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法)西尔万·德卢伟 日期:2021-12-28 01:52:37
在独立实验之后,如果把这些参与研究的实验者放到集体情景下,会有什么不同昵?换句话说,在建立了自己的个体标准之后,和其他人一起参与实验,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
谢里夫进行了同样的操作,但这次是集体实验:随着和群组内其他人一起参与评估,个体标准和变量越来越趋向于同一个标准和同一个变量。每个参与者逐渐改变他们自己的初始参考系统(每个个体都不一样),从而最终形成了共同的系统。每个人将放弃或者逐渐改变个体标准,和其他人共同建立群组标准。这个标准是由多个个体的评估汇合集中建立起来的。
群内集体标准的建立模式,有时候是因为某一个参与者超强的影响力(例如,某一个人貌似非常自信,其他人就会以他为例),有时候是大家都朝着一个中立的立场妥协,还有时候是大家共同创造出一个独特的标准。
最后一个让谢里夫感兴趣的情景,就是当建立起一个群体标准后,个体在单独的情况下,又会有什么反应呢?这是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实验。在进行了集体情景实验后,我们又让参与者回到个体情景。这时,他们使用了之前所建立起来的群体标准(集体标准)。当他们单独评估光点的移动距离时,他们没有再次建立个人参考系统,而是使用了集体所建立的系统(并不是有意识的)。
谢里夫解释,这样的结果可以理解为为了减少不确定性。因为参与者所处的情景有着模糊的特点,再加上他们已经有了之前的经验,所以他们不确定答案的有效性。“我做得对吗?我是不是做错了?另外一个同学,他是不是已经有过类似的经验了?可能他是学自然科学的,因此他给出的估算应该比我好?”因此他们试图减少不确定性。因为没有一个客观的标准来让他们评判答案正确与否,因此参与者根据组内其他成员的回答来调整自己的答案。模糊情景导致个体成员之间相互模仿评估。
穿越大西洋,现在我们来关注一下法国人日尔曼·德·芒特莫兰(Germaine de Montrmollin)著作。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的法国,这位社会心理学家希望能够复制谢里夫的实验,以便更好地理解规范化的形成过程,即理解群体规范是怎样形成的。
芒特莫兰不再重复自主运动实验,而是在一块简单的板子上投射了80个不同颜色的小圆点。因为这些圆点只出现4秒钟,因此来不及数清楚。几乎没有学生是这种活动的专家,即使他们遇到过类似的场景!每个学生要估算出小圆点的数量,在进入下个实验之前,他们可以和群内的其他成员交流。当然,因为没有一个学生之前做过这样的练习,因此也无法在4秒钟的展示之后给出明确的答案。
谢里夫的研究显示出学生的答案具有趋同性。芒特莫兰认为,参与者们考虑到群组内答案分布的特点,他们会自动扮演统计师或者数学家的角色。每个人用同样的方式思考,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的答案会如此相似。因此,答案的趋同说明每个人脑子里的计算都是一样的。大家都算出自己的答案和其他人的答案的平均值,最后,所有人都得出了差不多一样的结果。
当然,这个平均值的得出,仅限于一些貌似是正确答案的数据。如果群内一个成员提出他看到了3个或者4532个小圆点,没有人会重视他的答案。这就是为什么一些参与者会忽略一些异常的答案,而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和他的答案近似的一些估算结果上。
几年之后,另外一个法国研究者,塞尔日·莫斯科维奇(serge Moscovici)提出了另外一种解释。他阐释趋同或者标准化现象的产生是为了避免冲突的发生。在我们刚才介绍过的两例研究中(谢里夫和芒特莫兰的实验),实验的设计使成员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达成一致。
事实上,在得出自己的估算之前,需要对所有的答案有整体的了解。因此,每个参与者或多或少会在意他的估算和其他人的估算之间的差距。因此,莫斯科维奇认为存在估算冲突。然而,这个冲突有点与众不同,因为不管是在光点移动还是在小圆点数量的实验里,没有一个成员会真的忠实于他自己的答案。所以,成员之间无需“为了答案而打架”或者把一个答案强加给其他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冲突,每个人都尽量把自己的数据趋同于其他人的数据。
因此,规范化就是一种避免冲突的协商结果,但这种冲突避免只在一种特殊情况下适用,那就是参与者不会被评判。否则的话,他们不仅不会避免冲突,而且还会制造冲突。所以,规范化就是集中大家的意见,而不是一方尽量去说服另一方。
P13-17
咕可是个幽默的小人物,很多年以来,在我的绘画作品中他一直是主角。起初,他只有一个同伴,也就是他的化身,咕可二世。后来在他的冒险历程中,我又加入了女版咕可,咕可可。简而言之,他们都很有意思,虽然他们总是打打闹闹,但却会问一些形而上学的问题。但是,我觉得会有点混乱,因为这些人物都太相似了。
在为这本社会心理学著作配插图的时候,这的确成了一个难题,但我没有找到真正的解决办法。咕可成倍增长,变成了成千上万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最终我对我的克隆行为释怀了,因为这些善良的小人物构成了一个真正的人类社会,在这个社会里,所有人都是相似的:社会心理学立刻变得简单易懂。
在这次新的旅程里,我希望我的咕可们都穿着服装。当然,这样就减少了混淆他们的风险,但对我来说,这更是一种重塑他们的方式。虽然有句谚语说,“穿上僧袍就是和尚”,但人们经常不相信它。在当今的社会,我们的角色、我们的职务和我们的标签决定了我们的特点,一般来说,也引导着我们的行为举止。
当我们写一个传奇故事的时候,总是有一部分故事被遗漏。当然,因为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人物形象,所以清楚怎样能使这些人物变得鲜活,也清楚想要讲述的是什么内容。但是一页一页、一个章节一个章节下来,随着场景的不断堆积和发展,咕可和咕可可之间的对话,变成了他们自己的对话,随之不得不增加的场景和我之前构思的不一样。在某一刻意外出现的结尾,也偏离了我本身的意愿。
当画到最后几个章节的时候,这种不由我的意志而突然出现的剧情让我觉得异样,我甚至已经忘记本来设计好的剧情,并没有察觉令我不安的故事情节是怎样悄悄地消失的。在这种惊讶的心情下,我画到了最后,由此不甚惶恐。
不管怎样,我希望本书能让大家乐在其中,并对了解人们的行为举止方面有所帮助。最后谦虚地讲,我也希望本书有助于建立一个智慧且彼此尊重的世界,也就是让我们更加舒心的世界。
西尔万·德卢伟邀请我和他一起来完成这个项目。他给了我一个表达自我的机会。我深深地感谢他,感谢他的信任,也感谢他对我的每幅插图所给予的鼓励。我希望我的绘画作品能够使书中的每个主题都显得更加鲜明和生动,我也希望各种神奇的实验结果带给我们更多深远的影响。
最后,要感谢另外一个社会心理学领域的专家,我的弟弟大卫·瓦蒂斯(David Vaidis)。当我沉浸在这本书里的时候,他也在写他自己的一本书。我的弟弟是随着我漫画中的人物长大的,但近几年是他带我走进社会心理学的领域。在此,我也要感谢他。
尼古拉·瓦蒂斯(Nicolas Vaidis),又名玛戈特(Margot)
(www.aventurier-dessinateur.fr)