下,希望他将来也能同张璘一般,做自己的左膀右臂。那是今年二月间,黄巢大军刚刚攻下饶州,高骈与周宝的军队分驻江州、宣州,形成掎角之势,防止黄巢北上。忽然澧州告急,报说被五千寇军围城。江、宣二州军队皆不敢往救,只怕中了黄巢调虎离山之计。澧州位于洞庭湖西北,距饶州千里之遥,黄巢忽然派出一支奇兵攻打澧州,的确可疑。此时若轻易调动大军前去解围,黄巢则极有可能趁机渡过长江,挥师北上。只是这其中有个内情,澧州刺史李询报急之时并未说明,此事也确实无法明说,你道何事?原来那澧州近一二年间忽然声名大噪于荆、湖之地,不为别事,只为这澧州出了一位绝色美人,而这位美人又并非寻常百姓,乃是澧州刺史李询新娶的夫人——柳莺莺。说来也巧,这柳莺莺正是当年被目焱手下河洛邑邑长范巨阳利用她来惩戒了人面兽心的花花公子秦仲翰的那位长安城名妓。事后柳莺莺被范巨阳送到南方,无意中结识了李询,李询对她一见倾心,便娶作了妻室。因那柳莺莺确实美艳绝伦,加之作了刺史夫人,故而其美艳之名迅速传遍澧州,继而广传于两湖之地。此番黄巢的弟弟黄思厚率领五千人马围困澧州,竟点名要李询交出柳莺莺,说只要交人出来,便立即撤兵,好似专程便为抢人而来。李询自然不肯,一来他与柳莺莺恩爱正浓,彼此都赌咒发誓要生死相守。二来谁又能相信那黄思厚只为抢夺柳莺莺而来,若是交人之后他仍不撤兵,那岂不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故而李询一面死守澧州,一面向镇海、淮南两军告急,却并未吐露半点有关夫人柳莺莺之事。黑绳三因见两军皆不肯出兵营救,便主动请缨,要去解澧州之围。主将薛威原本再三不许,直至黑绳三立下军令状,方许他只率百骑前往。众人心中皆道:“即便是他不立这军令状,也万难再活着回来了。”众人却哪里料到,黑绳三是何等样人物?居然当真便生擒了黄思厚及其手下五员裨将,逼退贼寇,顺利解了澧州之围。喜得澧州刺史李询大摆庆功宴,又将黑绳三延入内室,别设家宴礼谢,并让爱妻柳莺莺亲自为黑绳三献舞。黑绳三一战成名,旋被加爵升职,同高骈手下大将张璘配合,屡破黄巢大军。不久,宰相卢携奏以高骈为诸道行营兵马都统。高骈乃传檄广募天下之兵,得土客兵七万,威望大振,深得朝廷倚重。四月间,高骈欲令张璘渡江,击破王重霸布在长江南岸的防线,一时却苦无良策。黑绳三每日在江畔巡视、思量,终于想到一条妙计,便秘密请来一位帮手,正是西道七手族的老二工倪。从前,黑绳三曾见工倪造过一种小舟,名为“竹鱼儿”,只有一人多长,驾舟者俯卧舟中,手握转向舵杆,脚踏连杆机关,使船尾两侧轮状船桨飞转,可令小舟迅速前行。小舟有棚,微微隆起高于船舷,前后贯通于首尾,前半截棚顶可滑动,方便人进出船舱。舟棚锁定后,仅头部留有一尺长空隙,人藏于船舱中隐蔽非常,整只小舟便有如一条大鱼一般,故名“竹鱼儿”。黑绳三请工倪赶工督造了五百只竹鱼儿,亲率五百精壮敢死之士,趁夜渡江,突袭驻守江岸的王重霸大军。一面于敌营中纵火,一面砍杀敌兵,一时间敌营大乱。张璘趁机率大军乘船渡江,一举击破王重霸大军,迫使王重霸率军投降。失去王重霸呼应,黄巢劣势立现,随即退保饶州。张璘与黑绳三等又率众追击,不久便纳降了黄巢的别将常宏及其手下数万之众。很快又攻下饶州,将黄巢逼至信州。谁知祸不单行,黄巢屯兵信州,又逢疾疫大作,兵士病死者众多,张璘不失良机,急攻信州。黄巢力难支撑,正在愁眉不展之际,忽然收到目焱密信,嘱其依信中所言行事,必可无虞。黄巢遂立即派人携重金贿赂张璘,请其稍缓攻势,一面致书高骈,求其保奏自己归降朝廷。高骈欣然许之,又向朝廷奏言,贼寇不日当平,请遣归诸道兵马。大捷连报,朝廷畅怀,一时皆以为太平将至,便将集聚于淮南的昭义、感化、义武等军悉皆遣归。只有宰相郑畋极力反对,为此与宰相卢携争执不下,最后竟因争吵失态,二人俱被罢免为太子宾客。眼见剿贼大功即成,各路人马撤走,黑绳三自然也被僖宗召回京城。回京后,僖宗又加封黑绳三为正四品下的壮武将军,命他随孙遇出访东忍者道胜神岛,只待归来后便与仁寿公主完婚。 却说那高骈兵势正盛,眼看便可大获全胜,为何轻易便答应了黄巢请降?并且奏请朝廷遣退了诸道兵马?当年高骈执掌西川节钺之时,曾因无故剥夺蜀中突将职名、衣粮,致使数百名突将忿怨作乱,冲入府庭,高骈躲入茅厕方侥幸躲过。事平两月后,高骈竟派人于一夜之间,将城中突将全家老幼,无论男女病孕,悉数杀害,婴儿皆被摔死于台阶或柱上,城中流血成渠,号哭震天,死者有数千之众,尸体连夜被投入江中。有一妇人,死前大骂高骈:“高骈!你无故剥夺有功将士职名、衣粮,激成众怒,幸而得免,不自反省己过,却使奸计杀害无辜近万人,天地鬼神,岂容你如此!我必向天帝告状,令你他日举家屠灭如我今日,冤抑污辱如我今日,惊忧惴恐如我今日!”言毕拜天,怫然就戮。由此可知,高骈为人一向狠辣,做事一向做绝,为何今日竟想放黄巢一马。目焱给黄巢的信中所言又为何事?原来,那高骈素好神仙、法术,故喜结交术士道人。从前在西川与南诏作战时,每次发兵前,皆于夜晚张旗立队,对将士面前焚化纸画人马,抛撒小豆,并说:“蜀兵怯懦,今遣玄女神兵前行。”军中壮士皆以此为耻,只是碍于高骈淫威,不敢言说罢了。当初术士吕用之投靠高骈,虽为高骈所接纳,却也并不十分受重视。后来吕用之结交了一位奇人,既蒙那人授意点拨,又得那人以异术相助,时而在高骈面前显示些奇异之事,故而逐渐取得高骈信任,得以在高骈军中任职。后来吕用之每每与高骈谈论时局利弊等事,皆能切中要害,令高骈对他更加刮目相看,愈发重用了他,竟逐渐委以军政大权,以为自己的心腹,殊不知吕用之所言亦皆那位奇人所授。你道那位奇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假冒百典湖,欺骗了光波翼,险些害了光波翼与花粉二人的妖道——幽狐。幽狐当然并非无意中与吕用之结识,更非出于友情帮助吕用之得到高骈重用,这一切都是奉了北忍者道长老目焱之命行事。当时朝廷上下,若论善战者,无有出于高骈之右者。故而目焱早早便在高骈身边布下了吕用之这枚棋子,用心不可不谓之良苦。自从上次光波翼识破幽狐的身份之后,幽狐便被“赶”出了罗刹谷,却是去了哪里?乃是再次奉了目焱之命,秘密游走于吕用之身边,帮助吕用之继续蛊惑、控制高骈。于是乎,幽狐听命于目焱,吕用之得意于幽狐,而高骈却对吕用之言听计从,正可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高骈实不知,自己已辗转做了目焱的木偶。此后,吕用之不断专权,慢慢离间了高骈所有旧将、亲信,并与朋党张守一、诸葛殷等人一道,将高骈架空,肆意妄为,无恶不作,并最终断送了高骈全家老小的性命,倒也应了被高骈所杀那妇人的诅咒。这些皆是后话,不赘。而此番目焱见黄巢危难,便命幽狐授意吕用之劝说高骈:一面假意答应黄巢请降,以图诱而杀之;一面遣散诸道兵马,以免与高骈争功。高骈果然听信吕用之所言,松开了已经咬到黄巢喉咙上的利牙。高骈未曾料到,他的这次失误,竟给唐王廷留下了致命的祸根。待诸道兵马北渡淮河而去,黄巢便遵目焱所嘱,立时告绝于高骈,整军宣战。高骈勃然大怒,命张璘即刻出击。不想黄巢此时早得了目焱妙计,布下陷阱,又得北道忍者暗中相助,大败唐军,并将张璘斩杀,一时声势大振。六月间,黄巢便攻克宣州,七月自采石渡过长江,不战而取和、滁二州,进而围攻天长、六合。(按:宣州即今安徽宣城,采石即今安徽马鞍山市东,和州即今安徽和县,滁州今安徽滁县,天长即今安徽天长,六合即今江苏六合。)此时高骈失了大将张璘,正自心慌,加之幽狐再次授意吕用之,力劝高骈免战,故而高骈坚守不战,上表朝廷告急,致使朝中人情大骇。僖宗怒而下诏责备高骈,高骈便索性称病不出。朝廷只好诏河南诸道发兵抗敌。九月间,黄巢号众十五万,对阵天平节度使兼东面副都统曹全晸六千人马,曹全晸力战,一时竟将黄巢大军拖住,然终究寡不敌众,只得引兵退居泗上,一面死战,一面等候援军。高骈此番又为吕用之劝阻,竟终于按兵不救,致使曹全晸彻败。黄巢随即渡淮北上,自称“率土大将军”,兵锋直指东都洛阳。幽狐不辱使命,之后便辞别吕用之,又奉目焱之命来到黄巢军中助阵,劝说黄巢自此整顿军纪,博取民心,所过之地,不剽财货,唯取丁壮为兵,以图建国大计。十月,黄巢攻破申州,又分兵入颍州、宋州、徐州、兖州诸境,所至之处,唐廷官吏皆望风而逃。说也奇怪,此时黄巢大军已打到河南、山东一带,却又有一支人马杀回江南,围攻一个已无足轻重的澧州。此时澧州再无人救,很快城破,刺史李询被杀,柳莺莺却被送到申州黄巢大帐之中。刺史李询至死方知,原来那黄巢竟果真是为了他的爱妻柳莺莺而来。李询门下有一位判官名皇甫镇,尝举进士不第,蒙李询赏识并一手提拔为官,故与李询最为交好。城破之时皇甫镇本已逃走,后来听说李询被贼寇捉住,便道:“吾受知若此,去将何之!”竟毅然回到刺史府中,陪李询一同就戮。可谓“士为知己者死”之楷模也。那柳莺莺虽然出身北里,却非忘恩负义之人,她与李询恩爱深厚,前番贼寇围城时,两人便已盟誓要生同衾、死同穴,如今见丈夫因自己而罹难,她岂有苟活于世上、侍奉杀夫仇人之理?心下早已打定了主意,待见了黄巢之后,定然伺机为丈夫报仇,然后再追随丈夫而去。(按:唐长安城“平康坊”丹凤街,为青楼聚集之地,因近北门,故又称“北里”。时人即以北里,代指青楼。)话说黄巢见自己思慕已久的柳莺莺终于到手,大为高兴,当下设了喜宴,邀众位弟兄同欢。酒过三巡,黄巢早已按捺不住兴奋之情,便向众人告辞,欲回房与新人圆聚,大家难免调笑一阵,便撺掇着他快快回房。黄巢喜滋滋地出了厅堂,正往后面卧室而去,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王请留步。”回头看时,原来是幽狐追了出来。黄巢问道:“先生有事吗?”幽狐道:“黄王暂且不可接近那女子,恐怕那女子欲对黄王不利。”黄巢问道:“先生如何得知?”幽狐道:“在下虽未见过那女子,却能感到从她房中透出来的杀气。”黄巢悻悻说道:“既然如此,我小心些便是,如若她当真不识抬举,我明日便将她赏给众兵士,让她生不如死!”随即哼了一声道:“只可惜了。”幽狐却道:“那倒不必,在下自有办法令她回心转意,专心侍奉黄王。”黄巢闻言大喜,忙问:“先生有何良策?”幽狐道:“在下可施法令她忘记从前之事,自然也便不会再与黄王为敌。只是从此她便连自己的身世姓名也都记不得了,不知黄王是否介意?”黄巢忙道:“那有什么打紧,请先生尽管施法便是。”原来幽狐当年从他师父石穴老人处主要便得了三心术与游魂术两种妖术的传授,其他诸如狐毒媚术一类的小把戏自然也学了一些。三心术由浅及深分为读心术、写心术与控心术三种,读心术只能窥探他人心中所想,写心术可将自己的心思传递给他人知晓,而控心术则能左右他人心意。自从离开罗刹谷之后不久,幽狐便修成了三心术中的第二种——写心术,及至数月之前,又修成了控心术,恰好便用于吕用之身上,彻底瓦解了高骈的抵抗。如今,他也正欲以控心术令柳莺莺“回心转意”。黄巢引着幽狐进了柳莺莺房中,那柳莺莺早被人梳洗打扮得如同新娘一般,正坐在榻上等候,见二人进门来,并不起身,只静静地打量着二人。幽狐一见那柳莺莺却是一怔,竟呆呆地望着她,半晌无语。黄巢侧目看了看幽狐,开口问道:“先生,你看她是不是有倾国之貌啊?值不值得我为她两次发兵?”幽狐回过神来,忙道:“黄王乃当世英雄,正当有此美人相配。”黄巢微微一笑,说道:“那就请先生开始吧。”幽狐答应一声,见柳莺莺虽然面无表情,眼中却隐隐透出一股怨怒之气,当下不及多想,上前两步,盯住柳莺莺双眼,施展起控心术来。 数日之后,黄巢私下召幽狐说道:“先生的仙术果然厉害,莺莺竟已全然不记得从前旧事了。只是我听说她从前乃长安城名妓,按说这床榻上的功夫自然了得,谁想她连这些个也忘了,横在榻上如个木头一般,岂不白白糟蹋了这个美人胚子?我想请问先生,可否再施法术,令她稍稍记起些来,不至于失了她的看家本事。”说罢嘿嘿一笑。幽狐也同他淫笑了一阵,当下答应一试。谁知这次施法的分寸竟拿捏得极为精准,从此后,那柳莺莺与黄巢百般缠绵,深得黄巢欢心,竟成了他身边第一宠妾。只是柳莺莺心中常常溢出一丝幽怨来,她自己也理不清、弄不明,不知自己究竟为何有此哀绪。又常常生出“我究竟是谁”的疑惑来,只不敢表露出来,唯有一个人独处时对镜发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