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大利)马可·克雷申奇 日期:2021-12-17 03:52:38
再见利物浦;我来了,汉堡!忽然之间,一生一次的机遇摆到了他们面前:“‘披头士’们来了!”这是1964年四位利物浦小伙子在美国首次巡演时,美国年轻一代的高呼;我们在此刻借用,只是为了表明到1960年,乐队确定了最终命名。1960年7月30日,他们在利物浦格罗夫纳舞厅(Grosvernor Ballroom)的最后一场音乐会被迫中止(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因为发生了激烈的群殴,造成了不止一人受伤,最后招来了警察。此后舞厅被迫关闭,要隔一阵子才能重新营业,而且条件是排除任何摇滚乐表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要在当地找活儿可是越来越难了。因此经纪人艾伦·威廉姆斯(Alan Williams)说服他们于1960年8月16日离开利物浦,前往汉堡。抵达汉堡的时间是17日晚上;成员如下:约翰·列侬、保罗·麦卡特尼、乔治·哈里森、皮特·贝斯特————卡斯巴俱乐部老板莫娜·贝斯特的儿子。这个人在8月12日一次装装样子的试唱后加入进来,其实原因在于,乐队又阵发性地没有鼓手了————也就是说没有了斯图尔特·萨克利夫。此行的目的地,是汉堡著名的红灯区绳索路(Reeperbahn)的最底层舞厅。他们从抵达之日起到10月3日,一直在因德拉俱乐部(Indra Club)演出,也就是说被强迫进行了48个晚上、相当于200小时的舞台表演!在抗议————是俱乐部几名熟客提出的关于噪音(!)的抗议————之后,因德拉的老板同时也是乐队的临时“雇主”布鲁诺·考斯卡米德(Bruno Koschmider)决定让他们去自己的另一家俱乐部凯撒凯勒(Kaiserkeller)表演。“披头士”在那里从10月4日演出到11月30日,整整58个晚上。可恨的考斯卡米德(二次世界大战纳粹的坦克装甲部队成员)用带有汉堡口音的古怪英语叫嚷着“Mach Schau!”(也就是“Make Show!”“作秀!”),不断骚扰“披头士”。他最需要乐队成员们做的,就是在舞台上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东奔西跑不要停。在最初的敬畏和恐惧过后,“披头士”以一种挑衅的姿态对考斯卡米德的命令置之不理,在舞台上一动不动。与此同时,绳索街136号新开了一家十佳俱乐部(Top Ten Club),比凯撒凯勒要高档得多(至少按照汉堡的标准来说)。“十佳”的老板皮特·埃肯(Peter Eckorn)一心想和考斯卡米德竞争,从他那儿挖走了舞厅保安负责人霍斯特·法舍尔(Horst Fasher),又雇了一位比较有名的英国歌手托尼·谢里登(Tony Sheridan)和他的乐队“喷气机”(Jets)。
“披头士”是认识谢里登的,有时结束了凯撒凯勒的演出,他们会去十佳俱乐部捧场。事实上他们并不仅仅满足于捧场,考斯卡米德因而指责他们没有遵守合同(规定不能在凯撒凯勒方圆40公里内演出),并且提前一个月下达了解雇通知。
这最后的一个月时间非常短,因为考斯卡米德的告密,德国警方得知乔治·哈里森尚未成年:身为未成年人却在绳索街红灯区的夜店里表演,这触犯了日耳曼法律。10月21日,哈里森被西德当局驱逐,遣返回国。其他乐队成员害怕前“恩人”会再制造几个和警方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便跑到了十佳俱乐部;老板皮特·埃肯把他们安置在阁楼上(若不是出于好心,那就是为了嘲笑自己在生意场上的死对头)。一天晚上,保罗·麦卡特尼和皮特·贝斯特决心取回他们在班比电影院(Bambi Kino)的衣服和家具。班比是一家四流影院(说它是四流,因为不存在比这更低的级别了),当初多亏了考斯卡米德的“慷慨”,“披头士”得以栖居在影院放映间后面。两个“天才小偷”在一片漆黑中找不到合适的东西照明,想到可以点燃一个避孕套————这种东西他们口袋里可从来都不缺————把它固定在隔墙上(另外有些说法是,他们直接点燃了墒纸)。在这微弱光线的指引下,他们成功地取回了自己的东西,逃之夭夭,可偏偏忘了熄灭“应急灯”。火焰在周围的油污中自动熄灭了,但这使考斯卡米德有借口控诉“披头士”蓄意纵火。时隔不到一小时,麦卡特尼就被反应敏捷的条顿警察逮住,投进了监狱,贝斯特紧随其后。第二天一大早,两人被大脚一踢,放了出来;可他们刚回到“十佳”不久,就再次被逮捕并被直接赶出了德国。
12月1日,麦卡特尼和贝斯特回到利物浦,窘迫、疲惫且再次丢了工作。
躲过一劫的另外两人,约翰·列侬和斯图尔特·萨克利夫,忽然发现自己在异乡成了相依为命的孤儿。前者在经过一番波折后回到利物浦;后者则因为害怕被驱逐而躲到了他的德国未婚妻艾斯特里德·科什赫尔(Astrid Kirchherr)家里。
到了这一步,是时候告诉大家一个很重要的题外话了:上面所讲的一切,都属于传说。P30-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