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川子 日期:2015-04-26 20:13:37
完整讲述1949-1976年,共和国历史上最折腾的岁月。本书用行云流水般的语言,讲述河南西南部的四棵杨村,近百户人家和整个中国一起,在将近三十年里经历的各种政治运动、天灾人祸。张家地主在土改中被枪毙,一家人死的死、疯的疯;村民们分到田地,还没来得及高兴,全国掀起了合作化风潮,开始吃“大锅饭”;大食堂紧跟着大跃进,村民们又被迫砸锅砸瓢投入到大炼钢铁的行列中;疏于农耕,粮食减产,偏偏又刮起高产风,虚报粮食产量,大饥荒如影随形,小小村庄顿时饿殍遍野,成家老有林在床榻上活活饿死,万家秃子跑到坟头挖尸体吃……;饥荒未远,文革来袭,砸龙庙、平坟头,老烟熏护坟被打死,东家妻离子散,西家家破人亡;直至一场百年一遇的大洪水,把残破不堪的四棵杨村彻底冲毁……荒唐、疯狂、绝望,带您重返那段尚未远去的真实历史现场。
作者简介:
寒川子,原名王月瑞,河南南阳人。著名作家、编剧、翻译家。著有长篇小说《第一商会》《战国纵横:鬼谷子的局》,畅销百万册。
目录:
序言引窝蛋第一章天雨雪第二章河坡地第三章合作社第四章高产田第五章四棵杨第六章秋庄稼当今中国应当产生三部悲歌,第一部是土地革命以来中国农民的悲歌;第二部是五四运动以来中国文化传承的悲歌;第三部是一八四零年以来中国民间社团的悲歌。寒川子在其作品《熬过》里尝试写出的,堪称自1949年以来中国农民及其乡村生活的悲歌,这是一位作家良知的时代之音。
——凤凰网首席评论员钱宏
在寒川子笔下,农民弱势,但不弱智。他们为体面而活。他们没有闯关东,也没有走西口,只是牢牢扎根乡里,饿死不移志,穷死不挪步。在农民工几乎代替农民的今天,此书重新肯定了土地与农民的命定关系,别有怀抱,耐人寻味。
——复旦大学中文系博导郜元宝
《熬过》从“后革命乡土叙事”的视角,归复了中国乡土本有的眼光、本有的语言,重构了中国乡土本有的意识形态。作者致力于描画制度变迁对乡土中国带来的遽变,以文当今中国应当产生三部悲歌,第一部是土地革命以来中国农民的悲歌;第二部是五四运动以来中国文化传承的悲歌;第三部是一八四零年以来中国民间社团的悲歌。寒川子在其作品《熬过》里尝试写出的,堪称自1949年以来中国农民及其乡村生活的悲歌,这是一位作家良知的时代之音。——凤凰网首席评论员钱宏在寒川子笔下,农民弱势,但不弱智。他们为体面而活。他们没有闯关东,也没有走西口,只是牢牢扎根乡里,饿死不移志,穷死不挪步。在农民工几乎代替农民的今天,此书重新肯定了土地与农民的命定关系,别有怀抱,耐人寻味。——复旦大学中文系博导郜元宝《熬过》从“后革命乡土叙事”的视角,归复了中国乡土本有的眼光、本有的语言,重构了中国乡土本有的意识形态。作者致力于描画制度变迁对乡土中国带来的遽变,以文化批判的笔触深入描摹了乡土中国的灵魂,展现了批判现实主义小说可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上海大学文学院博导葛红兵寒川子用通俗、活泼的语言陈述了中原农民在社会主义道路上的探索和困惑,讴歌了他们在专政条件下对文化传承的执著和守护,同时也展开一个悖论:新的社会建筑在对旧的乡村文化予以无情摧毁的过程中,又用管理严格的户籍制度将乡民牢牢绑缚在乡井土上,而乡井土正是滋生旧文化的土壤。——作家、编剧柳建伟这是我在7年出版生涯里遇到的最伟大作品,堪称《平凡的世界》、《白鹿原》级。我将用最大的努力使此书能如原貌出版,为更多人所知。在这部洋洋八十万言的长篇巨制里,河南之子寒川子以其冷静的笔触,有条不紊地展开了一幅建国后三十年间河南农村的生活画卷,刻画了一组忍辱负重、勤劳质朴的河南人群像。——出版人路金波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县大队一行十几个军人押着宗庵、天珏走进白龙河滩的林子深处。宗庵走在最前面,昂头走得正起劲,后面的军人停住步子,一个声音传来:“到地方了!”宗庵顿住步子,转头四顾,见眼前是片开阔地,有戏场子大小。再看东方,红霞纷飞,是个艳阳天。宗庵看一眼天珏,笑道:“珏儿,这处地方真还不错哩!”天珏面无表情,就如一根木头。一个军人走上来,递给他们一人一把铁锹说:“自己选个朝向,挖坑吧!”宗庵哈腰谢过,接过铁锹,选好朝向,挥锹挖去。地上是一层积雪,挖起来挺费力。又走来一个军人,递给他一把镐。宗庵接过,用力刨去。天珏如痴似呆,一双泪眼眨也不眨地盯在宗庵身上,好像要把他刻在心里。十几个军人站在十几步开外的槐树林里,没有谁说话,人人神色静穆。宗庵拨去一层未化的薄雪,现出沙荒地。宗庵费力地挖去一层冻土,下面较为疏松。没过半个时辰,宗庵就把土坑挖到一人多深。宗庵仍要往下挖,有人走过来,探头看了看:“爬上来吧,挖恁深干啥?”宗庵顿住手,压低声音转对天珏:“珏儿,爹没啥了,只说一句,无论发生啥事,你都得活下去,把乔娃拉扯大。不究咋说,咱不能绝户。爹只在阴曹地府护佑你们!”天珏仍如一根木头,傻傻地盯着宗庵,似是没听见。宗庵在手心里“呸”地吐上一口,拿铁锹挖出两个脚窝,踩上去,爬上坑沿。天珏没动,仍如木头般站在坑底。那军人冲天珏叫道:“喂,小地主,是不是不想上来了?”宗庵急了,又跳下去,将天珏拦腰抱起,死命推上。那军人扯住天珏的胳膊,将他猛地拽到坑沿上,又来一人,与先前那人分别扭住他的胳膊,退到一边,按他跪下,扳住他的头,让他面对大坑。宗庵自己爬上来,垂头拢脚,老老实实地站在坑沿。不远处,众军人对宗庵的表现甚是满意,互相点头。一个挂盒子枪的跨前一步,从袋里摸出一张纸,朗声叫道:“张宗庵!”“到!”宗庵往前跨一步,声音响亮。挂盒子枪的上下打量他一番:“自报家门!”张宗庵咳嗽一声:“鄙人张宗庵,差三个月又三天六十整寿,世居伏牛县双龙乡四棵杨村,家有田产二百四十亩,青砖瓦房三进,粮仓一处,存粮六十五石,金条六根,光洋(银元)三坛,全部充公,被工作队划为经营地主!”“跪下!”张宗庵走到坑边,看一眼儿子,又看一眼这个旭日初升的世界,面朝西跪下,直起身子,挺起脑袋,两眼完全闭合。一个挂盒子枪的朝另一个汉子招招手,那人走过来。挂盒子枪的朝宗庵努下嘴,小声吩咐:“老家伙不啰唆,赏他一碗酒吃!”那人点点头,拿过一瓶酒倒进一只黑瓦碗里,走到宗庵跟前:“老家伙,领导赏你一碗酒,喝完上路!”宗庵接过碗,也没说谢,仰起脖子一饮而尽。酒未完全下肚,身后的盒子炮响了,宗庵身子一歪,扑地滑入坑中。后面跟上几个拿锹的,顷刻间将土坑填平了。结束一条生命竟然这般轻易!天珏如痴呆一般,大睁两眼望着这一切。整个过程没有宣判。埋他爹的土坑是平的,几乎没起坟堆。“走吧!”拧他胳膊的两个人将他一把扯起,松开手,声音温和一些,低声命令。天珏没有动。有人推他。在外力作用下,天珏机械地迈着两腿,跟在一长溜穿军装的人后面,几步一回头地走回双龙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