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龚鹏程 日期:2015-03-30 14:37:37
本书是“当代孔孟”、“天下第一才子”龚鹏程先生四十岁时撰写的回忆录,记叙自身求学问道、入世历事的经历和感悟,一个率真坦荡、不拘常俗、志向高远、勤奋自砺的学者、行者的形象跃然纸上。
作者简介:
龚鹏程,1956年生人,台湾师范大学国文研究所博士。曾任淡江大学中文系主任、研究所所长、文学院院长、文学院院长,中正大学历史研究所教授,南华大学创校校长,佛光大学校长,中华道教学院副院长等教职;及国际佛学研究中心主任、世界道教研究中心主任、中国古典文学研究会理事长等职。著书四十余种。
目录:
之学天下知名。我与他们合作很愉快,也学了很多,校印过《嘉靖徐州志》《直隶河渠书》等明清史料几十种,改版《书目季刊》,策划了不少书,还编过一册《学生书局三十周年纪念集》,替出版史留点纪录。
由学校伸出脚来,涉足采访、出版、杂志、新闻事业,并非学以致用,或以学应世,而是“入世为学”。在工作与事务中学习,以逐渐明其术、知其理、达其体而能致其用。在商业利润、人情世故中打滚,在文化理想与现实条件中折磨冲撞,这不是关在象牙塔中治学者所能了解的。
反之,我从前由张建邦先生处学习到了些有关资讯社会的理论,也要到真正参与编辑出版工作,才能体会资讯传播复杂化、多样化、快速化的时代特性;也才能与工作经验相结合,去考虑资讯伦理、资讯环境、资讯社会学之类问题。而这些,也不是一般新闻、出版从业技术人员所能理解的。现在我办佛光大学,准备开创传播学院、出版学研究所,正有得于这一段阅历,方能彻底反省国内之传播环境、结构与教育。发现出版与新闻有其不同之功能与理则,不能以新闻之角度来涵括传播问题。出版在资讯时代,已发展至电子、音声与文字交错结合之境地,须予正视。同理,同内资讯业界与学界,只知电脑,以为资讯就是电脑。资讯研究所,不是工程就是企业管理。最近才开始开展资讯社会学的面向,并试图结合传播、图书馆与人文学研究。我办佛光大学的资讯管理研究所也即要在此贡献心力。若无这十五六年来长期泽润于此传播环境中之体验与思省,我是不可能有这些作为的。
人世为学,摸索试炼,自是诸苦备尝。涉足既深,关系绵密复杂,江湖道上恩怨纠缠,也不是很好处理。但业界回报我的,也很富厚。例如我初接手淡江系务时,颇以私立学校经费拮据为苦。周安托立刻送了我五万元,说是捐助。这对我来说,是笔大数目。因为我系办公室每年办公费只有一万元,单是请系里老师开会吃便当就吃光了,还能做什么事?得此义助,军心大振,后来政通人和,与此甚有关系。
待我受星云和尚之嘱,筹办佛光大学时,因我早年曾参与陈达弘先生环宇出版社所办《大学杂志》的编务,陈先生遂出面替我组成佛光大学图书劝募委员会。出版界朋友结集组成此类团体,替大学募书,本是不可能亦无先例的。因为大学正是出版界最主要的顾客,新成立大学之购书款更是出版界的救命金丹。现在出版界不但不向我们赚钱,更热烈捐输,且还要去拉别人来捐,天下岂有此理?但中华民国图书出版协会、台北市出版同业
公会都出面劝募。九歌、文史哲、三民、学生、远流等书店也往往整套整套地送。如此厚谊,求诸当世,岂可多得?
同样地,我在发表批评大陆委员会主管的文章而准备离职时,出版界朋友立刻来电致意,并安排餐叙,表示感谢我在任内替业界的服务。可是,我在任内花了同样气力为之争取权益的演艺界,却等不及我离开,便立刻送来花篮,巴结尚未上任的继事者荣膺新职。人情之冷暖,两相对照,特别能感受到文化人的温暖与文化素养。义气侠情,皆见于此等处。
总之,理事相融,涉世有功,当可作为这一段经历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