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旷新年 日期:2014-05-08 20:21:07
本书包括论及中国新文学中有关现代文学与新时期文学两个不同部分的内容。在现代文学方面,首先探讨了构成胡适所倡导的五四文学革命的两个重要支点的白话文运动和文学进化观念,以及新时期有关五四阐释的一些问题;其次考察了构成现代性重要内容的民族主义与中国现代文学的关系,作为五四新文学运动和新文化运动反对派的学衡派与中国现代文化的关系,作为左翼文学内部异端的胡风的文艺思想。有关新时期文学,对作为“伤痕文学话语”的新时期文学提出了反思,探究了“新写实小说”、“底层写作”和“新左翼文学”等新时期文学现象和思潮。重新思考了在现代成为一个重要的范畴并在20世纪中国文学中居于中心地位的文学与政治的问题。本书体现了作者历史的、客观的态度与方法。此外,本书还收录了作者个人化的阅读和感悟沈从文、郁达夫、张承志的文字。
作者简介:
旷新年,湖南湘乡人,1963年1月出生,1984年本科毕业于武汉大学,1996年博士毕业于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教授。出版有:《1928:革命文学》(山东教育出版社,1998年)、《现代文学与现代性》(上海远东出版社,1998年)、《中国20世纪文艺学学术史》第二部下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1年)、《沉默的声音》(安徽文艺出版社,2001年)、《无居随笔》(云南人民出版社,2001年)、《写在当代文学边上》(上海教育出版社,2005年)、《把文学还给文学史》(复旦大学出版社,2012年)、《文学史视阈的转换》(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年)、《中国现代文学理论批评概念》(清华大学出版社,2014年)。
目录:
代序我的批评观/1
第一辑打开“五四”的话语结构/1
文学革命:进化文学史观/2
胡适与白话文运动/36
民族主义、国家想象与现代文学/74
学衡派与现代中国文化/94
胡风文艺思想研究/105
“五四”:历史的阐释与想象/150
“五四”与中国现代叙事/159
“20世纪中国文学”话语的重新考察/163
文学史:解构与重构/169
第二辑在新时期面前/175
文艺与政治/176
重新思考左翼文学/210
新世纪“底层文学”试论——曹征路写作的意义/234代序我的批评观/1
第一辑打开“五四”的话语结构/1
文学革命:进化文学史观/2
胡适与白话文运动/36
民族主义、国家想象与现代文学/74
学衡派与现代中国文化/94
胡风文艺思想研究/105
“五四”:历史的阐释与想象/150
“五四”与中国现代叙事/159
“20世纪中国文学”话语的重新考察/163
文学史:解构与重构/169
第二辑在新时期面前/175
文艺与政治/176
重新思考左翼文学/210
新世纪“底层文学”试论——曹征路写作的意义/234
写在“伤痕文学”边上/259
“新写实小说”的潮流/274
批评空间的开创?/287
《色?戒》:意识形态的纠结/297
文学的位置/314
重读郁达夫/319
沈从文的传奇/324
张承志:鲁迅之后的一位作家/331
答韩国圣公会大学白元淡教授问/340代序:我的批评观
我们在世界中存在,在历史中生存。我们既是孤独的个人,又为历史和时代所塑造。作为60年代出生的人,我们忍受了极端的贫乏和苦难,经历了无数的灾难和震撼。
我与中国新文学的相遇,是因为对自身的关心。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中国“现代”是如何发生的?现代“个人”和“自我”以及现代世界观是怎样发生的?五四新文学运动和五四新文化运动重新构造了我们的世界,重新奠定了我们生活的基础,不仅白话文已经成为中国每个人普遍的书写工具,而且自由、民主、平等、人权也已经成为普遍的价值理想。
工业革命之后,欧洲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产生了巨大的危机。19世纪英国批评家马修阿诺德深深地感觉到了这种变化和危机。他曾经说自己处在两个世界之间,一个已经死亡,另一个却无力诞生。我对阿诺德抱有深刻的同情。阿诺德曾经写过一本书,叫做《文化与无政府状态》,他企图依靠文化的力量来克服这种危机。也正是因此,经典的问题才在19世纪和20世纪明显地凸现了出来。尽管阿诺德认为,比起创造力来,批评是比较低级的;但是,针对当时的欧洲,阿诺德把批评置于很高的位置,因为他认为当时欧洲所缺乏的正是批评。在阿诺德看来,批评应该不服从任何外在的和实际的考虑,批评应该超然地追求纯粹的知识,批评应该成为一种洞察。他在《当代批评的功能》一文中说,批评的任务“是只要知道世界上已被知道和想到的最好的东西,然后使这东西为大家所知道,从而创造出一个纯正和新鲜的思想的潮流”。“批评力的任务是,‘就知识的所有部门,神学、哲学、历史、艺术、科学,探寻事物本来的真面目。’于是它最后可能在理智的世界中造成一个局势,使创造力能加以利用。它可能建立一个思想秩序,后者即使并不是绝对真实的话,却也比它所取而代之的东西真实一些;它有可能使最好的思想占了优势。没有多少时候,这些新思想便伸入社会,因为接触到真理,也就是接触到人生,到处都有激动和成长;从这种激动和成长中,文学的创造时代便来到了。”在阿诺德看来,批评是创造的基础。
从19世纪末开始流行的“世纪末”这个词,到20世纪已经成为一种弥散在我们周围的生活氛围。1900年死去的尼采宣告:“上帝死了!”从而把我们领入了一个虚无主义的时代。斯宾格勒的《西方的没落》不仅宣告了西方文明的没落,而且同时也把被迫卷入了西方文明的整个世界也带入了没落之中。正如叶芝所说的:“一切都四散了,再也保不住中心。”马克斯舍勒说“根基的动摇”、“价值的颠覆”——我们来到了一个丧失了基础的时代。这是理查德罗蒂所说的“后哲学文化”的时代:形而上学的崩溃,认识论的崩溃,整体性的崩溃,以致经典的崩溃。在20世纪不仅再也没有人像19世纪那样去建立宏伟的体系,而且任何价值都不再具有普遍的意义。解构中心,取消深度,反对阐释,对“元叙事”的怀疑和否定,知识已经失去了传统的尊严,真理的知识已经变成了知识的无政府主义,用费耶阿本德的话说就是“怎么都行”。后现代主义成为了20世纪独特的文化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